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徐哥,那你是不是個二皮匠?”蔡飛繼續(xù)探聽。
“算是吧。”只聽他說。
“這是……什么意思?”蔡飛迷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
“算是兼職吧。”徐來說。
“兼職?”蔡飛驚,“那什么是你主職?”
“法師啊。”徐來納悶,“之前跟你們老黃說過的吧?”
老黃……
蔡飛只覺得兩只烏鴉在眼前啊啊飛過,他們堂堂黃家少爺、第九科的科長,在人嘴里成了老黃……
“可你在尸道方面這么厲害,怎么主職會是法師……”蔡飛不明白。
“因?yàn)槲以诜◣煼矫娓鼌柡Π ?rdquo;徐來說。
蔡飛徹底無語了。
這話吧,他實(shí)在是不怎么相信。
要說在尸道這方面,他確實(shí)承認(rèn)自己技不如人,但若說到法術(shù)方面,別說他家少爺了,就他蔡飛也自信比這人強(qiáng)上許多。
說話間,車子已經(jīng)進(jìn)了警局,一行人從車上下來,也沒做停留,立即將趙文君送到了尸房。
過不多時,就有兩個警員帶著一群人過來,徐來在旁看了一眼,認(rèn)出其中一個眼睛腫得像桃子的婦人是趙小敏的媽媽,其他人想來是趙家的親戚朋友。
徐來和第九科一行人就在尸房外頭,不進(jìn)去了。
很快,房間里就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真他媽的!”蔡飛眼睛有些發(fā)紅,低聲咒罵了一句,其他人也是默然。
“走吧。”徐來說道。
趙文君已經(jīng)送到,這邊也沒第九科什么事了,蔡飛吩咐了一聲,帶著人從警局出來。
“徐哥,先送你回去。”蔡飛說著,吩咐司機(jī)往紫金苑方向去。
在紫金苑小區(qū)門口把徐來放下,車子就調(diào)頭往城西去了。回到第九科,蔡飛就從車上跳下,直奔二樓,就見黃少棠披著件西裝外套站在窗口。
這是他們家少爺多年養(yǎng)成的習(xí)慣,不管是夏天還是寒冬,無論天氣是冷是熱,總是一件襯衣,然后外頭再披一件外套,從無例外。
“少爺,人送到了。”蔡飛上前說。
黃少棠“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回頭看了他一眼:“什么想法?”
蔡飛愣了一下,不知道少爺問的是那方面的想法。
“看到趙文君的親人了吧,什么想法?”黃少棠說。
蔡飛不由自主地緊了緊拳頭:“想把那混蛋撕成碎片!”
黃少棠點(diǎn)點(diǎn)頭,道:“有這想法就好。”
過了片刻,有聽他說,“你去把所有人叫過來。”
“是!”蔡飛領(lǐng)命而去。
不多時,第九科除了在外出任務(wù)的,全體人員到齊。
黃少棠掃了眾人一眼,開口說道:“我們第九科成立,是為了什么?”
“除魔誅邪,庇佑一方!”眾人齊聲應(yīng)道。
“那我們做到了嗎?”黃少棠沉聲問。
眾人一陣默然。第九科成立半年有余,這些人都是黃少棠和蔡飛在這半年中一個個招收進(jìn)來的,對于第九科的一切自然都是極為清楚。
第九科成立至今,除了幫人處理過幾樁中邪的案子,基本就沒什么成就。
“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四條人命沒了!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訴你們,這是宗玄案,別人破不了!”黃少棠厲聲說。
“我們來破!”第九科眾人齊聲吶喊。
“三天,能不能做到?”黃少棠大聲問。
“能!”眾人齊聲回應(yīng)。
黃少棠盯著眾人良久,這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們先下去吧,隨時待命,廖老蔡飛留下。”
眾人應(yīng)命退了出去,只留下廖懷先和蔡飛。
“科長,我看這事很棘手啊。”廖懷先不無擔(dān)憂地說。
黃少棠自然也知道這事極為麻煩。紋陰術(shù)可是一門極為復(fù)雜的法術(shù),這人既然連紋陰都會,說明法術(shù)修養(yǎng)很高,絕不是一般人。
如果是正面對決那還好,他黃少棠還真不怕任何人。
但想想都知道,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那家伙隱匿在黑暗之中,時不時地出來捕殺一個獵物,江寧市那么大,高樓林立密密麻麻,猶如一片鋼鐵叢林。
想要在這一大片浩瀚的森林中找出一只狠毒的豺狼,這無異于大海撈針。
第九科就那么些人,就算全部撒出去也是杯水車薪。
“怕他個毛線,我就不信咱們抓不住他!”蔡飛氣乎乎地道,他剛見過趙文君的家人們,此時還是心潮難抑。
“這不是能意氣用事的。”廖懷先說,“對方在暗,咱們在明,光用蠻力沒用!”
“那不然怎么辦?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看著?已經(jīng)有四個姑娘被害了廖大爺!”蔡飛有些賭氣地說。
“吵什么!”黃少棠皺眉喝道。
蔡飛這才悻悻地閉了嘴。
“科長,江寧市里頭還是有好幾位前輩高手的,要不咱們?nèi)フ埶麄兂鍪窒嘀?rdquo;廖懷先出了個主意。
只聽黃少棠冷笑道:“你指望他們?咱們第九科可沒錢給這群大爺!”
