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娘們再叫,我打斷他男人的腿。”李賀聲音出奇的小,但在場每個人卻聽得清清楚楚。
“三八,別叫了。”一個脾氣暴躁的富商,直接一耳光打在旁邊女人的臉頰。
女人委屈的捂著小臉,卻沒有絲毫怨言。
看著大廳人們敬畏的眼神,李賀滿意的點了點,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緩步走上臺去,不顧范定天反對搶過他的麥克風(fēng)。
“大家好,我叫李賀,祝賀的賀,沒別的意思,記住我是范欣欣的男人就行。”李賀笑著說道。
說罷他一把摟住旁邊面無表情的范欣欣,對著她殷紅的小嘴使勁吻了下去。
數(shù)分鐘后李賀不舍的離開那張已經(jīng)有些腫的小嘴。
柳扶搖死死的盯著李賀,雙手緊握,不過終究沒有上前說些什么。
“這算利息,你和你弟弟算計我的事晚點解決。”李賀冷冰冰的說道。
他討厭趾高氣揚的人,他更討厭利用他的人。
如果范欣欣是個男人,李賀不介意讓他下輩子躺在床上度過。
范欣欣也有些慌張,和李賀同學(xué)兩年,印象中他對誰都客客氣氣的。
這是她頭一次見李賀如此暴虐的樣子,像是要撕碎一切。
“保安保安,把這瘋子給我趕出去。”范定天臉漲得通紅,使勁喊叫著。
不一會兒,八個小區(qū)保安外加范定天兩個保鏢圍住了李賀。
眾人看這架勢,不由的松了一口氣,他們真怕這瘋子做出什么傷害他們的事情。
“快點把這瘋子抓住,送到警局。”
“直接廢了這瘋子。”
各種叫囂聲在大廳內(nèi)響起。
但是下一秒,十個大漢竟然齊齊飛出窗外,他們甚至都沒看到李賀的動作,只聽見砰砰砰,拳肉相接的聲響,原本躁動的大廳,有寂靜下來。
“還有你,女兒是養(yǎng)來疼的,不是拿來賣的,要不要我教你怎么做人家老爸。”李賀輕拍著范定天那肥胖的臉頰,語氣有些森然。
他不明白范定天起碼也有數(shù)億身家了,生意做到他這么大,至于把女兒送人嗎?
“不要打我爸爸。”小胖子不知道什么時候跑了出來,站在范定天身前,死死護在他身前。
李賀饒有興趣的看著小胖子,慢慢蹲下身子,雙手捏著范森肥嘟嘟的臉頰:“臭小子,今天被你害慘了。”
只是輕輕捏了一下,李賀就松手站了起來,他沒必要和小孩子較真。
“柳扶搖是吧?什么狗屁少爺,也配和我搶女人?大中午一口飯沒吃餓死老子了。”李賀有些后悔用虎哥清桌了。
正當(dāng)柳扶搖臉色陰晴不定的時候,大門緩緩打開,一位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走進大廳,后面則是跟著一位身著唐裝老者。
柳扶搖臉上終于露出一絲喜色,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柳家在華東省的負(fù)責(zé)人,柳家第二代的柳乾坤和負(fù)有盛名的國術(shù)大師侯耀平。
于是他和范定天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連忙上前迎接著。
“爹,侯老。”
“柳董,侯大師。”
兩人皆是神色恭謹(jǐn)。
“嗯。”柳乾坤微微點頭,樣子不怒自威,長年的指點江山的他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后面跟隨的侯耀平倒是滿臉和藹,但是了解實情的人都知道,這位侯姓老人那干瘦的身體,蘊藏著多可怕的力量。
“柳董好!”“柳董好!”“柳董好!”
