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琴嘴唇動了動,一臉不甘心翻了我一眼。扭回頭不說話了。
我爸松了口氣,臉色好看很多,對周圍的村民道:“既然是沒在這里,就沒有那個事兒,大家放心吧。”
謝艷來有些慌,和劉翠芝一起去看自家丈夫。
謝發(fā)才一聲不吭,回避著他們的眼光。
這時候外面一陣喧鬧,宋川的母親帶著幾個村民進來我們家的院子了,宋母手上一個大盤子,里面是一個燒好的豬頭。
大家全都紛紛讓路。好奇地問怎么了。
宋母激動的聲音傳的很遠;“柳家兄妹救了我兒子,我也沒啥好感謝的,從村里的食雜店賒了一個豬頭!算是我感謝你們的救命之恩!”
她說完了把豬頭給了我爸,然后就對我們說:“川子的爹死得早,川子現(xiàn)在是我們家的唯的獨苗了!要不是你們,估計就……我也不會說啥,總之謝謝你們,我給你們磕頭了!”
說著就要往下面跪。
我哥趕緊扶著宋母起來了。
“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不要這樣。”
我也說道:“是啊,遠親不如近鄰,我們當(dāng)然不會見死不救了,要是一個村子的還害人,見死不救,甚至是抹黑栽贓,還是人嗎?你說是不是嬸子?”我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劉翠芝和謝發(fā)才。
兩個人的表情要多好看就有好看,臉上的肉都抖起來了。
她兒子出事的時候正好就是謝艷來躲在我家的時候。想要栽贓都不行了。
謝艷來也不光著了,慌里慌張的穿衣服。
宋母好奇道:“這是咋回事?這咋還出來一個沒穿衣服的?”
我笑道:“我和我哥哥救你們家川子的時候,他溜到我們家來了。說是我和他那個時候正一起茍且呢。讓大家評評理,我是有分身術(shù)啊,還是有什么人假扮了我和他一個被窩?”
宋母對謝艷來說:“這叫啥事兒??!人家不和你過就算了!你挺大一個老爺們還能找不到女人咋地,咋能這么糟踐人?”
劉翠芝道:“他嬸子,你怎么能亂說話……”
“我怎么亂說話了,趁人不在光溜溜的跑到人屋子去,你兒子是想耍流氓嗎?不過這事兒你也不是第一次干了。上次你從那誰家被打出來的時候也沒穿衣服,你光屁股光習(xí)慣了?”
眾人哄堂大笑。
謝艷來臉上下不來,沉著臉提著褲子往外面走:“胡說八道!”
不小心一個踉蹌就趴在地上了。眾人繼續(xù)笑個不停,我心里面很高興。
宋川的娘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寡婦,生的兒子又有點智障,要不是她足夠彪悍,也不能在村里立足了,所以她是啥話都敢說的。
趙琴趕緊扶著寶貝兒子起來了;“沒摔著吧?。?rdquo;
“我說了不要這么做,你們非要逼著我,現(xiàn)在好看了?我都膈應(yīng)死你們了!”謝艷來一眼都不看我,飛快的跑了。
我們倆是宋母兒子的救命恩人,當(dāng)然要可勁的幫我們:“都一個村子的,還能干出這事兒來,讓人看不起!”
劉翠芝怒道:“你別含血噴人!我兒子啥時候說了?他一直在否認了,是趙琴說的!”
趙琴想要反嘴,可是剛開口被口水嗆到,咳嗽的眼淚都出來了,自然沒啥機會說話。
謝發(fā)才趕忙說道:“都是誤會,誤會!別吵吵了,我兒子是喝多了,改天來你們家賠罪啊。對不住了!”他對眾人拱手道歉,然后抓著媳婦的胳膊走了。
鄰居漸漸地也都散了,都在安慰我。宋母也著急回家去看兒子很快就走了;。就紛紛離開了之后,我算是松了口氣,那個可惡的謝艷來有了這么一次,以后休想在害我了。
趙琴瞪了我一眼,罵道:“算你幸運!不要臉的,勾搭漢子也能有人給你開脫!”
我冷笑:“我知道你想毀了我,可惜我也不是好欺負的,你說我勾搭就勾搭了?我可不像某人,花了人家那么多錢死皮賴臉的不還錢,幾次三番的把自己的妹妹推出去,柳瑤蘭是拉皮條的嗎?我都替她丟人!”
趙琴氣的眼珠子圓瞪:“你這個死賤人也不嫌乎磕磣!竟然什么話都說得出來!”
“你們能干出來,我還不能說出來?你為了保護你心愛的大女兒,把我賣給人家,你咋不說你不嫌磕磣了。”
“你…我撕爛你的嘴…”
我爸爸架住了瘋瘋癲癲沖過來要撕我的趙琴:“沒有影子的事兒,你吵吵啥!珍珍,你也不要說了,這件事和你姐姐有啥關(guān)系?那么難聽的話,以后不要說了。”
我沒說話,心道,怎么沒關(guān)系,八成就是她的主意!
