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只是一群行尸而已,也敢對道爺不敬,你們,全他娘的給老子跪下!”
隨著這個聲音傳出,我忽然就感覺到一股陰冷到極點的氣息自濃霧中彌漫而出,伴隨著那氣息一起彌漫而出的,還有一道朦朧的光暈。
那光并不是如何明亮,就好似月光一般,朦朦朧朧的,散發(fā)著一股陰冷的氣息,但周圍的霧氣卻‘呼’的一下就被那光亮給驅(qū)散了,隨即就聽一聲爆喝傳出:“給老子破!”
當(dāng)這個聲音落下后,就聽‘呼’的一聲,一股剛猛的氣息頓時就自濃霧中彌漫開來,而幾乎是那股氣息彌漫開來的瞬間,那些原本木訥的行尸在此刻竟發(fā)出了痛苦的慘嚎聲,隨后就好似燃燒的蠟燭一般,渾身都開始融化,腐爛了起來。只是頃刻間,那幾十具行尸便化作了一灘尸水。
“行尸?難道,他們真的已經(jīng)不再是人,而是已經(jīng)變成行尸了嗎?”我一臉驚愕的看著這一幕,內(nèi)心里,更是早已翻騰倒海。
要知道,跟著李支書進(jìn)山的壯年男丁足足有上百人啊,這么多人,如果真的全部變成了行尸,那豈不是說,我們村已經(jīng)變成一座死村了?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而這時,忽然就聽一聲冷哼響起,隨即就看到一個胡子拉碴,頭發(fā)亂糟糟的男人背負(fù)著雙手漫步自濃霧中走了出來。
這個人看起來大約三十來歲,身高大約在一米七五左右,身上穿著一件破爛的道袍,此刻正一邊自濃霧中走出,一邊嘟嘟囔囔的說:“一群行尸而已,也敢在道爺面前放肆,你們也不打聽打聽你道爺是誰,拳打尸王,腳踹厲鬼,胯下還騎過勾魂鬼。就憑你們,也想嚇唬你道爺我?”
這貨一邊背著手往村里走,一邊搖頭晃腦的在那嘟囔個不停,臉上更是掛著一副無敵多寂寞的神態(tài),我見狀忍不住撓了撓頭,心說這雜毛誰啊,從哪冒出來的?
就在我一臉疑惑的看著雜毛之際,身旁的冷凝香卻忽然站了起來,拔出手槍指著那雜毛厲聲說道:“站住,雙手抱頭,蹲下!”
聽到冷凝香的話之后雜毛先是一愣,抬頭看了一眼冷凝香后頓時一臉的驚愕,喃喃道:“咦?這村里,竟然還有活人?這可真是奇了!”
臥槽,這個雜毛道士是啥意思?
我們村里,怎么就不能有活人了呢,難道就應(yīng)該全是死人嗎?
見我黑著臉看著他,他忽然咧嘴一笑,然后說:“小兄弟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別廢話,雙手抱頭,蹲下!”冷凝香的聲音也逐漸冷了下去,雜毛道士見狀緊忙說:“好好好,大妹子別激動,這東西可不是鬧著玩的,我蹲下就是了!”
他說罷,便雙手抱頭老老實實的蹲了下去,冷凝香見狀便問:“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大妹子,我是誰呢,其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們繼續(xù)逗留在這個村子里,那我估摸著,你們也沒幾天可活了!”這雜毛道士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別說是冷凝香了,哪怕是我,聽到他的話之后也是氣的牙根直癢癢。
但冷凝香卻沒有發(fā)火,只是問:“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們還不明白嗎?村里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尸氣遮天,陰氣彌漫,這座村子,已經(jīng)是一座死村了!而且,這里的尸氣太重了,已經(jīng)到了可以顛倒晝夜的地步,任何活物,都無法在這里存活十天,這里,已經(jīng)成為了活人的禁地,亡者的樂園了!”
聽到他的話之后我頓時心頭一震。
我們村,已經(jīng)成了活人的禁地,亡者的樂園了?
而且,任何活物都無法在村子里存活十天?
從靈堂出事,到我昏迷醒來,時間已經(jīng)過去四五天了,也就是說,再過幾天,若是我們依然被大霧困在這里還沒有不離開,那么等待我們的下場,只有死?
想到此間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但一旁的冷凝香卻不以為然,只是冷冷的說道:“裝神弄鬼,故弄玄虛,剛才的那些人,你是用什么手段殺死的?”
