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但是人出生的時候,就決定了命運了,這輩子都不會改的。”
小可嘴角勾起,笑的有些讓我覺得不舒服,并且她并沒有接我的話,反倒是在我唇邊輕吻了一下。
我當(dāng)時整個人都懵了,那種感覺像是觸電。
小可說:“我知道你的名字,你叫劉九骨,我等你來找我。”
小可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我眼前,車也被開走了。
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手里面攥著一張紙條,上面是一個地址,一個電話號碼,以及小可這兩個字。紙條上面的自己娟秀,我不受控制的放到鼻翼間嗅了嗅,竟然還能聞到一點點幽香。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里面的,躺在床上,我滿腦子都是小可,之前的那些疑惑早已經(jīng)消失在腦后。最后疲憊不堪,一覺睡過去,我甚至還夢到了她。
我們在一棟特別華麗的房子里面,小可穿著精致的長裙在對我笑。
我想要靠近她,卻覺得眼睛突然變得格外的模糊,甚至刺痛!
我猛的驚醒過來,屋子里面還是漆黑一片,我有些發(fā)懵,以為天還沒亮。
院子里面卻剛好傳來了爺爺喊我的聲音,讓我出去。
我揉著眼睛起床,視線很模糊,模糊到真的和天黑一樣,只能看見一點點的東西,我憑借著本能的感覺開了門,走進了院子……
院子里面的光線,有些讓我心里面不安了,光是白光,就和天亮了似的,可是我的眼睛只能看見一點點霧蒙蒙的影子。
我猛的抬起頭,天空之上一陣刺眼,我吃痛的捂住了眼睛。
耳邊再次聽到爺爺?shù)穆曇簦?ldquo;九骨,這么多年了,今天你唯一一次睡到了中午。”
爺爺?shù)穆曇艉芙?,近到就像是在我面前似的,我來不及去心慌自己的眼睛,松開手去看面前。
果然在院子里面站著一個人,我的視線太模糊,只能隱隱約約分辨出來是我爺爺,我心里面一陣激動,控制不住的哽咽到:“爺爺,你終于愿意出來了。”
我朝著他跑過去,可卻沒注意到腳下一崴,我猛的就撲倒在了地上。
劇痛讓我悶哼出聲音,一雙寬大的手扶住了我的肩膀,我抬起頭,近距離看爺爺,總算能看到他的輪廓了。
可我總覺得,爺爺和小時候有了些變化,就像是臉變得奇怪了很多似的。
難道是因為我的眼睛出了問題?
爺爺?shù)穆曇敉蝗蛔兊皿@異了起來,說:“九骨,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心里面突的一下,先從地上爬了起來,茫然的說:“我不知道,我醒來之后就看不清楚東西了,只能模糊的一個影子。”
爺爺沉默了好久,說:“你看得清我的臉么?”他的語氣有些奇怪。
我仔細的看他的臉,還是覺得爺爺?shù)哪幼兞耍墒歉嗟募毠?jié)完全看不見。
我搖了搖頭,聲音干啞的說看不清楚,心里面的惶恐慢慢升了上來,我瞎了?
這個恐懼根本壓抑不下去,我猛的就抓住爺爺?shù)氖?,驚慌的說:“怎么辦,爺爺?我瞎了?”
爺爺沒有動,我卻能感覺到一股子冰冷的視線在盯著我……就像是以前在小黑屋時候的一模一樣。
片刻之后爺爺開口說道:“你給昨天晚上那個女人相了骨?我和你說過,不能給她相骨!”
我心里面突然就是一涼,可是浮現(xiàn)的記憶卻是小可在路燈下哭,以及踮起腳尖吻我的那一瞬間。
我猛的一句話脫口而出:“和小可無關(guān)!她沒有壞心!她的骨也不是惡骨!”
說完之后,我心里面就像是猛的落空了一下似的,死死的捂住心口,我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勉強抬起頭看著爺爺模糊的身影,同樣他的視線一直在我的身上,接著他說到:“你知道為什么爺爺一直在那個小黑屋中么?”
