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孫偉城的鬼魂跟我們之間達成了某種協(xié)議,于是他才被放走。我吃晚飯的時候,擔(dān)心孫偉城的安危,因為鄭澤奎所說的這個計劃實在是太冒險了,這弄得我整個晚飯都沒心情。
我心情稍微有些變化,洲哥又怎么會不知道呢,他從廚房走到窗臺邊:“想什么呢?”
不得不說洲哥很厲害,至少他很清楚每一個認識人的性格,知道對癥下藥。
我故意擠出一個微笑,淡淡的聲音都快被風(fēng)吹散:“沒事兒!”
“你確定?”洲哥一副“別想騙我”的臉色對著我。
我被洲哥弄的別扭,不過嘴里還是說著:“我真沒事兒!”
我們二人在窗臺吹著微風(fēng),突然,鄭澤奎的電話響了,只見他心中的愁緒立馬涌上眉頭,他沒有說話,只是看了我們一眼,在我們點頭之后,他才著急道:“不好了。”
我跟洲哥趕緊沖出陽臺,跟隨鄭澤奎一起出門。
電梯里,我低聲問:“鄭叔叔,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該不會是孫偉城吧?”
鄭澤奎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和洲哥點點頭。洲哥并不知道我們跟孫偉城的約定,所以他臉上的疑惑最多。
另一邊,孫偉城被提在空中已經(jīng)一分鐘,斗篷人盯著他:“哈哈,你會背叛我,是你還不知道背叛我的下場,現(xiàn)在就讓你嘗嘗我的厲害!”
孫偉城驚訝的看著斗篷帽下面原本深黑的臉突然冒出兩只白眼,跟雪晶球一樣白一樣寒冷,好像黑洞之中出現(xiàn)的兩束冷光。
孫偉城的鬼魂已經(jīng)在空中被掐的顫顫發(fā)抖:“別,別……”
孫偉城的臉已經(jīng)痛苦的開始扭曲,可是很多求饒的話在喉嚨處被斗篷人的手掐住,只有幾個音可以偷偷逃走,他腳在不停掙扎之后也開始變得筆直,他的難受跟掙扎成反比,慢慢的掙扎變得越來越小。
“哈哈哈,哈哈哈!”斗篷人好像得到了極大地滿足,從斗篷帽里面?zhèn)鞒鰸B人的笑聲。
街道上的行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可是誰都沒有注意這個轉(zhuǎn)角的小巷子出口處有這么一幕——這么毛骨悚然的一幕。
“好了,我已經(jīng)讓小朱準(zhǔn)備一些人手,正在前往后街。”
我們順利的坐上了出租車,剛掛完電話,鄭澤奎就以堅定的眼神看著我們,我恨不得立馬趕到孫偉城所在的地方。
“師傅,右轉(zhuǎn)!”鄭澤奎對著出租車司機大喊。
“師傅左轉(zhuǎn)!”鄭澤奎看著又到了一個路口。
“師傅,直走后再右轉(zhuǎn)。”鄭澤奎盯著筆直的路。
“難道是后街?”洲哥猜到我們要去的地方。
一輛綠色出租車行駛在去往后街的路上。路過慶水小面,我看著被警戒線圍起來的地方,心里很不是滋味。
“師傅,停一下!”我看著小巷子,看著孫偉城的鬼魂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我打開車門朝孫偉城快速的奔過去:“孫偉城,孫偉城!”
出租車司機被我這么莫名其妙的舉動嚇了一跳,連鄭澤奎遞過去的錢都沒收,抓緊時間跑了。鄭澤奎看完遠去的出租車,也朝我所在的方向奔去。
鄭澤奎盯著我盯著的地方,忽然孫偉城的鬼魂消失在小巷路口。
“孫偉城,孫偉城!”我對著一團空氣,大喊大叫。
路邊的行人看著發(fā)瘋似的我都湊過來看稀奇,不過在一輛警車朝這邊來了之后,大部分的人也都散開了,可還有少部分的看著這摸不著頭腦的一幕。
“這人是個傻子吧。”
“這人該不會是從精神病醫(yī)院跑出來的吧。”
……
“你到底有沒有常識呀,精神病醫(yī)院跑出來的病人需要驚動警察嗎?”
