岳陽從被砸扁的車?yán)锱莱鰜淼臅r候,看到柳如歌那妞兒正撥打著電話,似乎想要報警。
岳陽趕緊把她手里的手機(jī)奪了過來,掛斷了電話。
“你干什么!”
柳如歌還泛著紅暈的臉上帶著一絲惱怒——其實她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原本在別人面前冷若冰山的她,在岳陽面前卻表情卻豐富了起來。
岳陽低聲沖著柳如歌道:“先別報警,這里不是久留之地,得趕緊走。”
說罷,岳陽便拉住了柳如歌的小手,那小手柔膩滑嫩,手感極佳。
柳如歌卻一把掙脫了他,那雙鳳眸圓瞪,緊盯著岳陽:“你還想干什么?又為什么不能呆在這里?”
她原本對岳陽的幾分好印象被岳陽剛剛那一記龍抓手給抓的消耗一空了。
“傻妞,你還真以為剛才的車禍?zhǔn)且馔猓?rdquo;
岳陽直接把傻妞給喊了出來。
他覺得這柳如歌的確是挺傻的,連別人針對她她都看不出來,這還當(dāng)總裁呢?
柳如歌也是平生第一次被別人叫傻妞,銀牙緊咬。
她十六歲從英倫帝國留學(xué)回來,十七歲步入頂級金融大學(xué)研究深造,十九歲拿到雙學(xué)位,二十二歲接手柳氏集團(tuán),挽救了因柳老爺子重病而險些釀成的經(jīng)濟(jì)危機(jī)。
如今柳如歌二十四歲,已經(jīng)把柳氏集團(tuán)的經(jīng)濟(jì)效益翻了好幾個番,如果說原來柳氏集團(tuán)的影響力只輻射江浙省的話,那如今的柳氏已經(jīng)是整個江南都排得上號的大財閥了。
如果這還算傻妞,那柳如歌真想不到面前這小子到底有多聰明了。
看到柳如歌那惡狠狠的目光,岳陽無奈道:“我說你傻在人情世故上,不是智商上。你以為這輛卡車真是不小心撞到咱們的?”
“你的意思是……”
“就是那個意思,某些人狗急跳墻了。如果再不跑,那就等著被圍毆吧。”
說罷,岳陽又一次拉住了柳如歌的手,不顧對方的掙扎,直接拽著她過了公路,跑到了外環(huán)路旁的一片小樹林里。
……
“人是從這里消失的?”
十分鐘后,那輛被撞毀的法拉利旁,一個穿著灰色長袍的老者冷眼望著面前的樹林,淡淡道。
“看來這兩個人還不算傻,知道躲起來,”另一個穿著棕黃色長袍,看起來就像是古代人的老者附和了一句,“不過他們覺得,這區(qū)區(qū)一個樹林,能擋得住咱們的搜索?”
“所有人,進(jìn)樹林給我搜,十幾分鐘的時間,他們不可能從樹林里逃出去。”
隨著灰袍老者一聲令下,在他的身后,足有六個西裝革履的保鏢朝著樹林中走去。
如果有個武者在這里,肯定能發(fā)現(xiàn),這六個西裝革履的保鏢,居然全都是內(nèi)勁六層的強(qiáng)力武者。
而這兩個老者,更是擁有內(nèi)勁八層的實力。
這股力量如果放在衡城,那直接橫掃了整個衡城都沒有問題。即便是在更為繁華強(qiáng)盛的杭城,兩個內(nèi)勁八層的高手加上六個內(nèi)勁六層的手下,也足夠讓人震撼了。
很快,這六個保鏢便散布在了整片樹林中。
而樹林的外圍,幾乎每隔不遠(yuǎn),也都埋伏了一個沒什么實力,卻眼力極佳的探子。如果柳如歌和岳陽露頭,他們就會立刻通報。
“大哥,真把那小賤人用這種方法干掉,那以后柳家旁支追查起來,咱們怎么辦?”
在兩個長袍老者的身后,還停著一輛不怎么起眼的奧迪。
車上,柳家大伯和柳家二伯分坐主次,柳家二伯的臉上,略有些擔(dān)憂。
這么多年來,雖然他一直在和自己的大哥合作,打算密謀奪取被柳如歌重新打造起來的柳氏集團(tuán),但他只是負(fù)責(zé)出錢出力的那個。
真正負(fù)責(zé)決策的智囊,還是他大哥。
大伯的臉上露出很是悠然的表情:“放心,我已經(jīng)想好了退路了,保證我自己不會有任何事。”
自己?
