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琳直接一個大大的白眼翻過去,“你怎么不說你拯救宇宙去了。”
“有這個想法,不過能力有限。”
楊松也懶得跟她解釋,這年頭怎么說實話就沒人信呢?
不知道為什么,蘇琳說這話的時候,楊松竟然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阿樂,那個有著崇高理想的殺手。
楊松心想,如果這個世界上多一些像阿樂這樣的人,說不定他的那個理想真的能實現(xiàn)。
只是很可惜,這樣的人鳳毛麟角,阿樂和塵這類有著著正義感的殺手真的太稀少了。
回到別墅的時候楊松感覺挺尷尬的,蘇楠畢竟是他名義上的老婆,自己在外面瞟娼被抓,這事兒還真有點兒難為情。
“媳婦兒,我回來了,你吃飯沒有啊。”
為了化解尷尬,楊松很主動的朝坐在沙發(fā)上的蘇楠打了聲招呼。
只是他很快就覺得自己想多了,蘇楠從頭到尾壓根兒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拉著蘇琳就朝樓上走去,把楊松給當成了空氣。
“姑爺。”
一旁的王媽臉色看起來有些不好,心里邊很是不喜歡這個新姑爺,不過作為這幢別墅的下人,有些事自然不是她該去過問的,做好自己的分內(nèi)之事就好。
“你先休息一會兒,我這就去給你準備午飯。”王媽嘆息一口,接著就進了廚房忙活起來。
“謝謝王媽,我先回房休息,呆會兒飯做好了叫我啊。”
楊松說了一句之后,便朝自己的保姆房走去,昨晚在看守所折騰了一夜,本來想好好休息一會兒的,可是剛躺下手機就震動了一下。
一看,竟然是塵發(fā)來的信息。
楊松一下打起精神,塵很少會主動給他發(fā)信息,這個時候突然聯(lián)系自己,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
“在,什么事?”楊松立刻回復。
接下來塵發(fā)來的信息讓楊松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塵:我要走了,徹底離開這個圈子。
這個消息對楊松來說非常意外:為什么?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塵:沒有,我只是覺得膩了。
楊松輕輕嘆息一口,并沒有打算挽留,他很清楚塵的性格,他雖然沉默寡言,但一旦做出什么決定就絕對沒有改變的余地。
而且脫離這個圈子,對塵來說也算是一個很好的結(jié)果。
“嗯,網(wǎng)站那邊我?guī)湍闾幚?,祝你好運,有什么事可以隨時聯(lián)系我。”
“好的。”
塵回復道,“還有胭脂紅的事,我已經(jīng)處理好了。”
“胭脂紅?你找到她了?”楊松瞬間將神經(jīng)緊繃起來。
塵:對,任務(wù)結(jié)束了。
楊松:你把她干掉了?
塵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而是回復道:總之,以后這個圈子,再也沒有塵這個代號,也不會有胭脂紅。
說完后,塵便下線了,一分鐘過后,塵和胭脂紅的賬號在Killer網(wǎng)上注銷,從此以后,殺手圈再不會有這兩個傳奇人物。
雖然楊松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胭脂紅的事算是徹底解決了,他很了解塵的性格,他說話從來不會無的放矢,既然他說這個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那就一定是徹底解決。
這樁頭疼的事終于告一段落,可楊松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心里邊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滋味。
阿樂沒了,塵也退出了這個圈子,從此殺手界又少了兩個充滿正義感的殺手。
楊松將網(wǎng)站給予的任務(wù)獎金一分不剩的全都打進了塵在瑞士銀行的戶頭,雖然他知道塵并不缺錢。
“老大,給弄個活兒唄,我這都好幾個月沒事兒做了,再沒活兒干下個月就要吃土了。”
群里的殺手看見楊松上線,紛紛開始抱怨起來。
“老大,你這陣子干嘛去了,怎么一直沒上線,前兩天我去了拉斯維加斯一趟,尼瑪現(xiàn)在買子彈的錢都沒了,給弄個大活兒做做唄!”
“就是,蘭博基尼這幾天就要出一款新的超跑,得抓緊時間做兩筆單子才行了。”
大部分殺手的生活都很奢侈,因為他們是一個永遠也無法預(yù)測自己明天還不能活著的特殊群體,所以他們幾乎都沒有攢錢的習慣,過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
楊松是一名非常優(yōu)秀的經(jīng)紀人,在業(yè)內(nèi)口碑很好,所以從來不會缺單子。
這兩天都沒上線,業(yè)務(wù)申請的提示消息彈了一大堆,楊松從里邊挑了一些單子,按照每一個殺手的能力和特點分配了下去。
至于剩下的那一堆申請,楊松全都點了拒絕。
他并不是什么單子都接,這是對他自己的負責,也是對旗下殺手的負責。
楊松對業(yè)務(wù)申請的單子非常挑剔,會對每一個單子做出很嚴謹?shù)脑u估,風險小,性價比高是兩個基本原則。
至于是什么性質(zhì),正義或者邪惡,楊松倒是從來不會去考慮這些。
他不是正義的化身,他只考慮如何讓自己和旗下的殺手在盡可能安全的前提下掙到錢。
至于雇主是誰,目標是誰,這都不是他考慮的范圍。
他只是個為了賺錢的經(jīng)紀人而已。
這一次他一共派了二十幾張單子給旗下的殺手,也就意味著,在很快一段時間,這個世界上至少有二十幾條以上的生命會永遠消失。
其實每次派完單子之后,楊松心里邊都會或多或少的有些負罪感。
他不是阿樂,那些目標大部分都不是什么喪盡天良的大惡人,或許他們只是普通的路人甲乙丙丁,有父母,有家庭。
而楊松的職責就是向這些素不相識的人發(fā)出死亡的請柬。
長長吐出一口氣,楊松用力甩了甩頭,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從腦子里甩了出去,讓自己的情緒很快恢復正常。
殺手法則第十二條:把同情心三個字從字典里摳出去。
別墅三樓。
蘇琳拿著一袋薯片,靠在舒適的躺椅上,兩條白花花的大長腿交疊在一起,看起來極具視覺沖擊力。
“姐,我覺得那個人沒那么簡單。”蘇琳看著蘇楠說了一句。
“誰?”蘇楠正認真的翻閱一疊資料,真正自她正忙于籌辦新公司的事,工作十分繁忙。
“還能有誰,我那個賣烤串的姐夫唄!”蘇琳對零食情有獨鐘,一面說著一面又重新撕開一袋薯條吃了起來。
她屬于那種怎么吃都不會長胖的人,身上線條完美,沒有一絲贅肉,這點就連蘇楠都很是羨慕。
“以后不許這么叫他!”
