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逸的舉動,把我們在場的幾個人都給弄愣了。
我能感覺到段鴻暉的眼神中都帶著一絲殺氣...都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恐怕在段鴻暉的眼里,我現(xiàn)在就是那個試圖搶走他情人的男人。
嚇的一哆嗦,連忙對著她說道“段小姐,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昨天晚上救你的是這位殺馬特,殺兄...”
“你妹的,你才叫殺馬特呢。”殺馬特很不滿意我對他的這個稱呼。
見我不愿意和她握手,段清逸也不尷尬。吐了吐舌頭說道“馮霄哥哥,我知道是你救我的就行。”
我看著段鴻暉那愈發(fā)陰冷的表情,就拉著殺馬特說道“殺兄,你不是說還有急事嗎?我看時間快來不及了...”
“我跟你說,我不姓殺...更不叫殺馬特。”殺馬特在意的點還真的是和我不一樣。
我對著他使了一個眼色,他順著我的目光朝著段鴻暉看了一眼,瞬間就心領(lǐng)神會的說道。
“是啊,我還有一個生意要去談。段先生,我們這就告辭了。”殺馬特對著段鴻暉連連的拱手。
段鴻暉臉色依舊有些不好看,就在這個時候,段清逸一把挽住了段鴻暉的手腕說道“爸爸,你板著臉干嘛。你都嚇到了馮霄哥哥他們了。”
段清逸的話一出,段鴻暉臉上的陰郁頓時一掃而光,起碼在我看來是這樣的。
他們一家三口把我們送到門口,目送我們車子離開。段清逸那個丫頭還一個勁的對著我揮手,說等他身體恢復了就來找我玩...
我看著當時段鴻暉的臉色,暗暗的說道“可別來找我玩,我怕你爸打死我啊。”
殺馬特把車開出了段家村后,哼著小曲,問我“兄弟,你可以啊。你什么時候搞定的段家大小姐啊。昨晚真的是你出手的啊,看不出來啊。你是真人不露相啊...”
殺馬特嘚吧嘚的說了很多,我卻一句話都沒聽進去。陷入了沉思,猛然間看到了右臂的刺青上多出一條淺黑色的牙印...
這個牙印的位置,就是昨晚做夢時那個鬼嬰咬我的位置...
難道昨晚不是夢...想到了這里,渾身打了一個寒顫。
既然不是做夢,那殺馬特為什么說我是在做夢呢?難道...他就是那個要害我的人...
“喂...兄弟,你想啥呢。”殺馬特說了一大堆,見我沒反應,就推了我一把。
我搖了搖頭說沒事,雖然和殺馬特也算共患難了,但是爺爺在信中說過,這個世界上最壞的不是鬼,而是人心...起碼,我現(xiàn)在不能完全相信他。
車子開到了半路,我們把身上的道袍換了下來。殺馬特又重新?lián)Q上了非主流的衣服,把那欠扁的劉海重新的放了下來,點上一根煙后猛吸了一口,又十分裝逼的了出來。
一路上他無非就糾結(jié)我的身份,看他的樣子已經(jīng)幾乎確認我是一個抓鬼高手了。
車子開了2個多小時后,車子使進了一個城區(qū)。但是這個城區(qū)略顯荒涼。
殺馬特跟我說,烏萬鎮(zhèn)原本人口有6萬多人口,但是因為有一條出了名的鬼街,所以在短短的數(shù)十年來,搬的搬、走的走。這個鎮(zhèn)到如今只剩下幾千人口了。
而且這幾千人口里,不少都是一些窮兇極惡之徒。他們有的是犯了事,逃到填實路躲了起來。
一些人到了填實路莫名奇妙的死了,還有一些人卻活了下來,并且就在這邊生活了起來。
所以填實路鬧鬼是真的,但是并不是說那里沒有人生活的。
反而這條街,相比烏萬鎮(zhèn)的其他地方,算是一個熱鬧的存在。
他說話間,車子進入了烏萬鎮(zhèn),又開了10多分鐘后,車子轉(zhuǎn)進了一條路面有些破損的道路,他把車停了下來,道路兩旁都是平房。
我問他對于填實路怎么這么熟...他跟我說他可是這邊的原住民。
我有些意外的問他“那我昨晚說想來填實路找親戚,你支支吾吾的到底想說啥。”
殺馬特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后,似乎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對著我說道“如果你確定沒找錯地方的話,你的親戚很有可能已經(jīng)死掉了。昨晚不想跟你說,是因為怕刺激到你”
“就在半年前,這邊最后一戶人家也死絕了。我是填實路唯一的一個原住民了。至于其他在這邊的人,更加不可能是你的親戚了。因為那些都是流竄的逃犯。”
我連說不可能,爺爺既然留信給我。就肯定確認了他親孫子安全的在這兒。
殺馬特就問我,我要找的親戚叫啥名。只要真的是住在這邊的人,他沒一個不認識的。
“叫宋兆麟,住在填實路544號。”
“啥...你說...你找誰?宋兆麟?”殺馬特一副吃驚的樣子,看著我。
我點了點頭,見他這表情,不禁的緊張了起來,因為如果宋兆麟真的死了話,那么馮家的最后一根苗就真的斷了。
我緊張的問他認不認識。
殺馬特點著頭跟我說道“當然認識啊。老子就是宋兆麟?。?rdquo;
“什么?你是宋兆麟?”我一下子也傻了...這個鄉(xiāng)村非主流就是爺爺?shù)挠H孫子?
