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青年道士一直走,來到了熊山頂?shù)男苌綇R,準(zhǔn)確來說是道觀,不過現(xiàn)代人對這些分類不清楚,叫習(xí)慣了也就叫成了熊山廟,因為不是休息日,道觀里人很少。
青年道士帶著我一直來到了后堂,在一間偏房門口,他讓我進(jìn)去,說他師傅在等我。
我猶豫了一下,推開了房門,咯吱一聲響,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老道士,他穿著道服背對著我,頭發(fā)花白,胳膊上搭著拂塵,正在蒲團(tuán)上打坐。
“道長,你找我?”我試探著問。
隨后,老道士站了起來跟我面對面,我這一刻才愣住了,眼前這個老道士,看上去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不管信不信這些的人,只要看上去一眼,就能知道老道士和江湖騙子的區(qū)別,具體我也說不明白,感覺吧。
“小道友精神不錯,請坐。”老道士客氣的說著,我也急忙叫了一聲道長好。
在一邊的椅子上剛剛坐下,我突然發(fā)現(xiàn)側(cè)面柜子的紙箱子突然動了一下,一顆虎頭虎腦的頭探了出來,是一只貓,而這只貓居然是我昨天見過的渡水葫蘆貓,是老道士養(yǎng)的嗎?
我有些吃驚,就聽老道士說道:“怪不得昨晚,熊山妖風(fēng)四起,到處都在鬧騰,原來是貓靈玉現(xiàn)世,看來老道猜的不錯,也找對了人。”
老道士居然還知道貓靈玉,不會也在打貓靈玉的主意吧?我這么想著,輕咳了一聲問道:“道長找我有什么事嗎?這都快中午了,沒事的話,我就回去了。”
“小道友莫急,這貓靈玉乃是曠世奇珍,小道友沒有防身的力量,戴著貓靈玉,恐怕會找來災(zāi)禍,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小道友應(yīng)該懂得。”
靠!這老匹夫果然在打貓靈玉的主意!
我暗罵了一聲,笑著回道:“道長啊,這事您不用操心,我就算是因為貓靈玉死了,跟您也沒有一毛錢關(guān)系,我先走了。”
說完,我急忙起身往外走,但剛到門口,那個青年道士攔住了我,那一雙狗眼瞪得老大。
“無禮!小道友要走,也是你該攔的,起開!”老道士大聲罵道,這青年道士一副吃癟的神色,退到了一旁,不過還對我豎起了拳頭。
我醬了醬鼻子,不敢再這里逗留,急忙在道館門口坐了一輛摩托車,下了山。
沒有回家,來到菜市場后面的小學(xué),在大門口等著,還給白嵐發(fā)了條信息,邀請她一起吃午飯。
直到放學(xué),我再次見到了白嵐,她穿著一條花格子連衣裙,裸露著潔白的胳膊,戴著一頂白色的漁夫帽,還挎著一個小紅包,看上去就像是那種藝術(shù)照里的鄉(xiāng)村姑娘,淡雅端莊,不是韻味。
她站在我跟前,彎腰看著我的臉,問我臉上怎么了,我支支吾吾的告訴她,昨天喝醉了碰到的。
“你居然為了喝酒,都忘記了和我一起去看電影,看來我不該原諒你。”白嵐輕哼了一聲,轉(zhuǎn)身背對著我。
急忙來到她跟前,我努力解釋著,可是嘴笨,有點驢唇不對馬嘴,越描越黑。
“好啦,我逗你的,我們吃牛排吧,走。”
看她這樣我才松了口氣,還不等回話,她拉著我的手朝著一邊的停車場走去,我們把自行車推出來,白嵐讓我?guī)е?,去最近的牛排店?/p>
我還沒上車,一輛大奔停在了側(cè)面,車窗里探出了一個人頭,是一個年輕小伙,長得還可以,他質(zhì)疑的看著我和白嵐,問道:“嵐嵐,這位是……”
“他是我男朋友,江淼。”
“不是,我說嵐嵐,你怎么找了……算了,好白菜都讓豬拱了。”這男的說了一句,揚長而去。
我前一秒還在驚喜白嵐承認(rèn)是我女朋友,后一秒就被這個男的打擊到了,而她對這些無所謂,還安慰我說,別想那么多,那個男的是她的同事,如果不是家里有錢的話,混的還不如我呢。
這一刻,我才真正意識到要努力賺錢了,我和白嵐認(rèn)識的莫名其妙,關(guān)系確定的也莫名其妙,可不管怎么說,現(xiàn)在是男女朋友關(guān)系,總不能讓她因為我而被同事,身邊的朋友瞧不起吧?
