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回憶了半天,有些不敢肯定的說。“好像就是從冰箱里面拿出來的,天吶,這都什么事,太恐怖了,張哥,你究竟能不能鎮(zhèn)住她,她會不會過來找我們。”
“說不準。”一句說不準將小青嚇唬得往我胸口撲了過來,軟綿綿的貼著我的肌肉。“張哥,我怕……”
我半摟著小青,任由她的小頭在我胸口蹭來蹭去,好像一頭迷路的小鹿。
“張哥,要不我們離開這里吧,去我那里,這里太陰了。”
小青話沒說完,門口就傳來了一陣凄厲的嚎叫聲,不知死活的張海梅竟然追過來了。
小青渾身都抖了起來。“小青,別怕,有我在,看我出去趕走她。”
我還沒出去,張海梅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了門口,和小青回來的時候,我故意沒關(guān)門,就是等著張海梅來闖。
張海梅果然上當,一步跨入房間,被門口的一條紅線纏住了腳,與此同時,從房屋的三個方位,射出三根紅線,分別纏住張海梅的脖子,手,腰幾個特殊部位。
這是我專門用來預防陰邪之物的陣法,自從上次看見幻象之后,我就琢磨著這地方招陰,必須有一個陣法保證自己的安全。
只是沒有想到,第一個要對付的竟然是一個農(nóng)婦。
嗷嗷……
張海梅被紅線纏住之后一動不動,就只能傻乎乎的在原地嚎叫,我上前一步,將一根染了狗血的蘿卜塞到她嘴巴里面,她立即停止了喊叫。
但是她的眼睛,竟然發(fā)出一股淡淡的血霧,這可不是好的征兆,沒有辦法,我摸了一塊黑布蓋住了她的頭,防止血霧擴散出來。
“小青出來吧,她不會再傷害你了,你就是拿錘子敲她,她都會沒感覺的。”小青不信,從被窩里面爬出來。
我用手推了幾下張海梅,意思是示意給小青看,現(xiàn)在的張海梅連人都不是,只是一具被鎮(zhèn)服的尸體罷了。
她這種情況,一開始我聯(lián)想到的是尸變,但是張海梅是大活人,怎么可能尸變,最后想來想去,只有附體這一可能。
“張,張哥,張海梅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鬼上身和鬼附體其實是兩碼事,不過民間沒有什么講究,所以混為一談。
鬼術(shù)上說,鬼上身是指外靈進入人的身體,一個身體擁有了兩個靈魂。鬼附體同樣也是外靈進入身體,但是卻操縱了屬于陽人的靈魂。
所以,張海梅這種情況就是被鬼附體了,因為現(xiàn)在的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完全被臟東西操控著。
“別怕,她已經(jīng)被控制了,等明天天一亮,我再為她做一次驅(qū)魂。”
“還做,有用嗎,張哥,到天亮還有兩個小時呢,這兩個小時……小的怎么辦?”
小青的話提醒了我,不是還有一個小的,三毛,三毛也是被附體了,不過三毛怎么沒有跟來?
這個時候,我身邊的靈貓拉拉咪咪叫了兩聲,朝著院子里面的一叢花撲去,好像那花叢里面藏了什么東西在里面一樣。
靈貓這個舉動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拉著小青一腳跨出家門,然后拿了一枚銅錢,這枚銅錢上面捆有紅線。
銅錢從我手上飛出去,直接飛入花叢,花叢里面?zhèn)鱽硪魂噭游锏慕新暋?ldquo;是田鼠。”我和小青幾乎同時叫了起來。
當初我也見過這只田鼠,個頭可不小,當時被拉拉打敗,此刻竟然跑回來報仇。
拉拉和田鼠在花叢里面互相撕咬,發(fā)出了劇烈的打斗聲,注定這不是一個平凡的夜晚。
幾分鐘后,戰(zhàn)斗結(jié)束,拉拉銜著一只死田鼠從花叢里面出來,就在花叢外面,將死田鼠給吞吃掉。
這也算是對拉拉的獎勵吧,看著這陰沉沉的世界,從鬼術(shù)上來說,這個時段是陰氣最為旺盛的時候,就是風里面都帶著讓人脊梁骨發(fā)冷的陰氣。
“小青,起風了,回來。”
風越來越大,烏云也越來越多,眼看就要下暴雨,我將小青拉回房間,關(guān)好門窗,在四個方位放了四根大蠟燭,每根下面都擺放著一個血饅頭,然后搬了一張椅子,端了一杯茶,坐小青旁邊。
小青可能是被折騰慘了,靠著我肩膀就睡過去了,她可以睡,我卻不能,我必須時刻監(jiān)視著張海梅,確保她不會在這個時段再出意外。
被臟東西附體的人,是沒有意識的,一旦陰氣聚集過多,很容易變成攻擊力強大的行尸,之前張海梅隱隱露出的獠牙就是一個征兆。
只要過了這黎明前最黑暗的時辰,陰氣將會被朝陽沖散,那時候張海梅才可能擁有人的意識……
