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叫我自己掌嘴?”光頭聽見李杰又叫他掌嘴一百下,盡管此時他早已疼得滿頭大汗可他還是很生氣地罵了一句:“草泥馬的,小雜-種,你特么知道我是誰嗎!”
“我管你是誰?”李杰鄙夷一笑。在他以前的記憶里,他最喜歡對他下面兄弟們說的一句話就是:只要是得罪了我兄弟,我管他是誰,不管他背景有多厲害,反正打起來都沒我們厲害!
只見李杰輕輕地轉(zhuǎn)動了一下插在光頭肩膀上的匕首,光頭便再次發(fā)出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聲:“啊……”
李杰一拳打在光頭嘴上,把他的兩顆大門牙都打飛了,他的慘叫聲也戛然而止。
“掌嘴一百下!”李杰第三次說了這句話。只是這一次的聲音,比前面兩次更加冷了。就好像這聲音根本不是人說出來的,而是來自地獄惡魔的口中。
他是那種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且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的人。既然他在心里對袁心怡做出承諾,要讓打她耳光的人百倍還給她,那他就必須做到。
此時的光頭的樣子已經(jīng)有些慘不忍睹了,不僅肩膀上的鮮血已經(jīng)染紅了半邊衣服,嘴巴也是血肉模糊,正在朝外面翻血。
跪在地上的他,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少年。
從李杰眼里,他看到了一股前所未見的殺氣。這是一股他從未見過的森冷的面孔,尤其是他的眼神,他實在無法想象,一個人的眼神為什么能令他如此害怕。這就好像是一雙來自地獄魔鬼的眼睛似的。他有些開始懷疑,如果自己再不掌嘴,他馬上就會殺了自己。
也是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眼前的人絕對不可能是一個高中生,他倒更像一個殺人如麻的冷血殺手。
“啪,啪,啪……”
“用點勁……”
“不準(zhǔn)停……”
“啊……”
“啪,啪,啪……”
接下來的時間里,漆黑的地下室角落里響起了一陣連綿不絕的巴掌聲,偶爾還夾著一聲聲凄厲的慘叫聲。
每次巴掌聲一結(jié)束,李杰就會轉(zhuǎn)動一下匕首,緊接著便又是一聲殺豬般的尖叫聲,而后巴掌聲馬上就會繼續(xù)響起來。
一百個巴掌結(jié)束之后,光頭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光頭了,因為叫他豬頭更合適。
“大,大哥,饒了我吧,我也只是給人跑腿兒的……”光頭的聲音已經(jīng)透出了哭腔,兩顆門牙掉了,說話有點漏風(fēng),吐字也不太清晰了。
如果這一幕被龍安道上認(rèn)識他的人看見,一定會嚇個半死。
要知道,他可是龐家大少爺手下紅人天哥的頭馬。平時在龍安市他不管去哪里,都是一副就算他橫著走也沒人敢把他怎么樣的高調(diào)姿態(tài)。畢竟龍安道上除了三大家族的人,還真沒有幾個敢不給他光頭哥面子的。
這一次他天哥的賭場被人搶了,所以才由他帶頭處理這件事。本來他覺得只是抓個孩子逼李定遠(yuǎn)把錢送回來,這是很簡單的一個事情,結(jié)果……
“我知道你只是個小嘍啰!”李杰嘴角一撇:“可你應(yīng)該知道我為什么叫你煽這一百個巴掌吧?”
光頭先是一愣,而后才驚呼道:“是,是因為我剛才打了那個老師一耳光?”
“你說呢?”李杰微微一笑。
“啊?”光頭悔得腸子都青了。與此同時,他的心里也在問候李杰的祖宗十八代:草泥馬的,老子不就是打了那婊-子一巴掌嗎,你至于讓我抽自己一百個大嘴巴嗎?你又不是她生的,她不就是你一個老師嗎,你特么難道和她有一腿咋滴……
“記住,下次再敢對我這個袁老師不敬,我就要你的命!”李杰冷冷地說道:“行了,回去后幫我給你們老大帶個話,就說,讓他最好別再找我爸了,我爸搶了他多少錢,我會盡快還給他。江湖事江湖了。如果他還想繼續(xù)叫人追殺我爸,或者動我媽一根頭發(fā),他一定會后悔的!至少要比你現(xiàn)在更加后悔你剛才做的事!”
李杰說完終于松開了依然還插在光頭肩膀上的跳刀刀柄,而后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望著李杰消失在停車場的背影,光頭的身子依然還在微微顫抖:天哥啊,你咋不早說李定遠(yuǎn)還有一個這么厲害的兒子啊,這回可真是陰溝里翻船了……
他不敢再繼續(xù)多想,他現(xiàn)在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如果可以,他以后再也不想見到這個魔鬼一般的少年了。
急忙站起來對著自己的兩個馬仔踢了幾腳,一邊踢一邊罵:“草泥馬的,死了沒有,沒死快起來送老子去醫(yī)院!”
