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廣陵的爸爸,語氣十分平易近人,仿佛在問,你吃了嗎這種簡單的問題?
還好盧家姐弟從小就是在這種上位者的氣息中被熏陶出來的,否則還真的有些招架不住了。
“魏叔叔,魏廣陵對我爺爺?shù)馁F客不敬,所以他必須從這里離開!”
這話倒是讓魏廣陵的爸爸心中小小驚訝了一把,表面卻一副十分感興趣的樣子。
“哦?老爺子的貴客?不知道我魏某是否有幸能夠見上一面呢?”
林濤心底有了一些不耐煩,之前那濃郁的劍意真的讓他心動不已,此刻腦海中涌動的十分單純,那就是要一窺究竟。
“盧小姐,陪我去看一看吧,這里交給你弟弟處理應(yīng)該沒問題吧。”
林濤的突然開口,盧小雪怎么可能拒絕,當(dāng)即點(diǎn)頭。
“可以的,林大師請這邊走。”
盧小天同樣是滿口答應(yīng),不就是將魏廣陵趕出去嘛,雖然他老子在,但也行不通!
林濤肆無忌憚的走動以及無視的目光,讓魏廣陵的爸爸眉頭直皺,多年培養(yǎng)出來的涵養(yǎng)也終于徹底消失了。
“小雪,叔叔應(yīng)該是在問你話吧。”
十分委婉的提醒,盧小雪再次停步,這種場面,林濤見的真的太多太多了。
別說魏廣陵老爹這種級別的,就是云京之中的那種真正的國家級高官他都見過不少,當(dāng)然知道這些人心里喜歡什么調(diào)調(diào)。
在不耽誤自己看清水劍和不讓盧小雪為難的雙重條件上,林濤終于看了過去開口說道。
“我就是盧老爺子的貴客,你還有什么疑問嗎?”
嘶!
這句話出口,附近的人紛紛大口喘氣,同時更是心中不停的顫抖。
這。。他真的不知道在和誰說話嗎?
魏廣陵年輕氣盛,見到林濤如此態(tài)度,率先就沒有忍住。
“林濤!你算什么東西!敢這樣和我爸爸說話!”
“閉嘴!”
瞬間,盧家姐弟全部發(fā)難,同聲的兩吼將魏廣陵嚇呆在了當(dāng)場。
盧小天真是恨不得一槍崩了這個二代。
林濤的牛逼之處是靠著他們盧家嗎?不,是武道尊師的身份,那才是人家真正的資本。
終于,一絲隱晦的寒芒從魏廣陵老爹眼中散射而出,身居高位,能夠讓他動如此大的肝火之人,已經(jīng)很少很少了。
“年輕人,你很有魄力!”
林濤根本無懼那話語的弦外之音,點(diǎn)點(diǎn)頭道。
“多謝夸獎,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了吧。”
魏廣陵的爸爸同意點(diǎn)點(diǎn)頭。
“恩,但是,要將我兒子趕出去,我魏某還是需要一個解釋的。”
“我來給你解釋吧。”
什么叫一波三折,什么叫人類的小心臟承受不了,這么一個小圈子發(fā)生的事情,真的有不遠(yuǎn)處全程觀看的人捂住了自己的心臟,連續(xù)的深呼吸著,其他人臉上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
因為,整個事件終于到達(dá)了最高峰。
盧老爺子出現(xiàn)了。
魏廣陵的爸爸聽到聲音,心里就是咯噔一下,轉(zhuǎn)身之際威嚴(yán)的臉頰上已經(jīng)帶起了絲絲笑容。
“盧老,您這是?”
盧老爺子看似笑呵呵的,但是身居高位的魏廣陵爸爸豈會讀不懂那眼中所傳達(dá)的意思。
“老頭子給你個解釋,林濤是老頭子的貴客,這個解釋,可還滿意?”
完了!
魏廣陵的爸爸感覺后背一身冷汗。
他知道,如果盧老爺子沒有挑明,僅僅是眼神的警告,那么一切都還有緩解的余地,但是說出來,他們魏家和盧家的關(guān)系,從此也僅僅就是打打照面而已了。
“林大師,老頭子有愧啊。”
林濤雙手抱拳,客氣道。
“小事情而已,盧老不必放在心上。小子祝盧老泰山不老年年茂,福海無窮歲歲堅!”
“哈哈!”
盧老開懷大笑,能夠得到一位如此年輕有為的武道尊師賀壽,他真的是內(nèi)心歡喜啊。
“多謝林大師,請!”
這句話,盧老爺子沒有絲毫的掩飾,聲如洪鐘,使得那些圍觀之人,深深的記住了一個名字。
林大師!
這個年輕人,今天真正的成為了盧老爺子之外的第二個主角,太令人意外和驚訝了。
十分鐘后,因為拍賣會即將開始,盧老爺子也有幾個老戰(zhàn)友要招呼,所以林濤終于如愿以償?shù)母S盧小雪來到了拍賣品的臨時收藏地。
隨同而來的,還有黃訕,當(dāng)林濤說出讓其跟隨的時候,黃訕真的是欣喜若狂,他知道,因為今天自己堅定不移的態(tài)度,和林濤的關(guān)系再次上升了一個臺面。
“林大師,這便是清水劍了。”
在一個玻璃容器中,一把寶劍陳列。
握把雕刻有不知名的異獸,鋒利的劍身仿佛看不出歲月的侵蝕,青色的劍穗自然垂落,更增添了一種鋒芒中的靜怡。
“好劍!”
