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宇趕到茶樓,一輛黑色越野車已停在那里,柳如月從車?yán)锾匠鲱^,朝唐宇打聲招呼。
唐宇上了車,和白天相比,柳如月?lián)Q了裝扮,一身草綠色戶外裝,長發(fā)梳成馬尾辮,古裝美女成了野戰(zhàn)靚妹。
特別讓唐宇注意的是,柳如月胸間隱隱有靈光浮現(xiàn)。
她把法器帶在了身上?
見唐宇盯著自己看,目光還停留在脖子以下。
柳如月一皺眉,“喂,就算我是美女,你有想法,也不要這么直接,太不禮貌了。我讓你做我保鏢,并沒讓你占我便宜。”
唐宇一笑,知道柳如月錯怪他的意思,指指她的脖頸,“你把法器帶來了?當(dāng)作護(hù)身符。”
柳如月一愣,一捂胸口,“你怎么知道?”
“感覺。”唐宇笑笑,“我能看看嘛?”
柳如月頓頓,解開外衣,伸手從脖頸上摘下一個圓形飾物遞給唐宇。
唐宇接過一看,是一件攜行器,九宮八卦牌,做工精細(xì),雕刻精美,在同類物品中是上乘。
可惜為它加持的法師修為不夠深厚,非宗師級人物,所以靈光有限,遇到小災(zāi)小劫還能起點作用,若大劫難。
唐宇搖搖頭。
“怎么,我這法器不好?”柳如月問。
“上次我已告訴你,你這法器不是上乘,希望法器大會上不是這些玩意。”唐宇把東西還給柳如月。
柳如月接過,面露失望。
唐宇見狀補(bǔ)充一句,“不過你如果做普通生意,有這樣的法器也足夠辟邪去災(zāi)。”
柳如月再想追問。
唐宇已經(jīng)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
柳如月悻悻閉嘴,車子啟動,離開茶館,向著江城高速路開去。
出了江城,上了高速,天色已完全黑下來。
高速路上,一道道車燈疾馳而過。
唐宇始終靠在椅背上,閉目養(yǎng)神,車?yán)锂惓lo謐。
車子開出一截,柳如月輕咳一聲,“喂,你睡著了?”
唐宇眼睛沒掙,“有事?”
“聊聊天唄,這樣開車容易犯困。”柳如月故意打個哈欠。
唐宇睜開眼,坐直身子,“你想說什么?”
柳如月看他一眼,“你那些功夫和誰學(xué)得?”
唐宇搖搖頭。
柳如月愣愣。
“我不回答這個問題。”唐宇應(yīng)道。
柳如月很尷尬。
“還是開車吧。”唐宇又閉上眼。
柳如月撞了釘子,心情很不美,伸出一只手朝唐宇揮揮拳。
唐宇無動于衷。
柳如月悻悻收回拳頭,看眼前后車距,猛地轉(zhuǎn)方向,車子直接畫了一個s,超過前邊貨車。
貨車司機(jī)探出腦袋對著越野車尾一串臟話。
柳如月卻哈哈大笑。
唐宇也措不及防,差點從座椅滾落。
看著唐宇的狼狽樣,柳如月笑聲更爽,“現(xiàn)在還裝睡嗎?”
瞅瞅得意洋洋的柳如月,唐宇無奈搖搖頭,“車技不錯。”
“那是,騎自行車的年齡我就會開車了,論武功我不如你,但開車,你肯定不如我。”
柳如月找回了面子,腦袋揚起。
‘我不會開車。’唐宇道。
柳如月立刻看向唐宇,似乎不相信唐宇的話。
唐宇拍拍自己的腿,“我也用不著車,有它就夠了。隨身攜帶,方便不加油。”
兩人對視片刻,都開心笑了。
車?yán)餁夥蛰p松很多。
車子下了高速,又往前走了一截,看看時間,已經(jīng)快十一點。
柳如月表示開車?yán)哿耍裢砭驮谇斑叺穆愤叺晷菹ⅰ?/p>
唐宇沒反對,他是陪同,沿路怎么行進(jìn)都由柳如月安排。
車子在一家路邊店停下,柳如月掏出手機(jī)要打電話,看眼唐宇,唐宇下了車,往四周瞅瞅,他們是一路向北走,此刻離開江城已經(jīng)有一百多公里,再往前,就是秦州。
難道柳如月要去秦州?法器大會也在秦州?
唐宇往車?yán)飹咭谎?,柳如月還在打電話。
唐宇收回目光,繼續(xù)審視周邊,這是一條省道,兩邊除了稀稀拉拉路邊店,沒有住戶。
路邊店前大多停的都是貨車,不遠(yuǎn)處兩個貨車司機(jī)正和妖嬈女子打情罵俏。
不用細(xì)看,就知道是什么生意?
這條路上確實不安全,柳如月一個孤身女子沒有人陪同很容易出事。他們選擇的這家店,上下兩層,看外貌,是周邊最好的。
唐宇正想著,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帥哥,一個人?”
