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那好久,都沒緩過來。
甚至以為是障眼法,念咒燒符也不管用。
我掏出孟姑給我的名片,撥過去,一直顯示不在服務(wù)區(qū)。
這不禁讓我想起,15歲那年,我爺剛中風(fēng)躺下不久。
陳河為了把我騙走,和同村的幾個半大小子把我騙去一座死過人的平房。
這房子蓋的奇怪。
農(nóng)村這邊很多人家都會挖井。
而正常情況下,我們都是把井挖在院子里。
這人家,偏偏挖在屋子里。
而且是他家男人,生活作風(fēng)不檢點。
總是喜歡和村子里的寡婦勾肩搭背。
女主人說話不好使,還經(jīng)常挨打。
聽說有一天,這女的把那些寡婦都給弄死,扔進(jìn)了這口井,然后這女主人就消失了。
從此以后,路過這平房外面,經(jīng)常能聽見男人和寡婦們嬉笑的聲音,和女主人哭啼聲。
可嚇人了。
后來,就有人將這平房拆除。
把那口井給填了。
可那天我被陳河弄過來的那天晚上,這房子突然出現(xiàn),把他們幾個嚇得全都發(fā)了高燒。
而我安然無恙回到家。
等他們幾個燒退清醒,帶家長過來看的時候,別說房子了,就連那存活了上百年的井也一并消失不見。
...
我毫無頭緒,只好給周警官打電話問問這一片到底有沒有那紋身室。
周警官說那就是一條胡同,哪來什么房子。
我只好放棄從孟家打探消息的念頭另尋它法,去找賴皮。
告訴他我現(xiàn)在徹底無家可歸。
而且我都不知道我陳誠到底他媽的從何而來。
以前起碼還敢確定媽是親媽。
這回可好,我爺讓我去找親爹娘,那就是說,我媽也不是我親媽?
真想問問我那死了的媽,到底是咋回事?為啥能懷我3年才生下我。
這里面到底還藏著什么秘密。
張叔吧嗒吧嗒抽著煙,說讓我別多想,總有一天,一切謎題都會揭曉。
..
酒館裝修好,開業(yè)這天,剛好隔壁也新開業(yè),他家哐哐鑿鑿裝修仨月的賓館可算開業(yè)了。
我們仨站在大門口,放了好幾掛鞭的噼里啪啦。
還剩下好多,賴皮說要送給隔壁老板,他們開業(yè)不放鞭炮不吉利。
張叔同意后,我讓服務(wù)員把張叔推進(jìn)去。
我和賴皮就進(jìn)了旁邊的賓館。
剛進(jìn)去,一股陰森氣息瞬間籠罩。
外面大大太陽,室內(nèi)陰冷至極。
這完全不符常理。
我懷疑這里死過人。
賴皮打個激靈。
我掏出個符紙讓賴皮拿著,他說這里不是有鬼吧?
我搖頭,像,但又看不出。
我也說不清楚。
從里面走出來個中年胖子,嘴巴上叼著牙簽,站在走廊中間,語氣深沉,“住店?”
我趕緊解釋,說不是住店的。
“洗腳?”
我一愣,這賓館還能洗腳?
賴皮對我嘰咕嘰咕眼睛,就是還有那方面的服務(wù),為了掩人耳目才叫洗腳。
我趕緊解釋到底是咋回事。
那人一愣,尋思半天,走過來接下鞭炮。
說了句謝謝,轉(zhuǎn)身回去。
賴皮眨巴眨巴眼睛,說這人有問題,我倆趕緊走吧。
我偷偷將符紙放在門口隱蔽處。
如果這里有鬼,我就會第一時間知道。
剛回去,就接到彪哥電話。
彪哥語氣可著急。
說城西那塊地皮給了他。
他本是打算蓋個會館。
結(jié)果有好幾個工人從工地上摔了下去,沒死,沒殘,就是瘋了。
彪哥說是不是有鬼???讓我過去給看看。
打上車,就去了城西。
我們鎮(zhèn)上,被火車道一分為二。
城東是鎮(zhèn)中心。
聽說西邊從前是個萬人坑。
現(xiàn)在發(fā)展經(jīng)濟(jì)。
城西被規(guī)劃為城西新區(qū)。
很多有錢開發(fā)商在那邊起高樓。
景色的確不錯,有一條河蜿蜒而來。
聽說望江樓,一平米都賣上萬了。
彪哥看到那邊發(fā)展前景。
費勁得到一塊地皮,蓋會館啥的,吃喝玩樂一條龍那種。
反正我是沒去過那種地方。
至今,我去過最高檔的,就屬福滿樓。
打車花了好幾十,才見到彪哥。
彪哥遞根煙,告訴我說從前這地方日本鬼子侵占的時候,在這里死過不少人。
肯定全是冤魂。
我拿出木羅盤。
彪哥笑話我,說這是個啥。
那些捉鬼天師級牛逼人物的羅盤都是金屬的,啥啥的。
我說我爺活著的時候的確有一個,但有回捉鬼那鬼怪太厲害,生生給震裂了。
這是我自己做的。
彪哥咂舌。
這地方的確有冤魂。
那幾個工人都被彪哥關(guān)了起來,風(fēng)言風(fēng)語越傳越邪乎。
唯獨一個還算意識清醒的工人跑過來告訴我是鬼把他們推下去的。
引我們過去。
走到墻體邊緣,外面全是包著的鐵架子,人若是掉下去不可能不受傷。
工人說就是在這有鬼把他推了下去。
說著,又要往下跳,被其他工友抓住。
我做法開眼,見他身后有只女鬼要推他下去。
我急忙飛出一張符紙,定住那女鬼。
將工人救回。
要不然就是一條人命。
彪哥罵罵咧咧,“娘的,要是死了人,老子別想蓋下去。”
我掐指算了算,這女鬼并不是以前的冤魂。
而是剛死沒多久。
我問彪哥,最近是不是得罪啥人了。
彪哥點頭,說這地方之前古師爺是打算給那什么佟少爺。
但因我的原因,成了彪哥的。
佟家本來不是我們鎮(zhèn)土著。
而是省城來的,一開始佟家就是個小商販,干五金起家。
跟彪哥也有些生意往來。
可突然有一天。
佟家一夜暴富。
但省城的勢力不是你有錢就能混下去的。
這里面的水深的很。
所以佟家將生意漸漸挪來鎮(zhèn)上。
現(xiàn)在鎮(zhèn)上的五金商店,基本都是佟家的。
可以說,我們鎮(zhèn)上的五金已經(jīng)被佟家買斷。
我問彪哥,這佟家人,想到城西開五金店?