“老,老大,你,你怎么了?”
“老大,你被誰打成這樣了?我們?nèi)ソo你報仇!”
“對,我們馬上去給你報仇!”
“報你麻痹,你們看清自己剛才是怎么暈的了嗎?”
“沒,沒看清……”
“那你們特么還說給我報仇,報你們祖宗,報你們媳婦兒……哎喲,我的肩膀啊,我的臉啊……”
“老大,你的臉怎么腫這么大,怎么這么多手指印,那個狗日滴打你耳光了?”
“我特么自己打的不行嗎!還不快點送老子去醫(yī)院……”
“老大,這里不就是醫(yī)院嗎?咦,老大,你門牙呢……”
……
李杰回到病房后,袁心怡看見他平安無事地回來了,終于松了一口大氣。不過她還是馬上一臉擔(dān)憂地迎上去問:“李杰,他們沒為難你吧?”
“沒,我把我爸欠他們的錢還給他們了,他們就走了。”
“真的嗎?”袁心怡有些不相信地道。
“真的!”李杰點了點頭。
“那就好!”袁心怡終于相信剛才那幾個人不是因為李杰他爸搶劫的事來找他們算賬的,否則李杰絕對不可能平安無事地回來。
之后袁心怡和李杰在房間你一言我一語地安慰李杰他媽。
可沒過多久,病房突然進(jìn)來兩個便衣警察,他們把李杰叫到外面說,他們是專門來負(fù)責(zé)保護(hù)他媽安全的。李杰心里很清楚,他們一方面或許的確有保護(hù)他媽安全的意思,可更重要的是監(jiān)視他媽,以便于他爸回來的時候好逮住他爸。
不過這樣倒是令李杰放心了不少,否則他可就哪里都不敢去了。最主要的是,他書可以不讀,可保護(hù)葉蕓和葉倩兒的任務(wù)卻不能不去執(zhí)行,他還指望葉家能給她媽出醫(yī)藥費的呢。
見有警察在暗中保護(hù)李杰她媽,袁心怡便也放心地把李杰帶回學(xué)校。她今天還有課要上,同時她作為班主任,也不想讓李杰缺課。畢竟在她眼里,讓李杰讀書讀出頭,是他們一家人唯一的出路和希望。
結(jié)果他們剛來到醫(yī)院門口,卻又被四個男的堵住了。
這四個男的全部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當(dāng)他們攔住李杰和袁心怡后,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李杰,跟我們走一趟!”
“快跑!”袁心怡比李杰反應(yīng)還快,突然抓著李杰的手轉(zhuǎn)身就往醫(yī)院里面跑,而且還一邊跑一邊大叫著:“救命啊,救命??!”
她的呼救聲立刻引來很多醫(yī)院保安沖出來了,回頭一看,那四個西裝大漢已經(jīng)全都不見了蹤影。
“呼,呼……”袁心怡站在醫(yī)院門診部門口嬌喘不已:“還好跑得快,之前到病房那三個人是來要賬的,剛才這四個肯定是因為你爸的事情來找你的。李杰,聽說你爸這次搶劫搶的可是人家賭場的錢,這些黑-社-會都在到處找你爸呢!”
“你怎么知道?”李杰一臉茫然。
“呼,呼……我哥也是個二流子,是他告訴我的!”袁心怡揮了揮手:“不行,今晚你絕對不能回你家睡,去我家睡幾個晚上吧!”
“???去,去你家睡幾個晚上?”李杰沒想到袁心怡那么說。
“他們在醫(yī)院門口沒堵到你,肯定會去你家或者學(xué)校門口堵你。”袁心怡一本正經(jīng)地分析道:“不過他們在學(xué)校門口應(yīng)該沒那么大膽,所以,他們肯定會在你家門口堵你。今晚放學(xué)后你就別回家了,去我家吧!”
“我想去醫(yī)院陪我媽。”李杰這么說其實也是個借口,因為他現(xiàn)在并不知道葉家已經(jīng)不相信他了,他還想著放學(xué)后要貼身保護(hù)葉蕓和葉倩兒,護(hù)送她們回家呢。
“就算你陪你媽也得睡覺呀,不然明天哪有精神上課。不如這樣吧,今晚放學(xué)后我和你一起到醫(yī)院陪陪你媽,到時我再帶你一起去我家。”袁心怡道:“沒我在,我可真不放心你!畢竟你萬一被人堵住了,好歹也有個大人在,而且我還是老師,他們不敢太過放肆的。”
袁心怡之所以那么關(guān)心李杰,是因為李杰的情況和她小時候挺相似的。
袁心怡小時候家里也很窮,在她很小時,她父母就相繼病死了。后來的日子里,她和她哥相依為命,最終她哥為了讓她讀書讀出頭,不得已才踏上了混社會的歪路。
李杰看了看袁心怡,心里直搖頭:哎,我可愛的袁老師啊,你真是太單純了,剛剛才挨了一巴掌,難道你還沒發(fā)現(xiàn)那些社會上混的,會管你是不是老師嗎?除非你是警-察,否則誰會在意你是什么高尚的職業(yè)。
不過李杰也不想拒絕袁心怡的好意,點了點頭,跟著袁心怡坐公交車朝學(xué)校趕去。
到了學(xué)校之后,正好上午第一節(jié)課結(jié)束,李杰就沒回自己教室了。
他跑到高三教學(xué)樓前去等葉蕓。不大一會兒,葉蕓就從教學(xué)樓出來了。
“蕓姐,中午去哪兒?”李杰迎上去問道。
葉蕓冷冷地看了李杰幾眼,心里則是有些好奇:我爸不是說已經(jīng)派了四個人去醫(yī)院門口堵他抓他回葉家問話的嗎,他怎么平安無事地回學(xué)校了?
