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日,我這會兒心情很差:“草泥馬的孟振國,老子怎么得罪你們孟家了?是你們孟家做傷天害理的事情遭了報應(yīng),還以為自己很無辜嗎?董偉都給我說了,你們孟家在村里就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也就從去年有錢了才人五人六的,其實你們算個屁啊,而且這些錢是你女兒用身體換來的,你居然還沾沾自喜覺得自己特了不起……你可真牛逼!”
孟振國不說話了,估計孟雪瑩的錢是怎么來的,他也不清楚。他一直以為自己女兒在城里掙那么多錢是正當(dāng)職業(yè),是跟電視上那些大老板一樣,沒事買塊地皮啥的。這會兒被我這么一說,他沉默了。
用腳指頭也能想清楚,這會兒的孟振國心里絕對不好受。
不過管你好受不好受,老子先罵爽了再說。
“孟振國,你怎么不說話了?你不是很厲害么?我知道,這些年你被村里人欺負(fù),心里一直壓著一口氣呢,但是就你這小偷小摸的品性,人品絕對不怎么樣,一家之主的人品差,還指望著振興門楣嗎?不過你這樣挺好,拿女兒賣身體的錢在村里裝大佬,你成功了,這錢上怕是還帶著你女兒的體溫呢,花的時候感覺不一樣吧?”
他越不說話,我就越撿著他不喜歡聽的話說。
孟雪瑩應(yīng)該是孟振國的驕傲,畢業(yè)將近一年時間,就給家里掙了那么多錢,讓他在村里有了地位,有了威信,有了號召力,甚至連兒子的婚禮也是孟雪瑩給拿錢操辦的。孟雪瑩是他的驕傲和臉面。
可是現(xiàn)在我給他說孟雪瑩是個小姐,是個靠身體吃飯的,孟振國頓時就傻了。別說他了,任何人都沒法接受自己女兒是干這一行的。而孟振國剛剛在村里撿起來的自尊,被我再次狠狠地踩在了腳下。
雖然我看不到他,但是這并不妨礙我繼續(xù)對他冷嘲熱諷。
“老孟啊,說話唄,別沉默,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我以為你知道這事兒呢,沒想到你也不知道,早知道這樣,當(dāng)初我就應(yīng)該讓董偉拉著你去市里看看了,咱們就去孟雪瑩呆的那個會所,到時候她老同學(xué)捧場,怎么著也得打折吧?至于你,更是得免費啊。唉,可惜,現(xiàn)在孟雪瑩死了,你是不是很遺憾?我告訴你,你女兒的身材真心棒……”
我其實并沒有見過孟雪瑩的身體,也知道她不在會所工作,但是這不妨礙我用這個攻擊孟振國,這個陰魂不散的死人,一心想要殺了我,讓我很不爽。
我正說的起勁的時候,周圍的空氣中傳來了孟振國的聲音:“夠了!我女兒做什么的不需要你管,你就記住一點,你的命已經(jīng)不屬于你了,我們孟家人隨時都能拿走。你要是想活命的話,嘴巴放干凈一點兒!”
這話不知道真假,不過我還是明智的換了話題:“老孟,你真的能帶走我的命?那你還等什么,趕緊殺了我,也好讓我脫開這個漩渦……”
孟振國不理我,我繼續(xù)說話:“老孟,剛剛我給你說的是開玩笑呢,孟雪瑩沒有在會所工作,她在中心醫(yī)院是正了八經(jīng)的護士,你別難過了。我這人一直自慚形穢,還窮得叮當(dāng)響,要不是我早就追孟雪瑩了,說不定你就是我老丈人了嘿……你說這緣分……”
孟振國終于受不了我了:“有事兒說事兒,別繞了……”
我嘿嘿一笑:“孟大叔,你真的能殺了我?”
