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我爸從那血色液體里撿起來的東西,微微愣了下。
一塊玉佩?
從這樣子來看,這確實像是一塊玉佩,只是此刻已經(jīng)被那血色液體染的通紅。
先是天色異變,有驚雷落下。
緊接著,這被驚雷劈的焦爛的泥土里有鮮血一樣的液體噴涌而出。
現(xiàn)在,這血色液體之中,還多出了一塊玉佩一樣的東西。
而且,我爸對眼前發(fā)生的這些怪異的事情并未感到有多少吃驚,似乎他對這一切,在那大火燒起來的一刻,就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
“爸,這是怎么回事?”我看著我爸,心中全是疑惑,忍不住問道。
我爸并沒有回答,他只是目光死死地盯在這還在流血的墳地上,臉上有著說不出來的凝重。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還在我爸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恐懼,就好像是世界末日要到來了一般。
“阿蕓……”
我爸手中緊緊捏著那塊染血的玉佩,忽然長嘆一聲。
“走吧,說什么,現(xiàn)在都晚了。”
我爸轉(zhuǎn)身便走。
吳超他爸還軟癱在地上,被眼前突然間發(fā)生的一幕幕嚇住了,先前他根本沒有把我爸的話語放在心上,認為我爸說的那些什么村子要完蛋了的話只是在嚇唬他。
可現(xiàn)在,他有些慌神了,一種莫名的恐慌在他的心間升起。
他似乎,干了一件極其愚蠢的事情!
“陳義平,這……這……怎么回事?”
“你一定知道些什么?”
吳超他爸看到我爸轉(zhuǎn)身便要離開,連忙拉著我爸的褲腳。
“呵呵,吳啟剛,你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你剛才不是很牛逼嗎,還要我們一起跟你兒子陪葬,現(xiàn)在怎么就知道害怕了!”我爸看著那地上神色不安的吳啟剛,只是冷笑一聲。
“這是你造出來的孽,整個村子恐怕都得為你償還!”我爸神色漠然,緊接著道,“趁著現(xiàn)在‘那東西’還沒出來,趕緊帶著村子里的人逃命吧!”
說完話,我爸也不管那吳啟剛了,頭也不回的帶著我匆匆離開。
“爸,我們現(xiàn)在還回家嗎?”我開口問道。
“村子現(xiàn)在是絕對不能待了,應(yīng)該還有些時間,直接從這山屯小路離開吧。”我爸說道。
我點了點頭,隨后也不多問了。
看我爸這滿臉嚴肅不安的樣子,再聯(lián)想到那墳地流血,村子里恐怕要有什么禍事發(fā)生啊,不過現(xiàn)在也不是仔細詢問的時機。
一路向東,沿著山屯小路前進,很快我和我爸就已經(jīng)接近村子邊緣,只要再繼續(xù)往前走一段距離,我們就能離開村子的范圍了。
只是很快,我爸朝我擺了擺手,讓我停了下來。
我奇怪道:“爸,怎么了,不是要離開村子的嗎?”我爸先前還那么著急,現(xiàn)在怎么突然讓我停下來了。
我爸目光緊盯著前方,同時向著四周打量著,他的臉色在一瞬間差到了極點。
“該死的,怎么回事,那東西不應(yīng)該出來的這么快的啊!”
“這時間應(yīng)該足夠離開了,可周圍怎么……”
我看著順著我爸的目光,也是滿臉好奇的向著周圍打量了一下。
但是隨即,我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
太安靜了,周圍實在是太安靜了。
就好像,周圍所有的動物,山里野物們?nèi)慷荚谝凰查g死絕了一般。
我爸神色凝重,又帶著我向前走了小段路。
只是接下來的一幕,我整個人都有些傻眼了。
只見前面的地上,全部都是尸體。
大大小小動物的尸體,野貓野狗等等,全部都鋪在了前面的路上,連走的地方都沒了。
而且讓我驚駭?shù)氖?,這些動物尸體上,竟然全部都結(jié)上了一層冰霜,看起來,它們都像是被活活的凍死的。
這個時節(jié),天氣雖然已經(jīng)有些寒冷了,可還沒到上凍的地步啊。
“果然,這些動物對于危機有著強大的本能反應(yīng),只可惜啊,還未等它們逃出去,就已經(jīng)遭殃了。”我聽到我爸長嘆一聲。
吼!