二伯聽到這話,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那我呢?大哥,咱們倆合作這么多年,你可別扔下我不管?。∫潜蝗瞬榈搅绺枋俏液λ赖?,那我可就玩完了!”
自從當(dāng)初柳如歌一手拉扯起因為柳家老爺子重病而陷入危局的時候開始,不少柳家旁系,以及柳氏集團(tuán)中的元老高層,都把柳如歌當(dāng)成了柳家的希望,當(dāng)成了未來柳家的繼承人。
如果柳如歌的死被推到他的頭上,那二伯覺得,他肯定會被那群站隊在柳如歌那邊的人給整治死。
雖然他是老爺子的二兒子,但說到底也沒有什么才華,沒有什么優(yōu)點(diǎn),只靠一個“老爺子兒子”的身份就想掩蓋他殺掉柳如歌的真相,根本不可能。
原本二伯以為自己的大哥會想辦法帶著他一起從這件事中抽身,最后坐收漁翁之利,但聽自己大哥現(xiàn)在的意思,似乎是不打算幫自己洗脫罪名了?
“你?”柳家大伯笑了笑,“你放心,我怎么會放棄你呢……”
二伯略松了口氣,卻沒注意到,自己大哥臉上的笑容,漸漸轉(zhuǎn)變成了猙獰的殺意。
噗!
下一刻,一柄匕首驟然劃過了二伯那粗厚的脖頸,鮮血,直流而下。
二伯呆呆的瞪著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動手的大哥。
“你……你……”
“你什么你?傻筆,你還真以為我會和你共享柳氏集團(tuán)?”柳家大伯冷眼望著自己的弟弟,眼神中帶著嗜殺,“這十幾年,你不過是我的一個工具罷了。”
“你放心,我一定會將你利用到底,等你死后,我就會對外公布,是你殺了自己的侄女,然后畏罪自殺。”
柳家大伯說完,緩緩打開了自己這邊的車門。
“今天天太熱了,車很容易就會自燃。”
大伯沖著兩個長袍老人說了一句。
那二位老人恭敬點(diǎn)頭,等柳家大伯走遠(yuǎn)后,看周圍沒有車輛經(jīng)過,將一桶汽油取了出來,灑在了車上……
……
小樹林中,跑了半天的柳如歌終于掙脫了岳陽的手,一邊大喘著氣,一邊沖著岳陽道:“你想帶我去哪兒?就算那些人還會對咱們動手,咱們也該回市里人多的地方,你把我往這兒帶,不是給別人機(jī)會嗎?”
“可就算回了市里,你覺得你就安穩(wěn)了?現(xiàn)在某些人已經(jīng)和你撕破了臉皮,指不定會用出什么手段。”
“那你想怎么辦?”
柳如歌問道。
岳陽的臉上露出了嘿嘿的笑容:“我覺得,如果把你交給你大伯,我說不定能和他打好關(guān)系,方便我對錢封山復(fù)仇。”
一聽這話,柳如歌立刻警惕的后退了好幾步。
“說你是傻妞你還不信,開玩笑的話你都能當(dāng)真。”
岳陽見狀,心里也覺得好笑。這個柳氏集團(tuán)的總裁,或許商業(yè)頭腦真的不錯,但在情商或是智商方面,實在不夠看的。
柳如歌看向岳陽的眼神中還有些警惕:“我怎么知道你現(xiàn)在是不是還在騙我。”
“……那你愛信不信吧,白瞎了我剛才冒著生命危險在車上保護(hù)你。”
岳陽擺出了一副非常受傷的姿態(tài),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一開始柳如歌還以為他是真的傷心了,但看到岳陽將手放在了胸口,還做了個捏捏的手勢后,她立刻就又不淡定了。
信這個色狼才有鬼了!