“就是,我估計這就是一個殺人犯,不過也挺傻的。”
路人看著我聽見警車的聲音之后一點驚慌的樣子都沒有,都以為我是一個弱智,不過看著警察朝我的方向繼續(xù)移動,很多人都樂了,估計是贊賞自己猜中了吧。
有的警察認識我,有的警察不認識我,不過所有警察在看見鄭澤奎之后,都尊敬的站了過去。那些不認識我的警察還沒弄清楚,不知道該怎么辦,是抓還是不抓?可是要是不抓的話,局長大晚上叫他們過來干什么呢?
見旁邊的人都沒有行動,不認識我的警察只是躊躇著。在鄭澤奎一聲命令之后,這些警察肯定會毫不手軟的將我制服,畢竟我看起來那么年輕,那么沒有攻擊力。
鄭澤奎走近一看,我臉上的愁容和愧疚都快帶出了眼神。
“孫偉城,是我對不起你,如果不是我的話,如果不是我的計劃的話,你也就不會魂飛魄散了。這個人到底是誰,到底是誰!”鄭澤奎錘著墻壁,難受之至。
我驚奇的看著鄭澤奎,好奇他怎么知道孫偉城魂飛魄散了。
對呀,孫偉城魂飛魄散了,難道斗篷男還可以殺鬼?
在外人看來,我們所在的地方什么都沒有,沒有血跡,甚至連打斗的痕跡都沒有,所以很快便收隊。
路上我一字不吭,洲哥也沒有問。只是出來執(zhí)勤的這些警察一臉的蒙圈。七個警察在警車上談?wù)摻裢戆l(fā)生的事情,不認識我的警察跟路上看熱鬧的人一樣,懷疑我是不是腦子有病。
不過很快就被朱濤明制止了繼續(xù)說下去:“別亂說,局長的侄子厲害著呢。”
“什么?局長的侄子?”剛說話的警察驚愕的看著朱濤明,“朱哥,你說剛才那個瘋子,不對,年輕人是鄭局的侄子?”
一個認識我的警察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你才知道呀。”
“哎呀,媽呀。”這個說了我壞話的警察一驚一乍的,好像自己犯了什么大錯似的。最終在朱濤明保證不往外傳之后,這才稍稍舒了心。
我們回到家,氣氛一度陷入尷尬,窗外的風(fēng)都無法打破這寂靜的氛圍。
“孫偉城死了。”我坐在沙發(fā)上,低著頭。
鄭澤奎驚訝的看著我,等待著我接下來的言語,我也沒有讓鄭澤奎失望,緩緩道來:“我們趕到的時候,孫偉城已經(jīng)不行了。”
其實這個結(jié)果,我很早就預(yù)料到了,只是真正經(jīng)歷的時候,也難免有些自責(zé)。
看著我極度的自責(zé),鄭澤奎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我,只好坐在旁邊默不作聲。晚上十二點,我跟洲哥已經(jīng)在沙發(fā)上坐了近兩個小時,而鄭澤奎因明天要上班,此刻已經(jīng)深睡。
我跟洲哥走到陽臺,看著外面也變得寂靜的城市,我又返回客廳,拿了鄭澤奎放在茶幾上的兩支煙點上,陽臺出現(xiàn)兩束微弱卻很明亮的光亮。
我將今天所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洲哥,他聽后沒有任何表情,好像早就知曉一樣。
凌晨四點,我被外面吵雜的聲音吵醒。
“我都讓你們二十四小時跟著了,怎么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呢。”鄭澤奎對著電話吼叫。
“好,我馬上過來!”
……
鄭澤奎掛完電話,正好我跟洲哥已經(jīng)站在門口:“鄭叔叔(舅舅),怎么了?”
“李錢死了!”鄭澤奎著急的樣子說著著急的語氣。
“李錢?”我一下子沒有反應(yīng)過來,“是孫偉城的兒子?”
“嗯!”鄭澤奎點著頭。
“我也去。”我說著便返回屋里。
“你們后面來吧,我先過去。”鄭澤奎著急著走,“對了,就在下灣。”
房屋內(nèi)響起關(guān)門的聲音,只留下我跟洲哥在房間里收拾,半個小時之后,我和洲哥坐在出租車上,看著凌晨四點的巫城縣——美麗又充滿血腥。
“怎么會保護不周呢?”我小聲嘀咕著。
我在車上想起不久前,鄭澤奎告訴我的話——會有警察二十四小時跟著李錢。
鄭澤奎還告訴我這個李錢,就是黃子萱把我甩了之后的新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