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涼,星空下的山城縣,幾乎一大半已經(jīng)完全陷入黑暗中,只有縣城的少許主街道亮著零星的路燈,在人們看不見的云空上,烏云正在遮蔽星光,風(fēng)雨欲來!
荷花廣場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人影了,剩下的也在陸陸續(xù)續(xù)地離去回家,徐良忙碌的身影并沒有因為客人走光而停歇,將東西收拾完后,用掃把清掃著客人們留下來的垃圾。
一道車燈亮起,紅色的寶馬車在街道上疾馳,在途經(jīng)荷花廣場時忽然減緩了速度,車子里正準(zhǔn)備回家的王馨月,見徐良還在忙前忙后地打掃衛(wèi)生,待會還要將一大堆東西拉走,不由得心生幾分憐憫。
“這沒爹沒媽的孩子就是可憐,什么事情都需要一個人去做。”王馨月喃喃自語著,見到徐良一只手抓著掃把,一只手叉腰喘息,越發(fā)覺得徐良更加可憐,覺得自己應(yīng)該幫一幫對方,反正現(xiàn)在回家也沒什么事情。
心生這般念頭的王馨月將車子停好,鎖上車子快步走向徐良,此時已經(jīng)清掃得差不多的徐良,聽聞到腳步聲便抬頭觀望,在第一眼看清楚王馨月身影時,愣住。
“這么晚了,這個女人又來這里干嘛?”
愣住的徐良在心里面嘀咕著,相距不到三米,王馨月笑吟吟地開口:“小學(xué)弟,這么晚了還在忙啊,要不要學(xué)姐我?guī)蛶湍惆。?rdquo;
幫…幫忙?
徐良的臉色頃刻忍不住露出驚訝,他很疑惑,這王馨月好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間變得如此熱情呢?想干嘛?莫非是……嗯,不管了,總之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自己還是小心點為好,絕不能被對方的美色給迷惑了。
剎那間徐良看王馨月的目光都變了,帶著幾分警惕,雖然想不到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王馨月如此熱情,但是徐良絕不會自戀到認(rèn)為王馨月看上了自己,這背后一定有他不知道的原因。
“不用了吧,我都已經(jīng)收攤了,而且該收拾的東西也差不多了,就不勞煩學(xué)姐你了!”徐良臉上擠著微笑開口,既然對方稱呼他學(xué)弟,那么就順勢改口叫學(xué)姐吧。
徐良的拒絕在王馨月意料之中,畢竟她一開始就很清楚,像徐良這樣無父無母的孤兒自尊心都很強(qiáng),被徐良拒絕后,臉上熱情絲毫不減地繼續(xù)說道:“什么勞煩不勞煩,以后你來了吳州大學(xué)又是我學(xué)弟,大家這么有緣分,現(xiàn)在又成了朋友,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哪算得上勞煩?。?rdquo;
王馨月說著就主動伸手幫忙,見王馨月拿起幾條凳子左右張望卻不知道往哪放的樣子,徐良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而在這時候,一臉面包車疾馳而來,徑直沖進(jìn)廣場在距離攤位不到五米外停下。
呼啦!
面包車的車門一拉開,一個又一個人從車子里鉆出來,車頭左右門也被推開,駕駛和副駕駛個下來一個人,為首的豹哥一揮手,七八個人連忙拉開架勢圍了上去,眨眼間就圍住了徐良的夜宵攤,右腳跟抽風(fēng)似得一直抖的豹哥,臉上的神色要多得瑟就多得瑟,嘴一哼。。
“兄弟,不錯啊,美人相伴,我叫阿豹,給面子都叫我一聲豹哥,不給面子的,呵呵,在山城縣城這一代,還沒幾個敢不給我豹哥面子。”
囂張說話的時候,肆無忌憚的目光在王馨月身上游走,看得王馨月很不舒服心生怒意,可見對方那么多人,只能下意識往徐良身邊靠了靠,似乎這樣能帶給她一下安全感。
“這么多混混很顯然是來找徐良麻煩的,我要不要幫他?”心中害怕的王馨月變得不安起來,這時候她注意到了一群人中,有一張似曾相識的臉,卻一時間想不起在哪見過。
而這張臉徐良也看見了,此時的李勇,一點都不介意,反而在徐良與王馨月的目光下,一臉兇相地上前一步,不可一世地喊著:“小子,那天衛(wèi)生院被你卑鄙偷襲,今天有豹哥給我撐場子,看老子不弄死你。”
衛(wèi)生院?