吃飯的過程中,白嵐對我的工作以及任何事情,都不關(guān)心,根本沒有問我,我這個人比較笨,主動告訴了她關(guān)于我的一切,打工仔啦,外地人啦之類的,但值得慶幸,她表示這些不妨礙我們談戀愛。
我真覺得天上掉餡餅了,能夠遇到白嵐這么好的姑娘,約她今晚去看電影,不過她說不到休息日都沒空,她是班主任,而且擔(dān)任了好幾個班的語文課,每天晚上都要備課很晚呢,我也只能作罷。
飯后,我把她送到了學(xué)校,這才回去租房,途中接到了程軍的電話,他在我的樓下等我。
程軍的傷勢恢復(fù)的不錯,臉上的傷痕已經(jīng)結(jié)痂了,來找到的真正目的,就是怕我因為昨天的事情與他關(guān)系疏遠(yuǎn),畢竟他還需要我的幫助,還想和我好好做朋友做兄弟。
當(dāng)然,昨天的事情也的確對我有影響,要說對程軍像以前那樣沒防備,完全是扯淡,起碼還是朋友。
只不過今天中午的事情,讓我心里很別扭,坐在程軍的車?yán)?,我問他買輛他這樣的車,要多少錢。
“你要買車啊?你還是別買了,就你那點工資,這樣的低端車都養(yǎng)不起,對了,趁你沒上班,你打算怎么處理你身邊這不干凈的東西?”
“你不會處理么?”我質(zhì)疑的看著他。
“我靠,我只會下蠱解蠱,哪里會這個啊,要不去熊山廟,找道士看看?”
“別別別。”我急忙擺手,熊山廟真不能去,那老道士惦記著貓靈玉呢。
“要不就這樣吧,管他呢,對我沒影響,你別給我下藥就成,倒是那個冒充我的家伙,得揪出來。”
“那咱們休息幾天,等把這個冒充你的家伙揪出來,你就跟我去一趟我老家怎么樣?只要能找到殺害我父母的兇手,我……我給你養(yǎng)老送終!”
“滾,別張口閉口送終送終,晦氣!”
“嘿嘿,你是不是還不相信這世界有靈魂?”程軍摩挲著下巴,帶著一種怪笑。
我嘆了口氣,告訴他這些事情想起來很煩躁,現(xiàn)在的認(rèn)知顛覆了我之前的認(rèn)知,這讓我覺得很恐怖,認(rèn)為踏入了一個奇異的世界,比如能通過貓靈玉和虎妞交談,這太怪了。
“你應(yīng)該多讀點書,我最近就在看量子力學(xué)的書,在量子力學(xué)上,都已經(jīng)證實了靈魂不滅。”
看著程軍那一臉得意的樣子,我真想給他一拳,我沒文化,不懂這些,靜靜的看著他裝逼。
他說起了疊加和坍縮,還舉例給我聽,就拿現(xiàn)在來說,我們倆在車?yán)?,虎妞在家里但又可以不在家里,這兩種可能性是疊加,但是一旦我們打開家門看,就確定了虎妞到底在不在家,那么這兩種可能性就發(fā)生了坍縮,成為了唯一形態(tài)。
“有幾分道理,但是我覺得你在扯淡,而且你說的跟靈魂也沒有關(guān)系,我也不關(guān)心這些,我現(xiàn)在就想賺錢,我想買車。”我點了根煙,淡淡說道。
“來我們廠?”
“好,現(xiàn)在去廠里,我去遞交辭呈,今天我就不干了。”
程軍白了我一眼,哼哼一笑,開車朝著廠里過去,奇怪的是廠里居然關(guān)門了,還貼上了封條。
我讓程軍給我的組長打電話,他說怕那個女的煩她,通訊錄直接拉黑了,無奈下,我來到廠對面的小賣部問,老板告訴我說,廠子里連續(xù)出了兩條人命,警察局的來給封了,具體不清楚。
我很驚訝,細(xì)問之下才得知,原來韓珂墜樓之后,前天和昨天,又分別有兩個女生墜樓身亡了,而且據(jù)說是女生宿舍鬧鬼,大晚上還能聽到有女人哭,甚至還有女生看到籃球場的籃球欄上吊著女尸,總而言之傳的非常邪乎,就在昨天,所有員工過來結(jié)了工資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