林濤兩字吐出,在盧小雪和黃訕聽來,似在夸贊此劍,但是只有林濤自己知道,他是在夸里面蘊(yùn)含的劍意。
這把劍,當(dāng)初肯定有劍修用過,否則不可能如此濃郁。
盧小雪的臉色似乎有些焦急,終于,她看到了門口處緩緩走來的身影,瞬間如同桃花盛開,美輪美奐。
“二叔!你好慢啊。”
來人四十出頭,精致的短發(fā),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沒有那人逼人的氣質(zhì),卻十分的獨(dú)特,這個人便是盧小雪的二叔,盧恒。
“好啦,你二叔上了年紀(jì),總不能跑過來吧。”
盧小雪知道現(xiàn)在不是和二叔扯皮的時候,急忙介紹道。
“二叔,這位就是林大師了。”
盧恒沒有絲毫猶豫,瞬間雙手伸出,同時不著痕跡的打量了林濤一眼,真誠的說道。
“林大師,您的所作所為我已經(jīng)都聽說了,實(shí)在是感謝,沒想到我爸爸居然還有那樣的暗疾。”
盧小雪的二叔,這不就是拿出拍賣品的主人嗎?當(dāng)即,林濤也客套了一回。
“不過是緣分罷了,不用在意的,況且,我也收了報酬。”
盧小雪對此極度無語,那些中藥當(dāng)作報酬,恐怕也只有林濤能做的出來了,如果有哪位醫(yī)生獲得如此殊榮,給幾個億都是值得的。
畢竟,她爺爺才是盧家真正的頂梁柱,只要不垮臺,盧家的后代就可以繼續(xù)蒸蒸日上。
“林大師,聽小雪說,您似乎對寶劍情有獨(dú)鐘。那我也就不繞彎子了,此劍清水,贈予林大師,作為您的出手回報,請林大師務(wù)必不要推辭。”
林濤搖了搖頭。
“我說過,報酬已經(jīng)收了,所以,這把劍,我會憑實(shí)力去競拍的。”
盧恒還要說什么,卻被盧小雪搶先了。
“林大師,那請移步吧,拍賣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她深知林濤的脾性,所以沒有再去爭取。
看著林濤走出的背影,盧恒陷入了沉思中,作為一名成功的商人,遇到過形形色色的人,很肯定的說,看人的眼光絕對要比當(dāng)官的厲害。
而林濤這個人,他居然一點(diǎn)也看不透。
“有意思。”
與此同時,在云鼎山莊的大門口,一輛保時捷卡宴停了下來,從其上下來了一男一女。
兩個安保有些懵逼了。
盧老爺子的七十大壽,居然有人這么晚才過來,真是活見鬼了。
“哥!都怪你,開車那么慢,否則怎么可能遇到那個車禍被堵住了!”
“什么!霏霏,不是因為你化妝的原因嗎?居然給我波臟水,你看等會爸爸到底會收拾誰!”
這兩人,如果林濤在,會一眼認(rèn)出,他們是展云飛和展霏霏兩兄妹。
進(jìn)入院子中,發(fā)現(xiàn)拍賣會已經(jīng)開始,兩人低著頭一路疾行到了一處座位坐下,都是不敢抬頭。
“哼!霏霏就不說了,女孩子家。云飛,你以后可是要繼承家業(yè)的,盧家什么地位,你不知道嗎?還是認(rèn)為你老子我打通這層關(guān)系十分容易?”
靠近展云飛的位置坐著一個中年人,有種大馬金刀的感覺,怎么說呢,很有江湖氣息,不像是一個商人。
他便是展鵬集團(tuán)的董事長,展云飛的爸爸展兵了。
展云飛根本不敢接話,他老爹以前可是賣豬肉的,跟顧客殺價早就練出了一副鐵齒銅牙,你敢還口,等待的絕對就是無休止的連珠炮。
還好這個場合也不對,展兵干脆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好了!再有下次,一年都不要走出良秋市了。”
說完看向女兒,那臉色立刻柔和了起來。
“閨女,離開一個月,重新回到學(xué)校還適應(yīng)吧,有什么不對的就給爸爸說。對了,零花錢還夠不夠,聽你媽說,LV又出了新款包包,要不要老爸給你買了啊。”
展霏霏瞬間抬頭,出現(xiàn)的是一個大大的笑臉。
“好啊,謝謝老爸!”
展云飛無力吐槽,有時候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親生的。
“下面是最后一件拍賣品,清水劍。此劍距今已有上千年的歷史,加之其制作工藝,經(jīng)過專家推斷,應(yīng)該是唐朝某位大將軍的佩劍。起拍價五百萬,每次加價不得低于十萬,各位,請開始競拍吧!”
冷不丁拍賣師的聲音,展云飛和展霏霏同時向臺上看去,視野里瞬間只剩下了在玻璃容器里的清水劍。
下一刻,兩人腦海中都出現(xiàn)了一個人的身影,然后齊刷刷的看向了自己的老爹,異口同聲道。
“爸!這把劍一定要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