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朧朧中,我睜開了眼睛,入眼的卻是一片的血紅,抬眼望去,周圍乃是一片的血海,無邊無際,而我此刻,正處在一葉扁舟之上,搖搖晃晃,隨波逐流。
我驚恐無比,慌忙站了起來,看向周圍茫茫血海。
很快,我就注意到,在血海中央,似乎有一座涼亭坐落,而涼亭中,一個身穿紅袍,鳳冠霞帔的女人端坐在哪里,在她的面前石桌之上,擺放著一架古琴,古色古香。
我看她的同時,悠悠揚(yáng)揚(yáng)的琴聲響起,音調(diào)宛轉(zhuǎn)悠揚(yáng),讓人陶醉不已。
“媳婦!”我驚呼一聲,因為那就是紅鳶。
小舟飄飄蕩蕩,終于飄到了那涼亭之前,而紅鳶的一曲也是彈罷,看著我,對著我笑了起來。
“夫君,你來了!”紅鳶柔聲說道,聲音悅耳,讓人陶醉,我快步上了岸,走到了她的面前,擔(dān)心的看著她,說道:“媳,媳婦,你沒事吧?”
“夫君,紅鳶沒事的,多謝夫君救命之恩,紅鳶定當(dāng)永世不忘。”紅鳶站了起來,對著我盈盈一禮,端莊大方,讓人心馳神往。
我尷尬的笑了笑,急忙將她扶起,說道:“那個,客,客氣啥,你,你不是我媳婦嗎,救你保護(hù)你,那,那都是應(yīng)該的。”
紅鳶怔了一下,臉色有些復(fù)雜,眼角有些發(fā)紅,她盯著我,目光如水,讓人心動萬分。
“夫君,能遇你真好。”紅鳶輕聲說道。
我也看著她,一時間,也是陶醉其中,當(dāng)真是確認(rèn)過眼神,便永世不能相忘。
我身體慢慢的前傾,紅鳶也是閉上了眼睛,眼眉微微跳動,將頭湊了過來,眼看著佳人就在眼前,感情已經(jīng)醞釀到位,我的嘴唇也馬上就要碰觸到那櫻桃小口,感受那時間最美好的芬芳。
可就在這時,一股強(qiáng)烈的拉扯感傳來,將我向后拉去。
我頓時滿臉的不舍,伸手去抓紅鳶,可已經(jīng)被拉走了,而紅鳶也是睜開了眼睛,滿是笑意的看著我,說道:“夫君,你別忘了,你還沒與奴家洞房呢。”
“洞房!”我一時間有些恍然,如此女人,能與之同床共枕,該是幾世修來的福氣啊,簡直是想都不敢想,如在夢中一般。
不過未榮我多想,身體好像就被扯了回去,再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張大臉貼著我的臉,嚇得我媽呀一聲,上去就是一嘴巴。
啪的一聲響,那打臉立刻抬了起來。
“哎呦,陳,陳曉天,你大爺。你,你打我干,干什么?”鐵弓戟捂著臉,氣的不行。
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就看到鐵弓戟還是穿著那一身的琉璃裙,不倫不類的站在我的旁邊。
我嚇了一跳,從床上跳了起來,急忙后退,驚道:“你,你快從她身體里出來。”
鐵弓戟楞了一下,隨即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裝扮,這才郁悶的說道:“我,我就是鐵弓戟,說來,說來話長。”
鐵弓戟一邊說,一邊解釋。
那天,花閻羅離開之后,他和方萬邊將我?guī)щx了鬼墓,回到了我家,至于鐵弓戟,這家伙穿的那琉璃裙名為鬼衣,是覆蓋在靈魂上的,若不掌握方法,貿(mào)然脫下,有可能把自己的魂都帶走,所以,這家伙即便一百個不愿意,但為了小命,也只能繼續(xù)穿著。
而方萬,受傷很重,也在修養(yǎng)當(dāng)中。
至于我,本來失血過多,是必死無疑的,但是關(guān)鍵時候,紅鳶用自己的本源,幫我凝聚住了神魂,這才保了我一命,不過,如今,紅鳶也只能棲居在我的身體內(nèi),短時間內(nèi),是無法出來了。
我想到了剛剛那場景,覺得那并不是一個夢,而是真的,我救她,她救我,讓我心里暖暖的。
起床之后,鐵弓戟給我準(zhǔn)備了吃的,吃飽了,才覺得恢復(fù)了一些力氣。
如今,陰三門的白綾吊奪走了那隱鳳棺,雖然不知道那棺材有什么特殊,但是想必對他們很重要,而且,估計也是他們此行的關(guān)鍵之物。
還有那花閻羅,估計也是沖那口棺材來的。
如今,他們要的東西已經(jīng)得到,不知道接下來還要做什么。
我和鐵弓戟正想著怎么做呢,忽然,外面竟然下起了大雨來,而與雨點(diǎn)聲音伴隨而來的,似乎還有敲門聲。
我和鐵弓戟都是一驚,如今在這永安村們,可是要處處小心,不然,那就可能會丟了命的。
“誰?。?rdquo;我站在門口喊了一聲。
“你好,我是路過的,能讓我進(jìn)來避避雨嗎?”很快,院子外面就傳來了女人的喊聲。
我和鐵弓戟面面相覷,然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
鐵弓戟目前這狀態(tài),實在是不宜見人,不然非讓人家當(dāng)成是變態(tài)不可,所以,只能是我出去開門。
我拿了把傘,就跑到了門前,打開門,就看到外面有一個拿著油紙傘的女人站在那里,笑吟吟的看著我。
看著這女人,我愣在了那里。
因為,這女人年紀(jì)應(yīng)該不大,二十左右歲的年紀(jì),竟然穿著一身和服,臉上抹著厚重的白脂粉,嘴唇抹著紅色的唇彩,就是個日本女人無疑。
“日本人?”我驚訝的說道。
那女人笑了笑,說道:“沒錯,我叫禾子,請多多關(guān)照。”
我尷尬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請她進(jìn)來。
禾子也沒有猶豫,拿著油紙扇,就走了進(jìn)來,而我在后面卻發(fā)現(xiàn)了一絲不對勁兒。
村里的路都是土路,每次下雨都會泥濘無比,而她的衣服穿的這么正式,上面卻沒有一點(diǎn)的泥水,這很不正常。
似乎感覺到了我在看她,禾子轉(zhuǎn)過了頭笑吟吟的看著我,說道:“好看嗎?”
