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傅,為什么需要劉靈呢?”
范大偉忍不住好奇問出了口,覺得劉靈在這里就是個多余,想趁天還沒黑送她回去,另外這是自己的家事,他也不想欠劉靈人情。
那知道,袁峰現(xiàn)在還不讓她走了。
“請神需要一個載體讓請來的劉艷進入,這屋里四個人,我要施法,你身為男人陽氣太重,不合適,你老婆孫翠是劉艷記恨的人,需要當(dāng)面與劉艷認(rèn)錯,所以,剩下只有一個人可選。”
袁峰看向劉靈,她早就嚇得臉色煞白。
聽得要自己當(dāng)載體,前面都還不想走的劉靈頓時就想離開了,這件事,她沒有想過要牽扯其中。
“當(dāng)然,你要是能找到其余的女性來幫忙也可以,但要是找不到,你就還是和她商量下吧。”
扔下這個難題給范大偉后,袁峰就去一邊收拾請神要用的東西。
沒一會兒,劉靈就來到袁峰面前,冷著臉說:“要我?guī)兔σ部梢?,但你必須將我的東西還給我。”
袁峰微微思索,說:“還你也可以,但內(nèi)容你不能發(fā)到網(wǎng)上,我不想有麻煩上門。”
里面的東西,太過玄乎。
相信的人還好,不相信的人,多半會說自己的騙子。
所謂人怕出名豬怕壯,出的不管是好名還是壞名袁峰都不想,因為他很清楚,這一行要是出名了,各種麻煩只會接踵而至。
自己的理想,只是老婆孩子熱炕頭,而不是什么救天下眾生于危難。
“我本來就沒想著發(fā)出去,只是想記錄這些神奇事件,因為我喜歡寫小說,想用來當(dāng)題材。”劉靈傲嬌的撅著嘴。
聽得這話,袁峰掃了眼劉靈的面相,確定她沒說謊,就將微型攝像機拿了出來。
劉靈轉(zhuǎn)過離開又轉(zhuǎn)回來說:“當(dāng)然,既然要我當(dāng)載體,那我就要將過程記錄下來,我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面那些都記錄了,也不差剩下的,袁峰沒說什么。
時間緩緩走過,到了九點多,劉靈沐浴出來,袁峰示意她進入法陣中心坐下。
“捧好這東西。”
袁峰將劉艷的替身送到劉靈手里,替身上面纏了不少的紅繩,劉靈捧住后,袁峰就將紅繩纏在她手臂上。
同時,袁峰還要了劉靈的生辰八字在黃紙上寫下,壓在了準(zhǔn)備好的命燈下面。
命燈與油燈不同,上面畫滿了各種咒文。
紅線從劉靈脖頸上放了出來與命燈相連,算是與劉靈的生命產(chǎn)生了聯(lián)系,通過命燈的燈火,可以判斷出劉靈在請神的過程中,是否還承受得住。
陰陽不容。
請來的劉艷要是在劉靈體內(nèi)待太久,將給她身體帶來不小的損傷,袁峰可不想害得劉靈下半輩子靠藥物維持。
所以就建立了命燈來觀察情況,通過燈火,發(fā)現(xiàn)劉靈要是承受不住了,就要立馬將劉艷從她體內(nèi)趕出去。
準(zhǔn)備齊全,將一切情況掌控在手中,這是老頭一直教導(dǎo)袁峰的道理。
仔細(xì)思索,眼見該準(zhǔn)備的都準(zhǔn)備了,袁峰對范大偉點點頭,示意他和孫翠在劉靈面前跪下。
按照之前的交代,劉艷一到他們就要馬上道歉,求饒,然后將替身的藏匿地點問出來。
袁峰也提前警告兩人,態(tài)度一定要誠懇,盡可能用最短的時間將替身問出來,因為每個人的體質(zhì)不同,沒有結(jié)束前,無法確定劉靈能堅持多長時間。
且這種事第一次成功的概率最大,第一次要是不成,后面想要再請就有些難了。
關(guān)燈,屋內(nèi)只有火苗不斷跳動,袁峰將按劉艷死亡日期排出來的八字點燃,隨后就開始念咒。
屋內(nèi)很安靜。
劉靈東看看,西望望,因為緊張,她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時間就這樣緩慢走過,很快就是十分鐘過去,劉靈狐疑的望著還在燒紙念咒的袁峰,想問他是不是什么地方搞錯了,為什么還不來,那知道剛想開口,就聽得袁峰說:來了。
劉靈面上一慌,只感覺屋內(nèi)的溫度瞬間就降了下來,同時,油燈火苗擺動,四閉的客廳里,竟微微吹起了風(fēng)。
也在這個時候,劉靈感覺很困,全身一抖就低下了頭。她面前的命燈,燈火像缺少氧氣,忽然變得只有指甲殼大。
別人看不到,袁峰卻是能看到,一道黑影從劉靈后面鉆了出來,接著就鉆進了劉靈手中捧著的替身內(nèi)。
接著,劉靈就抬起了頭,眼神變得像是死魚眼,直勾勾的望著前方的兩夫妻。
“孫翠,我都已經(jīng)死了,你還要做什么?”
冷冰冰的詢問聲從劉靈嘴里傳了出來,聲音與劉靈平時說話截然不同,但范大偉和孫翠卻全身顫抖,他們認(rèn)識孫翠,聽出這就是劉艷的說話聲。
“劉艷,我家明明的病,與你有關(guān)系嗎?”
