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局,既然之前已經(jīng)說好,我現(xiàn)在就將周昊帶走了!”
看勢不對,柳香晗對劉局說了一聲,拉起我就要走。
“慢著!”然而我們剛剛抬起腳,就被李橋生攔了下來,他看著劉局說:“劉局,難道你真就這么放他走?”
“李橋生,你到底想干什么?”楊菲菲在一旁憤怒的說。
“不想干什么!”李橋生冷冷一笑:“就是看他不順眼而已,不想讓他再出現(xiàn)我視線中!”
這個混蛋,終于露出了本來丑惡的面孔。
不過在這里我們說話都不算數(shù),決定權(quán)在劉局手中。
劉局顯然誰也不想得罪,柳香晗和楊菲菲背景不簡單,李橋生父親又是我們這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豪,得罪誰都不是明智的選擇。
在我們所有人的目光下,劉局再次猶豫了片刻后,似乎心中有了決斷。
他看著柳香晗試探的說:“柳侄女,既然案件有異議,不如先將周昊羈押在這里,待情況查明之后再做決斷如何?”
他這話一出,柳香晗我們的臉色都不好看起來。很顯然,劉局權(quán)衡利弊之下,選擇了傾向李橋生。
“劉局,我們柳家和楊家每年納的稅可不比他李家少??!”柳香晗寒著臉說。
既然話已挑明,劉局的態(tài)度也強硬起來,正聲說:“那沒辦法,既然這樣,就按正常程序走吧!”
按照正常程序走,我還是要被羈押在這里,看來局面已經(jīng)沒了逆轉(zhuǎn)的可能。
柳香晗她們明顯也都盡了全力,我故作無所謂的樣子對她們兩個說:“沒事,你們回去吧!我相信他們不會再做出一些特殊的舉動!”
被這么多人關(guān)注,他們就算想對我動用特殊手段也沒那么大膽了。
“可是……”柳香晗皺著秀眉,心中似乎在猶豫著什么事情,突然她牙一咬拿出手機,一邊要撥打電話,一邊說:“我就不信了,連自己的學生都護不住,我還當什么老師?”
“表姐,你……”楊菲菲似乎知道柳香晗準備干什么,臉色微微一變,欲言又止。
我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明顯情況不一般,正要開口阻止她。
就在這時,一個女制服滿臉慌張的跑了進來,徑直來到劉局身邊,小聲在他耳邊說了什么。
劉局聞言,臉色驟然一變,顧不上眼前的情況慌忙就要出去。
可是剛剛來到審訊室門口,外面走廊就有幾個人走了過來。
當前者,是個面色白凈,約莫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正氣。
后面?zhèn)z人一臉嚴肅,手中拿著文件包之類的東西,顯然是跟班和助理。
最后面幾個身穿制服,神情恭維,明顯是局里的人。
看到來者,劉局臉色先是微微一變,緊接著堆滿笑容迎了上去,口中說:“楚兄,你這尊大佛怎么突然來臨江城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我們也好提前準備迎接一下啊!”
“我們此次出來是私訪視察,提前打招呼那就不叫私訪了!”白凈中年不茍言笑,和劉局握過手之后,目光在審訊室里一轉(zhuǎn),最后落在了一旁的楚天晴身上。
“丫頭,這么久也不跟家里聯(lián)系,這段時間在基層體驗,感覺怎么樣了?”
我和房間里的其他人雖然不知道這個白凈中年的身份,但通過劉局的態(tài)度來看,他的身份應(yīng)該很不簡單。
他對劉局的態(tài)度都很淡然,現(xiàn)在卻主動對一個小警察主動說話,這種異常不由讓我們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楚天晴看去。
楚天晴,楚兄,家里……
想到這幾個關(guān)鍵詞,我心中不由一動,難道……
果然,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就聽楚天晴沖著白凈中年叫了一聲:“爸!”
