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重獲自由的王媽哭成個淚人,一把將蘇楠緊緊摟在懷里,“小姐,王媽沒用,王媽保護不了你,對不起……”
“王媽……”
蘇楠鼻子一酸,這些年王媽待她如親生女兒一般,她又何嘗沒有將王媽當(dāng)做自己親生母親那樣尊重?
“小姐,你聽王媽一句話,你現(xiàn)在還很年輕,將來的路還很長,可千萬不要鉆牛角尖,做出什么沖動的事,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在這個世界上至少還有王媽陪著你……”
“王媽,我沒事,他沒有把我怎么樣。”
蘇楠知道王媽在擔(dān)心什么,她一定認(rèn)為楊松對自己強行做了那種事,怕自己想不開。
“真的?”
王媽一聽這話,連忙止住哭泣,細(xì)細(xì)將蘇楠上下打量一眼,看見蘇楠穿戴整齊,也不像是剛被施暴的樣子,這才松下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要是你出點什么事……那我這心里可就……”
“放心吧王媽,我沒事的。”
蘇楠替王媽拭去臉上的淚痕,微笑道,“剛才只是個意外,放心,不會有事的,您先去休息吧,天差不多快亮了,我也還有些工作要處理。”
“嗯,那行,我去給你做早餐,你自己也要注意休息,不要每天都把自己逼得這么緊。”
王媽并沒有去追問昨晚楊松到底對蘇楠做了什么,蘇楠不主動說的事,她從來都不會多嘴,只要看見蘇楠相安無事就好。
回到房間,蘇楠終于忍不住抱著枕頭哭泣起來,倒不僅僅只是因為昨晚發(fā)生的事,那件事充其量只是個引子而已。
她是為自己的命運而哭泣。
就在昨晚楊松沖進來之前,她突然得到一條重要的消息,經(jīng)過蘇氏家族的一致決定,正式撤銷蘇楠在蘇氏企業(yè)掌舵人的職務(wù)。
也就是說,蘇楠這些年苦苦經(jīng)營的成果頃刻間灰飛煙滅。
至于其中原因,蘇楠不想去猜,也不愿意去多想,蘇氏家族這些年內(nèi)部勾心斗角,現(xiàn)在她突然找了個賣烤串的結(jié)婚,肯定被許多人抓住把柄大做文章。
她不心疼這些外在光環(huán)和榮耀,她只是覺得自己是個特別可憐的女人。
哭泣片刻之后,蘇楠站起身來,對著鏡子將臉上的淚痕細(xì)細(xì)擦去,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神慢慢開始變得堅定無比。
她并不是個輕易向命運妥協(xié)的人。
既然蘇家拋棄了自己,那正好,她終于可以開辟自己的事業(yè),做她想要的自己!
她撥通一個電話,很快接通,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俏皮的女人聲音,“姐,咱姐倆真是心有靈犀,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呢!”
聽見這個聲音,蘇楠心里邊涌起一抹欣慰,電話那頭的這個人是這個世界上除了王媽以外,唯一一個能讓她無條件信任的人。
“跟你說件事,我打算自立門戶。”蘇楠和這個女人說話從來不需要客套,直奔主題,接著把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給對方講了一遍,其中自然包括她這個賣烤串的丈夫,還有被蘇家拋棄的事。
“什么?蘇家這群王八蛋也太過了吧!”電話那頭暴跳如雷,機關(guān)槍一般數(shù)落一陣后,才稍微平靜了一些,“姐,你別怕,我剛正準(zhǔn)備給你打電話呢,我今晚就回國,有什么事兒咱姐妹一起擔(dān)著!”
“真的!”蘇楠臉上滿是不加掩飾的欣喜,此時此刻她太想見到對方了,“行,晚上我去機場接你,給你接風(fēng)!”
得知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姐妹要回來,蘇楠之前的情緒一掃而空,渾身上下充滿了斗志!
而此時,楊松正吹著口哨朝著一家亮著曖昧紅色燈光的洗頭房走去。
這家從不洗頭的洗頭房只有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
卷簾門被放下的一瞬,突然從下邊伸出一個腳尖擋住,女人微微皺了皺眉頭,將卷簾門拉開,看見一個模樣普通的年輕男人一臉玩味的看著自己。
“帥哥要玩兒嗎?快餐三百,包夜八百。”女人露出職業(yè)般的笑容。
楊松上下將女人打量一眼,玩味笑道,“包夜?天都亮了。”
女人嫵媚一笑,擺出個誘人的姿勢,“門關(guān)上,什么時候都是夜晚。”
“哈哈,有意思。”
楊松很是認(rèn)可女人這個理論,“可是你就不擔(dān)心,這門關(guān)上以后,就永遠(yuǎn)都不會天亮了嗎?”