“你現(xiàn)在為了你這個不爭氣的死丫頭女兒都敢吼我了!我和柳瑤蘭被她罵,你都聽不到的嗎,混蛋!”趙琴給了我爸一巴掌進屋去了,不多時就聽到了帥盆子砸碗的聲音。
我記得四五歲的時候,經(jīng)常聽到這動靜,每次我都嚇得渾身哆嗦,也不敢往她的前面湊,甚至也不敢去吃飯,生怕她的脾氣不好,我就挨打了。
可是現(xiàn)在我不在乎了,自然不會管她砸東西。
我回頭對我哥哥說:“咱們啥時候走?”
“下午有車。”
“那你就幫我燒點熱水,我把這些臟衣服洗了吧。放在火墻子上一會能烤干。然后順便做點吃的。咱們不能餓肚子啊,還有那豬頭呢,可以吃的豐盛點了。”
我哥哥看了我一眼,點點頭,去燒爐子了。
我去水缸里面盛了一大洗衣盆的水,把褲腳的泥巴搓一搓,扔到盆子里面去洗衣服。
我爸爸這時候出來,看了我一會才嘆道:“委屈你了。我知道你委屈。”
我笑了笑:“沒什么。謝謝爸,還能辦我說兩句話了。我都沒想到。”
我爸爸一愣,然后苦笑著搖搖頭,用帶著繭子的手拍拍我的手:“出去要愛惜自己。小心著點。”
我爸剛要說話,趙琴就在里面哭道;“我死了算了,誰也不管我!蘭蘭啊,媽真的活不下去了,媽只有你了!”
我爸爸皺眉,又進去屋子里面去了。
我在外面洗衣服,趙琴的哭喊聲一直沒停下來。我完全沒感覺的。隨便吧,愛怎么樣怎么樣,反正我馬上就走了。
倒是我哥哥進去安慰了一會,被罵出來了。
早飯我們就吃了玉面饃饃,切了一塊肉來吃。好久沒吃肉了。我重生之前也是幾個月都沒有吃上一頓肉的。所以我吃的很香。
我哥哥進去招呼趙琴出來,可是她鬧絕食,非要我給她跪下來磕頭認錯。
我哼了一聲:“愛吃不吃,我犯什么錯了?憑啥給她下跪。”我大口大口的吃飯:“哥,爸你們吃啊!真好吃!”
趙琴最后還是忍不住肉的香味走出來了,端著飯碗氣哼哼的開始吃,吃了至少有大半斤斤五花三層,吃的一嘴都是油,我看了她一眼,看到她吃肉的那種樣子,真是反胃,這么多肉,也不嫌膩,哼,早晚胖死你。
我爸爸說道;“你哥干的是打井的活,又辛苦又危險,你一個女孩要小心著點。”
我點點頭道:“我知道的。”
趙琴哼了一聲:“好好的服裝廠你不去干,非要去荒外。咋地,你是覺得那邊的男人多???”
我爸爸皺眉不語。
我斜了趙琴一眼,這女人就是自己需求不滿,所以才會覺得誰出去都是為了找男人的。離開男人活不成,真是可憐。
我哥哥皺眉道:“媽,我知道珍珍的婚事讓你不高興了,可是我們那邊干活的人,女的也有八九個。大家都是為了家人去賺錢的,哪有你說的那么臟。你現(xiàn)在的脾氣越來越不好了,珍珍到底怎么你了,你要處處針對她?還是她說的是真的,你根本不是她媽?”
趙琴狠狠的給了兒子一拳頭:“別亂說話!她就是我生的,誰讓她這么不聽話,好好的嫁出去了,家里就消停了,非要得瑟?”
“謝艷來是啥人品,你到現(xiàn)在還沒看出來嗎?這么不要臉的事兒都能干出來,咋能讓我妹子嫁到他家去!”我哥哥也有點生氣了:“大妹不要的,你就硬塞給小妹?你咋這偏心!”
“你……你麻溜的走人,一個兩個都要氣死我!“她站起來胡呼哧呼哧的喘息著回房間去了。
我繼續(xù)低頭吃飯。不經(jīng)意抬頭看到我爸爸,正在一臉復(fù)雜的看著我。
我笑了笑:給他夾了一塊肉:“爸爸你吃。”
“好,吃吧。”我爸爸低頭吃飯。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到了下午的時候,我們就準(zhǔn)備出發(fā)了。我和我哥,一個人一個行李包,裝著一些衣服,因為那邊給發(fā)被褥,所以我爸爸把自己蓋的一個毯子給我了。
我去菜園子里摘了一些黃瓜柿子,都可以生吃的,攤了煎餅,我去那邊不知道能不能順利找到活干,就算是找到了頭一個月也沒錢,我哥的錢大部分都被趙琴克扣了,他手上的那點錢自己生活都勉強,加上我一個更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