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到即止,欲擒故縱。
對付王強這種人,就得用這種辦法才有效。
唬住,談好條件,然后繼續(xù)聊關于他健康的事,在確定王強是中了風水咒后,如何將尾款要到手的辦法就在袁峰心頭產(chǎn)生。
撇下還在接受自己狀況的王強,袁峰回到了眼巴巴張望的老劉身旁,安慰說:“老劉你就放心吧,三十萬尾款今天應該是能拿到了。”
老劉詫異又疑惑的望了袁峰兩眼,熱淚盈框的說:“袁峰啊,你可真是我的貴人啊,我都不知道要如何感謝你了。”
“老劉,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你要這樣說,那這賬我就不要了。”
袁峰故作生氣,老劉嘿嘿發(fā)笑,臉上難得露出輕松。見王強過來了,他輕推了推袁峰,示意他繼續(xù)去交涉。
看了小腹,王強發(fā)現(xiàn)如袁峰說的那樣,出現(xiàn)了一塊黑色的疤,像胎記,黑漆漆的很嚇人。王強可以肯定,這東西自己昨晚沖澡的時候都還沒有。
加上手臂上會變長的青線,以及這久小腹上將自己折磨得要死的刺痛,王強相信自己中了風水咒。
他以前聽到過,有些厲害的匠人或者風水師,懂得某種害人于無形的手段。自己做過什么事,欺負過些什么人,王強心知肚明。
來到袁峰面前,他緊張的問:“你怎么知道我被施咒了?你能解除嗎?”
“你疾厄宮發(fā)黑,表明惡疾纏身,命宮晦暗黑濃,說明生命情況堪憂,你剛才揚手,我看到你手臂上的青線和書上說的有些像,這才上前仔細觀察,最終才確定你是被施了風水咒,這種咒叫五臟衰。”
袁峰頓了頓,繼續(xù)說:“解決法子我倒是知道,只要你配合就行。不過,咱們是不是偏離主題了?我們是來要賬的,你還欠著三十萬尾款沒結,我們先商量尾款的事。”
不知不覺中,袁峰又將話題牽引到尾款的事上。他是在暗示王強,聰明就先將欠款結清,否則不要想談中風水咒的事。
狀態(tài)平穩(wěn),一點也不擔心,是因為袁峰清楚王強這種人,比誰都在意自己的命。
明擺著不給錢不說,王強氣得不行,但他也不傻,擔心袁峰是故意套自己給尾款,小眼珠一轉,說:“三十萬想結清也行,但你得先幫我身上的風水咒給解決了。”
“我說了,先結算,再談你中咒的事。”
袁峰冷臉說完,就轉身去與老劉閑聊,將王強晾在一邊。
欲擒故縱。
對于王強這種翻臉和翻書一樣快的人,就得用這招才有用。袁峰明白這次是運氣好,自己對風水正好有研究,發(fā)現(xiàn)王強被施了風水咒,才能以此唬住他。
否則,十萬尾款是真要被賴了。
被忽視,王強臉色很難看,他抬起右手,見青線距離手心還有一半距離,回想袁峰說的結果,他思考十多秒后,無奈的轉頭對保鏢咬牙說:“去我車里,拿三十萬來。”
之前與別墅主人結算的四十萬就在車里放著,只給老劉二十萬,王強就是打算賴了十萬。但他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自己竟然會被人下了風水咒,偏偏老劉的人里有能解這咒的人。
三十萬提來,老劉接來自己手里提著,沉甸甸的感覺,讓他激動得流了淚。
王強走到袁峰身邊,說:“小子,你要是敢耍我,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語氣,充滿威脅。
“放心,我說了能解就能解,不過解之前,咱們是不是得談談費用的事了?”
“什么?”
王強一聽還要出錢,瞪起小眼睛,惡狠狠的模樣恨不得將袁峰給生吞下肚,覺得自己被套路了。
袁峰平靜的望著王強,說:“王總,你難道不是欠我們?nèi)f?白紙黑字寫著呢,我剛才可沒說我救你的費用包含在里面,我說的是咱們先將欠款的事說清了,又談你中咒的事,咱們一碼事歸一碼事,大家伙都聽著呢,是不是。”
“是,剛才就是這么說的,我們可以作證。”
工友們都熱情的幫襯袁峰,對他將王強這種無賴老板給捏在手里的舉動感到很爽。
王強的豬腰子臉一陣青,一陣白,拳頭捏得咯吱響,想打袁峰又不敢下手,低聲咬牙問:“你要多少錢?”
“五萬。”
“你怎么不去搶!”
王強氣得全身哆嗦,覺得袁峰是獅子大開口,漫天要價,解一個咒就要五萬,直接和搶差不多。
“王總啊。”
袁峰很無趣的搖了搖頭,笑道:“你要是覺得你的命不值這個錢,大可以走人就是,你中的咒,很好解?要不是看在剛才你給我們結了尾款,這活兒給我五萬我都不想插手,你信不?”