按照之前的交代,孫翠先是對劉艷是不是下咒的人,只有是求了才有用,不是也就沒必要浪費時間。
“哼,誰讓你害了我,我要讓你一輩子痛苦,就是我搞的。”
聽得真是劉艷下咒,孫翠徹底崩潰了。
“劉艷,我知道錯了,當(dāng)年是我多嘴,但過去的終究過去了,求求你饒了我家明明吧,十二年了他還躺在床上呢,求求你饒了他吧,你要是想報復(fù),完全可以朝著我來,孩子是無辜的啊。”
孫翠一邊哭一邊道歉,當(dāng)初多嘴的事,這些年一直壓在她心頭,現(xiàn)在得到了宣泄。
“是啊,劉艷,孩子是無辜的,求求你了,放過他吧,他已經(jīng)在床上躺了十二年了。”范大偉也哭了起來。
為人父,想到兒子一次次說想像小朋友一樣可以跑步,打球,那渴望的眼神,他心頭就一陣陣絞痛。
“哼,你就知道你兒子慘,但你知道我有多慘嗎?有家不敢回,有朋友的地方不敢去,就像老鼠一樣,東躲西藏。”
劉艷積怨太深,惡狠狠的望著孫翠兩人。
要不是請神上身不可以動,她估計都想要動手打人了。
這個過程,袁峰一直盯著劉靈的命燈,眼看燈火越來越弱,隨時有熄滅的可能,但劉艷還是不放下當(dāng)初的仇怨,就開口了。
他說話,與范大偉夫妻的乞求不同。語氣非常的重,到像是在責(zé)怪。
“冤冤相報何時了,劉艷,你當(dāng)初做的事你覺得可以瞞一輩子?自己不去做怎么會怕外人知,當(dāng)時只是恰巧被孫翠發(fā)現(xiàn)而已,你害了他們的孩子,患重病早亡就是報應(yīng),你可有想過家中父母,兄弟姐妹的孩子?你要是還不停止犯錯,他們也會因為你的報復(fù)牽連遭受報應(yīng),生活艱難,患病無人看,無人問,你也想他們想這樣嗎?”
后面幾個字,袁峰幾乎吼是出來,聲音大得嚇人。
屋里瞬間安靜,劉艷唉了一聲,說:“我知道,錯還是我,只是我不甘心,憑什么你們可以快樂生活,我卻不可以?”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既然走了,那就走得干凈點,不要讓你的因果繼續(xù)影響家人。”袁峰心頭逐漸放松,知道劉艷的怨恨正在消散。
“那個替身是我請人下的,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下咒的人,是老姑村叫鬼婆的神婆,你們可以去找她要。”
“謝謝,劉艷,謝謝你。”孫翠和范大偉開始磕頭,咚咚咚的磕得很響。
“你們要是想謝我,就幫忙照看著我父母,我愧對他們。”
劉靈留下了淚。
也在這個時候,劉靈命燈的火苗只剩下米粒大一點,不仔細(xì)看就像熄了一樣。
“疾!”
袁峰趕忙低喝,法決打出時一步跳到劉靈面前,指印按在劉靈眉心,將劉艷趕走。
命燈上米粒大的火苗逐漸變大,恢復(fù)了開始前的正常高度。
“發(fā)生了什么?”
劉靈睜開了眼,對于剛才的事沒絲毫記憶。
“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袁峰解開紅線,將替身拿走,劉靈下意識摸了摸臉上的淚,:“我怎么哭了?”
“謝謝你,劉靈。”范大偉激動的感謝,知道要不是劉靈幫忙,也不可能這么快就能知道替身的去向。
“近兩天你會感覺到有點虛,多曬太陽。”
袁峰將劉靈攙扶到沙發(fā)上坐下,劉靈點點頭后迫不及待的拿過攝像機,打開看剛才的記錄。
收拾完地上的東西后,袁峰問:“老姑村在什么地方?怎么沒聽過。”
來南山市的時間也不短,他不記得周圍有叫老姑村的村子,另外事情過去十多年了,也不知道劉艷嘴里的鬼婆是否還活著。
鬼婆是神婆,照樣能算命,請神,處理一些喪葬事,和道士差不多,讓袁峰感覺不太好的是,老姑村的這個鬼婆竟會替劉艷下生辰咒,多半有點走歪門邪道。
對方要真是走歪門邪道的人,那想要拿到替身估計就有點難了,因為這種人,往往不好對付。
但沒去找鬼婆之前,一切都還很難說。
范大偉和孫翠搖了搖頭,表示沒聽過。
“是石城下面一個小村子。”
劉靈走了上來,看完錄像,她對這個世界的認(rèn)知被徹底改變,來到近前望向袁峰的眼神,也有了變動,隱隱中蘊藏了一絲尊敬。
“我家就是石城的,關(guān)于老姑村的鬼婆的傳說我從小就聽過,聽說很靈,看什么都看得準(zhǔn)說得準(zhǔn),名聲也很大。”
得知替身去向,又得知了老姑村,接下來算是沒什么難事,孫翠和范大偉都喜極而泣,知道要不了多久,兒子明明就能站起來了。
時間已經(jīng)晚了,外加去老姑村還需要劉靈帶路,她因為作為請神的載體,身體有點虛,不適宜立馬動身,袁峰就建議明天又去。
即便心頭很急,但袁峰說什么就是什么,范大偉夫婦只能壓下心頭急躁,心想十二年都等了,也不在乎等這一兩天時間。
隨后,范大偉就送袁峰和劉靈回家。
回到家,想著老姑村的鬼婆,袁峰牙一咬拿出銅錢,打算卜一卦看看此行是否會順利。
卦象一出,稍一推算,袁峰臉色就變了。
因為卦象為:兇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