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早就有猜測,被養(yǎng)的尸極有可能就是齊秀秀,但是,當(dāng)我真正看到齊秀秀后還是忍不住心神一顫,幾乎是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遠(yuǎn)離開了方臺。
“兄弟別怕,這魅尸還沒有祭煉完成,只不過是個半成品罷了。”雜毛擺了擺手,我聞言就問:“那你剛才是咋地了?”
“呃……”雜毛險些被我一句話給噎死,當(dāng)即諂笑了一聲,撓了撓頭說道:“我那是大意了,沒想到這偏僻的山村內(nèi),竟然有人命格如此奇特,更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懂得煉制魅尸之術(shù)。而且,我剛才之所以著了道,也并不全是這魅尸的緣故,和這個雕像也有關(guān)系!”
我聞言笑了笑沒有說話,隨后便仔細(xì)打量起齊秀秀來。
齊秀秀在我們附近十里八村的,是出了名的美人,此刻雖然成了一具尸體,但那魅惑人心的氣質(zhì)卻絲毫不減,再加上她身上穿著血紅色的嫁衣,頭戴鳳冠,整個人就好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王一般,讓男人看了,便會生出一股想要征服她的欲望。
尤其是她裸露在外的雙腿和玉臂,白嫩的就好似羊脂玉一般,讓人看后便心生漣漪,欲罷不能。
“既然齊秀秀在這里,那么那個黑衣人會不會也在這?”我轉(zhuǎn)頭打量了一番,并沒有發(fā)現(xiàn)黑衣人的身影,但依然感覺心里打鼓,忍不住對雜毛說:“大哥,要不……我們走吧?”
“走?”雜毛一聲冷哼,說道:“這魅尸雖然難得,但若是被邪惡之人驅(qū)使的話,那便會成為一大禍害。尤其是后山那位……”
說道這里雜毛忽然頓住了話頭,我見狀急忙問:“后山什么?”
“沒什么,希望是我想多了!”雜毛搖了搖頭,隨即便不再理會我了,上前開始查看了齊秀秀的尸體來。而我卻皺著眉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站在原地。
為什么所有人都對后山談之色變呢?
而且,雜毛給我的感覺,他明明知道很多東西,但卻又不對我說,連一向?qū)ξ姨蹛塾屑拥臓敔斠彩侨绱恕?/p>
后山,到底有什么?
尤其是,剛才雜毛還提起了后山,莫非這齊秀秀和后山也有著什么聯(lián)系?
正胡思亂想呢,忽然就聽‘吧嗒’一聲,就好像是什么東西滴落了一般,雜毛顯然也聽到了,當(dāng)即發(fā)出了一聲輕咦,說道:“這印記……莫非是梅花印么?”
他說完后,便對著齊秀秀的額頭打量個不停,我見狀就問:“梅花?。磕鞘鞘裁??”
雜毛并沒有理會我,我也沒有再問,而是慢步上前,也跟著打量了起來。
這時,那‘吧嗒’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抬頭看去,就發(fā)現(xiàn)那骷髏骨右手持刀,而左手且捏著一顆人心,那滴答聲,正是有鮮血從那顆心臟內(nèi)滴落發(fā)出的。
而幾乎是隨著聲音落下,就看到一滴艷麗的鮮血直接滴落在了齊秀秀的眉心處,只是瞬間,那滴鮮血便被齊秀秀的額頭給吸收了,只不過當(dāng)鮮血被吸收后,齊秀秀的眉心處,卻多了一朵梅花形狀的印記。
那梅花印呈血紅色,上面還散發(fā)著朦朧的血紅色微光,且形狀和梅花一般無二,甚至比真正的梅花還要艷麗一些,隱約間,我似乎都聞到了梅花散發(fā)出的香氣。
“好香!”我忍不住多嗅了幾下,而雜毛卻冷笑了一聲,說道:“兄弟,這也就是魅尸還沒被徹底祭煉成功,若是成功了,那你剛剛這一嗅,便極有可能要了自己的命!”
我聞言一怔:“這么嚴(yán)重?”
“這梅花印,看似美麗,但這正是那養(yǎng)尸之人施展在尸體上的術(shù)法,剛剛散發(fā)出的香氣,聞起來雖然和梅花的香氣一樣,甚至比梅花的香氣還要清新,但這可不是什么梅花的芳香,而是尸香!”
