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家的位置很遠,雖然小遠指明了路線,但村子里的曲折讓我很快迷了路,不過幸好青青家里有個標志性的東西,就是青青的家門是新式的竹子制成的,顏色比較鮮,和別家色素已經沉淀的竹門相比一眼就能辨別出來。
在走了大概有二十分鐘以后,我找到了青青家。
二樓的窗戶緊閉著,我推了一下門以后,發(fā)現(xiàn)也是反鎖著門,不過里面清晰可見的是很明亮的蠟光,說明里面是有人的。
除了我們三個來這個村子沒別的人了吧?沈子豪也說了他要去找阿香,我昨晚在小遠家里,那么這里面的是誰?
里面一夜點著蠟燭,不管是不是有我們不知道的人進村,但是這是青青家里,我怎么說都要去看一下的。
大門從里面反鎖著,我躡手躡腳的翻墻進去,輕手輕腳的踩著樓梯上樓,不知道為什么此刻我的心里異常的緊張。
樓梯盡頭只有門,在樓梯上是不能從窗戶看向里面的情況的,只能通過門來觀察里面是什么情況。
這種竹門都有一個特點,就是只要推開,就會嘎吱一響,這響聲不大不小,被人聽見肯定會注意一下門這里的。
我耳朵貼在門上聽著里面的動靜,但是幾分鐘聽下來,里面也沒什么動靜,我輕輕打開門,只露出一個門縫。
從門縫偷偷往里面看,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一個人也沒有。
怎么沒人?沒人還點著蠟燭?
確定里面沒人以后,我便推門而入,里面的確一個人也沒有,窗戶上點著一根還沒燃盡的蠟燭,桌子上點著兩盞,所以從外面看來里面房間是明晃晃的。
這是怎么回事?晚上青青不在家?
晚上村子里面我沒見過有人走動,按理來說點蠟的女孩子都會老老實實在家等待晚上的如意郎君的吧?
青青家里沒人,也沒有林微微的影子,我只好逛了一圈又出來,回到帳篷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
到達帳篷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沈子豪沒回來!
四處找了一遍都沒他的人影,我能夠確定,他沒回來,而是逗留在了村子里面。
在這種地方,身邊一個伴都沒有,我心里開始有些慌張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想去找他,但是白天不允許男人進村子。
對于那些女人的規(guī)則我不放在眼里,但是對于自身的這些規(guī)定,我倒是記得清清楚楚,不敢去觸犯。
因為我不知道觸犯這些規(guī)則以后,會有什么下場,心里害怕。
林微微消失,沈子豪也因為沉迷美色沒有遵守暮合晨離的規(guī)定,他這樣搞,我有預感會發(fā)生點什么,還是很不好的預感。
人心惶惶的我躺在帳篷里睡不著覺,也可以說不敢入睡,沒過多久,天上開始滴雨,幸虧地理位置比較好,這帳篷還防水,不然我有可能被沖走。
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睡著的,醒來的時候已然是下午,天空中灰色一片,轟鳴的打著雷,雨從清晨下到現(xiàn)在,中間沒停。
不知所措,我想打電話報警,但手機進來的當天就已經沒電了,這里沒信號,所以也就沒用充電寶充電。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車子!
來這里的最后一段路程因為很陡峭,所以是我開進來的,車鑰匙還在我身上呢。
紙條上說林微微回去了,她一個女生不可能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出這大山,除非她開車,但是車鑰匙在我手上,她怎么出去的?
我更加肯定,紙條不是林微微留的,而是被人綁走了,這也讓我更加心慌。
是不是青青我不知道,但是她的嫌疑最大。
我決定返回奔馳拿充電寶給手機充上電,找個有信號的地方打電話報警。
我還真不信這地方山高皇帝遠,法律警察都管不了。
踩著泥路我翻過山頭,到停車的位置以后,我看到奔馳還是停在原來的地方。
靠近以后,我發(fā)現(xiàn)車的門把手上有血跡。
一天的雨水都沒沖刷干凈,這血已經凝固到上面,這是誰的血,我不清楚。
看到已經凝固的血,我心里更加發(fā)慌,趕緊打開充電寶給手機充上電,開機以后,發(fā)仍然沒信號,不在服務區(qū)。
賊幾把難受。
又不是非要打電話報警才行,這不是他媽有車嗎?我可以直接出去到派出所報案。
想到這個,我便直接發(fā)動了車子,但是開了一會便發(fā)覺不對勁,下車一看,我草泥馬。
輪胎的四個轱轆都沒氣!不知道被誰扎爆了胎。
我真日死他娘啊,哪個雜種玩意把車胎給扎爆了。
這里的山路過一輛車本來就勉勉強強,一下雨路上濕滑不好開,但是硬著頭皮開也能開出去,但是輪胎都爆了,開個幾把呢。
沒辦法,我只好帶著充電寶原路返回帳篷,沒想到在帳篷處我竟然看到了沈子豪!