如果柳如歌的秘書或者助理在這里,看到現(xiàn)在自家總裁的表現(xiàn)后,肯定會非常震撼。
自家總裁的表情,很久沒有這么豐富過了。
杭城之中,對柳如歌這種又有錢又有才還有顏的美女有覬覦之心的登徒子多不勝數(shù),甚至還有不少自詡風(fēng)流的公子跑到柳氏集團(tuán)的樓下公開求婚過。
對那些人,柳如歌就一個態(tài)度,冷臉拒之。
可對上岳陽,柳如歌的冷臉?biāo)坪醺颈3植蛔×?,每隔一會,就得被這又狂又不要臉的家伙弄得精神崩潰。
岳陽那副難過的姿態(tài)沒擺出多久,便主動湊到了柳如歌身邊,低聲道:“柳總裁,其實我也不是什么不明事理的人。我知道,你在柳家的影響力肯定比你大伯二伯要大。我?guī)湍愕氖找?,也比幫你大伯和二伯要?qiáng)。”
“所以我肯定會幫你的,這一點(diǎn)你不用懷疑,至于怎么幫,你就不需要考慮了,只等著回柳家安安心心的當(dāng)你的大小姐大總裁就夠了。”
“大總裁?大小姐?我看你們這倆人,還是老老實實的做死在小樹林里的奸夫淫婦吧!”
岳陽的話剛說完,一聲冷笑,便從他們身后傳來。
柳如歌扭頭一看,只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惡狠狠的望著他們,那眼神中,帶著嗜血。
“你……你是柳家的保鏢?”
柳如歌立刻就認(rèn)出了這個人,這個柳家的人。
那保鏢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沒想到啊,柳總裁居然還認(rèn)識我這個小保鏢,還真是夠讓我感動的。但感動歸感動,你的腦袋,我還是要收下的。”
柳如歌鳳眸微瞇,嚴(yán)聲道:“你是我柳家的人,而今居然對我動手?”
“嘿,柳總裁,你這話可就說錯了。我不是柳家的人,我只是柳家大爺手下的人,大爺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懂嗎?”
“懂,”岳陽忽然開口了,“我家也養(yǎng)狗,知道你們的習(xí)性。”
“你!”
之前還面帶調(diào)笑的保鏢立刻就瞪起了眼睛:“好,好小子,本來打算直接弄死你就完了,現(xiàn)在,我得考慮考慮用什么手法虐殺你了。”
與此同時,岳陽和柳如歌的周圍,又走出了五個黑衣保鏢,將他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其中有一人接著剛才那保鏢的話繼續(xù)道:“依我看,一根一根掰斷這妞兒和這臭小子的手指,聽他們的叫喊,應(yīng)該很刺激吧?”
“我覺得,咱們一邊玩弄柳大總裁的身子,一邊找條狗伺候伺候這小子才有意思,嘿嘿嘿……”
“你們快別說了,你看那小子,都快嚇尿了吧?太可憐了。”
那些保鏢爆發(fā)出了一陣哄堂大笑。
“是啊,我都快嚇尿了。”
岳陽嘴上這么說,但他的眼神中,卻有古井不波般的淡然。
“知道為什么,我選擇帶著柳總裁來這偏僻的樹林嗎?”
“為什么?”一個保鏢嘿嘿的問道。
“因為在這里殺人,不用擔(dān)心被別人看到。”
岳陽這話說完,周圍的保鏢先是一愣,隨后又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對對對,還是你想的周到,在這里,我們是殺你的確不會被別人看到。”
“你這小子倒還真體貼啊,給我們找了這么一個殺你們的好地方!”
“我覺得這小子可能是想用他的幽默和弱小來笑死我,這也算是一種戰(zhàn)術(shù)吧,哈哈哈。”
在這些保鏢的眼中,瘦弱的岳陽根本就是個弱雞,即便他說的話再狠,這些保鏢也只會當(dāng)成笑話聽。
“行了,別廢話了,”最先找到柳如歌和岳陽的那個保鏢拍了拍手,“該干正事兒了。”
他一聲令下,周圍六個保鏢齊齊朝著柳如歌和岳陽走了過來,當(dāng)距離夠近之后,一個保鏢猛然沖著岳陽的小腹揮出了拳頭。
內(nèi)勁六層強(qiáng)者的一拳,幾乎可以把一輛汽車給打的移動,若是打在普通人身上,那效果自然不言而喻。
這揮拳的保鏢甚至已經(jīng)想象到面前這個弱雞小子因為自己這一拳,連屎都被打出來的情景了。
可他沒看到的是,此時的岳陽……
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