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東有一年騎摩托翻了車，搞得一只腳不太靈便，走路就這么一拖一拖的。

有一次我們家茅房要修理，我就上村里茅房去了，那天也是半夜，還碰上了村花張瑩瑩也上廁所，我就聽見了一前一后拖著的腳步聲，蹭到了了女茅房的墻頭上，張瑩瑩一聲尖叫，譚東就從墻頭上滾下來笑著跑了。

那個時候聽到的，跟這個聲音，一模一樣。

我后心頓時就冒了冷汗，該不會譚東，真的詐尸了吧？

而墻外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還真跟譚東踩著玉米秸順著墻頭往上爬一樣！

真是日了狗了，他活著的時候欺負我，死了也不忘了來找我麻煩，我又不是他爹，這么記掛我干啥！

其實我心里也明白，眼前這個“海棠姐”，也未必是什么善茬，可再怎么說，我也不能在個女的面前丟面子啊！

于是我壯著膽子就吼了一聲，說他媽的誰??！

我這話一出口，那個聲音倏然就給停了，這倒是把我弄了個措手不及，心說難道神鬼怕惡人，譚東怕我陽氣？

可這個想法才剛浮現(xiàn)出來，外面那個聲音猛地就重新響了起來，而且響的更劇烈了！

我腦瓜皮頓時就給麻了，聽這個聲音，外面那人似乎受了刺激，爬的更猛了！

我腦子一轉(zhuǎn)，想起來死人怕穢物，心一橫打算從坑里挖點屎尿澆到墻外去，雖然我沒我爺爺?shù)奈淞χ?，可我畢竟流的我爺爺?shù)难?，寧愿被害死，也特么不能被嚇死?/p>

剛要硬著頭皮去拿瓢，沒成想海棠姐轉(zhuǎn)過身，竟然在我前面就出去了。

我頓時就給愣了，不由自主握著瓢就跟出去了，可還沒邁出茅房，我就聽見墻外傳來了一個特別大的動靜，像是什么東西從墻頭上讓人給拽下來了，在掙扎——特別害怕的那種垂死掙扎。

我的心瞬間就懸起來了，瓢都差點沒端穩(wěn)，等我趕到了墻外面，就看見只有她站在外面，玉米秸那空蕩蕩的，根本沒有人。

只是……本來玉米秸被堆的整整齊齊的，現(xiàn)如今卻亂七八糟的，還折了好多，像是有人躺在上面蹬踹打滾過一樣。

臥槽，我腦瓜皮一炸，不由自主就說人呢？

她背對著我，一只袖子遮著嘴，像是擦了擦，這才轉(zhuǎn)過頭對我嫣然一笑，說茂昌，姐護著你。

這話，跟小時候海棠姐對我說的，一模一樣。

她人好看，什么動作都特別優(yōu)美，真跟仙女似得。

可饒是這么好看，我后心卻冒了寒氣，這個光景，怎么像是……剛才玉米秸上的東西，被她給吃了一樣？

我他媽的寧愿看見譚東在這里詐尸，可能還比這個情景好一點。

我聽著自己上下牙都嗑巴起來了，說剛，剛才外面的東西……

她瞇著眼睛笑，說就是個野貓而已，姐記得你小時候被貓撓過，就幫你趕走了。

不可能……野貓怎么會發(fā)出跟人一樣大的動靜！

而她放下了袖子，看著我手里的臟瓢，顯然就明白了我什么用意，燦若星辰的眼睛望著我，里面映照出了我自己的影子來：“你拿這個干什么？”

她這么一問，我還想起來了，對呀，死人怕臟東西，她咋能進茅房呢？而且……她靠著我這么近，也沒嫌我手里的瓢臟，顯然并不怕。

我更糊涂了，她到底是個啥呢？她要不是海棠姐，怎么會知道我小時候的事情？

這個時候，月亮出來了，一片月光灑在了她身上，她纖細的手撩開了面前被風(fēng)吹起來的長頭發(fā)，抬起了絕美的臉。

我的心猛地的就給跳了起來，我也知道，對她，其實我應(yīng)該害怕，可我畢竟是個男人，對這種攝人心魄的好看，我出于本能的看傻了眼。

她伸手就把臟瓢從我手里給拿開了，抬頭看著我，特別真誠的就說：“茂昌，我真的是你海棠姐，你為什么不相信我？”