我頓時尷尬無比,收回了目光,沒有回答,就急忙準(zhǔn)備帶著她進(jìn)屋,不過,剛走了沒兩步,身后就傳來了哎呦一聲。
我一驚,急忙回頭,就看到禾子摔倒在了那里,油紙傘也落在了地上。
我頓時一急,本能的就扔了手里的傘,去扶她。
“謝謝!”禾子被我扶起,朝我微微點(diǎn)頭感謝,而我趕芒松開了她的手,搖了搖頭說了句沒事。
本想繼續(xù)帶她進(jìn)屋的,結(jié)果,讓我毛骨悚然的是,天上的雨點(diǎn)竟然變成了血紅色,眨眼的功夫,我的身上就被血色的雨點(diǎn)染成了紅色。
“老陳,不好,快回來。”鐵弓戟忽然出現(xiàn)在了門口,焦急的大喊了起來。
一聽他喊,我立刻就覺得不妙,二話不說,扭頭就跑。
而那禾子卻站在院之中,咯咯咯的笑了起來,詭異的看著我們。
我頓時暗道不妙,媽的,又是來者不善,這日本女人,怕也是來找麻煩的。
鐵弓戟要幫我擦去身上的血水,可方萬卻突然沖了出來,看了一眼,就大喝一聲:“別動!”
嚇得我倆全都愣在了那里,一動也不敢動。
到了我們面前,方萬直接咬破了指尖,將兩滴血準(zhǔn)確無誤的彈到了我們的眉心之處。
我頓時感覺眉心一陣的灼熱,隨即,就看到外面那里有下雨啊,分明就是晴空萬里,地上連一點(diǎn)水都沒有。
我愣在了那里,不可思議的看者這一幕,鐵弓戟也是一臉的恍然。
“他中了術(shù),不要碰他!”方萬對鐵弓戟說了一句,然后就拔出了斷劍,擋在了門前。
“我來中國前,前輩們就讓我小心中國的九門,可如今看來,不過如此,不堪一擊,讓人覺得無趣。”那女人一招手,那掉在地上的油脂傘就飛了起來,落在了她的手里。
她滿臉的輕蔑,冷笑著看著我門。
“你,裝什么裝,明,明人不做暗,暗事,偷襲,算,算什么本事。”鐵弓戟自然不服,大聲的罵了起來。
而那禾子卻不屑的笑了笑,說道:“呵呵,和幾十年前一樣,東亞病夫,只會亂叫而已。”
她不斷的挑釁,讓方萬眉頭也是皺了起來,可惜,他的右手并沒有恢復(fù),還是用左手持劍,不過,他并沒有繼續(xù)看下去,身影毫無征兆的就沖了過去,一句廢話也沒多說,手中的斷劍直取禾子的脖子。
禾子并無半點(diǎn)俱意,反而陰險的笑了起來,手里的油脂傘就旋轉(zhuǎn)了起來,我只感覺眼前一花,隨后,就看到在院子中,竟然憑空出現(xiàn)了好幾個禾子。
這些禾子長的一模一樣,沒有一點(diǎn)的差別,全都拿著油脂傘,將方萬包圍了起來。
前沖的方萬停住了腳步,似乎一時間也無法分辨到底哪個才是真的了。
我看的是眼花繚亂,這簡直就是妖術(shù)啊,這日本女人怎么這么的詭異,到底有什么來頭啊,來這里找上我,又有什么目的?
我心里很是擔(dān)心,看方萬的樣子,似乎也有些拿不準(zhǔn)了。
而那些禾子卻齊齊冷笑了一聲,全都朝著方萬攻擊了過去,方萬只好被迫用劍格擋。
“快想辦法???到底哪個才是真的?”我急得不行,卻又幫不上半點(diǎn)忙。
旁邊的鐵弓戟見此場景,卻笑了,冷笑道:“呵呵,小,小日本,區(qū)區(qū),障眼法,讓你,你,你鐵爺?shù)?,神,神算,破了你的,障眼法?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