“尸香?”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雜毛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這梅花印,是煉制魅尸的關(guān)鍵,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梅花印記,應(yīng)該是在這個女娃娃很小的時候就被打在身上了,然后每天以心頭血供養(yǎng),而被打上了梅花印的女人,會變得越來越漂亮,身上也會散發(fā)出常人所沒有的體香,尤其是氣質(zhì),會在短時間內(nèi)大變,說白了,就是讓其變成一個可以勾人心魄的女妖精。不過,她雖然會變美,但是每當(dāng)月圓之夜,也要承受萬蟲噬心之苦,最后會被徹底折磨致死。被折磨致死之人,怨氣本就很重,再加上她眉心處的梅花印和這么多年吞噬的心頭血,導(dǎo)致她怨氣更濃郁,這時候只要配合上特殊的養(yǎng)尸術(shù)法,便可以輕易的將她煉制成極其難得的魅尸!不過……”
說道這里雜毛忽然沉吟了起來,我見狀就問:“不過什么?”
“不過,想要徹底祭煉成魅尸,還需要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什么東西?”我問。
“純陰之氣!”雜毛說完后便皺著眉頭沉思了起來,然后喃喃道:“我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人,體質(zhì)純陰,這難道只是巧合嗎?還是說,是有人精心布局,其目的,就是為了引我來此,然后讓我和這女尸……結(jié)合,吞噬我體內(nèi)的純陰之氣,借我之手,完成祭煉魅尸的最后一步?”
聽到雜毛的話之后我愣住了。
如果真如雜毛說的那般,那么那個黑衣人為什么又會在那晚帶著齊秀秀去我家?
那天晚上極其兇險,若不是關(guān)鍵時刻冷凝香恰巧趕到,恐怕我已經(jīng)和齊秀秀圓房了。
難道,是雜毛誤會了?
還是說,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可能也是純陰之體?
“既來之則安之,道爺我乃是夜游神一脈未來的希望,身負(fù)大氣運,我就不信了,這世間還能有什么陰謀詭計可以算計了你道爺我!”
雜毛一聲冷哼,隨即抬起頭,看著那骷髏雕像說道:“這雕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邪道骷髏教信封的骷髏神,骷髏神因為是看守地獄大門的,所以又被稱之為骷髏守衛(wèi)。今日,我便毀了神像,燒毀魅尸,我到要看看,骷髏教的人能奈我何!”
雜毛道士說罷便手捏法印念念有詞了起來,隨后就看到,一股陰冷的氣息自雜毛的身上彌漫而出,一枚符箓,更是被雜毛捏在了手中。
最后就見其雙目圓瞪,一聲爆喝,手中的符箓就好似利箭一般,夾帶著陰冷至極的氣息猛然飛出,直奔骷髏骨的腦袋飛去。
“嘿嘿嘿,夜游神一脈的傳人,而且也是純陰之體,嘖嘖嘖,有意思,有意思??!”一個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而幾乎是聲音剛剛落下的瞬間,就看到銀光一閃,卻是一把匕首直接從黑暗中飛出,直接刺穿了雜毛打出的符箓,最后‘叮’的一聲,將那張符箓釘在了墻壁上。
“什么人?裝神弄鬼,敢不敢現(xiàn)身與我一戰(zhàn)!”雜毛對著黑暗冷冷說道,而幾乎是雜毛的聲音落下,就看到一個人影慢步從一尊雕像的身后走了出來。
“嘿嘿,有何不敢?我這不是出來了么!”他站在原地,邪笑著說道,說完后便轉(zhuǎn)過頭看向了我:“小家伙,我們又見面了呢!”
“黑衣人!”我驚呼出聲,因為這個人,正是那個身著黑衣,臉上戴著黑色金屬面具的男人!
“嘿嘿,沒錯,是我!”他一聲低笑,然后說道:“本想著在月圓之夜再去找你呢,卻沒想到,你竟然自己送上了門來,而且,竟然又帶來一個純陰之體?嘖嘖嘖,什么時候純陰之體這么不值錢了?而且,你們這算是買一送一么?”
他說罷一聲邪笑,而隨著他邪笑出聲,我忽然就感覺到肩膀一沉,就好像有什么東西突然跳到我身上,趴在了我肩膀上一樣。
我?guī)缀跏窍乱庾R的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卻看到了一雙邪惡到極點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