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麻子拿出的那塊黑牌,估計就是令牌一類的東西,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到的。
不過,我們也清楚,即便我們問,他也不會說,還不如不問。
巨大的城門隆隆作響,緩緩的打開,這一切雖然說是幻境,卻無比的真實,那城門的厚重感,給人無比厚重真實的感覺。
等城門緩緩的大開,我們也全都將目光看向了里面,可里面一片的安靜,街道上,連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我們面面相覷,不知道這是在搞什么鬼。
“走吧,和我一起進(jìn)城,那些人已經(jīng)在里面多日了,我們可不能再浪費(fèi)時間了!”劉麻子看著里面,有些迫不及待。
我眉頭緊皺,看著劉麻子如今的樣子,有些感慨,真是很難想象,這劉麻子以前是個很老實的人,可如今恢復(fù)了本性,變化卻是這般的大。
見劉麻子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往里走去,我們自然不能落后。
畢竟,沒人進(jìn)過這詭異的古城,誰也不知道里面會發(fā)生什么,但劉麻子不同,顯然,他似乎對里面有一些了解。
我們現(xiàn)在也算是同盟,他應(yīng)該留著我們還有用,不會輕易的害我們的,最少也會在需要我們之前保護(hù)我們的安全。
可剛要進(jìn)去,忽然旁邊刮過了一陣陰風(fēng),讓我們?nèi)季枇似饋?,而方萬更是已經(jīng)將手搭在了劍柄之上。
等陰風(fēng)刮過,一個人影就擋在了我們的面前。
我看過去,頓時愣住了,來人不是別人,竟然是那個和我母親長的一模一樣的女鬼,甚至種種跡象表情,她就是我的親生母親。
見到她,我有些意外,而方萬則也放松了下來。
他說過,這女鬼雖為惡身,卻有善心,是不會輕易害人的。
“孩子,你不能進(jìn)去,快走,這里不是你能來的地方!”女鬼看著我,一臉的焦急和擔(dān)心。
我皺起了眉頭,看著她,沒有注意她的話,而是有些顫抖的說道:“你,你真的是我的,我的母親嗎?”
我艱難的說出了最后幾個字,母親這兩個字,我這二十幾年,叫了無數(shù)次,可卻沒有一次,是對我生母說的。
這種感覺,讓我說不出的難受。
一聽我問出這個,鐵弓戟也愣住了,似乎沒想到,眼前的竟然是我母親。
而那女鬼,也是愣在了那里,眼睛有些發(fā)紅,要不是鬼沒有眼淚,她怕都哭出來了。
“孩子,你,你終于相信我是媽媽了嗎,你真的,想信了嗎?”女鬼身體顫抖,看著我眼睛里滿是那種看著自己孩子的愛和愧疚。
“媽!”我沒有猶豫,顫抖的叫出了聲,然后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女鬼急忙跑了過來,將我扶了起來,一把將我抱在了懷里。
“這么多年了,我終于聽到我自己的孩子叫我媽了,媽好高興,好高興。”
我和母親重逢,方萬和鐵弓戟都沒有打擾,就連劉麻子也是神情復(fù)雜,沒有過來阻攔。
良久,我才離開了母親的懷抱,而母親則撫摸著我的臉,擔(dān)憂的說道:“孩子,你快走,這鬼城你不能進(jìn),進(jìn)去了,就再也出不來了,聽媽的,快走吧。”
我媽繼續(xù)勸我不要進(jìn)去。
而劉麻子頓時焦急了起來,跑了過來,就說道:“小,小茹,你不要阻攔了,這是小天的使命,他總是要進(jìn)去的。”
看到劉麻子,我媽臉上立刻露出了怨恨的表情。
“劉基,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盤,我再也不會讓你們拆散我們母子了。”母親將我擋在了身后,警惕的看著劉麻子。
劉麻子臉色有些尷尬,戳了戳手,就說道:“小茹啊,當(dāng)年的事情,我的確是有錯,可這么多年過去了,我也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而如今,小天已經(jīng)健康的長大了,他必須要進(jìn)去的,這是他的使命,他的命運(yùn),沒人能改變的,即便你今天攔住了,他早晚有一天,還是會進(jìn)去的。”
“媽,這里面到底有什么?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我擦去了眼淚,看著母親。
而方萬和鐵弓戟也是好奇的等待這母親說出答案。
母親欲言又止,而劉麻子卻急忙說道:“小茹,你可要想好了,一旦告訴他,他的命運(yùn)就有可能發(fā)生改變,到時候,更加的無法控制。”
我媽一聽這話,嚇了一跳,也急忙說道:“孩子,媽真的不想再失去你了,媽真的不想你進(jìn)去,可是,可是。。。。”
