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懵了。
當然,最懵逼的肯定要數(shù)楊松自己,這畫風……怎么有些不大對勁兒,這女的怎么……
“說好的,不許反悔。”
女人突然撒嬌的搖晃著楊松的手臂,那聲音簡直酥到骨子里,就連花叢閱歷無比豐富的楊松都感覺自己快要被這聲音給融化了。
“哈哈,怎么會呢!”
楊松不是傻子,微微一愣后便猜出了個大概,配合的笑看著女人,用一種憐愛的語氣柔聲道,“傻瓜,答應你的事我怎么能反悔呢,只是今天剛好參加同學聚會呢,所以稍微晚了一些。”
“他們都是你同學啊。”
女人笑盈盈的掃了一眼眾人,打著招呼,“大家好啊,既然你們是我男朋友的同學,今天這頓飯算我請客,只是我們還要去看電影,恐怕要先告辭了,你們盡管吃喝,這家酒樓是我開的,所有花銷全部免單。”
所有人都沒有動靜,全都沉浸在無比驚訝的情緒之中。
李志的反應稍微快些,連忙端起杯子,沖女人諂媚笑道,“蘇總,我是李志,你還記得我嗎?我們之前見過的……”
女人微微打量了李志一眼,禮貌笑道,“不好意思,我實在想不起在哪兒見過你,不過你既然是楊松的同學,以后就算認識了,你們先玩兒著,我和我男朋友就先告辭了啊。”
說完后,挽著楊松的胳膊,“親愛的,我們走吧,電影就快開場了。”
楊松點了點頭,反正這場同學會他也早就不想?yún)⒓恿?,沖著唐婉和大熊笑著示意了一眼后,便和女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親昵的走出包房門。
直到二人離開好幾分鐘后,包房里的人才稍稍回過神來。
“這人,就是傳說中蘇氏家族的掌舵人……那個當?shù)睾蘸沼忻鹈琅偛茫?rdquo;
“她……她是楊松的女朋友……”
眾人如同中了邪一般自言自語,完全不敢相信剛才的一幕,甚至懷疑這是不是在做夢。
而李志卻依舊保持著剛才端起酒杯的姿勢,此時他心里邊充滿了震撼,驚訝,懊惱,后悔等等很多亂七八糟的情緒。
“李志,你之前不是說,你和這個美女總裁有些交情嗎?怎么剛才她好像不認識你?。?rdquo;其中一人問了一句。
“啊?這個啊……”
李志回過神來,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就跟被火燒一樣,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
其實他剛才說的話也并不完全吹牛逼,他之前的確和那個女總裁見過一面,只不過當時是一場上千人參加的商業(yè)聚會,那個女總裁為五名主席團的其中之一,李志只是個坐在人群中的小嘍啰。
所以說他之前認識那個女總裁不假,只不過人家并不認識他而已。
“她日理萬機,可能這陣子比較忙,暫時把我給忘了吧,呵呵……”
李志找出一個無比牽強的理由,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笑道,“要不等會兒我們去唱歌吧,我請客,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
這段小插曲給本次同學聚會造成了很大的影響,接下來所有人談論的話題都集中在楊松身上,方才詆毀楊松的那些人懊惱不已,而沒有詆毀楊松的少數(shù)幾人則沾沾自喜。
而剛才還被眾星捧月的李志則被冷落到一邊,唐婉則成了新的焦點人物,因為她是唯一一個有楊松聯(lián)系方式的人,所有人都向唐婉打聽楊松的聯(lián)絡方式。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楊松倒是好好享受了一番“戀愛”的滋味兒,一路上和蘇楠無下限的秀著恩愛,牽著下手逛街,看電影,喝咖啡。
身后卻總有十幾名保鏢跟著,直到凌晨,二人來到一家酒店門口,蘇楠才慍怒的沖著那群保鏢的領頭人,冷冷道,“現(xiàn)在我和我男朋友要去開房,你們就連這個也要跟著嗎?”
那領頭的保鏢看起來有些為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滾!”
蘇楠惡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然后挽著楊松的胳膊就往電梯的方向走去,保鏢們面面相覷,那領頭的保鏢楞了好一陣之后,才嘆息一口道,“算了,回去復命吧!”
進了酒店最豪華的總統(tǒng)套房,將門反鎖之后,蘇楠和楊松的表情都瞬間出現(xiàn)變化。
蘇楠的確很漂亮,是楊松長這么大見過最漂亮的女人,沒有之一,無論是臉蛋還是身材氣質,都可以用無懈可擊來形容。
特別是現(xiàn)在,蘇楠穿著一套剪裁合體的象牙白職業(yè)套裙,兩條修長的玉腿包裹在一層薄如蟬翼的冰絲之中,踩著一雙精致的高跟水晶涼鞋,一舉一動足以讓任何雄性牲口可以不計較后果產生邪惡的念頭。
只是楊松并不愚蠢,進房間后很識趣的松開女人的手,然后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慢悠悠的點燃一根兩塊錢一包的劣質香煙,長長吐出一口煙霧后,沖著女人不咸不淡道,“戲我陪你演完了,如果沒什么事兒的話,我就先撤了,至于昨晚的事,我沒強迫你,你要是想我為你做點兒什么補償?shù)脑挘詈迷谖夷芰Ψ秶畠取?rdquo;
蘇楠先是站在巨大的落地窗旁,對著這座城市的夜景俯瞰了一陣后,輕輕吐出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情緒恢復鎮(zhèn)定。
轉過身,坐在旁邊一條歐式紅木椅子,交疊著兩條袖長的玉腿,面容精致得如同某位大師登峰造極的作品,看著楊松,語氣平靜如同一汪山谷里的潭水。
只是說出的內容卻語出驚人,“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丈夫了。”
“啊?”就連神經(jīng)早已千錘百煉如同鋼絲一般堅韌的楊松,聽見這話也著實給驚訝了一把,夾在手里的劣質香煙險些沒掉下來。
蘇楠沒理會楊松的反應,略微帶著輕蔑的用眼角余光掃了一眼楊松后,語氣傲慢而又頤氣指使,“當然只是名義上的丈夫,明天就去辦手續(xù),以后你必須無條件服從我,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好處是,當我不需要你的那一天,我會給你一大筆錢,然后拿著這筆錢永遠消失在我面前!”