王馨月恍然大悟,這才明白眼前的麻煩是因她而起,心里咯噔一下:這些人是為了那天衛(wèi)生院的事情來找麻煩報復(fù)的?完了,這下子完了。
在衛(wèi)生院那天,徐良雖然打跑了李勇三人,可在王馨月眼中,與今天懷恨來報復(fù)的李勇有著幾乎相同的念頭,那天之所以徐良能贏,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們沒注意被徐良偷襲,才會一敗涂地。
可今天不一樣,他們這七八個人都是有備而來,尤其還有豹哥這位山城縣出了名的打架狠人,一個單挑四五個人都能穩(wěn)贏的狠角色。
有這樣的人撐場子,吊打區(qū)區(qū)一個學(xué)生,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幾位,得饒人處且饒人,凡事做得太過可不好,那天的事情是你們先找我們麻煩,今天還來跟我們算那天的賬,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了!”
徐良戒備地看著圍住他的這群人,眼神逐漸變冷,對方也就七八個人,以他的身手他一點都不擔(dān)心,尤其是身體的力量與靈敏就仿佛天賦異稟般,唯一麻煩的就是身后的王馨月。
對人人多勢眾,很容易一個不注意就被對方抓住王馨月,到時候就會成為牽制住他的軟肋,畢竟這個女人幫了他好幾次,徐良也一直認(rèn)為自己虧欠王馨月,自然不會對王馨月放任不管。
“唉,看樣子,一會要速戰(zhàn)速決了,不然被他們找到機(jī)會控制王馨月這女人威脅自己,那就麻煩了。”
徐良在心里默默想著,目光四處觀察著,肌肉開始緊繃起來,腳步微微挪移,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zhǔn)備,手越發(fā)握緊掃把。
一旦出手絕對是雷霆萬鈞般犀利,迅猛,絕不會給對手一點機(jī)會!
此時,荷花廣場那些為數(shù)不多的人,都一下子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選擇看熱鬧的他們并沒有替徐良報警,這年頭的人們,有很多都抱著不愿招惹是非,免得引禍上身。
而徐良的話,落在豹哥和李勇等人耳中,不是警告而是一種害怕,頓時不由得大笑起來,欺人太甚?呵呵,他們出來混得,不就是靠欺人太甚吃飯的嗎?要是不欺人太甚豈不是對不起他們身份?
“小子,我們今天來為的就是欺負(fù)你,咋滴,不服有種跟我單挑,只要你能打得贏我,以后你就是我大哥,要是沒本事,就別怪我豹哥下手太重把你送進(jìn)醫(yī)院!”豹哥扯著大嗓門獰笑道,將徐良模樣清秀還是一個學(xué)生,一點也沒有將徐良放在眼里。
“送我進(jìn)醫(yī)院?我就怕你們沒這個本事!”周圍驟然間安靜了下來!
炎熱的夏天,似乎突然間有了絲冬天的寒冷。
“有沒有這個本事,很快你就知道了!我倒要看看,是你骨頭硬,還是你的嘴更硬……”
“咻!”
沒有任何征兆,沒有任何痕跡!
當(dāng)豹哥嘴里吐出‘更硬’這兩個字的瞬間,面容獰笑的他也懶得跟徐良浪費,選擇了直接動手教訓(xùn),傾盡全力的腿蹬地,身形已由極靜,轉(zhuǎn)為極動。
“小心!”將對方竟然毫不客氣地直接動手,王馨月不由得為徐良擔(dān)心大叫,尤其是豹哥那人高馬大,雙臂都是肌肉的模樣,怎么看都要比徐良厲害。
“那就試試吧!”
沒有絲毫停滯,左手在將王馨月拉到身后的頃刻間,徐良騰出的右手動作卻是簡單無比,沒有絲毫的花俏,單純的這一招,看上去似乎就是普通人打架時,隨手上去一拳。
“嘴真硬!”見徐良竟然真的敢跟自己動手,豹哥心里不禁一陣怒火和冷意,沖向徐良的他,伸手就要去抓住徐良的拳頭,獰笑中已經(jīng)在腦海中想著,待會自己要如何教訓(xùn)這個不知天高地厚小子。
然而下一秒,豹哥那臉上的獰笑卻陡然間變成了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