我胡亂翻看著石佳轉(zhuǎn)交給我的筆記,這個筆記耗費了師傅大半生的心血,師傅在這個行業(yè)里面,屬于技術(shù)比較精湛的大師級別的人物,雖然為人可圈可點,但技術(shù)上來說,是無可挑剔的。
暴雨終于來臨,瘋狂的暴雨擊打著屋頂,樹葉,發(fā)出了巨大的聲響,小青也迷迷糊糊的揉著眼睛。“張哥,下雨了。”
我走到窗戶邊,看見外面已經(jīng)是一片雨幕,這雨,好像用瓢潑下來的一樣。
小青說了一句話之后,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我過去給她蓋了一張毛毯,心中很不是滋味,原本屬于我和她的春*宵一夜,竟然發(fā)生了這么多狗血的事。
罪魁禍首張海梅一動不動,好像雕塑一樣,我過去,輕輕揭開她的蓋頭,發(fā)現(xiàn)她的眼睛已經(jīng)合在了一起。
黑布吸收了那些血霧,究竟是什么樣的臟東西附體了她?自然不是那些水蟲,那些水蟲應該是張海梅被附體之后被吸收進去的,有的生物天生就有趨陰的屬性。
水蟲也不例外,特別喜歡依附到半尸半肉中去,一邊可以啃噬陽氣,一邊可以用血陰修養(yǎng)。
經(jīng)歷這一夜的折騰,我也身心疲憊,忍不住,竟然靠著椅子睡了過去……
蒙蒙中,我的眼前忽然出現(xiàn)了當初在巷子口遇見的環(huán)境,一模一樣,我無助的站在巷子口,看著那頂轎子從我身體穿過,那個和小青一模一樣的女人,四個小鬼,吹打著樂器的鬼們……
一道陽光將我從沉睡中刺醒,我揉揉眼睛,發(fā)現(xiàn)原本應該在床上熟睡的小青竟然匍匐在我腿上,她還沒有醒過來.
我掃了一眼房屋,哪里還有什么張海梅,地上就散亂的放著三根紅線。
張海梅什么時候走的我也不知道,沒想到最關(guān)鍵的時候我還是沒能堅持住,睡著了……
“小青,天亮了,小青……”
小青睡得太沉,口水都弄濕了我的大腿,當她揉揉眼睛看著太陽將房間照亮的時候,還責怪著我。
“哎呀,張哥,你怎么不抱我到床上睡,我就這樣趴你大腿上睡了一晚上嗎?”
“你個鬼丫頭,小青,張海梅不見了。”
“張海梅,這關(guān)張海梅什么事?”我猛然拍了一下頭,小青只是一個普通姑娘而已,昨晚發(fā)生的種種事情,到天亮后,都會忘得一干二凈。
我之所以忘記不了,就是因為原本我就是走這條路的,而且,師傅曾經(jīng)有一次對我說,說我的童子之身能夠讓我不會被陰氣損傷大腦神經(jīng)。
所以發(fā)生在我身上離奇古怪的事情,不管是夢,還是生活,我都記得一清二楚。
小青就不一樣了,一般普通女人在夜晚經(jīng)歷了一系列鬼魂事件之后,都會消除了之前的記憶,演變成夢一樣的東西。
“張哥,張海梅怎么會來你的房間?還有,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見你睡我了,你做了嗎?我還看見了張海梅,張海梅邀請我吃一盤油炸章魚呢……”
小青果然什么都不記得了,我只好打圓場。“哦,可能是我太關(guān)心三毛的事情,所以我夢見張海梅來求我救三毛,是個夢啊。”
有的時候,能忘記反而是一件好事,我不希望小青記得那么多。
我伸了一個懶腰,走到院子里面,聞到一股臭味,好像尸體的味道,味道來自院子下面的那一片花叢。
我走過去,扒開花叢,發(fā)現(xiàn)昨夜被拉拉咬死的田鼠,只剩下了一張皮和拉拉沒有啃吃完的兩條小腿。
我用樹枝扒拉了一些泥巴將田鼠掩蓋上,小青打了一盆洗臉水要我回去洗臉。
“張哥,我們是怎么從床上睡到椅子上的,難道你我都有夢游。”
她這話直接透露了一個信息,小青會夢游。
“昨天晚上下大雨了!”我找了一句題外話回答小青,小青摸著頭,傻乎乎的搞不清楚我這句話和她問的問題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你說在床上睡熱,我就抱你到椅子上涼快了,都夏天了,你還穿衣服睡,肯定會熱。”
“我!我記得昨晚我脫了衣服的,但是不敢肯定……”她的臉有些發(fā)紅。
“張哥,昨晚的事情我已經(jīng)完全不記得了,我們有沒有那個?”
“哪個?”
“就是啪啪啪啪那個?你說下大雨,是不是那個意思?”小青的話讓我瞠目結(jié)舌,我可半點好處沒撈到。
“沒有,我們上半夜在床上睡,你說要聽故事,我就給你說故事,下半夜你說熱,我就抱你到椅子上,其他的,沒有。”
“你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