母親說著,就抽泣了起來。
而方萬卻適時的說道:“既然是命運(yùn),就沒有必要躲藏了,面對它,才有可能掌握它,躲起來,永遠(yuǎn)都不是解決辦法的最好途徑。”
方萬的話,讓母親怔了怔,看向了他,略微有些悵然之后,就對著方萬鞠了一躬,說道:“前輩,我看的出來,你不是普通人,求求你,一定要幫幫小天,求你了。”
我不知道母親看出了什么,也不知道母親為什么叫方萬一個年輕人前輩,有些奇怪。
而方萬卻點了點頭,說道:“命運(yùn)之前,誰也無法幫他,不過,我會盡力保他周全,你放心吧。”
方萬的話仿佛給母親吃了一記定心丸,母親對方萬點了點頭,然后又看向了我,囑咐道:“孩子,媽不能陪你進(jìn)去,你一定要保護(hù)好自己,記住,好生對待鳶公主,你們的命運(yùn),已經(jīng)糾纏到了一起。”
“嗯,媽,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沒事的,也會照顧好她的!”我堅定的說道,讓母親盡量的安心。
“好了,馬上就要天黑了,再晚,就麻煩了。”劉麻子看了一下天色,焦急地說道。
雖然很想再和母親說一會兒話,問一問我媽當(dāng)年發(fā)生的一些事情,可看劉麻子的樣子,似乎真的是沒時間了,就只能和母親告別了。
而進(jìn)去之前,母親看著劉麻子說道:“劉基,如果你真的為當(dāng)年的事情感到愧疚,就保護(hù)好小天,就當(dāng)做是補(bǔ)償。”
劉麻子聽了這話,臉色古怪,并沒有回答,扭頭就走了進(jìn)去,而方萬和鐵弓戟也是緊隨其后,進(jìn)入了鬼城之中。
我最后對母親擺了擺手,然后也是依依不舍的走了進(jìn)去。
剛一進(jìn)去,身后的大門立刻關(guān)閉,整個城就給我一種十分壓抑的感覺,讓人感到很是難受。
而城中,就和我們剛剛看到的一樣,連個人影都沒有,寂靜無聲,安靜的可怕。
“快,找個地方安身,如果到了晚上,我們還在街道上,就危險了。”劉麻子看者越來越暗的天色,焦急不已。
我們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說,但也是趕忙跟了上去。
這城里,院落還是不少的,我們到了一個院落的門前,拉了拉門,可是卻沒有打開,而劉麻子也不讓我們敲門,就只能繼續(xù)尋找其余的院落了。
眼看著天色已經(jīng)完全的黑了下來,整座城池漆黑一片,當(dāng)真如同鬼城一般。
而我們,連續(xù)找了十幾個院子,卻無一例外,大門全都關(guān)的死死的。
劉麻子臉色難看的可怕,焦急不已,罵道:“他娘的,陰三門的這些雜碎果然夠狠,竟然霸占了這么多的房屋。”
“到底怎么回事?”方萬也是沉聲說了起來,顯然,也是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兒。
而就在這時,街道的盡頭忽然傳來了腳步的聲音。
這聲音明顯不是一個人,但是卻很齊,很快,我們就看到,一隊身穿黑色甲胄的黑甲兵從遠(yuǎn)處走了過來。
看到這群黑甲兵,劉麻子的臉都綠了,急忙說道:“快,你們快跑,快去前面找院子,找不到,咱們都要死。”
見他這么焦急,絕對不是夸張的。
而那些黑甲兵,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我們,全都拔出了兵器,沖了過來。
他們沒有發(fā)出聲音,仿佛是一群啞巴,但卻給人一種莫大的壓力,而劉麻子直接擋在了前面。
見我們還沒有動,急得差點背過氣去。
“還愣著做什么,我擋不住多久的。”他話音剛落,一個身影就詭異的到了他的面前,手里的武器直接砍落,劉麻子連反應(yīng)都沒有,瞪大了雙眼,下一刻,腦袋就直接被砍了下來,咕嚕嚕的滾到了地上。
我們?nèi)寄康煽诖?,剛剛那黑甲兵速度簡直快的離譜,那一刀讓方萬都震驚不已。
“跑,跑啊。”鐵弓戟最先反映了過來,扭頭就跑。
而我剛要動,就感覺衣角猛地被人拉了一下,耳邊也是傳來了媳婦紅鳶的聲音。
“夫君小心,快躲開!”
這聲音剛一響,我?guī)缀跏菦]有任何猶豫,身體直接就凌空撲了出去,而就在我剛剛的位置,一把黑刀嘭的一聲砍在了地上,冒出了一片的火星。
這地面堅硬,摔得我渾身疼痛,可卻還是慶幸不已,抹了一把冷汗。
若剛剛不是媳婦紅鳶給我預(yù)警,我肯定和劉麻子一樣,此刻已經(jīng)人頭落地了。
見這黑甲兵詭異的到了我的身邊,方萬也是一驚,急忙拔出了斷劍,朝著那黑甲兵就砍了過去。
可讓我們驚掉下巴的是,那黑甲兵只是簡單的用刀格擋。
嘡啷一生響,火星四濺,方萬竟然毫無抵抗之力,直接就被震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