廖懷先遲疑:“不至于吧,咱們第九科怎么說也是幾大門派合力定下的,去請他們幫忙一二,他們會拒絕?”
就聽蔡飛氣乎乎地道:“廖大爺,你就別想了。想當(dāng)初我和少爺為了第九科成立的事到處奔波,就去找過他們,結(jié)果一個個不是皮里陽秋就是推三阻四,你還想他們來幫你?你是有豪車還是有豪宅給他們?”
“不會吧,都是術(shù)門中人,他們這是……”廖懷先還是不信。
“只能靠我們自己。”黃少棠擺了擺手,將兩人打斷。
“少爺,你說我們怎么做?”蔡飛問。
黃少棠走到窗口,看著窗外半晌,回頭道:“把所有人都撒出去,撥一組人盯住那八個點(diǎn),其他人交叉布局。”
“少爺,你是說徐……徐來說的那個八個點(diǎn)?”蔡飛詫異,心想少爺不是一直對這個徐來抱著懷疑態(tài)度么,怎么還相信他說的話。
“不管是真是假,先盯著再說。”黃少棠吩咐道,“這方面的事務(wù)由廖老來主持。蔡飛,你帶幾個人給我盯著那個徐來。”
“是!”廖懷先和蔡飛二人領(lǐng)命。
“下去吧。”黃少棠擺擺手,回頭轉(zhuǎn)向窗外。
此時天邊晚霞如火,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
徐來回到紫金苑,坐電梯上了21樓,沒有立即回自己房間,過去01號房敲了敲門。
不一會兒,陳朵過來開了門,一雙眼睛紅撲撲的,眼角還有淚痕。
“房東,哭著呢?”徐來說。
“你回來了,怎么樣?”陳朵悶悶地說,出奇地沒有反嗆他。
“沒什么事,小姑娘怎么樣了?”徐來跟陳朵進(jìn)屋,一邊問。
“她一個表舅過來,剛把她接走了。”陳朵說著,又抽了一張面巾紙。
徐來一看垃圾桶里,丟了滿滿的一桶紙巾,嘖嘖了幾聲說:“房東,你這是哭了多久???”
“敏敏真是太可憐了。”陳朵說著,眼淚又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徐來遞了張紙巾過去,說:“生死尋常事,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陳朵瞪了他一眼:“你這人還有沒有同情心???人家都這么慘了,你還說風(fēng)涼話!”
徐來呵呵笑道:“哭成這樣,想到你自己了吧?”
“滾滾滾!再廢話踢死你??!”陳朵氣。
“呵呵,今天幫了我個大忙,請你吃飯。”徐來說。
“沒胃口!”陳朵沒好氣。
“你確定?錯過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徐來說。
“走走走,吃窮你!”陳朵氣鼓鼓地說,收拾了下,就關(guān)門出來。
兩人還是去了昨晚去過的那家餐廳,陳朵嘴上雖說要吃窮他,不過到了點(diǎn)菜的時候還是手下留情,只點(diǎn)了便宜的幾樣。
“這么替我省錢啊。”徐來看著菜單說。
陳朵也沒理他,壓低聲音說:“喂,你好歹是個法師吧,就不能想想辦法?”
“想什么辦法?”徐來說。
“捉住那個死變態(tài)惡魔啊!”陳朵咬牙說,以前她還只喊死變態(tài),從今日個起升級成死變態(tài)惡魔了。
“你不是說這人又會紋陰,又會刺符布陣的,那肯定是你們法師一流啊,普通人肯定對付不了啊!”陳朵擔(dān)憂地說。
“哦,這個事情有人在處理了,第九科。”徐來說。
“第九科,那是什么?”陳朵疑惑,她還真從沒聽說過。
“是術(shù)門聯(lián)合公家成立的一個特殊部門,就是專門處理這種玄案的。”徐來說。
“術(shù)門?”對這些個名次,陳朵聽得似懂非懂。
“術(shù)門就是各種法術(shù)門派和世家的統(tǒng)稱。”
陳朵聽他這么一解釋,頓時就明白過來:“就是像天師府、茅山派之類的都是術(shù)門的是不是?”
“是啊,天師府和茅山派之類的都是術(shù)門中的頂尖門派,第九科就是由他們牽頭定下的。”徐來解釋。
“原來是這樣!”陳朵興奮,一拍桌子說,“那第九科是不是能抓住那個死變態(tài)惡魔?”
就聽徐來說;“恐怕不能。”
陳朵本來還激動著呢,誰知道就被他澆了一盆涼水,咬牙道:“你不是說第九科是術(shù)門成立的嗎?里面肯定有很多大高手啊,怎么會對付不了一個死變態(tài)?”
“要論正面法術(shù)硬打,第九科當(dāng)然是不會怕。”徐來說。
“那不就行了!”陳朵說。
“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啊,人家要是躲起來偷偷殺人,江寧市那么大,誰能找得到他?”徐來說。
什么叫跟我一樣!陳朵聽得來火,真恨不得現(xiàn)在就一腳踹過去。不過這話說得雖然氣人,但理確實(shí)是這個理。
的確江寧市那么大,高樓林立,簡直有數(shù)不清的房間,誰又知的那變態(tài)在什么時間什么地點(diǎn)出來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