蘇楠很是不喜歡蘇琳稱那個討厭的家伙為姐夫,“我和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有交集,只是多了一張紙而已。”
說完后,又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倒了什么霉,本來想找個老實本分的人給我做擋箭牌,沒想到竟然會是這么一個人!”
對于昨晚楊松瞟娼被抓進去的事,蘇楠雖然不在乎,但心里邊卻感覺挺惡心,對楊松的印象也大打折扣,絕對此人就是個猥瑣男。
“嗯,我同意,這個人的確和老實本分扯不上關(guān)系。”
蘇琳想起剛才這個家伙在車上占便宜的事,不過卻沒把這事兒說出來,心里邊也并不反感,也不知道為什么,蘇琳對楊松的印象竟然還不錯,覺得這個人挺有意思的。
“姐,難道你就不覺得,這個人肯定不是賣烤串這么簡單嗎?”蘇琳問了一句。
蘇楠皺了皺眉,“我沒看出他有什么特別。”
蘇琳搖了搖頭,看著蘇楠認真道,“剛才我去接他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
“什么事?”蘇楠將手里的資料整理好,也被勾起了一些好奇心。
“我看見他從里邊走出來的時候,竟然毫發(fā)無損,身上連一點傷也沒有。”蘇琳道。
“這有什么特別的,不就是在里邊呆了一晚嗎?”蘇楠倒是沒覺得這事兒有什么特別的。
蘇琳搖了搖頭,“他可是因為瞟娼進去的,我對這方面比較了解,他的這種事在里邊被稱作花案子,犯這種事兒進去的人基本上第二天別想下床,可是我剛才看見他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竟然一點事都沒有,難道你不覺得這個很奇怪嗎?”
蘇楠楞了楞,這才想起這個細節(jié),雖然她并不了解看守所,但蘇琳說的這些事她之前也有耳聞,但凡花案子進了看守所,幾乎都會丟掉半條命。
“還有,他坐我車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他對車十分了解,就像是經(jīng)常坐的那樣,我這款法拉利還是兩年前才出的新款,你覺得他如果只是一個賣烤串的,能對這車有這么熟悉?”
蘇琳表面上看起來大大咧咧,但卻有著超高的智商,任何細節(jié)都逃不過她的眼睛,今天只是和楊松短暫的接觸了一下,便敏銳的發(fā)現(xiàn)這個人身上有很多不符合常理的地方。
她又接著道,“還有,我發(fā)現(xiàn)他不管是看你或者看我的眼神都特別自信,根本就沒有他那個階層的人看咱們的時候的那種仰視和自卑,這個可不是臉皮厚能做到的。”
“我總覺得,這個人身上有一股很奇怪的氣質(zhì),就像是長期高高在上熏陶出來的那種無所顧忌和張狂,這種氣質(zhì)可不是能裝出來的,如果說他只是一個賣烤串的,打死我也不信。”
蘇楠在旁邊陷入沉思,因為之前對楊松一直很排斥,所以心思也沒放在這方面,現(xiàn)在聽蘇琳這么一說,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
不是蘇楠抬高自己的身份,她在大部分普通人眼里絕對是貴族階層,尋常人與她打交道時都會流露出一種敬畏和仰視,可唯獨那個人看自己的眼神卻偏偏沒有那種感覺,就像是司空見慣了一般。
這個人,到底是什么來歷?
蘇楠開始覺得楊松變得神秘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蘇楠的電腦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就藍屏了。
“糟了!”
蘇楠大驚失色,電腦里可是還存著很多重要的資料,而這種藍屏代碼他十分清楚,代表著系統(tǒng)崩潰!
“我看看!”
蘇琳是國外名校高材生,對電腦很是精通,可是當她看見屏幕上那串代碼時,也只好嘆氣道,“這是系統(tǒng)徹底崩潰的代碼,我也沒辦法了。”
蘇南欲哭無淚,暗暗后悔當初沒有把里邊的東西備份,這些天辛辛苦苦忙碌的成果毀于一旦,看來自己又得連續(xù)加班了。
就在兩姐妹萬分沮喪的時候,楊松突然從外邊大咧咧的走了進來,“媳婦兒,我想找你商量個事兒,你能不能借臺電腦給我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