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遠上車了,程軍則急急忙忙小炮了上來,湊到白嵐身邊拍馬屁,道:“嵐姐,以后你就是我姐,你是我親姐,真的,我以后保證給你端茶送水。”
“我不是你姐。”白嵐轉身走來,又把虎妞兒從我懷里抱走了,徑直上了車。
我看了一眼程軍,他對我伸出了大拇指,嘿嘿笑著跑走,我也聳了聳肩,坐會了車里。
可我忍不住,剛坐進來就對白嵐發(fā)問,問她究竟是怎么回事,但白嵐不理我,一句話也不說,我也試著跟虎妞兒交流,可虎妞兒也不說話,感覺就像是虎妞兒也害怕白嵐一樣。
其后的時間里,白嵐一言不發(fā),讓我很是無奈無聊,也還好當晚七點,終于回到了老家。
我家是一個獨立的小院,鄰居們見我回來,也都紛紛給我打招呼,但一轉過頭來,就能聽到他們竊竊私語的聲音,在議論著我,大多數(shù)都是說我可憐,早年就沒了父母。
虎妞兒對這里非常熟悉,剛一打開大門,它便快速跑到了堂屋門口,興奮的在原地轉圈。
我打開門口的燈,昏黃的燈光下,發(fā)現(xiàn)院子里長了不少雜草,熟悉的景象在腦中閃爍著,這里既是我童年的回憶,也是我痛苦的地方,這么幾年不愿意回來,實際上就怕想到母親去世的景象。
“三水,你家沒親戚了嗎?怎么都沒人來打理一下啊。”程軍干咳了一聲。
我吐了口氣,揉了揉發(fā)酸的鼻子,說道:“親戚有,不過家里窮,害怕我問他們借錢,很少跟我聯(lián)系,簡單收拾一下,咱們湊合兩天,然后去去程軍老家,幫他追查事情。”
我拎著鑰匙率先打開了堂屋的門,燈打開之后,發(fā)現(xiàn)屋子里的墻角出現(xiàn)了很多蜘蛛網(wǎng),其他東西我臨走時都用白布罩著,上面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常年不在的關系,很多家具都發(fā)霉了,屋子里一股霉味兒,也還好大家沒有嫌棄。
當然,第一件事就是整理母親其他的遺物,尋找降妖牌,可我翻遍了所有的遺物,竟都沒有發(fā)現(xiàn)降妖牌的蹤跡,我明明記得就在箱子里,怎么就沒了,為此我還問了虎妞兒,它也記得就在柜子里,可現(xiàn)在卻不見了。
“怎么?找不到么?”白嵐走到我身邊問。
我點了點頭,回頭看著白嵐,小聲說道:“不見了,我明明記得就……”
不等我把話說完,白嵐指了指窗口的地面,說道:“你看那里的地上。”
我起身走過去,發(fā)現(xiàn)地上有著一些腳印,因為家里常年不住人,灰塵遮蓋,腳印非常明顯,家里除了降妖牌之外,沒有丟失任何東西,也就說明了,有人來偷走了降妖牌!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牙關緊咬,究竟是誰,居然來偷走了降妖牌,這可是母親的遺物,怎么能被偷走!
“三水,快來!三水!”突然,程軍大呼小叫了起來,我立刻轉身跑到了側面的屋子,程軍和宏遠站在門口,而屋內被白布遮蓋的柜子里,閃爍著弱音若見的紅色光芒。
我正準備上前去,宏遠拉了我一下,小聲說道:“小心點,氣息不是什么善類。”
點了點頭,我小心翼翼的走上去,猛然拽下來白布,立刻拉開了柜子,卻發(fā)現(xiàn)那空蕩蕩的柜子里面,一張紙牌大小的牌靜靜的躺著,若隱若現(xiàn)的紅光就是從上面散發(fā)出來的。
“是降妖牌!”我急忙驚喜的叫道,哪怕現(xiàn)在只找到一張,也足夠讓我興奮的了,二話不說,急忙伸手把降妖牌拿在了手中,也是這一刻,刺眼的紅光閃爍而起,我沒有防備,眼睛被發(fā)出的紅光刺的生疼,不由大叫了一聲。
好一陣子,疼痛感才消失,我勉強睜開雙眼,看到貓靈玉也閃爍起了微弱的紅光。
我欣喜的一笑,急忙回頭,想告訴程軍和宏遠這是降妖牌,可這一回頭,發(fā)現(xiàn)宏遠和程軍瞪著雙眼,吃驚的看著側面,再一轉頭,我嚇了一跳,一道手指粗細的紅色光柱,居然懸浮在半空之中。
“這是什么玩意兒。”我吃驚不已,急忙后退到了他們倆身邊。
“哼,怎么貓靈玉在一個廢物身上,難不成本大爺要成為這個廢物的仆人,可惡,小子,把貓靈玉交出來!”一個惡狠狠的聲音飄蕩在房間內,我下意識的捏緊了貓靈玉,警惕著四周問道:“誰說話?出來!”