唐宇一回頭,一張涂滿油彩的臉正媚媚看著他。
唐宇剛要把肩頭上的手拿開,另一只手又?jǐn)堊∷?ldquo;帥哥,妹子也是一個人,晚上咱倆一屋唄,我啥都會,包你滿意。”
劣質(zhì)的香水味和夸張的山峰一起襲向唐宇。
“免費嗎?”唐宇問。
“帥哥,你真會開玩笑?”又是一嘴金燦燦的笑,“美女讓你快活,你還吃霸王餐。”
“那就算了。我對花錢的東西無感。”唐宇一甩身,將女人的手甩開。
女人不甘心,正要再攬?zhí)朴睢?/p>
“喂。”唐宇身后傳來一聲厲喝,“你做生意也太沒眼力勁了,我倆是一起的。”
女人和唐宇聞聲看去。
柳如月拎著一個黑皮箱走過來。
女人看看柳如月,她和柳如月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
“不好意思,女朋友是免費的。”唐宇笑笑。
女人悻悻鼓鼓嘴,走了。
柳如月看眼女人,走到唐宇面前,唐宇立刻笑著道聲謝。
柳如月一撇嘴,“你連這樣的也感興趣?”
唐宇搖搖頭。
“那你還搭訕?”柳如月眉毛一挑。
“出門在外都不容易,和氣生財,對一個女人沒必要發(fā)火。”
唐宇笑意依然。
柳如月切一聲,“我提醒你,這種費用你自己出。我不承擔(dān)。”
說完,柳如月馬尾辮一甩,氣昂昂從唐宇面前走過,發(fā)尖劃過唐宇面頰,麻酥酥。
唐宇看著她的背影一笑,跟上她。
兩人進(jìn)了店里,柳如月要了一個套間。
開完房,兩人往樓上走,唐宇輕聲問,“就開一間房?”
柳如月瞥他一眼,沒答話。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放心我?”唐宇笑笑。
“不放心我會聘你嗎?”柳如月反問。
唐宇點點頭。
兩人一前一后到了房間門口,柳如月打開門,唐宇往屋里一掃,雖然比不上市里酒店,但房間環(huán)境還不錯,外間擺著一張沙發(fā),電視,一側(cè)還有一個小衛(wèi)生間。
柳如月指指沙發(fā),唐宇就在沙發(fā)睡,她住里間,一旦有事,互相有個照應(yīng)。唐宇同意嗎?
唐宇沒意見。
柳如月笑笑,進(jìn)了里間。
唐宇剛把背包放下,柳如月突然拎著一只獵槍出來,直接指向他。
唐宇一愣,“你要干嘛?”
“唐宇,路上我沒告訴你,我不光車開得不錯,槍也打得不錯,晚上你千萬別上錯床。”
柳如月輕輕觸碰一下扳機(jī)。
看著黑洞洞槍口,和柳如月煞有介事的樣子,唐宇一笑,“柳如月,如果你這么厲害,這次生意就不應(yīng)該讓我來陪你。我再向你說一遍也是最后一遍,我的目的是法器大會不是你,把槍收好,別傷了自己。”
唐宇拿起洗漱包,徑直進(jìn)了衛(wèi)生間,很快里邊傳出嘩嘩水聲。
柳如月呆愣一會兒,搖搖頭,回了里間。
等唐宇從衛(wèi)生間出來,里間門已關(guān)上,隔著門縫,看到燈還亮著。
唐宇走到門前,輕輕一碰門,門沒鎖。
里邊隨即有輕微響動。
唐宇敲敲門,告訴柳如月自己洗漱完了,她洗漱吧。
里邊嗯一聲。
唐宇回到沙發(fā)和衣而眠。
過了一會兒,里間門開了,柳如月輕手輕腳從房間出來,瞅眼沙發(fā)上的唐宇。
唐宇發(fā)出微微鼾聲。
柳如月進(jìn)了衛(wèi)生間,
唐宇聽著動靜,暗自琢磨,這個柳如月會開車會打槍,還能知道法器大會,她到底是什么人,絕不是一個普通的古玩店老板那么簡單?
和這個女人相處,自己的多留意。
想著,柳如月已從衛(wèi)生間出來,輕輕叫聲唐宇。
唐宇沒回答。
柳如月回了里間。
門輕輕一關(guān),一會兒,燈也熄滅。
唐宇坐起身,凝神聽聽里屋聲響,柳如月應(yīng)該已睡著。
唐宇輕輕坐到窗前,外邊云包月,夜色如墨,只有路邊店門頭燈光稀疏閃動,如天邊鬼火。
西北最大的山脈黑山橫亙在前方,似乎那么近,抬腿即到。
秦州就在黑山腳下。
望山跑死馬,從這里到黑山其實還有兩百多公里。
法器大會會在黑山嗎?
唐宇推開窗,微涼的夜風(fēng)撲面而來。
唐宇深吸口空氣,郊外的風(fēng)很舒爽。
唐宇又聽聽里屋,柳如月確實已睡死,開了一路車,盡管她嘴上強(qiáng)橫,身體還是累了。
唐宇一笑,依窗席地而坐,剛剛進(jìn)入禪定。
突然聽到樓道里有輕輕腳步聲。
唐宇一愣,這么晚了,誰在樓道里走動?
腳步聲很輕,鬼鬼祟祟,到了他們房間門前,停住了。
唐宇立刻站起,剛要張口問,又改變注意,慢慢向門前走去,準(zhǔn)備給對方來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直接將屋外人擒獲。
剛到門前,正要開門。
里間啊一聲。
是柳如月。
唐宇暗叫不好,轉(zhuǎn)身又向里間沖去。
屋外人也聽到屋里動靜,一溜煙跑了。
樓道里響起一陣匆匆腳步聲。
唐宇顧不上這些,撞進(jìn)里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