就在這時,一頭野豬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它似乎也是感受到了村子的危機,瘋狂的想要從這邊沖出去。
只是還沒等它從這些鋪面的動物尸體上瘋狂的逃竄出去,它那龐大的軀體突然間一陣抽搐,隨后也和其他的動物一樣,倒在了地上,徹底的死絕了。
一陣陰風吹過,這野豬的軀體上,已然有冰霜結(jié)出。
“爸,現(xiàn)在怎么辦?”我長吸著氣,忍不住道。
我爸也是長吸一口冷氣:“這邊不能走了,就連那頭野豬都承受不了這股陰氣,那就更別談我們了。”
“走吧,只能再去其他路看看了,希望其他地方還正常吧。”
我緊跟著我爸,換了一個方向狂奔著,想要從其他的地方離開村子。
只是很快,我和我爸就放棄了。
無論是哪個方向,我們都走不出村子。
那些地上結(jié)冰的尸體無不在告訴我們,想要離開村子,最后的下場就會和這些動物一樣,變成冷冰冰的尸體。
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我還發(fā)現(xiàn),村子周圍還有淡淡的霧氣彌漫了起來,更讓人感到心驚的是,這些霧氣,竟然是紅色的。
一路跑著,我早就沒什么力氣了,要不是為了逃命,我也不會撐到現(xiàn)在。
眼看著已經(jīng)無路可走了,我整個人也是往旁邊的一棵枯樹上一靠,氣喘吁吁的深呼吸著。
我余光一瞥,到了現(xiàn)在,那淡紅色的霧氣已經(jīng)逐步凝實了起來。
從我們村莊邊緣開始,這淡紅色的霧氣像是一道屏障,將整個村落與外界隔離了開來。
我爸眉頭緊鎖著,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而我則是在一旁,看著我爸,看著外面那些大片彌漫著的紅色霧氣,怔怔出神。
“回去吧,現(xiàn)在這個樣子,已經(jīng)沒辦法離開村子了。”我爸看著那些升起的紅霧,無奈搖了搖頭。
天色已經(jīng)開始黑了。
我和我爸總不能就這么待在外面吧,所以又只能回到了家里。
我爸將屋子的大門緊緊鎖死,像是要防著什么東西進來一般。
簡單的吃了些東西,我剛準備問我爸一些事情,他卻是走到了內(nèi)屋里,翻找了起來,我看他一陣忙活,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我好奇道:“爸,你在找什么,要我?guī)兔幔?rdquo;
我爸搖頭道:“沒事,我自己找就行了。”
沒過多久,他眉頭一松,將床后面的一個破舊的老箱子給搬了出來。
這是個紅箱子,只是看起來放的時間太久了,這么長時間以來,一直沒人動過似的,上面已經(jīng)布滿了灰塵。
我爸朝著這紅箱子吹了口氣,用抹布擦了擦,將上面的灰塵擦了個干凈。
擦干了這箱子,而后他又將先前找到的那把鑰匙掏出,將這木箱子緩緩打了開來。
箱子外面全是灰塵,箱子里卻很干凈。
“爸,這是什么箱子,我怎么以前沒見過?”我疑惑道,先前從未見我爸將這箱子拿出來過。
我爸目光復雜:“這是你媽留下來的。”
“只是以前,用不到,不過現(xiàn)在……”
他話語頓了一下。
“這是媽的遺物嗎。”我看著箱子里的東西。
箱子里也有一層紅布包裹著,我爸將這紅布翻開。
我看見,在這紅布下面,竟然放著一扎子香。
我愣了一下,這香,和普通人家燒的那種香不一樣,明顯個頭上要大一些,倒像是寺廟里大香爐里燃燒的那種。
而且這些香還散發(fā)著一種特殊的味道,我聞了聞,感覺有些熟悉,同時心頭疑惑生起:“我媽怎么留下了這么一扎子香干嘛?”
我爸卻是從中取出了七根。
“希望還能有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