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健和胡老二都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聽到何大沖的嚎叫,才匆忙出手。結(jié)果,不到十秒鐘,他倆就齊刷刷的躺在了何大沖跟前。
三人都被打的眼歪嘴斜,哀嚎聲不絕于耳。
宋飛揚盯著壯漢,腦海中閃現(xiàn)著兩個大字:高手!
已經(jīng)見慣這種場面的林楠,無視了眾人的異樣目光,淡定的從壯漢手里接過五疊鈔票,對宋飛揚說道:“宋先生,我是來找你談合作的。為表誠意,這點錢你先拿著,算是預(yù)付款。”
“?。?rdquo;宋飛揚傻眼了,“林老板,你都還沒參觀大棚呢……”
“不用了。當然,一會兒你要是能帶我去大棚轉(zhuǎn)轉(zhuǎn)就再好不過了。”
“謝謝!”
宋飛揚接過鈔票,隨手丟在了何大沖身上:“拿著你的錢,滾蛋!”
何大沖吐出混有一顆碎牙的血沫子,招呼著侯健和胡老二,像狗一樣的趴在地上把錢都收好,然后站起來,以惡毒的目光看了看宋飛揚和林楠:“給老子等著,這事兒沒完!”
何大沖等三人走了,譚義才和康文平也默默的起身離開了。
宋飛揚盯著譚義才的背影看了看,忽然轉(zhuǎn)過頭,對林楠說道:“林老板,實在不好意思,請再等我十分鐘。”
說完,宋飛揚就悄悄跟了上去……
譚義才離開羅家,獨自在村里轉(zhuǎn)了幾分鐘,然后不動聲色的來到了村外的一片樹林里。
不多時,左側(cè)臉頰腫成豬頭的何大沖,也鬼鬼祟祟的來到樹林。
譚義才丟給何大沖一支香煙,問道:“沒人注意到你吧?”
何大沖悶著臉搖了搖頭,點上香煙,狠狠的抽了一口,不想扯到了臉頰上的傷處,痛的齜牙咧嘴。狠狠的將煙頭兒砸在地上,抬手摸了摸臉頰,數(shù)了五張鈔票遞到了譚義才面前。
“咋才五百?不是說好五千嗎?”
何大沖一撇嘴應(yīng)道:“我說的是,你幫我把農(nóng)家樂搞過來,就給你五千。再不濟,你幫我連本帶利的收回欠款,給你五千也行??赡愣紱]做到,我只拿回了本錢,給你五百我都虧!”
“大沖,你這么說可就莫意思了。要是我不出面,你能這么快收到錢?”
何大沖搖了搖頭,不耐煩的說道:“行了村長,你要是嫌少,就繼續(xù)跟我合作。你也看到了,宋飛揚好像有掙大錢的路子,都有人主動給他送錢來。還是老樣子,我主攻,你輔助。不管后續(xù)從宋飛揚那里搞到多少錢,我都分你三成,你看咋樣?”
“五成。”
“四成。”
“成交!”
譚義才和何大沖愉快的達成了一致,先后離開樹林。
不遠處的草叢里,宋飛揚按下了手機屏幕上“停止錄像”的按鍵,迅速返回羅家,把林楠帶到了大棚里。
實際上,林楠在看了劉順豐購買的高品質(zhì)小白菜并試吃之后,就已經(jīng)下定和宋飛揚合作的決心了。之所以急著趕到這里來,一是不想被別人搶了先機,二是想看看那么好的蔬菜是怎么種出來的。
可左看右看,還是看不出這個大棚有什么特別之處。
對于這個問題,宋飛揚不便過多解釋,只能說這是商業(yè)機密。
林楠識趣的沒有多問,轉(zhuǎn)而說道:“宋先生,我有個不情之請。”
“林老板,叫我飛揚就行了?,F(xiàn)在就是談合作細節(jié)的時候,你有什么想法,盡管說,我盡量滿足。”
“那你也叫我名字吧,老板老板的聽著怪生分的。飛揚,我想與你達成獨家合作。我知道有點過分,但我保證不會壓價。”
“嗯……這樣吧,我給你優(yōu)先權(quán)。除了自家用的,所有的蔬菜都優(yōu)先賣給你。”
“也行!那咱們就這么說定了!”
談完正事兒,林楠跟宋飛揚互留了電話號碼,又加了微信,就坐上保時捷Cayenne離開了。
蘇涵走到目送著林楠離開的宋飛揚跟前,幽幽的說道:“聊得挺開心的哈,咋不跟人家一起走呢?那可是個富家千金,你要是拿下了,立馬就可以翻身把歌唱,哪還需要辛苦種菜?”
“嘿嘿……”宋飛揚咧嘴一笑,“我只是把她當普通客戶看待的,并沒有別的想法。”
“是嗎?”
“你曉得的,我是老實人,不會撒謊。涵涵,說正經(jīng)的,借我點錢唄,我想盡快幫羅叔改造農(nóng)家樂。”
“你都傍上大鯨魚了,還找我這個小蝦米借錢?”
“我也是小蝦米啊,跟大鯨魚不是一路的,還是咱倆親。”
“滾!”
