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宇把李靜雅的花枕撕裂,里邊的花瓣灑落一地。
“唐宇,你瘋了,怎么隨便撕女孩的枕頭。”李雪驕急道。
唐宇看她一眼,沒說話,彎腰輕輕一拂地上的花瓣,從里邊撿起幾粒粉色顆粒,放在掌心,往眾人面前一遞。
“這就是邪毒。”
“這是邪毒,你開什么玩笑,這明明是花種。”李雪驕瞅瞅,不屑搖搖頭。
眾人也都滿臉疑惑。
旁邊書柜上有一個(gè)漂亮的魚缸,幾條魚兒在缸中游弋。
“靜姐,我能用它們做個(gè)實(shí)驗(yàn)嗎?”沈浩走到魚缸前問。
李靜雅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
唐宇也笑笑,道聲謝,將掌中一個(gè)顆粒輕輕投入缸中,一條魚兒立刻一張嘴將顆粒吞下去。
幾秒之后,這條魚兒突然發(fā)瘋般在水中上下翻騰,對著其它幾條魚瘋狂追逐,魚缸里頓時(shí)亂成一鍋粥。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
又過一會兒,吞下顆粒的魚越游越慢,身體顏色也由粉紅漸漸變黑,肚皮一翻,死了。
“這顆粒真有毒。”李母盯著缸中死魚,不禁喊一聲。
唐宇將死魚撈出,一股說不出的氣味在屋中飄散。
李母忙叫來女傭按照唐宇的吩咐,將死魚到后院燒掉,魚缸也重新清洗換水。
女傭依言照辦,走了。
唐宇才接著解釋,“這些顆粒叫媚骨毒,是南洋密林中一種花的果實(shí),專被當(dāng)?shù)匚讕熤瞥擅运幭滦M,此蠱對迷惑女孩心智有奇效,中了此毒的女孩先會得花癡病,后來就會精神紊亂,日漸消瘦,香消玉損。”
天哪,太可怕了。眾人面面相覷。
“唐宇,這媚骨毒怎么會到了靜雅枕頭里?”李母疑惑問。
唐宇搖搖頭,看向李靜雅。
眾人也同時(shí)看向她。
李靜雅被看得滿臉尷尬,訥訥道,“我也不清楚,我買花瓣的時(shí)候,根本沒注意里邊有這些顆粒。”
“不用問了,一定是花店老板做的手腳,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她。”李雪驕氣呼呼剛要走。
李靜雅攔住她,“不可能,那家老板和我是好朋友,她的為人我最了解,她不可能害我,再說她也沒去過南洋,根本不懂什么蠱術(shù)。”
“姐,你就是太善了,這個(gè)時(shí)候還替害你的人說話,所以才被人下了蠱術(shù)。”
李雪驕依然不甘心,嗔怪李靜雅。
李靜雅雖然沒回應(yīng),但仍拽著李雪驕不讓她走。
“靜姐說的有道理。”唐宇見狀插話道,“媚骨毒是種絕毒,即使在南洋地區(qū),輕易也不會有人使用,在我國特別是江城,知道并能獲得這種毒的更是少之又少,一個(gè)普通花店老板絕無可能得到這樣的邪毒。”
“雪嬌,聽到了吧,咱們不能誣陷好人。”有唐宇為自己說話,李靜雅頓時(shí)有了底氣。
李雪驕點(diǎn)點(diǎn)頭,突然冷笑一聲,推開李靜雅,到了唐宇面前,目光像透視儀上下掃一遍唐宇。
“既然如此,你是怎么知道事先知道我姐中了媚骨毒,難道?”
李雪驕故意說一半留一半,后邊的話不言自明。
“對呀,沒見到靜雅之前,你怎么就敢保證治好靜雅的病,不會是賊喊捉賊吧?”王道奇也氣勢洶洶質(zhì)問唐宇。
眼見唐宇救了人,卻又被兩人圍攻,李靜雅急得剛想替唐宇解釋,唐宇向她搖搖頭,看著李雪驕和王道奇,淡淡笑道,“李家也算是江城大戶,靜姐得病消息早已滿城風(fēng)雨,作為醫(yī)者,首先要懂望聞問切,望不僅是觀病人氣色,真正高手就算不見病人本人聽其癥狀也能做到心中有數(shù)。我在外地醫(yī)治過花癡病,從未失過手,所以我才敢登門治病。至于媚骨毒,來之前我只是懷疑,并不確定,進(jìn)入屋內(nèi),看了靜姐癥狀,又嗅出屋中氣息不對,才最終確定自己的判斷。”
唐宇一字一句應(yīng)答的從容不迫,有理有據(jù)。
王道奇和李雪驕互看一眼,找不到再挑刺的理由。
頓了一會兒,李雪驕才輕聲問,“你怎么嗅出這屋里氣息不對,我們每天進(jìn)進(jìn)出出,為什么一點(diǎn)感覺也沒有?”