“你說要找的親戚是我?我咋不知道,還有你這號親戚啊。”殺馬特也擺出了一副吃驚的表情。
“你不會是忽悠我的吧,你真的是宋兆麟?”盡管殺馬特親口承認他叫宋兆麟,但是我潛意識里還是無法接受。
殺馬特甩了一下他額前的劉海,從包里掏出了一張身份證“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叫宋兆麟。”
我接過身份證看了一眼,還真的是宋兆麟...不知道為什么,我竟然有些失望。
因為爺爺在信中對這個宋兆麟是百般夸獎,還說他能夠幫我救活簡凝...
但是眼前這個家伙,明顯是那種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人。
他問我是他哪門子親戚...
“馮山是我爺爺,也是你的爺爺。”我以最簡單的方式說了一下我們的關(guān)系。
他愣了幾秒鐘后,笑著說道“兄弟,你別忽悠我了。老子從小就沒爹沒娘,更別提爺爺了。你說的那個叫馮山的人,他姓馮。而我姓宋,怎么可能是我爺爺。你是不是搞錯了...”
我這才想起,爺爺之前是一直暗中觀察他的。兩人還沒有相認呢...
“這件事情就說來話長了,我們先去你家行不。到家我慢慢跟你說。”
見我一臉嚴肅,宋兆麟也收起了他那吊兒郎當?shù)臉幼?,正色跟我說道“兄弟,你確定沒跟我開玩笑?”
我就對天發(fā)誓,說的句句都是實話。聽我這么說,他卻表現(xiàn)出有些緊張。
我非常能體會他此時此刻的心情...
他進填實路前,他跟我說等會看到什么、聽到什么,都不要一驚一乍。
一開始,我不明白他說的是什么意思。一進入填實路氣溫在瞬間也降低了不少,明明是三伏天,但是路上總是飄著一層淡淡的霧...
我能隱約的看見薄霧中,似乎有著不少的人影在其中穿行。
我剛想開口問,宋兆麟就讓我閉嘴。我只能把話都咽到了肚子里...
這里確實很是荒涼,街上有很多垃圾,看上去像是幾十年沒有打掃過一般,旁邊的景觀樹也全部枯黃,周圍的店鋪很是殘破,一些燈箱也掉了下來。
這里的鋪位和房門基本上都是打開的,里面更是漆黑,在月光的照射下,像是一張張張開的漆黑大口,氣氛很是嚇人。
宋兆麟把車開的很慢,我總算知道為什么外面的人不愿意來這條路了。
車子越往里開,里面的霧越濃。濃霧里還不時的傳出一陣陣哀怨的哭聲、慘叫聲,實在是太滲人,讓我的神經(jīng)都不自覺的緊繃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右臂的刺青處傳來一陣陣發(fā)癢的感覺,讓我忍不住的去撓。
這一撓,差點把我給嚇暈了。我右臂上的牙印,竟然生生的撕開了一個口子,宛若一個嘴巴在張開、閉攏...
“媽呀...”我嚇的又一次的甩起手,試圖把這個嘴巴給甩掉,奇怪的是,手臂上多了一個雞蛋般大小的口子,我竟然一點也不疼。
宋兆麟被我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跟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但是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右手上看著。
“這是什么鬼東西啊...”宋兆麟顯然也被這個東西嚇了一跳。
隨著張嘴閉嘴間,我的手臂上竟然浮現(xiàn)出了一個人臉...
“鬼面蠱?不對...是鬼嬰...我說昨晚那個鬼嬰怎么突然不見了,原來跑你身上去了。”宋兆麟盯著我的手臂的變化喃喃自語的說道。
隨著手臂上的口子,不斷的張開、閉攏。我只感覺手臂開始腫脹起來,與此同時,手臂上的刺青從黑色慢慢的變成了淡粉色。
“不好,糟糕!這鬼嬰是在吞煞...”宋兆麟說完后,一腳油門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