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風換好衣服,跟張揚一起出了門,走到門口的時候跟巡邏的保安打了個招呼,告訴他自己要出去了。
保安還以為自己眼睛花了,家主走得時候明明告訴自己,家里只有小小姐一個人,讓他盯緊一點兒,別讓其他人靠近別墅,如果發(fā)現什么可疑的人要及時向她報告。
可是這個人是什么時候進去的呢?難道自己真的已經老眼昏花,該退休了么?
張揚和唐晚風來到凱蒂斯附近的那家咖啡館門口,遠遠看見韓彬和薛雪兒早已等候多時。
張揚大步走進去,對韓彬說道:“可以出發(fā)了。”
韓彬剛要說什么,就被薛雪兒給搶先一步。
“她是誰?還以為你出去搞什么神秘,原來是去接美女??!”
張揚看薛雪兒一副想要找茬兒的樣子,不由得一陣心煩,“上車再說吧。”
薛雪兒看見唐晚風之后很不舒服,卻又說不出哪里不舒服。
張揚從倒視鏡里觀察薛雪兒和唐晚風,兩個人各自貼著車窗而做,系好安全帶后也是紛紛看向窗外,中間空出的位置可以再坐下一個人。
看她倆的反應,應該是彼此都沒有見過面,或者見過面了也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不然按薛雪兒的性格,早就開始嚷嚷了。
張揚嘴角勾起一抹壞笑,輕輕踩了一腳油門,車速瞬間變快,越來越快,路兩邊的景物飛快的倒退著,讓人看不清原本的實物,就像一個人意外跌入了時空隧道一樣,對周邊的一切都模糊不清。
很快,張揚把車停在了海邊的沙灘上,大家各懷心事的下了車,表情都怪怪的。
韓彬悄悄走到張揚身邊,低聲問道:“大哥,這什么情況?我怎么覺得氣氛有點尷尬呢?”
張揚不以為然,“我覺得剛剛好??!這里的空氣很干凈,來這里兜風,既可以完成任務,又便于修煉,真是個不錯的想法。好久都沒有呼吸到這么清新的空氣了,我聞到了海風的味道,咸咸的,還有一點兒潮濕感。”
張揚閉上眼睛,靜靜的吸收著大自然的天地精華,這對自己修煉是極好的,只是自從出了無憂谷,外世的靈氣實在太污濁,他都不敢輕易吸收進體內,若是污濁的靈氣與體內薄弱的真氣沖撞了,自己的修為肯定是要受損的。
壓抑了這么久,總算找到機會讓他尋一個寶地。
“什么便于修煉?修煉是什么意思?”
韓彬不知道張揚再說什么。
“哦,我說錯了,是休息。”
張揚趕緊解釋著,他可不能暴露自己和他們其實不一樣,不管這個韓彬是出于什么非要跟著自己,但是無憂谷實在不比尋常世家那樣,對任何人,自己都應該多加防范。
韓彬看出張揚刻意隱瞞,沒有再多問什么。
唐晚風和薛雪兒都兀自站著,誰也不說話,張揚看著穩(wěn)如泰山的兩個世家小姐,十分的無奈。
“那個,我忘記給你們介紹了…”
張揚終于開口打破尷尬,對唐晚風說道:“這位是韓氏集團的大小姐薛雪兒。”
唐晚風聽張揚說薛雪兒,怔了一下,但還是沒有說什么,只是微微點頭。
張揚見唐晚風沒有什么特別大的反應,又指著唐晚風給薛雪兒介紹道:“這位是唐氏集團的小小姐,唐晚風。”
“誰?唐家?”
薛雪兒沉著臉突然反問道。
張揚有點兒尷尬的看了一眼唐晚風,見唐晚風也很不自在。
“你反應那么大干什么!”張揚對薛雪兒這種大呼小叫的行為十分不順眼,但礙于唐晚風和韓彬在場,也沒有再說什么過分的話。
然而薛雪兒對張揚的忍讓似乎并不領情,她指著張揚的鼻子大罵道:“張揚!你存心的吧你!帶唐家的人跟我一起出來,你當這是認親大會嗎?”
唐晚風見薛雪兒情緒波動如此之大,也沒什么心思再逗留下去了,他小聲的對張揚說道:“張揚哥哥,我有點兒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張揚知道計劃失敗了,他費盡心思想要幫兩家化解恩怨,結果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他也不再挽留唐晚風,轉身對韓彬說道:“麻煩你替我把唐小姐送回去吧。”
韓彬什么也沒說,只是微微一笑,“好,你放心吧,我一定把唐小姐安全送回去。”
唐晚風跟張揚說了再見就上了車,直到汽車排出的尾氣也消失在張揚的視線之內,張揚才緩緩開口。
“看來我這是好心辦了壞事兒,還成了罪大惡極之人。”
張揚目光緊緊盯著面前的海水,陰陽怪氣的對薛雪兒說道。
薛雪兒自然不會買他的賬,她覺得張揚的所做作為完全是在報復她,才會故意把唐晚風帶到她的面前,惹她生氣。
“你到底還想怎么樣?”
