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郡美也就這么一點膽量了,渾身卷成一團,抽搐不止。
“你自己決定吧,這蜈蚣看起來可怕,但是絕對不會傷害到你,這點職業(yè)技能我還是有的。”吳郡美一聽方知剛才一時激動,說了不該說的話,但是看得出來,這姑娘是真心的怕。
一個人怕的時候,肌肉會嚴重收縮的,這樣卷成一團是很容易抽筋的。
果然,吳郡美表情怪異,不停用手去扳自己的腳,一邊扳一邊叫。“哎喲,抽筋了,抽筋了。”
我將她抽筋的那只腳拿在手上,然后開始輕輕按摩抽筋的部位,揉了幾下,緩解了抽筋的疼痛。
吳郡美滿臉通紅,用衣服將自己的臉完全蓋住。“張師傅,你弄吧,我就當什么都沒看見,剛才我說的話,你就當放了一個屁。”
吳郡美這也是豁出去了,原本我也只是惡作劇嚇唬她一下,沒想到將她嚇成這個樣子。
我將蜈蚣放在要下罐的位置,讓后開始朝蜈蚣身上滴特制的植物油,這種植物油會激發(fā)蜈蚣的毒性。
我之所以告訴吳郡美沒事其實是安慰她,我用的蜈蚣祛毒法其實是一種以毒攻毒的法門。
我需要蜈蚣的毒液快速的入侵吳郡美的身體,并且殺死里面香米蜘蛛留下的毒液。
這個過程其實很痛,所以,我拿著一柱迷香在吳郡美頭部不停搖晃,迷煙透過她的衣服,幾分鐘后,吳郡美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我可不能讓她再大吼大叫了,這樣肯定會影響到我工作的進程。
蜈蚣將身體盤成了一圈,我迅速拿起真空玻璃罐,往里面涂抹了尸油,然后棉球引燃,快速點燃罐子里面的尸油,一下子扣在了蜈蚣上面。
火苗在里面燃燒,蜈蚣身上的植物油在高溫下開始揮發(fā),刺激著蜈蚣不停啃噬著吳郡美的皮肉。
吳郡美要是看見這一幕,不嚇個半死才怪。
一連上了三個罐子,看吳郡美的狀態(tài)還好,從罐印來看,蜈蚣的病毒已經(jīng)開始和蜘蛛的病毒展開了較量。
剩下來的過程我主要就是觀察,偶爾搖搖罐。
我點了一支煙,想著吳郡美說的話,高花花盡然去做了夜場,發(fā)生過了這么多事,她自然沒臉來見我。
但是她為何要回來,世界那么大,去哪里不可以,偏偏要跑到我眼皮底下,偏偏要去做夜場這樣讓人看不起的工作,為什么?
也許她真的是走投無路了吧。
有錢人看她無非就是一個寵物,玩膩了,甩了,估計錢也沒分到,說起來,算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我吐了幾口煙圈,卻高興不起來,考慮著治療好吳郡美后是不是去拜訪一下高花花。
其實我很矛盾,因為我發(fā)誓過,這輩子都不會原諒高花花,但是很快我竟然對她動了惻隱之心。
三十分鐘后,罐術結束,那些疹子已經(jīng)出現(xiàn)頹敗的樣子,這是一個好的開始,有的疹子吹一口氣就破了。
我弄了一副草藥,這是治療吳郡美婦科問題的,同時我也囑咐她,疹子的部位我已經(jīng)給她包扎,告訴她不管什么原因,這包扎的位置不能進水。
我收起四柱香,將窗戶打開,將室內(nèi)不良空氣驅(qū)散。
吳郡美一臉尷尬,穿好衣褲,然后笑瞇瞇的對我說。“你就不想去看我表姐一眼。”
這話的確說到我心頭去了,我收拾了一下東西,拿著工具就對吳郡美說。“她我就不必了,我想去看一眼我?guī)煾怠?rdquo;
“走吧,這個點,花花應該不在,跟我來。”我上了吳郡美的寶馬車,一路來到一座筒子樓前。
這棟樓現(xiàn)在是要拆除的地方,四周已經(jīng)沒有了人家住,一片冷清頹廢的樣子,而且,吳郡美的寶馬車還開不進來,我們只能步行。
走了半個小時,推開了一間銹跡斑斑的門,第一眼就看見了癱瘓在床上的師傅,短短幾個月的時間沒見,師傅竟然滿頭白發(fā)。
他原本正躺在床上,門沒有鎖,屋子里面有一個火爐子,里面燃燒著柴禾,靠這個保持著屋子里面的溫度。
大夏天的,他一定感覺到很冷。
我的心中一陣難受,師傅縱然有勢利眼的一面,但是淪落到這種地步,說真的我很難接受。
“師傅”
我撲到他床前泣不成聲,師傅撫摸著我的肩膀,嘴上神經(jīng)質(zhì)的念叨著。“張龍啊,我老糊涂了,我對不住你,對不住你爸爸。”
這件事我真不想提,但是不提也不行,我只好安慰高鴻正。“過去的事情都過去算了,師傅,你身體怎么回事?”。
高鴻正這個樣子雖然是我意料之中的,他做了那么多次陰火罐,而且還縱欲無度,這就是報應啊。
但是我沒料到事情會這么嚴重,他的兩只腿竟然萎縮了,只剩下了骨頭,就是附著在骨頭上的皮,也出現(xiàn)了枯萎的狀態(tài)。
“郡美,你出去給我買包煙吧。”高鴻正這是要支走吳郡美,準備跟我談自己的病呢。
吳郡美也是會事的人,當即出去買煙去了。
吳郡美一走,高鴻正立即翻身起來,強忍住疼痛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張龍,我被人陷害了,現(xiàn)在只有你能救我,你愿意救師傅嗎?”
