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婦科病都會從身上散發(fā)出一股獨特的味道.
但是吳郡美進入我店面的時候,身上的氣味非常正常。
吳郡美是做夜場工作的,身上的姿粉雖然有點濃,但是那種特有的味道是化妝品掩蓋不住的。
她說既然有婦科病,我自然給她號了脈,她的脈象的確有些古怪,然后我詢問了吳郡美具體的情況。
“有什么不同尋常的表現(xiàn)嗎?”
“這個,我,我……老是分泌一些白色液體,感覺腹部位置有不舒服的刺癢……”
聽她這個描述,我感覺這更像是某種疾病啊。
“尿液呢,有什么特殊表現(xiàn)?”
“尿急,但是撒不出來……”吳郡美說話也變得正常起來。
“什么顏色,量大不大?”
“有點渾濁,量不大,但是有一股騷味。”
既然是病就不用諱疾忌醫(yī),一些問題我該詳細問的就得問仔細了。
“是不是尿的時候身上有一股說不出的涼悠悠的感覺?”
“對,就是這種感覺,太,太奇怪了,每次尿完,渾身,渾身好像被針輕輕的扎過一樣,還有好像有蟲子在四處亂爬的感覺。”
吳郡美這病可不簡單,說這是婦科病嘛,也不完全是,說是性*病嘛,也不盡然。
如果不出意外,吳郡美大腿兩側(cè)應該還長有疹子,這些疹子呈現(xiàn)蘑菇形狀,白色透明,類似珍珠。
我將心中想說的說了出來,吳郡美徹底傻了,她輕輕就將裙子拉開,只見兩條大腿內(nèi)側(cè),長了好幾處珍珠疹子。
這些疹子非常小,比芝麻大一點,一堆一堆的積累起來,形成小蘑菇的模樣。
說句實在的,吳郡美這種情況并不是完全的婦科問題,而是一方面自己有婦科炎癥,原本不是很嚴重,但是,一種特別的蜘蛛插了一腿。
“你這疹子是被蜘蛛感染了,你想一下,最近是不是碰過奇怪的蜘蛛。”
我一說吳郡美臉色都白了。
“蜘蛛,我,的確有,一個星期前我和高……一個朋友去野營,半夜的時候,感覺有東西在我大腿上爬,當時被我一巴掌打死了,沒仔細看,估計是蜘蛛。”吳郡美說話怪兮兮的。
感染吳郡美大腿的蜘蛛叫香米蜘蛛,這是我們業(yè)內(nèi)的名稱,因為這種蜘蛛和大米的顏色一樣。
這種蜘蛛非常稀有,在松陽城并不多見,這么稀罕的事情都讓吳郡美碰上了,這姑娘可夠倒霉的。
要說這蜘蛛為何會找上吳郡美,那也不是無緣無故的,吳郡美有輕微的陰虱癥,這蜘蛛就是受陰虱的吸引而去。
陰虱這種小蟲就是它的美味,同時陰虱會散發(fā)出一股淡淡的味道,正是這股味道吸引了香米蜘蛛前去獵殺。
誰知道在去獵殺的途中被吳郡美一巴掌拍死,它身上的毒液濺在吳郡美大腿上,形成了眼前的癥狀。
即便知道這些內(nèi)幕我也猶豫著要不要給吳郡美治療,畢竟婦科不是我的范圍,而且,婦科難免要觸碰一些敏感部位,師傅曾經(jīng)告訴我,少接觸最好不要接觸女性*敏感處。
這大概是怕那種陰邪之氣損傷我的童子之身吧,所以,我猶豫著要不要為吳郡美治療,正這個時候,吳郡美卻開始央求起我來。
“張師傅,你大概還不知道吧,正是花花將你介紹給我的。”
“什么花花?”
“啊,高花花啊,我表姐,她說你這個人為人非常好,喜歡幫助別人,而且還懂一些陰陽罐術,所以就介紹我過來的……”
“對不起,我治不了,你去找醫(yī)生吧。”吳郡美不提這一層我還高興,一提高花花,我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個賤人竟然給我拉客戶,但是我也好奇,吳郡美和高花花是怎么聯(lián)系的,難道,高花花回到松陽城了,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啊。
“張師傅,我走了很多醫(yī)院都沒有結果,最后的希望就放你身上了,求你了,只要你幫了我,你的大恩大德,我吳郡美不會忘記的。”
“高花花在松陽城?”我怒視著吳郡美。
“她已經(jīng)在松陽城一個星期了,你還不知道吧,她的父親快死了,她們租的房子就在城南那邊,很偏僻,花花為了給父親掙醫(yī)療費,現(xiàn)在也出來做夜場了……”
高花花這富婆出來做夜場,我心中感覺一陣欣慰,可就是爽不起來,隱隱還有些說不出來的酸楚。
“她還用做夜場,當初人家可是三百萬的定金,大城堡,豪車,高花花不是應該做她的富太太嗎?”
