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腳門弟子鄧云是個高高瘦瘦的男子,一雙長腿好像兩根標槍一般扎在地上。南洋的泰拳高手頌帕則是矮小精悍的男子,身體結實,目光好似殺人一般。
看到場上站著的兩位選手,看臺上眾人議論紛紛,有的和身邊的人討論孰強孰弱,有的低頭研究電腦里的資料。
鞏恩澤碰了趙牧一下,嘿嘿笑了一聲:“趙兄,你看這兩個人誰能贏?兄弟我不過是個門外漢,實在看不出來誰能打過誰。”
在趙牧看來,這兩人不過都是勁者的實力,對他來說不堪一擊,既然鞏恩澤問起了自然是想下注贏點錢,不由得打量著臺上的兩人,沉吟片刻:“華夏的腿技向來講究腳不過膝,那個戳腳門的弟子兩條腿很長,這是他的優(yōu)勢。不過我更看好那名南洋人,雖然看起來普普通通,但是泰拳的殺傷力向來是很強,即便鄧云有著自己的優(yōu)點依然打不過頌帕。”
實際上這兩人的水平差不多,但是看樣子鄧云更像是初出茅廬,面帶忐忑。而頌帕沒少經(jīng)過死戰(zhàn),所以平靜地站在場上,并且一直死死盯著鄧云,像一頭餓狼。
孟婆悄聲問了句:“真的嗎?”
趙牧悄悄點頭。
十分鐘很快就過去了,隨著鐘聲響起,兩人慢慢向擂臺中間走去,在相隔兩米的距離分別站定。
戳腳門弟子鄧云先行動手,只見他抬步上前,腿輕輕一抬便踢向頌帕的小腿。頌帕不但沒有躲開,反而緊貼鄧云,以肘直擊鄧云的胸口。
因為鄧云比頌帕高出太多,所以頌帕的肘部一抬正好打向鄧云的心臟部位完全沒有考慮抵擋鄧云襲來的腿。這是以傷換傷,如果鄧云不躲,那頌帕最多受傷,而鄧云不死也得殘。
這就是經(jīng)驗的差別,有時候生死只在一瞬間。
鄧云察覺到危險,雙手下壓死死抵住頌帕致命的肘擊,卻不料頌帕的速度更快,提膝撞在了鄧云收回的腿上,撞得鄧云連連后退。
戰(zhàn)斗轉瞬即逝,兩人分開后,觀眾席上很多人坐不住了。
“上啊!連小個子都打不過,老子要你干什么用?”
“給我趕緊上,老子在你身上壓了一百萬,別讓老子的錢雞飛蛋打!”
“南洋的小個子,老子在你身上壓了兩百萬,不要讓我失望。”
鄧云聽得咬牙切齒,不同于頌帕這個外國人,他可是完全能聽明白觀眾席的人說的什么,本就有些劣勢,眾人的怒罵更是火上加油。
鄧云再次主動出擊,這次他連續(xù)使用踢技,而頌帕見招拆招,而且練過泰拳的人本就抗擊打能力強,即便是與鄧云以小傷換小傷,鄧云依然是處于劣勢。
鄧云在門派里本就是實力一般的弟子,屬于被師父放養(yǎng)的那一類,他一氣之下便出來歷練,地下拳場一年365天都在各大門派附近派人逗留,只要有出來歷練的弟子,意志不堅定耐不住軟磨硬泡甚至金錢美色誘惑的弟子,基本上都被各大地下拳場的人帶走成為打黑拳的一員。
這一場是鄧云的第一場,沒先到第一場就遇到了以狠辣著稱的泰拳。
此時的鄧云的一條腿已經(jīng)被頌帕踢傷,胸口也被挨上幾拳,吐了幾口血的他氣喘吁吁地看著頌帕,沒想到他打算以傷換傷,但是對方并沒有太大的傷勢,反倒是沖著鄧云豎起了中指。
鄧云滿腔怒火無處發(fā)泄,心道索性拼了吧。只見他墊腳與頌帕周旋了幾下,猛地一個高抬腿,企圖用他的腿技擊打頌帕的頭部,只要打著了,那就是一擊斃命。
看到這里,趙牧嘆了口氣,大勢已去。
頌帕早就料到鄧云會借著自己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他的胸口而正好沒有防守的能力趁機下腳,只見他身體一矮,右腿一抖撞在了鄧云受傷的左腿。
鄧云左腿再次受到重擊,此時他的右腿還在半空,整個人瞬間沒有了平衡眼看著就要倒在地上,頌帕再次提膝,結實而又堅硬的膝蓋重重撞擊在鄧云的頭部。
隨著鄧云倒在地上,身為裁判和主持人的花衣男沖上臺,爬到鄧云的身邊開始倒計時。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鄧云依然沒有起來,花衣男當場宣布頌帕勝利。
看臺上有的人歡呼,有的人指著依然躺在地上的鄧云破口大罵。
隨后一隊穿著醫(yī)生的白大褂的人抬著擔架走上臺,看到鄧云的頭部凹陷進去一大塊,然后把聽診器放在鄧云的胸口聽了會兒,便沖著其他人搖搖頭,幾個人利索地把鄧云抬上擔架抬走了。
趙牧嘆了口氣,這就是武者的命運,死了沒人會再去記得他,記住的只會是那些成功者。
鞏恩澤滿臉興奮,搖著趙牧的胳膊大喊:“趙兄,你實在太厲害了,沒想到真的被你猜中了。雖然這個南洋小矮子的賠率不多,但是我好歹也賺了七十多萬呢。”
趙牧淡淡一笑,看向鞏恩澤:“光謝謝啊?連點表示都沒有?”