薛雪兒憤憤的看著他。
“我只是想盡可能的幫你們兩家化解恩怨,唐曼青已經知道自己做錯了,她的良心也在受到譴責,既然沒有釀成大錯,問題也得到了解決,為什么就不能給大家一個和解的機會呢!”
張揚苦口婆心的和薛雪兒講道理。
薛雪兒冷笑,“不需要你在這里裝好人,你永遠也不會知道被害的那種滋味,你只需要記住,我,薛雪兒,和唐氏家族老死不相往來!”
經過薛雪兒一番撕心裂肺的宣誓,張揚看到了韓唐兩家的怨恨之深,無奈的是自己已經答應了唐曼青會盡力發(fā)揮自己的作用,然而事情似乎并沒有任何進展,反而還激怒了薛雪兒這個定時炸彈。
張揚好心辦了壞事兒,薛雪兒可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回家以后就再也沒有搭理張揚。
薛雪兒不出門,也不和自己說話,張揚倒是也清凈的很,閑來無事,他也正好可以加緊修煉。
深夜,薛雪兒已經熟睡,張揚換上那套無憂谷的衣服,在客廳席地而坐。
他用內力打通體內的經脈,開始嘗試運氣。
最近的體能消耗太多,他總是感覺到時常會有眩暈的感覺,抵御外敵時也心神不寧,會有一些污濁的靈氣趁機灌入體內。
張揚正襟危坐,閉目養(yǎng)神,試圖讓體力盡快恢復,不然一旦體內的機能流逝,功力也會隨之大大減退,到那時就沒有了震懾其他世家的籌碼,薛雪兒的安全也岌岌可危。
張揚努力吸收著夜晚的天地精華,這個時候幾乎人人都在睡覺,不會產生出過多的污穢之氣,雖然仍不比無憂谷的氣純粹,但比白日里已經是遠遠不錯得了。
運氣之時,張揚隱隱感覺到有一股邪氣向別墅吹過來,感到情況不妙,他急忙收了功力,火速出門查看。
打開門,只見一個黑影從張揚的視線之內一略而過,他追了幾步,不料剛才收氣收的太急了些,把一股真氣憋在了肋骨處,疼的動彈不得。
他一步一挪的捱到了門口,狠狠的關上了門。
本想重新運氣調整一下這股被憋住的真氣,沒想到關門時力道沒收住,弄的聲音太大吵醒了薛雪兒。
薛雪兒抱著肩膀披頭散發(fā)的站在客廳的中央,憤怒的盯著張揚。
“我真的是十分不理解,你這個人到底是有多無聊,你是保鏢,你武功厲害可以不用睡覺,但是能不能麻煩你有點兒公德心,我是個正常人,我得睡覺!”
“嗯,我知道了。”
張揚放慢呼吸,盡量不讓薛雪兒發(fā)現自己的異常,就草草的應了聲。
薛雪兒被張揚吵的心煩,連看見他都莫名的生氣,也沒做過多的糾纏,轉身回了里屋。
張揚見薛雪兒回去睡覺,趕緊又回到自己剛才修煉的地方打坐,運用體內其他的真氣將那股錯亂的真氣回歸原位。
他放棄了修煉這個想法,經過剛才的一番折騰,就只有薛雪兒的怒氣和那個黑影帶來的邪氣環(huán)繞在自己身邊,還哪里還得天地靈氣。
他坐回沙發(fā)上,回想剛才那個黑影。
那個人雖然身上的邪氣十分重,可是自己追出去以后他并沒有和自己產生正面的沖突,而是直接掉頭逃跑,可見應該不是什么厲害的角色。
偷偷潛伏在別墅外面,又不出手,一定是在監(jiān)視著誰。
這個屋子里就只有他和薛雪兒兩個人,如果不是針對自己,那就是針對薛雪兒無疑。
看這個人逃跑的伸手也不怎么高明,應該不是什么門派中的人,一定不可能是上次跟蹤自己的素琴。
一定又是因為延年草和駐顏丹了,這兩樣東西就像是炸彈上的一根弦,一個不小心就會觸動雷點。
張揚打了個哈欠,還是困的不行,但是神秘人的出現又讓他提高了戒備,哪里還敢睡覺呢,自己不睡覺倒是小事,弄丟了薛雪兒就是大事了。
張揚越想越不放心,幾經輾轉來到了薛雪兒的房門口。
聽見薛雪兒均勻的呼吸聲,確定她已經睡著了,張揚稍一運功,即刻就進入了薛雪兒的房間。
他悄悄爬上床,無比舒服的側身躺下。
月光從窗戶照進來,張揚又感受到了一絲美好的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