“本大爺就在你面前!”那聲音繼續(xù)說道。
我朝著眼前的紅光看去,立刻拿起手里的降妖牌看了一眼,上面寫著赤木兩字。
可還不等我多問,那紅光卻猛然鉆入了降妖牌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與此同時,白嵐抱著虎妞兒走了上來問道:“剛才的氣息怎么回事?”
“嵐姐,不知道啊,你問三水。”程軍急忙指著我說。
我看了白嵐一眼,舉起了手里的降妖牌說:“我也不清楚,但是找到了一張。”
白嵐伸手拿過去,看了一眼,波瀾不驚的說道:“原來是赤木啊,很好,有它在的話,你會提升很多。”
她又把降妖牌遞給了我,這么說來的話,這個赤木我應該就能操控了,可就剛才的情形來看,這個赤木的脾氣可不好,我能不能降住它,還是另一回事。
“我聽師傅說過,降妖牌配合著貓靈玉,可以召喚出封印在貓靈玉內的妖怪靈體,就是不知道這個赤木有什么來頭,厲害不厲害。”宏遠皺眉說道。
白嵐轉過身去,淡淡說道:“傳說,三百年前,有一只貓妖修煉成形,四處作亂,就叫做赤木,后來被一位神通廣大的法師所收,封印在貓靈玉內,準確來說,一半靈魂在貓靈玉之中,另外一半在降妖牌內,所以兩者結合,才會喚出妖靈,行了,我也累了,快收拾收拾休息吧。”
大家再次忙碌起來,我看著手里的降妖牌,摸了摸胸口的貓靈玉肯定的想著,不論是否能夠降得住這個赤木,我都要努力才行,母親可以,我一定也可以!
為了追查降妖牌的線索,晚上睡覺的時候,我放虎妞兒離開了家,因為它說以前在附近,它有很多伙伴,或許伙伴會提供一些消息,也說不一定。
倒是我睡著之后,在夢中與赤木相見了,與之前態(tài)度不同,夢里的赤木態(tài)度很不錯,但卻保存著自己的驕傲,讓我叫他赤大爺,不然他不會幫忙,我尋思他論及年紀比我大多了,叫聲大爺也不虧,便沒有拒絕。
赤木的本體,是一只大橘,不過肉體已經(jīng)毀了,留在降妖牌和貓靈玉內的只是靈魂,當他說起他的過去,驕傲的不行。
三百年前,他修煉成形之后,便四處興風作浪,很多修行的人都不是他的對手,直到他碰到了貓靈玉的持有者,慘敗并且毀去了肉身,跟白嵐說的一模一樣。
其實我直到為什么赤木會一改常態(tài),應該是因為白嵐,她在我的身邊,暗中幫了我很多,赤木昨天晚上發(fā)脾氣的時候,正好白嵐出現(xiàn),他就立刻消失了。
還有那些趕尸人,見到白嵐跟見到鬼一樣害怕,再加上老道長都不是白嵐的對手,也讓我隱隱覺得白嵐不是表面看著那么簡單。
第二天一早,我們坐在屋子里吃早飯的時候,虎妞兒回來了,它找到了些線索。
隔壁王奶奶家的老貓說,在我和虎妞兒離開家的第二年的晚上,一個男人潛入了房間,后來就走了,當時那只老貓就在房頂,看清楚了所有的一切,至于那個男人究竟去了什么地方,這就不清楚了。
“三水,你也別著急,既然已經(jīng)回來了,那就慢慢找,不過我倒是覺得,去問問你家的親戚,或許會清楚一些,你媽以前的事情,你家的親戚或許多少會知道一些,還有你爸的消息。”
程軍舔了舔嘴唇,看著碗里的湯說:“沒了,這個真好喝,還想再來一碗,我接個電話。”
程軍走出了房間,宏遠也看著我點了點頭,我沒有說話,打算吃完飯去親戚家看看。
說真的,我很不愿意跟親戚們來往,可現(xiàn)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還不等我把碗筷放下,程軍就急匆匆走了進來,開口說道:“大家,我現(xiàn)在要回去我老家了,剛才我表弟打電話過來,說是有線索了。”
“有線索了,太好了。”我喃喃說道,心里特別不舒服,怎么偏偏是這個時候,這個時候我能幫程軍做什么呢,降妖牌沒找齊,我就是個拖油瓶啊。
安靜了片刻后,程軍說他先回去,等我找齊了降妖牌之后再去跟他匯合。
“我跟你一起回去吧,這里有白嵐就夠了,你自己回去三水也不放心呢。”宏遠站了起來,看著我笑道:“三水,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嘛。”
“行,那咱們走吧。”說完,他們兩個風風火火的離開了,我則盯著碗里的湯無法下咽。
白嵐漫不經(jīng)心的吃完飯,靠在沙發(fā)上,淡淡說道:“你的情緒為什么這么低落,降妖牌不是還找到一張么,是覺得幫不了程軍,內疚么?”
“有點,我答應過他,幫他找到害死他父母的兇手,現(xiàn)在有線索了,可我還是這么無能。”
“原來你還知道你無能啊,遇到點事你就坐在這兒情緒低落,你要是有成就,天底下所有的人都會有成就。”白嵐的語氣依舊波瀾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