人人紛紛和柳乾坤打著招呼,然后自覺的給他讓出一條道路。
路的盡頭直對著李賀,一個有些帥氣卻還稚嫩的少年。
“什么人?柳乾坤抬起眼皮掃了李賀一眼,看了下狼藉的會場,向著自己兒子問道。
于是柳扶搖非常委屈的向自己父親傾訴著。
“廢物,被一個黃口小兒欺負(fù)成這樣,怪不得柳冰兒都能死死壓著你。”柳乾坤恨鐵不成鋼,難不成他這一脈注定被老大家壓著。
“爸,他是個煉體境高手。”柳扶搖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哦?這么年輕的煉體境真是后生可畏呀。”后面的侯耀平聞言,略微感到驚訝。
“還請侯老出手教訓(xùn)下這小子,最好是廢了他。”柳乾坤客氣的對侯耀平說道。
侯耀平笑著點頭,然后步履輕盈的走向李賀。
雖然他愛才,但是更愛財,柳乾坤花重金請他當(dāng)供奉,侯耀平自然懂得投桃報李,這次就當(dāng)對不起這小子了。
如今煉體六重的侯耀平,最為得意的就是俗稱鐵布衫的橫練功夫。
“這不是電視上那個很有名的侯大師嗎?”旁邊一個富商認(rèn)出了老人。
“是呀,據(jù)說尋常小口徑手槍根本傷不了他分毫。”另一位少婦也悄悄說道。
“你們懂什么,侯大師是鐵布衫的行家,除了鋼筋鐵骨,一雙鐵拳更是迅猛,據(jù)說達到了兩噸力。”被李賀羞辱的小海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講道。
眾人聞言都不由得向著李賀,投來憐憫的眼神,恐怕這少年下輩子只能做輪椅了。
“這位小友,老夫不愿傷你,不如你自廢氣海,這事算是兩清,你還年輕以后還有機會再修煉。”侯耀平背著雙手,一副高手氣派。
“我沒有氣海,就算有憑什么聽你的?”早已經(jīng)煉氣境的李賀,全身氣勁渾然一體,哪還有什么氣海,于是懶得搭理這裝B的老頭,他現(xiàn)在煩躁的很。
“那就莫要怪老頭子出手狠毒了。”侯耀平原本渾濁的雙眼變得明亮無比。
有些駝背的身板漸漸挺直,黝黑的皮膚爬上了一層古銅色,色澤如金屬一般。
“鐵布衫,是真的鐵布衫。”忽然有人驚奇的說道。
畢竟對方再不濟也是煉體境,侯耀平自然不敢大意,雙腿一蹦,花崗巖的地板磚上留下深深的印痕,人如炮彈般飛向李賀。
“鐵布衫?那就是很抗揍了。”李賀冷冷一笑,運氣一股氣勁把范欣欣送下臺子。
然后指尖輕點,原本攻勢迅猛的侯耀平。竟是再不能前進分毫。
“怎么會!”侯耀平大駭,莫名的心悸讓他想要逃跑。
“為什么不會。”李賀化指為掌,緊緊抓著侯耀平的臉頰狠狠砸向地面。
轟!實木的臺子被砸的稀爛,不過李賀并沒放手,繼續(xù)一拳拳砸向侯耀平的身體,一下兩下三下,肉體與金屬碰撞的嗡鳴聲,伴隨著逐漸龜裂的地板,直擊在場每個人的心神。
在大家眼中李賀此刻如同修羅轉(zhuǎn)世一般。
他的拳頭看似柔弱無力,每一下都伴隨著房屋的晃動。
“天吶,侯大師竟然也不是他一招之?dāng)常@李賀是有多恐怖。”小海此刻驚恐萬狀,他那白色西服下的襯衫,早已被冷汗打濕,如此恐怖的人物,自己竟然敢去招惹他。
“柳柳董,柳少,我們該怎么辦。”范定天也被李賀的暴虐嚇得兩腿發(fā)軟。
轟~侯耀平身子砸碎一個價值不菲的花瓶,終于身上的古銅色消退,人倒地不起翻著白眼,四肢呈不規(guī)則狀彎曲著。
“舒服了,舒服了。”李賀輕輕抖動身體,各個關(guān)節(jié)啪啪作響,肚子里的氣終于消散大半。
“快走!”柳乾坤神色凝重的說道,然后毫不遲疑的轉(zhuǎn)身離去。
正當(dāng)他邁出大門那一刻,大門突然關(guān)閉。
柳扶搖使出吃奶的力氣都打不開,只能對著老爹無奈的搖頭。
柳乾坤只好轉(zhuǎn)身,面不改色的看著緩緩而來的少年。
李賀走的很慢,路過眾人之時,無不退讓三尺。
他手虛空一抓,遠處侍應(yīng)盤子上的香檳自動飛去。
李賀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酒杯隨手一扔不偏不倚,砸在柳乾坤面前。
柳乾坤不閃不躲任由玻璃碎片濺在他褲腿上。
“貴姓?”李賀終于走到柳乾坤面前笑著問道。
“小伙子,有時候一個人太囂張不是什么好事。”柳乾坤沉聲說道。
“再問一次貴姓,再不答,下次可就沒這么客氣了。”李賀不依不饒的問著。
“柳乾坤。”
“那生辰八字呢?”