“職業(yè)本能。”唐宇一笑。
李雪驕切一聲,嘴一撇,“還真把自己當(dāng)高人了。”
“好了,都別再問了,我覺得唐宇說的有道理。今天我們李家是雙喜臨門,第一唐宇上門,第二靜雅的病終于治愈,我已經(jīng)吩咐廚房準(zhǔn)備飯菜,我們好好慶祝一下。”李母上前笑盈盈拉住唐宇。
唐宇也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
“那到底是誰下的蠱,這事就不查了?”李雪驕皺眉問。
“這事以后再說。”李母一擺手,“你姐的病因也不許外傳,傳出去又被外人造謠生事。”
屋里眾人看看李母臉色,都點(diǎn)點(diǎn)頭。
“這種事確實(shí)不宜宣揚(yáng)。嫂子,調(diào)查媚骨毒就交給我,辦這種事我有熟人,保證不會出任何意外,給你一個(gè)答案。”
王道奇笑著向李母遞話。
李母也笑笑向王道奇表示感謝。
“王叔,那沖喜的事怎么辦,我姐已經(jīng)好了,還用嫁給王凱嗎?”
李雪驕突然冒出一句,像是玩笑,目光卻帶著挑釁。
“什么沖喜?”李靜雅一頭霧水,“我什么時(shí)候說要嫁給王凱了,媽,我自己的婚事,你可不能替我做主。”
看著李靜雅滿臉幽怨,李母嗔怪地向李雪驕一皺眉。
李雪驕沒生氣,反而呵呵樂了。
王道奇滿臉尷尬,連連擺手,“這事不提了,兒女的事由他們自己決定,我提出沖喜,也是為了靜雅的病,既然靜雅的病好了,此時(shí)自然過去。”
王道奇如此一說,李母也順坡下驢,將此事推掉。
外邊有人敲門。
李母說聲進(jìn)來。
女傭進(jìn)屋稟告說飯菜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問何時(shí)開席?
李母看看時(shí)間,已是下午六點(diǎn)多,立刻說馬上開席。
眾人出了屋,見唐宇又把花盆和背包拿上,李雪驕揶揄道,“吃飯還帶這些,你怕我們家人偷你的東西?放心吧,就算你那盆綠植真值二百萬,我們家人也不會偷得。李家不差二百萬。”
唐宇瞅她一眼,淡淡道,“李雪驕,你家有多少錢,和我沒關(guān)系。但我那二十萬,你得記著給我,少一分都不行。”
李雪驕臉一沉,“不給你,你還敢搶?小心我再告你個(gè)搶劫罪。數(shù)罪并罰,讓你牢底坐穿。”
唐宇笑了。
“你笑什么?”李雪驕蒙了。
唐宇一伸手從兜里掏出那幾粒媚骨毒,在李雪驕眼前一晃,“據(jù)我所知,全國能治愈這種毒的人寥寥無幾,中了媚骨毒,可比牢底坐穿更可怕。”
“你想給我下毒?”李雪驕柳眉一豎。
唐宇手往前一探,李雪驕慌得立刻往后一退。
“慌什么?我是想把它們送給你。”唐宇笑道。
“送給我?”李雪驕更蒙了,“為什么?”
“你這樣的女孩估計(jì)很難有男朋友,媚骨毒用另一種方法也能讓男人得花癡病,可以解決你的感情問題。”
唐宇笑道。
李雪驕愣愣,剛要伸手接,再一看唐宇的表情,頓時(shí)把手收回,“姓唐的,原來你是變著法兒笑話我,你太壞了。”
“不要?這可是唯一的機(jī)會。”唐宇依舊笑看著他。
“你自己留著用吧,像你這樣的人才不會有女孩喜歡,別以為治了我姐的病就了不起,我的男朋友比你強(qiáng)一百倍。小心騙財(cái)騙色,哪天被人抓起來。”
李雪驕頭一甩,往樓下走。
樓下李母也在喊兩人怎么還不下來?
唐宇看著李雪驕雄赳赳的背影一笑,“李雪驕,別忘了我的二十萬。”
李雪驕沒有回頭,拋回一句話,“忘不了,單眼皮的貪心鬼。”
唐宇又笑了,把媚骨毒裝回兜里。
到了樓下餐廳,王道奇先迎上來,低聲問,“唐宇,那幾粒媚骨毒,你能不能交給叔?”
唐宇看看他,沒說話。
王道奇笑著解釋,既然他要調(diào)查媚骨毒的事,總的有個(gè)物證才好進(jìn)行。
李家母女也圍上來,等著唐宇回應(yīng)。
“王叔,你快省了那份心吧,人家唐宇還留著準(zhǔn)備做其它用途呢。”李雪驕插話道。
“唐宇,你不可能用那些東西做壞事。咱們?nèi)叶疾皇悄欠N人。”李母忙上前拽住唐宇胳膊。
唐宇輕輕拍拍李母手背,把她手拿開,取出媚骨毒,看看,幾步到了廚房,往爐火中一拋,幾聲噼啪聲響,媚骨毒化為烏有。
唐宇再轉(zhuǎn)回眾人面前。眾人都是一臉驚愕,唐宇這一系列動作太快,他們根本沒來及反應(yīng)。
“王叔,對不住了,媚骨毒是邪毒,根本不應(yīng)存在,我只能這么做。就算沒有物證,真正的高手也能把媚骨毒的事調(diào)查清楚。”唐宇看著王道奇正色道。
王道奇頓頓,連說幾聲對,訕訕退到一邊。
唐宇又掃眼李家母女,“伯母,我這么做,您沒有意見吧?”
李母笑道,“當(dāng)然沒意見,你做得好,這樣我們都放心了。”
唐宇再看眼李雪驕。
李雪驕鼓鼓嘴沒說話。
眾人剛在餐桌前桌下,王道奇的手機(jī)響了。
王道奇看眼號碼,起身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