鞏恩澤一拍腦袋,大笑道:“剛剛是咱倆合伙買的,我自然得分你一半啦。”
鞏恩澤乖乖的地把錢轉到趙牧的銀行卡,隨著孟婆那里傳來的手機銀行提示的消息,趙牧微微一笑。
花衣主持人在臺上再次開口:“接下來是八極拳門人李洪飛對來自毛子國的大力士拉夫連金,依然是十分鐘,想下注的一定要抓緊時間!”
“在這里下注,錢先是暫時儲存在電腦里,如果不想玩了隨時可以馬上提取,如果想繼續(xù)玩可以繼續(xù)下注,很方便。”鞏恩澤提醒趙牧:“你不玩玩?”
趙牧搖搖頭。
開什么玩笑,銀行卡都在孟婆那里,他怎么玩?
這時候孟婆悄悄捅了趙牧一下胳膊,沖著他打手勢。趙牧順著孟婆的手指一看,冷汗直流,沒想到孟婆在下注,而且把所有的錢全部投進去了,還好剛剛贏了,如果輸了那他的老婆本不就沒了嗎?
孟婆沖他挑眉,一副你不老老實實把輸贏告訴我,你的錢就別想要了樣子。
趙牧暗自叫苦,拜托,這可是地下拳場,里面的貓膩多的數(shù)不清,如果看實力就能猜出誰贏誰輸,那賭場還賺個屁啊。
況且這里面的因素實在太多了,比如幕后老板要求某個熱門選手輸?shù)舯荣惸遣皇禽p而易舉,再比如,選手私下壓對方贏,那不也坑人嗎?
看著臺上的兩位選手,趙牧陷入沉思,一位是練八極拳的,另一位則是毛子國的大力士,而且從戰(zhàn)績上來看,大力士六局全勝,從未輸過,而這位練八極拳的人只是第一次參賽,明顯是大力士的贏面更大一些。
但是觀李洪飛面色坦然,絲毫不懼對面虎視眈眈的拉夫連金,顯然十分自信。而且這兩人都屬于武師級別的,武師在各大門派中屬于中堅力量,大多是核心的弟子,不像鄧飛那種放養(yǎng)弟子。
而趙牧現(xiàn)在是武師巔峰,差一點就能突破,但即便這樣也不一定就說可以戰(zhàn)勝場上的兩位。
鞏恩澤看到趙牧陷入沉思,眼看著時間不多了提醒道:“趙兄,你看這回誰能贏?”
“這次我是真看不出來了。”趙牧苦笑著搖頭。
鞏恩澤只能長嘆一聲,在電腦上猶猶豫豫,最終把錢壓在了拉夫連金的身上,不過他道有些小聰明,這次只是把贏的錢壓下了,贏了算自己蒙中,輸了也不痛不癢,反正本還在。
趙牧悄悄轉過頭對著孟婆用嘴型告訴孟婆:“李洪飛。”
孟婆面色一喜,高高興興地把鞏恩澤轉來的錢和剛剛贏得錢全部壓在了李洪飛的身上。
趙牧悄悄算了一下,這些錢加在一起有七十多萬了,沒想到自己也有這么多錢了,現(xiàn)在他只盼望著李洪飛能贏。
按理來說,八極拳屬于外家拳,而拉夫連金既然外號叫大力士,肯定也是憑借著自己的一身力氣,有言道一力降十會,便是講的力氣大到一定地步,你有再多的技巧也沒用。
這樣說來,拼力氣,肯定是李洪飛輸。但是憑著趙牧和酒肉和尚多年來的切磋養(yǎng)成的極高的眼界,趙牧感覺到李洪飛一定藏拙了,因此他告訴孟婆把錢壓在李洪飛的身上。
當鐘聲再次響起,大力士拉夫連金沖著李洪飛指著不知道說些什么鳥語,想來應該是各種侮辱的話。
但是李洪飛面色不變,反倒是謹慎地和拉夫連金保持著距離。
拉夫連金先行出手,身高一米九體重兩百斤的大塊頭向著李洪飛沖去,蒲扇般的大手伸向李洪飛的肩膀,在即將觸及到李洪飛的時候,只見他肩頭向下一沉,手臂向內提起“啪”地一聲打在拉夫連金伸過來的胳膊上。
拉夫連金嘿嘿一笑,剛剛這一下好像給他撓癢癢似得,反手抓住李洪飛的胳膊并死死扣住。
李洪飛面色一變,上前一步,一腳蹬在拉夫連金的膝蓋,另一條腿向著拉夫連金的心臟狠狠踹了過去。拉夫連金連忙松開手擋住李洪飛的偷襲,后者趕緊回撤與拉夫連金保持距離。
簡單的幾下交手,兩人打的旗鼓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