我愣了一下,說不知道。
他笑了笑,然后抬起頭指了指自己的頭。
我的視線最多也就看清楚到這個程度,我心中茫然,爺爺卻嘆了口氣說:“眼瞎了也好,瞎了不被皮囊迷惑,爺爺以后再也不會出小黑屋了,你不要進來。再有來人相骨,你去摸骨吧。”
說完之后,爺爺就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我心里面還是驚慌,說爺爺你帶我去醫(yī)院。
我再一次爬起來,朝著爺爺跑過去,可是腳下又是一崴,不知道撞到了什么,猛的摔倒在地上……我一路碰碰撞撞到了小黑屋門口,慌張的去敲門,喊爺爺,可是卻再也沒有回答了……
我敲了很久,最后我放棄了,用力去揉自己的眼睛,又摸索到了井邊打水洗眼,結(jié)果還是視線模糊一片,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一些物體的輪廓。
心里面的恐懼越來越多,我的眼睛,真的和小可有關(guān)?
爺爺什么都沒看見,為什么能斷定這樣的話?
我不敢相信?。∫驗樾】傻墓?,并無害人之相!如果我相信這一點,那么我學(xué)的相骨就和它完全沖突了,爺爺為什么會說出來自相矛盾的話。
我用力的抓著自己的頭,拽著頭發(fā),整個人都在劇烈的顫抖著。
陽光已經(jīng)變得熾烈,照射在身上暖洋洋的有了溫度,時間到了中午。
我瞪大了眼睛,努力了一中午,視線卻毫無變化。
院子外面突然傳來了敲門聲,而且還有大聲喊我名字的聲音,我很熟悉,來人是周前,昨天和我喝酒的朋友之一!
我大聲應(yīng)了一聲,接著跌跌撞撞的摸索到了門口,開門之后,我就模糊看到了一個人影!直接一把抓住他肩膀,我聲音慌張的說:“周前,帶我去醫(yī)院!”
周前明顯被我嚇了一跳,他聲音也變了,說:“臥槽,你小子怎么了?”
我死死的捏著他肩膀,說:“你沒看我眼睛出事兒了嗎?”
周前的語氣又是一愣,說道:“你眼睛好端端的,怎么出事兒了?”
我心里面一緊,又問了周前幾句,他說我眼睛看不出來什么問題,黑白分明的,血絲都沒有。
我還是堅持讓他帶我去醫(yī)院,周前就那么一路扶著我去坐車。
說實在的,我很少進城,幾乎一直跟著爺爺生活在院子之中。
坐在車上的時候,我就一直蜷縮在一個位置,模糊的眼睛看著窗戶外面。
周前在我耳邊喋喋不休,問我到底怎么了,我沒多回答,說先看醫(yī)生。
等到了醫(yī)院,周前帶我掛號,到了醫(yī)生那里。
主治大夫把我眼睛掰開,拿著電筒照射,我沒什么反應(yīng),又給我看了不少東西,我還是看不清楚。最后他說要么是我忽悠他,什么事兒都沒有,要么就是一種罕見的眼疾,可我的眼珠里面什么異樣都沒有,不像是患病。
周前拍我肩膀,說讓我睡一夜,說不定明兒就好了。
我失神出了醫(yī)院,周前才和我說,他來找我其實是想我?guī)蛡€忙的。
我問周前,幫什么忙?
周前神神秘秘的和我說:有一個挺有錢的小明星,想要找我爺爺幫忙摸骨,可又怕被我爺爺拒絕,所以就想要找我。
說話之間,周前手指頭放到我面前,比了一個數(shù)目。
我心里面有些煩躁,說我現(xiàn)在看不清。
周前在我耳邊說:“80w,幫他一把,錢就是咱們的了,你眼睛不是壞了嗎,總要去大醫(yī)院吧?哥們兒說的是實在話,這錢太好賺了。”
我皺眉,雖然只能看見周前模糊的輪廓,視線還是停留在他臉上。
周前明顯聲音尷尬了很多,說:“昨晚他找的我……那會兒我們不是喝了不少嗎,我就說你會相骨了……還夸了???,說把你帶到他家……”
停頓了一下,他又說:“而且我還說……”
我面色微變,問他還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