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把鑰匙后我先是一怔,隨后頓時眼睛一亮。
這把鑰匙,是那天黑衣人逃走后我在床上找到的,而與鑰匙一起出現(xiàn)在我床上的還有四個血字,這四個血字分別是‘救我’和‘解脫’。
當(dāng)時我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現(xiàn)在想來,莫非,這鑰匙真的是齊秀秀留給我的?
而這把鑰匙就是用來打開齊秀秀腳踝上鐵鎖的?
想到此間我彎下身子一把抓起了鑰匙,抱著試試看的心態(tài)直接將鑰匙插進(jìn)了鐵鎖內(nèi),然后輕輕的一擰。
就聽‘咔嚓’一聲,鐵鎖應(yīng)聲而開,我見狀心頭大喜,扔掉鐵鎖后便彎腰去抱齊秀秀。
然而就在這時,忽然就聽‘咕咕’的怪叫聲自身后響起,隨后就感覺到后背一沉,竟是那只鬼嬰跳到了我的背上。
“給我滾下去!”我一聲大叫,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它的腦袋,想要把它扯下去。
但就在我的右手剛剛抓住它的大腦袋之際,它的兩只前爪卻一把抓在了我的手腕上,那尖銳且泛著烏黑光澤的指甲一下就摳進(jìn)了我的皮肉里,而后張開大嘴,一口就咬在了我的中指上。
尖銳宛若倒刺般的牙齒直接刺破了我手指的皮肉,殷紅色的鮮血頓時流淌而出,而那鬼嬰就好像是吃到了這世界上最甜美的美味一般,竟咬著我的手指一臉貪戀的吸了起來。
正所謂手指連心,當(dāng)我的中指被鬼嬰咬中之后,劇烈的疼痛感立馬就彌漫至我的全身,讓我忍不住發(fā)出了一聲慘叫的同時,整條右手臂也開始甩動了起來。
“滾開,給我滾開!”我一邊甩動手臂想要將鬼嬰甩下去,一邊大喊大叫,但鬼嬰咬的很緊,根本就不松口,我也是急了,一把抄起被我仍在一旁的鐵鎖,向鬼嬰的大腦袋狠狠的砸去。
這鬼嬰正沉浸在吸食鮮血的快感中,全然沒注意到危險將至,待它反應(yīng)過來之際,鐵鎖已經(jīng)近在眼前了。
下一刻,就聽‘噗’的一聲,卻是鐵鎖狠狠的砸在了它的腦袋上,這一下砸的瓷實,直接就將它的腦袋砸癟了下去,臭烘烘的鮮血直接就噴濺了出來,而鬼嬰在吃痛之下也發(fā)出了一聲慘叫,但這鬼嬰似乎嗜血如命一般,吃痛之下竟然還不松口,我見狀右手臂狠狠的一甩,然后又一腳踹在了鬼嬰那嬌小的身體上,一下就把它給踹飛了出去。
但我這一下甩的有點猛,被甩飛的不僅僅只有鬼嬰,還有幾滴鮮血。
而這幾滴鮮血被甩出去后,正巧落在了齊秀秀眉心處的梅花印記上。
就看到她額頭處的梅花印記一閃,散發(fā)出了淡淡的朦朧血光,隨后,那幾滴鮮血竟直接被梅花印記給吸收了!
我見狀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心說這梅花印記是養(yǎng)尸的關(guān)鍵,那黑衣人一直都是以心頭血飼養(yǎng)魅尸的,如今魅尸眉心處的梅花印記吸收了我的中指血,不會發(fā)生什么變故吧?