李杰見葉蕓臉色不好,還以為葉蕓想歪了,便解釋道:“你別誤會,昨晚你爺爺交代過我,除了上課時間,不管你們?nèi)ツ膬何叶嫉脮r刻跟著。”
葉蕓很鄙夷地瞥了李杰一眼,根本就不正眼看他。
呵呵,還在和我裝?裝的還挺像那么回事的,行,既然你那么喜歡演戲,本小姐就好好陪你演演戲!
想到這里,葉蕓突然嘴角一撇,淡淡地笑了笑:“出去找個地方吃飯吧!”
葉蕓說完大步朝校門口方向走去。
走了沒幾步,她就拿出手機(jī)先給葉倩兒發(fā)了一條信息:小倩,快出來,我和李杰在一起,我在湘菜園等你,待會兒有好戲看!”
發(fā)完這條信息后,葉蕓又給吳彬發(fā)了一條信息:“吳彬,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幫我做點事嗎?今天機(jī)會來了,我給你十分鐘時間,多帶點人到校門口的湘菜園來,幫我教訓(xùn)一個人。”
吳彬看見葉蕓找他幫忙教訓(xùn)人,他瞬間高興壞了:“蕓姐,要多少人,教訓(xùn)誰?”
“十個八個就差不多了!”葉蕓回復(fù)道:“教訓(xùn)李杰!你不是一直很恨他嗎,今天機(jī)會來了!”
“李杰??????”吳彬發(fā)了一長串問號。想想李杰昨晚的表現(xiàn),他現(xiàn)在都還有些心有余悸。
“你別怕他,昨天他當(dāng)著我們的面打翻的那幾個綁匪是在故意演戲,那都是他事先安排好的。所以,綁匪并不是綁匪,只是演員。李杰也并沒有我們昨天看到的那么厲害,你還怕什么!”
雖然葉蕓發(fā)信息和吳彬是這么說的,其實她心里多少還是有些沒把握。畢竟昨晚在葉家李杰打贏了十三太保的老八。所以,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叫吳彬多帶點人。在她看來,上十個人對付李杰,絕對是綽綽有余了。
“真的嗎!”吳彬心里樂開了花。
緊接著,通過再三確認(rèn)葉蕓并沒有忽悠他后,他急忙大手一揮:“大頭,毛狗,把豆子他們幾個全都叫上,跟我走!”
“吳少,咋滴了?”王大頭一臉茫然。
“去收拾李杰!”吳彬很鄙夷地道:“昨晚他當(dāng)著我們面揍的那幾個綁匪是假的,那是在演戲嚇唬我們,草,今天老子要是不把他打得滿地找牙,我吳字倒著寫!”
“什么,假的?”王大頭也一臉激動:“草他馬的,昨天被他嚇得半死,我就說這明顯很不科學(xué),他要真有那么厲害,上次就不會被我們打得鉆你褲襠了!”
“狗日滴,走!”毛狗一擼袖子,大有準(zhǔn)備好好大干一場的架勢。
……
與此同時,跟著葉蕓已經(jīng)來到湘菜園的李杰,經(jīng)過再三猶豫,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了:“蕓姐,有點事想和你商量一下,是這樣的,我媽急著做手術(shù),手術(shù)費差不多要二十萬,我希望你能幫我給你爸他們說一聲,給我預(yù)支二十萬保護(hù)你們的費用!”
葉蕓是她最愛的女人,即便現(xiàn)在他們的那種情侶關(guān)系還沒建立起來,可在李杰的記憶中,在有葉蕓陪伴的日子里,不管有任何困難,他只對葉蕓一個人說。只因葉蕓是他的女人,他不在乎在自己女人面前有沒有面子。即便現(xiàn)在葉蕓還不是他的女人,可他覺得葉蕓在他心里的位置卻是一樣的。
然而,葉蕓的回答卻令李杰大出意料:“呵呵,叫我們家預(yù)支二十萬給你?你以為你是誰,就因為我爺爺叫你保護(hù)我和我妹妹?哼,你可真看得起你自己,二十萬,你值這個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