“如果你想要厭勝之術(shù)對付我,還是省省吧。”柳乾坤看著李賀手中的紙人輕笑道。
“大叔也懂這個?”李賀索性收起了紙人。
柳乾坤輕輕搖頭說道:“這東西我不懂,不過大的世家都有法門,避過這些歪門邪道。”
“這樣啊。”李賀這下犯難了,人踩了總歸得承擔(dān)后果,畢竟他還有家人,要不殺了倆人?
“你放了我們倆,今天這事我不追究,以后范欣欣和我們柳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柳乾坤似是看出了李賀的心思,直接說道。
“可是我不信你啊,大叔。”李賀搖頭說著。
“那你能怎么樣?我柳乾坤是華東省著名企業(yè)家,在省里也掛的上號,難不成殺了我?別逗了小伙子,你沒的選。”柳乾坤淡淡說道。
咚咚咚~大門此時再次敲響。
范定天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李賀。
“開吧。”李賀終歸是妥協(xié)了,他還真沒辦法殺了柳家父子,但也不怕兩人,如果自己家人受到一絲傷害,他要柳家陪葬。
“呵呵,好熱鬧啊。”門緩緩打開,一位鶴發(fā)童顏的老者被靚麗的女孩攙扶著進來。
“是你們!”李賀驚訝的說道。
來人正是上周公園巧遇的老王和他外孫女柳冰兒。
“王叔。”
“王外公。”
“二叔。”
柳乾坤笑著對柳冰兒點頭,自從他大哥原配死后,柳家和王家那點情分,就靠柳冰兒維持著。
“好了,別客氣了都是一家人。”王老和藹的看著幾人。
隨后他轉(zhuǎn)身看向李賀:“小師傅,還想著明天和你道別,沒想到今兒個遇到了,真是有緣分。”
“老爺爺您要離開顏神縣嗎?”李賀疑惑的問道。
“是啊。”王老把手放在柳冰兒頭上,寵溺的撫摸著然后說道:“這次老頭子就是來看看孫女,京城還別的事要忙就不耽擱了。”
“那老爺子慢走,抽空小子去京城找你。”李賀客氣的說道。
“就你這樣?別逗了!”柳扶搖聞言嘲諷道,王老那種地位,李賀恐怕連門都進不去吧。
“住嘴,長輩在哪有你說話的份。“柳乾坤大聲責(zé)罵道。
“小師傅,給老夫個面子,這事就到此為止吧。“王老看著倒地的侯耀平,也猜到了個大概。
“我沒問題,他們呢。”李賀斜睨了柳家父子一眼。
“放心,既然王叔開了口,乾坤自然不敢不答應(yīng)。“柳乾坤信誓旦旦的說道。
宴會最終不歡而散,范欣欣和柳扶搖的訂婚成了一場鬧劇,也成了上流社會的一件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