他在帳篷里面睡覺打呼嚕,我一腳把他給踢醒,他問我:“怎么了?你踢我干啥?”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沒回來?”我問他。
他說是啊怎么了。
我說你忘了這村里必須要暮合晨離,天亮之前必須從女人家里出來嗎?你怎么能一夜都在女人家里呢?
“昨天晚上下那么大雨,阿香說我不走也行,我就在她家里睡了一晚上,醒了之后才出來的。”沈子豪說完扭頭就睡過去了。
他完全不把我的話當一回事,氣得我直接抓起他的衣領,怒氣蓬發(fā)的跟他說:“他媽比昨天壓根就沒下雨,你在說什么胡話呢?”
沈子豪看我急了,他也急了,一把就把我給推開,跟我說:“昨天晚上打雷下雨,那么大的雷聲你沒聽見?你他娘怕是聾了,老子就是在阿香家里睡了,怎么著吧?”
昨天晚上月亮那么大,跟我說下雨,他是精神錯亂了吧。
隨便他,不守規(guī)則也就由他自己負責后果吧,反正和我沒什么關系。
我說行,隨便你,然后問他昨天問阿香關于林微微的事情了沒有,雖然我已經知道林微微經常去的那個女人家,問問沈子豪知不知道其他什么情況。
“滾你媽逼,老子沒問,老子昨天就艸阿香了,你那個什么朋友管老子屁事?”他說出這種話,直接把我給整沖動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朝著他的臉揮過去一個拳頭,沈子豪和我廝打在一起。
他塊頭比我大,個子比我高,打起來我絕對沒什么優(yōu)勢,但是僵持了幾分鐘下來,力氣竟然還是我占了上鋒,我抓住一個空檔,對著他的肚子狠狠的踹了一腳,把他踹的滾在地直打滾叫痛。
可能是他這幾天勞累過度,手頭上沒什么力氣我才能打贏他。
我氣喘吁吁的騎在他身上,按住他的脖子:“有種你再罵一遍試試?”
他挨了我那一拳以后變成了熊貓眼,沒有一點掙扎的意思,估計是剛剛和我糾纏的時候把身上的力氣全用光了,此時他身上一點勁都沒有,任憑我掐著他的脖子。
“你媽逼的。”
他又罵了一句,我毫不猶豫賞給他一拳,想起來這村子的種種發(fā)生的事情,我感覺到異常的憋屈,把所有的怒火都發(fā)泄在了沈子豪的身上,一拳接著一拳的他在他的臉上,直打到沒有力氣為止。
“別打了!別打了!”沈子豪也早就在求饒,我把他拉起來,身體也開始發(fā)軟,雙腿不斷的發(fā)抖,站都有些站不穩(wěn),如果這時候沈子豪腎上腺素爆發(fā)一次,我估計要被他弄死。
“對不起。”沈子豪跟我道歉,說他剛剛不知道怎么的腦子有點糊涂,“你發(fā)現(xiàn)我們身上的異樣了嗎?”
和解以后,他第一句話跟我說的就是這個。
我問他什么異樣。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情況,但是剛剛被你打了那幾拳以后,我反倒沒有恨你,而是感覺腦子里瞬間少了些東西,我能感覺到那東西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在我腦子里了,剛剛那幾拳把它打沒了,就像背著一塊大石頭瞬間放下了一樣輕松。”
有這種事情么?
沈子豪說的關于腦子里面有東西的事情,我沒有什么感覺,只是壞事都趕到一起,心里有些煩悶,腦子也有點炸而已,沒有他說的那么玄乎。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情況,反正我是發(fā)覺到了,剛剛罵你和你朋友也不是我的本意,我本來是通過阿香打探了一下的,但是你剛剛問我的時候,我就是不想說,不自覺的說了臟話,那不是我的本意,我再給你道個歉,對不起啊。”他點上一支煙,在雨中已經淋濕的他好像經歷過什么,此時點上煙更加有氣氛,好像他是個有故事的人。
我問他到底打聽到了什么,他抽了兩口之后跟我詳細的說了一下,內容令我更加發(fā)愁。
“我在和阿香啪啪之前,說自己有個朋友身體原因回去了,我不久以后也要回去,然后阿香跟我說勸我不要走,可以留在這里,讓我跟她一起生活。”沈子豪說,“她說,我可以做個上門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