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晶!我是冤枉的,那女的是一個護(hù)士,我當(dāng)也是為了咱們孩子的情況問問她經(jīng)驗的,誰知道她腳下一滑就摔我懷里面了!”
重活了兩世的我,都為他的厚臉皮感到震驚,真是什么瞎話都能說出來!
晶晶氣的渾身發(fā)抖:“滾!你就是勾搭女人,現(xiàn)在還用孩子當(dāng)借口,你當(dāng)我是傻子?搞破鞋都搞到家里面來了你怎么對得起我!”
“我姑娘讓你滾呢!”女人說著就要去打人,男人趕忙抬手求情。那掃帚直奔著他的臉上打,他趕緊抬手擋著走得更快了。
他扒著門道:“別打了,小心孩子,我走還不行嗎?晶晶,你要相信我,我心里是有你的,千萬不要讓這這點小事影響到孩子。我改天再來看你啊!”他一邊說一邊就往外面走,樣子很是關(guān)切。臨走前還扔了一個信封給自己的老婆。
“你拿著吧。媳婦,我等你!”他說完就跑了。
我看了他一眼,眼風(fēng)閃爍,一看就不是老實人,嘆了口氣,又是個可憐的女人。
晶晶娘追著罵了幾句,氣喘吁吁的回來了,看著她她的大肚子女兒,心疼的抱住她安慰起來。
“別哭?。∮袐屇?,誰也欺負(fù)不了你!”
晶晶紅著眼睛道:“對不起媽,當(dāng)時你一直不同意,我還非要嫁給這個人。”
“孩子,這都是你命苦啊!”兩個女人抱在一起哭。
我們都很尷尬,本來是在這邊借住的,誰知道竟然碰到這樣的事情,我哥哥就準(zhǔn)備走了。拉住我的胳膊使眼色。
這時候那個中年女才看到了斯容,急忙擦眼淚:“你來了?”
斯容也很不好意思:“是啊,表姐這是咋了?和姐夫吵架了?”
“唉!還能咋了,你姐夫不是東西,和別人勾勾搭的。讓人傷心啊!”女人哽咽道:“當(dāng)年我就覺得他不是好東西,本以為結(jié)婚能改,誰知道……唉!我真是沒辦法了。”
這時候晶晶打開了信封,里面全都是錢,差不多有個兩三百吧,錢還是不少的。
她楞了一下,然后擦了擦眼睛:“我還是回去吧。”
“你說啥呢晶晶!你剛和他吵完了要回去?這一次一定要好好教訓(xùn)他一頓不可!”
“可我不放心女兒,他們家的人你不是不知道,重男輕女,我不在家,我女兒連一口熱乎飯都吃不上。上次答應(yīng)我的買組合柜的錢,他總算是給了。”
“哼,都幾年了!可算是給了,你婆婆真是個摳逼!娶媳婦買個組合柜還要拖上這么多年,要不是因為你撞破他不要臉,他們家也不會給!”
晶晶道:“我能咋樣?已經(jīng)進(jìn)了這個坑,也走不出去了。”她扶著肚子往外走,突然腳下一個踉蹌,我哥哥在門口趕忙扶了一下。
晶晶對我哥哥點點頭,算是道謝,繼續(xù)走了。
晶晶媽急忙道:“等等,我送你回去吧!”
“他一定在外面等我呢。別送了。”晶晶咬牙道:“媽別擔(dān)心,我也想通了,我憑啥把自己的家讓給小妖精!有本事他就工作也別要了!繼續(xù)和那個賤人鬧下去。我成全她,他不敢就的養(yǎng)活我和孩子。”她說著摸著大肚子,臉上帶著決絕。
晶晶對我們點點頭,勉強(qiáng)一笑,就走了。
我們看著那個男人果然在胡同下面等著呢,見到媳婦過去了,體貼的拉住她的胳膊,晶晶平靜的和那個男人走了。
晶晶媽罵了一句臟話回來了,眼圈紅紅的,很是難過。
斯容也很生氣:“這樣的人,要是我,我絕對不會和他過了,一定要離婚!結(jié)婚之前姐夫就這樣,說了會改的,可是改啥了?就這樣還是個老師呢!一點也不知道檢點!”
“離婚?你也就是沒結(jié)婚,這么大的肚子了離啥婚,孩子都倆了別說了,鬧一鬧還是得回去過。”晶晶媽嘆息著走進(jìn)去了。斯容也趕緊進(jìn)去安慰她大娘了。
我站在那邊,心里很難過,看到晶晶,就想到前世的我。也是各種因素束縛著,到死也沒離成婚,女人啊,活著就是一個艱難的過程。
明明是男人不是東西,可是一旦離婚,被埋汰的遭罪的卻還是女人。周圍的人的鄙視和壓力,真是讓喘不過氣來。
我哥哥低聲道:“咱們該走了吧,留在這里不太好。”
我回過神來了,急忙道:“是,走吧。”還是先去火車站對付吧。
“走啥啊。留在這里吧。”大娘走出來,她的神情平靜下來:“你們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們這么照顧斯容,反正也沒幾天,就當(dāng)給我做伴了。”
“可是我是個男人,留在這里,有點不方便吧?我妹子在這里吧。”我哥哥拎著包就要走。
“沒事兒,你看這屋能住嗎?是我放糧食的。放心,你既然來投奔我了,我也不能讓你睡在大街上就是了。”她笑著指了指右手邊一個小棚子。
我們都很高興,想不到這里還有一個屋子呢!