“啥?人?”雜毛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幾十?dāng)偸?,然后搖著頭說:“我說大妹子,你竟然還稱呼他們?yōu)槿耍课铱梢院苊鞔_的告訴你,這些人已經(jīng)被尸氣侵蝕了,早已失去了神智,只剩下了最原始的本能,若不是我將他們給除掉了,那么別說十天了,這些行尸頃刻間,就可以將你們撕成碎片!”
說道這里他咧嘴一笑,然后繼續(xù)道:“最主要的是,他們身上攜帶著尸毒,若是被他們抓傷或者咬傷,那么就會感染尸毒被同化,嘖嘖嘖,大妹子,難道你想和他們一樣,渾身腐爛散發(fā)著惡臭味,宛若行尸走肉一般漫無目的的游蕩嗎?”
冷凝香聞言臉色一變,雜毛見狀繼續(xù)說道:“所以說,我剛才是在救你們,你們不感激我也就算了,竟然還恩將仇報,我說大妹子,有點不仗義了吧?”
冷凝香聞言皺著眉頭猶豫了一番,最后竟出乎我意料的放下了手中的槍,一臉疲憊的說道:“那好,我信你一次,不過你不能離開,那些人……不管他們是行尸還是人,畢竟是死在你手上的,待濃霧散去,你還要跟我回局里接受調(diào)查!”
“大霧散去?大妹子,我看你是想多了吧!”雜毛道士聞言搖了搖頭,說道:“這大霧并非自然形成的,而是尸氣與陰氣結(jié)合后產(chǎn)生的,想讓它散去也不是不可以,但必須要尋找到尸氣的根源,將那根源除去,這大霧自然而然的就散去了。不過,能散發(fā)出如此濃重尸氣的主,豈是我們?nèi)怏w凡胎可以對付的?所以我說啊,你就別想那么多了,趕快琢磨琢磨怎么從這里逃出去吧!”
他一邊說一邊搖頭晃腦的站了起來,見我們兩個都不吭聲便問:“哎對了,我是來找人的,你們知道這村里有個叫張老蔫的嗎?”
張老蔫?
那不是我爺爺嗎?
這個雜毛道士,竟然是來找我爺爺?shù)模?/p>
“你找我爺爺干什么?”我一臉疑惑的問,而他聞言卻是一怔,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隨即說:“你是張老蔫的孫子,張齊天的兒子,張?zhí)熨n?”
“你知道我?”我聞言一愣,問道,“你是誰,找我爺爺干什么?”
雜毛道爺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搖著頭說道:“不可能啊,張老蔫的孫子,張齊天的兒子怎么就是這么一副熊樣子?想當(dāng)年張齊天是何等樣的驚才絕艷,夜游神一脈幾乎由他一個人支撐著,怎么到他兒子這一輩,就完犢子了呢?”
我次奧!
聽到這雜毛的話之后我是氣的牙根直癢癢,這尼瑪?shù)?,不帶這么埋汰人的吧?
他見我黑著臉便撓頭笑了笑,然后伸出了油膩膩的手掌說道:“內(nèi)個啥,張老蔫呢,是我?guī)煾傅膸煾福惆謴堼R天,是我的師伯,按照輩分來算的話,我應(yīng)該算是你的師兄,我姓姬,叫姬無夜,呵呵,呵呵……”
“師兄?”我并沒有跟他握手,而是一臉疑惑的問:“你剛才說的夜游神一脈……是什么意思?”
之前那只附著在我身上的麒麟也提起過夜游神這幾個字,當(dāng)時我并沒有在意,而此刻,當(dāng)我再次從這個雜毛的口中聽說過,不禁就想,莫非,那只麒麟附著在我的身上并不是偶然的?
這里面,莫非還有著什么秘密嗎?
雜毛見我一臉的疑惑便問:“你爺爺什么都沒跟你說過嗎?”
我搖了搖頭,剛要說話,但雜毛卻忽然眼神一凝,然后低聲說道:“咦,竟然又有人來了?而且這氣息……莫非是日游神一脈的人?”
說道這里他臉色一變,隨即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說道:“他們是來抓你的,快走!”說完后又對冷凝香說:“大妹子,想要活命的話,就跟上來,我想辦法帶你們出去!”
說罷,便抓著我迅速遁入了迷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