“唉,人的命數(shù)誰知道,張師傅,其實真正推薦我來看你的,還是花花的父親,他的情況非常嚴重,已經(jīng)癱了。”
高鴻正癱了,這才多少時間,幾個月,竟然發(fā)生了這么大的變故,我真是……心中只有一萬句草泥馬呼嘯……
“高師傅說他對不起你,這個結果也是他和高花花自作自受,現(xiàn)在,要不是石庭悅和我們這些姐妹救濟著花花,她早撐不下去了。”
我對師傅的恨沒有對高花花那么濃烈,師傅畢竟是傳了我真本事的人,是他介紹來的人,即便是要我半條命,我也會舍出去。
“行,別說了,我給你看,但是請你別再提任何關于高花花的事情。”
經(jīng)過深思熟慮,我答應了吳郡美的要求。
吳郡美果然識相,終于不再說任何話,其實我也有一個疑問,師傅技法比我高,為何將這個爛攤子甩給我。
就算是癱了,也不會影響拔罐的技法吧,可他為何要這么做?
看在他老人家送我珍藏版筆記本的份上,我決定幫這姑娘一把。
我關好門窗,將靈貓拉拉放在窗戶上,然后對吳郡美說。“先讓我檢查檢查吧。”
吳郡美很識相,很配合,我檢查了她的癥狀,決定用拔罐來消除香米蜘蛛的毒性,然后用草藥解決吳郡美的婦科問題。
香米蜘蛛的毒性發(fā)展是非常緩慢的,有的時候要一個星期或者一個月才會表現(xiàn)在皮膚上,但到了這個時候,其實已經(jīng)錯過了排除毒性最好的時機。
一旦形成了吳郡美大腿上那種癥狀,就說明毒性已經(jīng)滲透到血液中了。
我決定給吳郡美拔一個血罐。
上了四柱香,我整理著工具,拿出四個調(diào)色罐,從里面取出四種已經(jīng)研制好的顏色液體。
黃色,綠色,赤紅色,黑色。
然后開始給吳郡美畫宮格圖,這是在吳郡美腹部做罐術,準確來說是肚臍下三寸的位置。
一般的婦科炎癥一旦嚴重,都會在這個位置形成不舒適的感覺,有的是騷癢,有的是刺痛,還有的會形成一種硬塊。
我輕輕摸了一下她的腹股溝,感覺到腹股溝位置的確有小結巴,這種好像小圓珠子一樣的東西,一共有四顆。
這是淋巴腫大造成的,淋巴是人體免疫系統(tǒng)的晴雨表,一旦人體中毒,不能免疫,往往會造成淋巴的腫大,形成這樣的淋巴珠。
在腹股溝左邊的位置,我用紅色顏色筆繪制了兩杠花的圖案。
兩杠花其實就是兩朵五片葉片的花朵,兩朵花并列,所以被稱為兩杠花。
在右邊位置,同樣是兩朵五葉片的花,不過這花卻是相互交融的,這種格局我們業(yè)內(nèi)叫‘花融’。
在左右腹股溝之間,是四條并行的綠色線條,這四條線象征著四個平行世界,其實它是界定這次拔罐的范圍所在。
四條并行綠線中間,分別排放著用黑色黃色描繪出來的四個圖騰,這是一種民間瘟神的圖騰。
為什么是瘟神,瘟神不是應該忌諱的嗎?
民間有驅(qū)趕瘟神的說法,其實這也不盡然,瘟神象征著病毒之神,是極為不利的象征。
但是瘟神本身也有驅(qū)趕病毒的精神意義。
瘟神也被稱為色彩之神,顏色不同,象征意義也不同,真正應該避諱的是白色的瘟神和紫色的瘟神。
但是單從圖騰的意義上說,黃色和黑色則比較溫和,至于這個為什么這么界定,我不知道,只知道師傅傳給我的就是這個理。
左邊兩個黃色瘟神,右邊兩個黑色瘟神,這整個圖案就形成了我今天繪制的宮格圖。‘四色瘟神圖’。
我在做這些的時候,吳郡美緊張的看著我描畫的一筆一劃,沒有跟我說一句話,在她看來,這一切都是不可理喻的。
“張師傅,會大出血嗎?我怕痛。”吳郡美緊張的問。
“不會,你放心,就給你上三個罐子,不過,不知道你怕不怕蜈蚣?”
突然說到蜈蚣,吳郡美臉色一下就白了,神經(jīng)兮兮的問我,這事情怎么還要用到蜈蚣。
這種秘罐之法的確要用到蜈蚣,一個罐子一條蜈蚣,因為我給她做的罐法就叫‘蜈蚣祛毒法’
當我從工具箱里面拿出三條大蜈蚣的時候,吳郡美直接閉上了眼睛,不敢看那蜈蚣。
殊不知為了這三條蜈蚣,我可費盡了很多心機,甚至冒了生命的危險,在松陽城最大的沼澤地里面潛伏了整整八個小時,才抓住了這三條寶貝。
其中的艱辛也只有我才能體會了,這三只蜈蚣都是赤紅色,每一條都有巴掌那么長,捏在空中,身體卷來卷曲。
我將其中一條放在吳郡美的腹部,吳郡美渾身抖了好幾下,竟然壓抑不住,嚎啕大叫起來。“拿開吧,張師傅,我不做了好吧,我不做了,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