蘇涵翻了個白眼,邁開兩條魅惑十足的大長腿回去了。
宋飛揚卻凌亂在了原地,因為他忽然意識到,蘇涵的表現(xiàn)有點像吃醋了!
不過,宋飛揚沒有自作多情的認為蘇涵是因為他吃醋,應(yīng)該只是因為遇到了潛在的強大對手。
蘇涵和林楠同為一等一的年輕美女,和其她人相比,她倆的外在條件都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但她倆之間不相伯仲。只不過,林楠更加干練、穩(wěn)重,而蘇涵比較隨性,兩人不是一個類型的。
幾分鐘后,蘇涵又過來了,還換上了今天剛買的短袖,下擺同樣打了個結(jié),也是抖音上學的。蘇涵的底子好,把一件很普通的短袖,穿出了維密時尚秀的感覺。
宋飛揚正看得入神,蘇涵把兩疊鈔票遞到了他面前:“只有兩萬。”
“夠了夠了。”
宋飛揚連連點頭,接過錢,帶著蘇涵上到羅家二樓,把手機拿出來,點開了剛才錄的視頻。
羅安??赐赇浵瘢L長地嘆了口氣:“譚義才作為村長,不為村民謀利益也就算了,竟然還跟二流子合伙坑害村民,真是造孽??!可惜了康文平,一個大好人,被譚義才壓著出不了頭。對了……聽說咱們村兒分配了一個大學生村官,也不曉得啥時候能來。”
蘇涵搖了搖頭:“就算來了,一個剛出社會的小年輕,能干啥?”
宋飛揚已經(jīng)理清了,不管是自己還是鄉(xiāng)親們,想要謀求發(fā)展,就必須讓譚義才落馬。既然別人指望不上,那就自己來!
打定主意,宋飛揚就拋卻雜念,開始說正事兒。
三人合計了一下午,成功的把改造農(nóng)家樂的具體方案整理出來。
第二天一大清早,羅安福就在門口掛上了“店面裝修,暫停營業(yè)”的牌子,開始找工人、買材料。在宋飛揚和蘇涵的全力協(xié)助下,又花了一天半時間,改造工程就進入正軌,第一批工人和材料都已經(jīng)到位了。
下午,宋飛揚到大棚把各種蔬菜都摘了一些,搞了大半車,全部拉到飄香閣賣了。所有的蔬菜都不便宜,最“廉價”的白蘿卜,都要二十五塊錢一斤。反正總的在讓了零頭的情況下,還把林楠給的預(yù)付款抵消了大半。
宋飛揚剛驅(qū)車離開飄香閣,就有一輛黑色比亞迪轎車跟了上去。
坐在轎車副駕駛位置的是個中年人,左手習慣性的摸了摸額頭上的一道刀疤,右手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偉哥,目標已離開飄香閣……廢他一只手是吧……偉哥放心,我們會謹慎行事!”
宋飛揚還不知道被人盯上了,哼著小調(diào)去加油站加滿了油,便驅(qū)車回村。路過城西客運站的時候,一個約莫二十歲、拖著個大箱子的小美女盯著他的車看了看,忽然眼睛一亮,連忙不住的招手。
宋飛揚靠邊停了車,探出腦袋問道:“你好,有事嗎?”
小美女指著車前門上的“楓林鎮(zhèn)福星村”字樣,一臉希冀的對宋飛揚說道:“你好,請問你是要去福星村嗎?”
“是啊。”
“那你能把我?guī)н^去嗎?是這樣的……”小美女拿出了一份兒文件介紹道,“我叫文馨月,要到福星村任職。但這會兒沒有班車了,出租車又不愿意去……”
“原來你就是分配到我們村的大學生村官??!歡迎歡迎,快請上車!”
宋飛揚盯著文件看了看,立馬明白過來,下車提起箱子,招呼滿頭大汗的文馨月上了車,熱情的遞上礦泉水和紙巾,旋即啟動車子。很快就出了城,進入去鄉(xiāng)下的山道。
剛拐過一個山頭,忽然一輛黑色轎車強行超車,把五菱宏光左邊的倒車鏡都給撞掉了,然后橫著停在了路上。
“臥槽!”
眼看就要撞上了,宋飛揚怒罵一聲,全身的神經(jīng)都瞬間緊繃起來。
幸好車速不高,宋飛揚一腳剎車踩到底,車子停在了離轎車不到三米的位置。
宋飛揚的后背冒出了冷汗,但意識到來者不善,都來不及喘口氣,趕緊把車窗都關(guān)好,轉(zhuǎn)頭對文馨月說道:“等我下車后鎖好車門,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你都不要下車,切記!”
文馨月一臉懵逼,不就是搭個便車嘛,怎么搞得跟拍電影一樣?
轎車的車門都已經(jīng)打開了,五個二三十歲的男子下了車。
刀疤臉作為小領(lǐng)導(dǎo),帶著手持棍棒的跟班們往五菱宏光這邊走了過來。
宋飛揚立即下車迎了上去,質(zhì)問道:“你們是什么人?”
刀疤臉停下腳步,虛著眼睛看了看面包車,又盯住了宋飛揚,很隨意的說道:“那么漂亮的妞兒,坐在面包車上實在不搭,跟你也不搭,還是交給我們吧。你放心,哥兒幾個一定會好好招呼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