說完后,蘇楠很是自信的站起身子,就連看也沒看旁邊的楊松一眼,“今晚你睡外邊的沙發(fā),我去房間睡覺,記住,以后我說的話就是你的命令!”
半晌后,蘇楠沒感覺旁邊有動靜,背對著楊松不耐煩的說了一句,“還愣著干嘛,沒聽見我剛才說的話嗎……”
突然間,蘇楠把下半段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因為她轉身的一剎那,看見了一雙眼睛,一雙找不出該用什么詞語去形容的眼睛。
不兇狠,不毒辣,也不陰冷,那雙眼睛微微瞇著,如同兩個彎彎的月牙,看起來要比普通人的眼睛更加精亮一些。
這其實是一雙挺特別的眼睛。
只不過蘇楠看到這雙眼睛的時候,卻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心里邊竟然升起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那種恐懼不同于一般的恐懼,而是發(fā)自內心,找不到任何理由,就像是生物看見自己天敵一般的那種最原始,最純粹的本能恐懼。
“記住兩句話。”
楊松的語氣不溫不火,但卻充斥著一種無形的,巨大的,極具壓迫力的權威,讓人無法忽略他所說出的每一個字,“第一,千萬不要用威脅的語氣和我講話,第二,除非我愿意,否則這個世界沒人能夠命令我!”
這段話語氣柔和,不急不緩,甚至比平常說話還要跟溫和一些。
可是蘇楠卻莫名其妙的感覺胸口像是被什么東西重重壓住,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更有一種面對絕對強者的那種發(fā)自內心的畏懼,后背濕了一大片。
“好自為之,有緣再見。”
楊松不急不緩的將煙蒂摁滅,然后起身,緩緩朝著門口走去。
剛才那幾句話他完全沒有無的放矢也沒有矯揉造作。
他脾氣很好,特別特別的好,身為殺手經(jīng)紀人,有一副好脾氣是基本功,就算大街上被人罵兩句都能一笑置之。
可他卻有兩個逆鱗,第一,罵他可以,但千萬不能問候他的母親。
第二,千萬不能用威脅的語氣和他說話。
如果剛才這段對話發(fā)生在半年前,那蘇楠此時的后果沒人能猜到。
楊松真正發(fā)怒的時候從來不大吼大叫,也從來不會暴跳如雷,反而會更加溫和,就像剛才那樣。
他初入殺手界的時候,他的師父教他的第一句話就是:殺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一門藝術,所以你必須溫和,非常非常的溫和去對待這門藝術……
蘇楠無法解釋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樣的反應,看著楊松即將離開的背影,將牙一咬,“等等!”
“還有事?”楊松語氣帶著些許玩味,已經(jīng)完全沒了剛才迸發(fā)出的那股子無形的壓迫氣息,而是感覺這女人挺有意思的,大部分人,哪怕是訓練有素的高手,在自己真正發(fā)怒時候說出的話,都會嚇的噤若寒蟬。
可這個女人居然還敢繼續(xù)講話?看來還真是個不同尋常的女人。
其實只有蘇楠自己才明白,她是下定了多大的決心,她的性格就是這樣,就算明知道下一秒或許會被擰斷脖子,但這一秒依舊還要堅持的人。
“難道你不覺得我剛才開出的條件很豐厚嗎?”蘇楠問出了她心里邊的疑問。
的確,蘇楠自身的條件就不用多說,能做她的丈夫的男人,雖然只是名義上的,都絕對是祖墳冒了青煙,而且蘇楠還承諾過,有朝一日會給對方一筆錢,要知道,像蘇楠這個層面上說出的“一筆錢”的數(shù)目,可不是普通人能夠想象得出的。
楊松玩味一笑,卻依舊沒有回頭,他實在沒興趣回答這個無聊的問題,便繼續(xù)朝著門口走去。
當他伸出手準備拉開門把手的那一剎那,突然聽到身后隱約傳來一陣細微的抽噎聲。
楊松微微一愣。
真是麻煩??!
他摸了摸額頭,轉過身,看到坐在椅子上抱著肩膀抽噎的蘇楠,輕輕嘆息一口道,“行了,這事兒可以繼續(xù)商量,不過你至少得給我一個理由吧,莫名其妙給人當老公,這事兒我有點不適應。”
楊松有兩個逆鱗,但同時也有兩個害怕的地方,第一是怕啰嗦和麻煩,第二是怕女人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