正看著齊秀秀的尸體怔怔出神呢,忽然就聽‘哇哇’的聲音響起,我轉(zhuǎn)頭看去,就見那鬼嬰正趴在不遠(yuǎn)處,用那雙眼珠子瞪著我呢。
它的半邊腦袋都被我砸癟了下去,帶有惡臭味的鮮血更是流了它一身,但是它就好像不受影響一般,依然行動自如,不過它發(fā)出的聲音卻變了,變成了好似嬰兒哭聲一般的怪叫聲,聽起來格外的瘆人。此時見我看向了它,立馬就鼓起了腮幫子,短小的四肢微微彎曲后,便直接彈射而起,張開大嘴再次向我撲來。
我見狀心頭一慌,下意識的抓緊了手中的鐵鎖,想要和鬼嬰殊死一搏。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突生,就看到,原本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的躺在方臺上的齊秀秀竟在此刻豁然整開了雙眼。
她眼色迷離,眼底還有著一絲血芒,此刻睜開雙眼后,先是用滿含春水的眸子看了我一眼。
我的天,這一眼的風(fēng)情,天下萬千文字似乎都不足以形容其萬一。我只感覺在那一刻,我整個人的心神似乎都被那雙滿含春水的眸子給吸引了過去,一顆心,更是宛若小鹿亂撞一般,在我胸膛內(nèi)‘嘭嘭嘭’的狂跳個不停。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而這時,那鬼嬰已經(jīng)撲了過來,齊秀秀似乎也感應(yīng)到了鬼嬰,就見她滿含春波的眸子瞬間一變,眼底的血芒大盛,那一雙眼,就好像化作了一片血海一般,一縷縷攝人心神的血芒,更是激射而出。而后就見她猛然轉(zhuǎn)頭,眼神一變,用滿是戾氣的眼神看向了鬼嬰。
下一刻,就見它突然抬起了如羊脂玉一般白嫩的玉臂,那纖纖玉指就仿似穿越了虛空一般,突然出現(xiàn)在了鬼嬰的身前,然后,一把扼住了鬼嬰的喉嚨。
“哇哇……”
被扼住喉嚨后,鬼嬰咧開大嘴發(fā)出了一聲聲嚎叫,那短小的四肢更是在半空中蹬踹個不停,而齊秀秀卻只是眼神一凝,隨后手上猛的加大了力道……
就聽‘咔嚓’一聲,鬼嬰的小細(xì)脖一下就被齊秀秀給掐斷了,而隨著脖子被掐斷,鬼嬰蹬踹的四肢瞬間變得無力,聳拉了下來,就連它的大腦袋也聳拉在了一旁。
“這……”我瞪大著眼睛,一臉驚愕的看著這一幕,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死,死了?”
別說是我了,就連纏斗在一起的雜毛和黑衣人都被這一幕給驚呆了,就看到黑衣人渾身一顫,而后咬牙切齒的大叫道:“魅尸噬主?你,你對秀秀做了什么?”
我心說你問我,我特么問誰去??!
“兄弟,牛逼!”此時的雜毛渾身是血,身上至少七八道傷口,看起來狼狽極了,但依然對我豎起了大拇指,說道:“不愧是張齊天的兒子,連魅尸都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我草,老牛逼了!”
我聞言咽了口吐沫,隨即就發(fā)現(xiàn),那齊秀秀在掐死了鬼嬰后,眼底的暴戾之氣便消失了,一雙眸子也從血色恢復(fù)成了黑色,只不過在眼底還有著一絲血芒,但這絲血芒不僅沒有讓其變得邪異,反而還為其增添了一絲魅惑。
就見她一把扔掉了手中的鬼嬰,然后轉(zhuǎn)過頭,用那雙滿含春水的眸子看向了我。
我的天,她的眼神實在是太魅惑了,此刻看向我之后,我頓時就心神一顫,一顆心更是再次狂跳了起來。
“為了幫助骷髏教駕馭后山那位,我不惜耗費了近二十年心血,辛辛苦苦祭煉成功的魅尸,竟然毀于一無知小兒之手?魅尸被奪,謀劃了二十年的計劃幾乎破產(chǎn),張?zhí)熨n,無論是我尸鬼還是骷髏教,都絕不會放過你,哪怕你老子是張齊天你也得死!”
黑衣人說道這里發(fā)出了一聲怒吼,隨著他怒吼出聲,就見他的左半邊身體竟然迅速膨脹,就好像充了氣的氣球一般,只是瞬間,便撐破了衣服。
此刻的黑衣人看起來恐怖極了,他的左半邊身子,包括左臉,都腫脹了起來,而右半邊身體卻和尋常無異,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兩個人,一胖一瘦被硬生生的縫合在了一起一般。
而隨著他的身體腫脹了起來,他臉上的面具也被撐掉了下來,只是,當(dāng)他臉上的面具掉落在地,我看清他的真面目之后卻瞬間一怔,一雙眼睛更是被我瞪得老大,臉上滿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齊老三?”我瞪著眼睛,呆呆的看著他,用不可置信的語氣驚呼道。
“是啊,我是齊老三,沒想到吧?”他裂開嘴角一聲獰笑,那一雙邪異到極點的眸子卻緊緊的盯著我,說道:“我齊老三隱姓埋名多年,就是為了謀取后山的那一位。為了那一位,我不惜在我親生女兒的身上打上了梅花印,骷髏教更是不惜代價的從天南海北搜集天材地寶,將秀秀的身體煉制成了魅骨。卻是沒想到,苦心經(jīng)營了二十年的大計,竟一朝破產(chǎn),而且,還是因為你一個毛頭小子,真是可笑,可笑??!”
說道這里他一聲低笑,但隨即便笑容一凝,瞪著我和雜毛說道:“所以今日,你們必須死,只有將你們殺死,然后將你們兩人的純陰之體祭煉成行尸,才能彌補我骷髏教的損失!”
他說罷便發(fā)出了一聲猶如鬼哭般的嘶吼,隨后,他整個人就好像化成了鬼魅一般,身形一閃,直接就向我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