這話，我恍惚就覺得深信不疑，跟被她給催眠了一樣，但我馬上就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她確實很美，可我一想起了花娘的話，和陰陽路上的事，還有剛才她擦嘴的動作，后心就一直發(fā)涼。

于是我壯著膽子說我親眼看見，在陰陽路上，你不敢從桃樹下過。

她一開始像是沒聽懂我是什么意思，但馬上就明白過來了，忽然忍俊不禁就給笑了。

我本來挺害怕的，她這么一笑，倒是搞得我很尷尬。

而且……她一笑起來，更好看了，我這心跳的也更快了。

接著她就說，你沒看清楚，桃樹上掛著一條蛇，我害怕蛇，才沒過去，桃樹有什么可怕的。

她這么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那桃樹確實張牙舞爪的，當(dāng)時天那么黑，我又嚇得夠嗆，要是上面有啥，我也真不會看清楚。

我又問，說那條路不是只有死人引才能上去的嗎？咱們是怎么上去的？

她的笑容凝了下來，眼神露出了一絲陰冷，說那條路確實是死人才能引上去，可我們怎么上去的，這得問那個穿五領(lǐng)三腰的了。

我打了個冷戰(zhàn)，之前，她對打了我的譚家人，也露出了這樣讓人不寒而栗的表情。

她的意思是說，我們走錯路，是那個人引的？可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沒法對證，我就又問，那你是怎么從那條路上下來的？

她展顏一笑，又把那個目光給斂了，說你猜。

我哪兒還有心情猜，這下心里更是七上八下了，而一不留神，她忽然抓住了我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說不信你摸摸，姐是不是還有心跳？

我的手一碰到了她胸口，頓時跟被燙了一下似得，我第一次，摸到女人這個地方，眼前一下就給白了！

而她的身體雖然冷，可是柔嫩挺翹，觸感是真的，哪兒像個死人？關(guān)鍵是……我真的感覺到了心跳！

沒聽說過死人能有心跳的！

我的心禁不住一下就動搖了起來，難道……她真的不是死人？

原來女人的這里，是這個感覺的，摸上去，就跟做夢一樣，難怪，人人都想著娶媳婦……

“摸夠了沒有？”

我這邪念才剛一起來，她就開了口，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跟碰了烙鐵似得，趕緊把手給拿下來了，囁嚅的說道，不是，我沒……

她說怎么，你還沒摸夠？

我趕緊搖了搖頭，頓時面紅耳赤的，說夠了也不合適，說不夠，也不合適……

海棠姐噗嗤一笑，忽然踮起了腳，就侵在了我嘴上！

我一下就給傻了，這個觸感又涼又柔軟，味道有點發(fā)甜，像小時候吃過的桂花糖。

跟被迷了魂似得，我不由自主就把她給抱住了，心跳的跟放煙花似得，快爆開了。

原來，這就是女人的滋味……

我不由自主閉上眼，手不受控制，就往她衣服里面伸，她的肌膚像跟剝了殼的雞蛋，滑嫩的不得了，好像稍微用點力氣，就會揉壞了，我呼吸逐漸也粗了，她靠在了我懷里，像是要把自己全交給我一樣。

我……我覺得我挺沖動的，要剎不住車。

可我手往她后背上一滑，忽然就反應(yīng)過來了，不對，她絕對不是海棠姐。

因為小時候海棠姐跟我上山拾柴禾的時候，我們倆有一次給踩空，雙雙從山上給滾下來了，海棠姐為了護著我，抱著我把我臉埋她懷里了，她自己的后背被山石給劃了，留下了手指頭長的一道疤。

這個女人——后背跟本沒有一絲疤痕！

剛才火山似得熱血瞬間就給涼下去了，我下意識就把眼睛睜開了，可一睜眼，一身汗毛眼全都跟著張開了。

我看見她也睜著眼睛盯著我，嘴角是揚起來的，像是在笑。

這個感覺別提多特么瘆得慌了，我條件反射就想推開她，可更讓我嚇尿的狀況發(fā)生了——我整個人特么鬼壓床似得，腦子雖然很清醒，可人竟然動不了了！

我只覺出她一只冰冷的手，對著我襯衫下面，就伸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