女人面色突然一凝,繼而笑道,“那就試試看吧。”說著,對楊松做了個請的動作。
卷簾門關(guān)上的一瞬,兩人都沒有廢話,直奔主題……
同行之間打起交道最為痛快,彼此都懂得殺手法則,任何一句詢問都是無聊的廢話。
五分鐘以后,里邊只剩下一具余溫尚在的尸體,正如楊松所說,這扇卷簾門關(guān)上以后,這個剛才還鮮活的女人便永遠(yuǎn)不會有“天亮”的那天。
楊松并沒有追問這個社會身份是發(fā)廊小姐的女殺手雇主是誰等等之類的廢話。
一名合格的殺手經(jīng)紀(jì)人更應(yīng)該比殺手還要遵守殺手法則。
昨夜?jié)摲趧e墅樓頂上的那名殺手正是這名發(fā)廊小姐,級別最多不超過A級,所以逃遁和偽裝的功夫并沒有那么高明,楊松很輕易就在天臺上找到了一些線索,然后一路追蹤至此。
至于雇主是誰,為什么要雇殺手對付蘇楠,楊松沒心思去追查,雖然他絕對有這個能力,但身為圈內(nèi)人,他不能“知法犯法”。
殺手法則第七條:如果成了同行的目標(biāo),永遠(yuǎn)不能追問同行幕后的雇主身份。
電話震動了一下,是一條訊息,那個這輩子最虧欠的女人追蹤人的本領(lǐng)絕對天下無雙,即使目標(biāo)是胭脂紅這等高手也不例外。
信息給出了胭脂紅的社會身份以及落腳點。
楊松感到特別詫異,萬萬沒想到胭脂紅這只女魔頭的社會身份居然是一名洗浴會所的小姐!
難不成這年頭,女殺手都好上這一口了?
想起剛才被自己解決的那名發(fā)廊女,再看看手機上這條訊息,楊松感覺特別有趣。
這一天,他哪兒都沒去,而是在那間洗浴會所附近的轉(zhuǎn)悠了一整天。
對手是胭脂紅,所以他不能有半點馬虎,他必須將這里的環(huán)境爛熟于心,高手之間的對決,每一處細(xì)節(jié)或許都是決定勝負(fù)的關(guān)鍵。
晚上八點,楊松一臉悠閑的朝著洗浴會所的大門口走去。
“先生晚上好,歡迎光臨!”
一群衣著暴露的女郎站成兩排表示歡迎,一名服務(wù)生將楊松帶進一間亮著曖昧燈光的大圓床房間。
“先生,請問您喜歡什么類型的技師?”服務(wù)生禮貌問道。
楊松心想自己到這里是帶著任務(wù)的,所以技師長什么樣子并不重要,而自己的身份又怎么可能跑這里來干這種事?
便隨口道,“隨便,我的要求不高,臉蛋漂亮,膚白,胸大,腰細(xì),腿長,聲音甜美就可以。”
服務(wù)生一頭黑線,這他媽叫隨便?
楊松齊躺在松軟的大圓床上,雖然之前睡過的女人無數(shù),但這種地方他還真是頭一次來。
曖昧的燈光和環(huán)境頓時讓他蠢蠢欲動,他不斷告誡自己是來完成任務(wù)的,心里邊卻一面想著等會兒那個技師的胸大不大。
不一會兒,一名身著空姐制服的技師走了進來,沖著楊松甜甜道,“先生你好,我是三十五號技師,很高興為您服務(wù)。”
楊松感到有些詫異,這名“空姐”身材高挑,皮膚白皙,臉蛋也能打九十分以上,萬萬沒想到這種地方居然會有如此漂亮的女人。
“你叫什么名字?”
楊松示意對方坐到自己旁邊,饒有興趣的問了一句。
“我叫柔柔。”空姐甜甜的回了一句。
“我說的是真名。”
空姐有些猶豫,“真名……還是算了吧,你就叫我柔柔吧。”
“不行,客戶就是上帝,你要是不說的話,我就向你們經(jīng)理投訴你。”
“呃……好吧……”
空姐做出一個極其為難的表情,像是下定很大決心一般,看著楊松道,“我的真名叫錢大妹,你可以看我的身份證……”
“噢。”楊松一頭黑線,“那我還是叫你柔柔吧。”
這個極具鄉(xiāng)村氣息的名字倒是間接幫了楊松一把,讓他從剛才精蟲上腦的狀態(tài)回到現(xiàn)實。
“先生,我們可以開始了嗎?”空姐嬌羞詢問道。
楊松擺了擺手,“不著急,向你打聽個事兒,你們這里有沒有一個身高一米七一,模樣大概是……”
楊松沒有見過胭脂紅真人,但是在Killer網(wǎng)站上見過胭脂紅的照片,干他們這行就得有對人觀察入木三分的本事。
看著那空姐一臉迷糊,楊松補充了一句,“對了,她喜歡抹很濃的七號色唇彩。”
那空姐思索片刻后,突然道,“好像是有這么一個人,不過前兩天剛辭職,我也是聽我們經(jīng)理說的。”
“知道她去哪兒了嗎?”楊松一下來了精神。
空姐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們這里人流量比較大,我只知道她在這里的花名叫做胭脂。”
胭脂!
楊松狠狠一拍腦門,萬萬沒想到那只女魔頭會如此高調(diào),居然正大光明的用自己的代號做花名。
就在楊松剛準(zhǔn)備問點兒別的什么時,房門突然傳來嘭一聲巨響,整扇實木做成的木門被撞開!
一群身著制服的人呼啦啦沖了進來,“警察掃黃,別動,雙手抱頭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