孟振國的聲音有些猶豫:“剛剛是嚇唬你,你的命只能被活人殺死,再厲害的鬼魂也沒法傷害你的性命,這也是你能活到現(xiàn)在的原因。我們做這么多,就是想找個活人殺了你……好了,別在我這里逼逼了,我回村里了。雖然我殺不了你,但是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殺人犯,就算不槍斃也得坐幾十年牢……”
殺不死我?那我就放心了:“孟振國,你既然死了為何不去地獄,還留在人間做什么?你回村里,難道還不甘心這么死去嗎?”
孟振國說道:“對,我就是不甘心。村里那些人欺負(fù)我孟家這么多年,今晚他們該付出代價了……”
我嚇了一跳,整個村子少說也得幾百口人,這老東西還真是下的去手。
不過任憑我怎么叫喊,孟振國都沒有再說話,他應(yīng)該是真的離開了。
現(xiàn)在還沒見到孟雪瑩,不過光他這個神經(jīng)老爹就夠人頭疼的了。假如這貨真的不管不顧去殺人的話,說不定他還真的會滅了整個村子……
不行,我得攔著他,就算滅不了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幾百上千口人被他殺死。
我站起來,走到門口不停的撞著鐵門:“放我出來,我有事要說,讓陸平趕緊過來見我,不然有他后悔的!”
外面的警察對我的呼喊聲置若罔聞,沒人搭理我,我雖然生氣卻也無可奈何,今晚要是不攔著孟振國的話,這混球說不定還真的會把整個村子的人殺光。
不過我并不知道怎么阻擋他,畢竟他是個鬼魂,好像還沒有身體,我就算出去了,也不知道該怎么滅了他。
更重要的是,孟家一下子死了好幾口人,而這個孟振國只是其中一個而已,他家一家子真要鬧起來,還真的難說會到什么程度。
我無奈的坐在地上,倚著鐵門,心里發(fā)苦。這會兒心里還想著怎么阻攔孟家殺人,而我自己現(xiàn)在還是個殺人犯,假如找不到證據(jù)的話,或許我這輩子都會在監(jiān)獄中渡過。
這種情況很讓人迷茫,一來是關(guān)于自己安危的憂慮,另一方面事關(guān)整個村子百姓的性命,這兩者的煩惱,真心讓我頭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鐵門響起的聲音,這會兒我正蜷在地上睡覺,聽到聲音后坐起來,看到陸平施施然從外面走來,嘴上叼著煙,笑意盈盈的看著我。
“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做好坐牢的準(zhǔn)備?”
我迷茫的看著他,不知道他話里到底是啥意思。
陸平說道:“好啦,不逗你了,你殺死的那個人,其實就是一團爛泥,具體我們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而且看了監(jiān)控我們發(fā)現(xiàn),你一直都在躲避,反而是你那個同學(xué)一直都在設(shè)法殺你。劉志才,這或許超出了你的認(rèn)知,但是他的腦袋被你打爆之后沒多久,地上的尸體就變成了一堆黃泥,腥臭腥臭的……”
我沒在意這些,而是看著他問道:“我現(xiàn)在沒事了?”
陸平點點頭:“沒事了,牧野市那邊也查清楚了,跟你沒關(guān)系,孟雪瑩確實參與了器官販賣的生意,不過有用的線索全都?xì)Я耍欣锍闪⒘藢0附M,想要盡快查清這個案子。這邊孟家被殺的幾口人全都是販賣器官集團的人干的,這是對孟雪瑩的報復(fù),具體情況現(xiàn)在就是這樣,你還有什么想問的嗎?”
我坐起來,真沒想到我能這么輕松的離開,還以為要留在這里很長時間呢。
陸平抽了口煙:“你去牧野市的話咱們可以順路,我需要把這邊的資料送過去。你所在的公司我也去了,還幫你請了假,你不想走的話,在這里住一晚也行……”
他正說著的時候,我抓著他的手打斷了他的話:“現(xiàn)在幾點了?”
陸平抬手看了一下手表:“晚上七點半,外面天已經(jīng)黑了。”
我對他說道:“趕緊帶我去孟家殺人案那個村子,再晚就來不及了。孟振國的鬼魂要把全村人都?xì)⑺溃@件事必須要攔著,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