我吃了一驚,心想,你都病成這個樣子了,我無力回天啊。
“師傅,我要怎么救你?你說。”這個問題我自然拋給了高鴻正,誰叫他是我的師傅呢。
“我要你給我拔一個陰火罐,只有這樣,我這腿才可能恢復。”
說到他的腿,我的確很納悶,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的腿究竟是怎么回事?”
師傅哀嘆一聲,給我說了一件事。
師傅被高花花接走后,的確過上了令他滿意的日子,小洋樓,洋車,和自己差不多歲數(shù)的女婿還給他找了幾個漂亮女仆,供他玩樂。
可惜好景不長,幾個星期后,有一天,女婿涂鴻飛家里面來了一個漂亮女人,這個女人有多漂亮,看高鴻正的描述的眼神就知道了。
這個女人是涂鴻飛請過來看家居風水的,算是女婿的貴客,高鴻正也不知那根筋搭錯了,竟然對這女子起了歹意。
高鴻正圖謀著現(xiàn)在涂鴻飛在外面出差,然后自己對這女子做了一個采花罐法,將這女子弄到自己的房間。
然而行房的時候,發(fā)生了一件讓高鴻正錯愕不已的事情。
這名女子竟然是一名鬼術高手,在行房之前給高鴻正吃了一個普通的蘋果。
然后就開始親高鴻正,也不知何故,高鴻正一親上這名女子后,身體竟然發(fā)生了前所未有的變化。
他身上的精氣神好像被這女子瞬間吸走一樣,這女子眼睛里面呈現(xiàn)出半輪月亮的時候,高鴻正知道自己中了圈套了。
這女子絕對是鬼術高手之一,她一開始就引誘了高鴻正,同時掩藏了自己的實力……
高鴻正描述到這里的時候,我忽然插了一句。“這女子是不是叫血月大師?”
高鴻正那枯萎的眼神立即放射出光芒來。“張龍,你和她有過節(jié)?你們認識?”
關于血月的事情我也是從谷老頭那里聽來的,我和血月算不得認識,當即搖頭說自己也只是聽說過這個人而已。
“我看見她的眼神之后,瞬間就被麻痹了,什么感覺都沒有,一直睡了整整七天,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的肌肉萎縮,這腿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師傅這是中了血月的邪法了,要不是色膽包天,師傅又怎么會被血月這把戲欺騙,都說色字頭上一把刀,師傅這是典型的活教材啊。
“這件事后,這血月也不知道給涂鴻飛吹了什么風,涂鴻飛對我和花花的態(tài)度瞬間大變,將花花凈身出戶不說,還找人毒打了我一頓,師傅什么時候受過這等鳥氣,要不是這腿活動不便,我要弄死涂鴻飛,還不跟捏死螞蟻差不多……”
到這個時候了師傅還逞強,自己要是厲害,怎么會被一個小女子欺騙,說這些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現(xiàn)在是考慮如何讓師傅的腿恢復起來。
“師傅,你說怎么辦,你技法比我高,你給一個主意吧。”
“唉,這血月的來路我也看不明白,要不是那一輪血輪眼,我恐怕到死都還蒙在鼓里,她不要我的命,讓我茍延殘喘不知何故。”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一般來說,鬼術師傅一旦透露自己的修為,必然會將見證這一時刻的人弄死。
谷老頭為何沒死,因為谷老頭是業(yè)外的人,但是師傅不一樣,師傅是這條路上的。
這血月為何不直接弄死師傅呢,而讓他留下這么一副殘體活在這世界,真是可疑。
“眼下,我只能用我的秘法來挽救這條腿了,我弄了一份材料清單,張龍,有時間你給我收集起,還有一個問題,我想問……”
師傅話沒說完,我聽見了房門外面有曾經(jīng)熟悉的腳步聲,果然,開門進來的就是高花花。
“張龍?你過來了。”高花花的表情很平淡,可見吳郡美給她打了電話了,否則也不會這么會挑時間。
“我是過來看師傅的。”我點了一支煙,拿過師傅給我的清單,然后看了高花花一眼,那只眼睛在找地方四處躲藏,這房間就這么小,還能躲到哪里去,典型的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