袁峰笑呵呵的望著王強,他倒是希望王強嫌貴了不解。
這事,他很不想插手,清楚要解決不輕松不說,還容易得罪人。畢竟沒人會平白無故給人下風水咒,王強必然是得罪了高人,才會被施以五臟衰。
“行,五萬就五萬。”
錢,掙了也得有命花才是,王強更清楚,只要能解決自己身上的情況,不要說五萬,就是五十萬自己也都得出。
尾款拿到了,袁峰讓老劉帶著錢和工友先離開,他則和王強一同前往自己的住處。
到住處,袁峰從床板下拉出老頭留給自己的木箱。
望著木箱,他神色頓時有些復雜。
這木箱,是老頭消失前留給自己的唯一一件家伙事,老頭還在的時候,木箱就像寶貝,誰都碰不得,現(xiàn)在卻扔給了自己。
“有這東西就行了?”
王強以為很復雜,但袁峰只拿了一個箱子,懷疑的心性讓他發(fā)出質疑。
“這是工具,還差一種東西可以路上找。”
王強忍了忍什么都沒說,明白自己小命被袁峰捏著,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哎,停車。”
路上,從上車就一直盯著窗外的袁峰忽然叫停,拿了瓶礦泉水就沖下車,跑到兩個正玩耍的小男孩面前說了幾句話后,兩個小男孩就朝倒了水的瓶子里撒尿。
“要這東西干什么?”
望著袁峰提在手里的一瓶尿,王強臉色變得很不自然,心頭想著袁峰要的尿會怎么使用,要是給自己喝的話,自己喝還是不喝呢?
“嘿嘿。”袁峰很得意的笑了笑,說:“當然是給你治病了,難道還能是給我?”
瞬時,王強臉就變黑了,捏起拳頭怒沖沖的道:“小子,你要是敢耍我,你知道什么后果。”
袁峰什么話都沒說,鉆進車。
到了王強住的地方,袁峰打開了箱子,里面放著符紙,銅錢,朱砂等之物。他將羅盤拿了出來,問王強睡那個房間。
風水咒,要有效,只會在目標時常待的地方。
床,是一個人一天時間待得最長的地方。
袁峰手持羅盤,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最后站到了床邊,收起羅盤將床墊掀開,床板拿起。
地上,一個臉盆大的血紅色圓圈赫然顯露,里面彎彎曲曲有不少像甲骨文一樣的咒文,在圓圈的中心還有一個草扎的小人,小人腹部插著一根黑針,怎么看都透著一股邪氣。
“王總,我耍沒耍你,你過來看就是了。”
好奇又質疑的王強走到床邊,看到地上的東西嚇得慌忙后退,哆嗦著的問:“什么鬼東西?怎么會在我床底下?”
“這就是五臟衰的源頭,目標是你,自然在你床底下。”袁峰說著,就到外面將木箱抱了進來。
王強平復內(nèi)心的慌亂后,又上前看了看,疑惑的問:“我家門鎖的安保很高,這東西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
袁峰沒搭理王強,繼續(xù)手上的事。他清楚能下五臟衰的人,手段必然還有不少。門鎖安保雖高,但對上傳承幾千年的技藝,科技也唯有低頭。
朱砂與童子尿混合攪拌均勻,袁峰讓王強全身脫光躺到地上,拿出一支毛筆,以他小腹為起點,開始畫咒。
畫咒很費勁,袁峰很快就滿頭大汗,手更是不斷抖動,但他不敢有絲毫分心,知道要是錯了一筆,就得重頭來。
半個小時后,袁峰長長吐了一口氣,抬手臂擦去了臉上的汗,從木箱里拿出了銀針。
“待會兒會有點疼,但你必須忍住不能動,失敗的話就沒機會了,反正你自己看著辦。”
聽得只有一次機會,王強哆嗦著哼了哼。
機會到不是只有一次,只是解咒動用指印很難不說,完了還會有難以言訴的痛苦。那種感覺,袁峰想起就會打顫。
所以就說機會只有一次,逼得王強不敢亂動。
接下來,就沒太多廢話了。
袁峰手一抖,銀針就從王強小腹上的黑印刺了下去。
刺痛,殺得王強全身肉顫,但因為之前袁峰說的話,他只能咬牙忍住沒敢動。
而后,袁峰跨坐在王強上方,閉上眼想了想要施展的指決,手沾童子尿,以指為筆,從王強額頭開始,行一種叫做天罡印的指決,走過手臂,直逼小腹。
萬事萬物講究陰陽平衡。
人,身體陰盛陽衰或者陽盛陰衰都會不舒服。
袁峰正在做的,就是將因為床下咒陣吸進王強體內(nèi)凝聚的陰氣給逼出來。
只見他的手指不斷交錯跳躍,當挨近王強小腹時,拳頭大的黑色印記開始朝中間收縮,最后凝聚在銀針四周。
最后一個指決走完,袁峰順手一抹將銀針拔走,黑色的粘稠液體,頓時從針眼里冒了出來,一時整個房間惡臭刺鼻。
“可以了。”
袁峰無力的坐到地上,上衣被汗液完全浸透,他就如同正在觸電,牙齒打顫,手腳發(fā)虛。
這就是使用天罡印的痛苦,如同一口氣跑了幾千米,全身像有無數(shù)針在刺,坐不穩(wěn),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