她這個爸字一出口,柳香晗我們還好,只是驚訝。但劉局,隊長他們那些人的臉色全都唰的變了。
特別是那個隊長,臉色剎那間變的慘白,身體晃了幾晃,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楚兄,天晴是你的閨女,這事我們怎么都不知道?你們的保密工作真是太嚴謹了!”劉局隱藏起自己不自然的表情,半開玩笑的說。
白凈中年淡淡的瞥了劉局一眼:“當初天晴畢業(yè)后想要體驗基層工作和生活,就把她安排到這里來了。家庭和社會關(guān)系都做了隱瞞,如果提前告訴你們,她還能體驗到真正的基層生活嗎?”
接著他環(huán)顧了一下審訊室,皺眉問:“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爸,是這樣的……”劉局剛要張嘴說話,楚天晴卻提前一步開了口。
這小妞也是講故事的能手,我身上背負的案件她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她就從我誤傷張利開始,張勝報復,李橋生參與……等等每一個細節(jié)都串聯(lián)在一起,清清楚楚的講述了一遍。
我是受害者,見到有伸冤的希望自然是高興無比,但參與害我的那些人,一個個心都沉入了谷底,臉色難看的跟死人一般。
女兒的話父親肯定會絕對相信,白凈中年本來就是微服私訪的,接下來怕是要來一場調(diào)查風暴了。
最起碼有錄音做證據(jù),鄭奇是逃不了的。還有我被陷害的事,有視頻在手,張勝和李橋生也難以脫身。垃圾場縱火案也會調(diào)查的清清楚楚。
看來老天爺并沒有把我遺棄,在最關(guān)鍵的時刻,來了這么一絲轉(zhuǎn)機。
通過這件事我也更加明白了權(quán)利,金錢,人脈關(guān)系的重要性,當然也少不了一個好爹。如果我有一個楚天晴一樣的老爸,在小小臨江城誰又敢動我一根手指頭?
在我想這些的時候,楚天晴已經(jīng)把所有情況都講完。
“胡鬧!”白凈中年聽完后,沉著臉怒聲道:“你們的工作是怎么進行的,怎能讓如此案件發(fā)生而遲遲沒有作為?”
被這么呵斥,劉局的臉色很不好看,但他還是強行露出一絲笑容,湊上去說:“楚兄教訓的是,這個案子錯綜復雜,我們也在極力調(diào)查。接下來,我會加派人手,盡快查清一切,絕不放過任何一個違法分子!”
“最好這樣!”白凈中年冷哼一聲:“這個事情我會一直跟進的,看看你們辦事能力到底如何!”
接下來,有楚天晴做保證,我自然被放了出來。
在向楚天晴道謝的同時,我也知道了她爸叫楚震,是我們市里赫赫有名的大官,專門抓貪贓枉法這一塊工作的。
由于他們父女久別相逢,我也沒過多打擾。因為爺爺快要出院了,在回去的時候柳香晗帶著我去看了一下房子。
房子在離我們學校不遠的一個小區(qū)里面,兩室兩廳,裝修相當精致。
以我和爺爺?shù)慕?jīng)濟能力,哪里會住得起這么好的房子,我趕緊向柳香晗說明了這個情況,說還是找一個差點的房子吧,夠我和爺爺住就行了。
誰知柳香晗說這房子是她朋友的,我們只管住,不用交租金。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住人還能漲漲人氣。
既然這樣,我也就沒再客氣。柳香晗幫我太多,說感謝的話已經(jīng)沒了用,只能將來找個機會好好報答她一下。
回到醫(yī)院后,爺爺正一個人呆呆坐在床上,手中拿著一個精致的小木盒,神情落寞的不知道在想著什么??粗纳碛?,我莫名的感到一種孤寂和悲涼。
爺爺這是怎么了?以前我可從沒有見過他這樣。
聽到腳步聲,爺爺立刻反應(yīng)過來,拍了拍身邊的床鋪,示意讓我過去。
我走過去坐下,疑惑的問他:“爺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爺爺沒回答我的話,而是深深看了一眼手中的小木盒,然后遞到我面前說,凝重的說:“接過去,打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