彪哥搖頭,說是要建孤兒院。
鎮(zhèn)政府也不好得罪佟家,就另辟地方讓他建,但被佟家拒絕,說就要這塊地。
但這地方要批就得經(jīng)過古家,實力交錯,鎮(zhèn)政府也沒辦法。
彪哥說,“鎮(zhèn)政府人又不是傻子,哪來那么多孤兒,建孤兒院也沒啥利潤,我這會館可不一樣,要是發(fā)展好了,以后那些領(lǐng)導(dǎo)都會光顧我會館,賺的錢也會促進(jìn)經(jīng)濟(jì)不是?”
我暗道,彪哥說得對,但這生意上的事我可不懂。
可佟家并沒有在此設(shè)下圈套。
我讓彪哥將那幾個瘋掉的工人帶過來。
發(fā)現(xiàn)他們身上一股黑色霧氣籠罩,一般正常人,身上不會出現(xiàn)霧氣,病人也頂多呈灰白色。
只有這種身上背負(fù)命案的人,例如,大表哥身上的黑紅霧氣。
源于他死去的7個嬰靈。
所以,這幾個工人一定害死了別人。
那女鬼就是他們害死的?
我問彪哥,這些工人休息都去哪。
彪哥尷尬的瞪我一眼,還能去哪,逛窯子唄。
我說,“走,逛窯子。”
彪哥詫異,二話沒說,帶我去。
就是個洗腳店。
現(xiàn)在白天,沒啥人。
那些小姐就在門口坐著,穿著袒露,見我們來,興奮的站起來,“哥,來了。”
看來彪哥是??桶?。
我問,最近有沒有人辭職。
彪哥叫這女的鳳姐兒。
她瞪了我一眼,說這都不是正經(jīng)工作,來就接客掙錢對半分。
私事不過問。
所以,這里經(jīng)常有陌生面孔。
我問鳳姐,有沒有一個女的,喜歡穿紅色裙子。
彪哥給鳳姐兒拿了點錢,鳳姐兒才肯說。
“是有一個女啞巴成天穿紅裙子,剛來沒兩天,得罪不少人了都。”
對彪哥又說,“前兩天,跟你們工地上的人走了,就再也沒回來。”
鳳姐兒還罵罵咧咧說那女的沒心沒肺,不懂知恩圖報。
我說那就對了。
我告訴彪哥,這幾個工人肯定是把人給玩死了。
變成鬼來報仇。
彪哥趕緊給周警官打電話,周警官很快就到。
一頓調(diào)查,果然在工人掉下去的地底下,挖出個尸體,都爛了,惡臭惡臭的。
周警官說我厲害了,現(xiàn)在不僅會捉鬼,還會破案了呢。
問我有沒有興趣,干脆幫他破案得了。
我說樂意效勞。
周警官說,得到消息,最近鎮(zhèn)上失蹤了好幾個小姑娘。
破案毫無頭緒。
我說,找人簡單,給我那小姑娘衣物。
周警官點頭給失蹤家屬打去電話,現(xiàn)在就過去。
目的地就在我們鎮(zhèn)上,唯一一處待拆遷的平房區(qū)。
拐了好幾個彎,才到那人家。
家里一個老爺子,說是小姑娘爺爺。
媽媽早死,她爸在外地娶了老婆。
老爺子拿出兩件衣服,“這是倆丫頭外套,哎,都怪我,那天她倆說快開學(xué)了,同學(xué)給介紹個打工的賓館,干一天能給兩百塊錢,湊點生活費讓我歇一歇,我見快下雨,就沒讓她倆出去,誰承想這倆孩子跟我生氣偷偷跑出去再也沒回來。”
我一聽,這倆小姑娘經(jīng)歷和我還挺像,心說一定要找到她倆。
一般尋人,只要貼身衣物便可。
可我做法發(fā)現(xiàn)這里暗藏玄機(jī),被人做法阻攔,卻不是什么高明手段。
暗道,這年頭懂這些的可不多了。
我又剪下衣服扣子,和符紙一起燒掉。
扣子紋絲不動,堅硬的像快鐵。
可鐵還能燒紅呢...
呵,這背后之人手段倒是有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