這是一個膠合板做成的門,推開了門,就見到一個不到五平米的房間,一些米面糧油堆在那。前面就是水泥地了。這個房子只有一小扇窗戶可以通風(fēng)。
屋子很昏暗,而且非常的悶熱和狹小,可是對住了一個月窩棚的我們來說就和天堂一樣了。
“在上面鋪上被褥就打地鋪吧。好在是夏天,對付幾天沒事的。”大娘笑道。
我哥哥自然是很感激的,一直道謝。
大娘道:“斯容說你很照顧人,我們剛才鬧騰,你一直在保護(hù)這兩個姑娘,還幫我女兒,我就知道你是好人,住著吧。我歡迎你。”
我大哥笑道:“謝謝大娘!”
“客氣啥,我去拿被褥。”她說著進(jìn)屋去了,我和斯容趕緊一起進(jìn)去了。里面和我想的一樣,幾乎是什么家具也沒有。
廚房里面放了一個大醬碗,上面還有半個吃剩下來的辣椒。還有幾個玉米窩窩頭放在那邊。我心道,這日子過得應(yīng)該很清苦。
大娘邊給我們找被褥,苦笑道:“我家里就這水平,你們可千萬別嫌棄。”
“咋會呢,我們家是村里的,你這里是磚瓦房,多亮堂啊,可是我現(xiàn)在住的還是土坯房呢。”我笑道。
“當(dāng)初為了讓我女兒在婆家立住腳,我一分錢的彩禮沒要,還給了女兒一千壓箱底,早知道找了一個狼心狗肺的女婿,我當(dāng)時就應(yīng)該狠狠的要!”
我和斯容很尷尬,一起安慰著她。
“斯容,你可要吸取教訓(xùn),將來那花心的人??汕f不能要!”
斯容答應(yīng)了:“大娘,我看你也累,趕緊歇會吧。”
大娘把被褥給我們,都是很舊的,也有補(bǔ)丁了,可是我還是很感激。
她也沒和我們客氣,直接去小屋睡覺去了。
“女兒昨晚上回來,我也是一夜沒睡。實在是頂不住了。”
“我們懂,您休息吧。”我說道。
我和我哥哥住在小棚子里面,斯容就和大娘住在里面了。
午飯是我們做的,用了幾塊木頭引著爐子,我和我哥哥去下面小賣店買的掛面。弄了一點菜葉子熗鍋做的面條,我們之前的日子過的太慘,這么簡單的掛面,吃著都格外的香甜。
我聽斯容說,我哥說因為擔(dān)心我,所以都沒和那些人聚餐去。
我就很愧疚:“一個月也不見得能吃一頓好的,都是我給你攪合了。”
“沒什么,不吃飯,錢不都省下來了?這是好事。”我哥哥笑著說道。
我笑道:“那我給哥哥買一瓶糧食酒吧。”
“不用了,好幾塊錢一瓶呢,多貴,你要是真想感謝我,就好好的在工廠里面干,早點成了正式工,哥比啥都高興。”
我用力的點點頭:“我知道了,一定會好好干活,成為正式工的,哥哥你放心!”
斯容看了我哥哥一眼:“大哥真是個愛家的人,將來的嫂子一定很幸福。”
我哥哥笑了笑,沒說話。我心道明天是周末,他一定會去見范美云,而她知道我哥哥打工該收錢了,絕對要摟錢。
我回想著范美云的事情,她應(yīng)該和我同一年結(jié)婚的,十月一號?,F(xiàn)在已經(jīng)是八月了,那個有錢的老板這個時候應(yīng)該已經(jīng)認(rèn)識范美云了吧?當(dāng)時她可是挺著大肚子的。
如何能造一個偶遇讓我哥哥知道她是賤人?
“你想什么呢?”我哥哥在我面前揮了揮手。
我急忙道:“我在想晶晶姐真是命苦。”
斯容一邊吃面條一邊說道:“是啊,她婆家人對她也不好。頭胎生的大女兒到現(xiàn)在還沒上戶口呢!當(dāng)年是請了假回村生的,單位的人都不知道,倆人都是有工作的人,要是生兩胎,就要被開除,所以那孩子戶口不可能落在姐夫家。”
我皺眉道:“那要咋整?”
斯容咬唇道:“他們家的意思是落在大娘的戶口下面,說是二女兒。”
我的面條直接嗆到了氣管里,劇烈的咳嗽,眼淚都下來了,還有這樣的操作?斯容給我拍打著后背。
我哥哥當(dāng)時也愣住了。一臉的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