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瞳金螭為天帝神通,堪稱許云如今最大的底牌,不出則已,一出驚人,殺傷力無比狂霸強悍。
只是以他如今的修為,體內真元全憑帝體八脈吊著,這般神通一旦施展,相當于透支真元,便是殺敵一千,也只能是自損八百。
好在,踏入仙開大境,即便只是最下品的御氣小境,也遠非凡間武道所能相提并論。
仙凡有別!
若真論起,真元氣息的純粹性和力量性,好比頂級跑車,而凡間武道的修為力量,就像是老舊的馬車,云泥之別。
同等境界戰(zhàn)力,許云哪怕只出一成力量,都好比鋼刀,如陳陽這等距離明師半步之遙的凡間武者,則好比豆腐花一般,鋼刀砍下,稀爛!
更不用說踏入仙開一境,帝體八脈打通,憑此,許云可調用體內真元,可御氣,可施展神通,這還沒算上神兵法寶。
一旦擁有神兵法寶,哪怕修為沒有大的精進,僅借用神兵法寶之威勢,一人匹敵一師之力,非妄談!
春水湖畔化氣成龍一舉,那時竇正陽便揣測許云的真實力量,大抵是半步宗師。
那還是在許云未突破之前,眼下許云的戰(zhàn)力,以竇正陽的武道造詣,已經再難度量揣測……
凡間武道氣息爆發(fā)而出的力量,怎能與天帝真元氣息相比,天壤之別,峰海之差!
“我體內八脈,對應八部天龍神通,如今金螭已現(xiàn),余下之龍甲、天帝元尊、魔劍、仙魔誅等各脈神通,眼下修為太淺,覺醒不得,只能一步一步來,這一世重生,切莫心浮氣躁好高騖遠,方能重鑄我無上道基!”
少年負手而立,目色微動,掠過海州的夜景,直達那浩瀚夜空……
夜空深處,星海萬界,許青穹這個仙號,曾被億萬修士頂禮膜拜無盡尊崇!
他,即無敵!
“收!”
心思收回,許云淡淡吐出一字。
卻見兩道金色龍螭碾壓虛空,飛騰而回,眨眼間沒入那對帝者眸海之中,若是近看,隱約可見瞳仁表面,有金色絲線存在……
國瑞閣別墅區(qū)的夜空上,唯有幾道龍嘯之音傳蕩,不知情者還以為航機掠空,只是,那道御氣所化之劍,在春水湖面劈開十余丈的水痕,仍是有跡可循,神跡現(xiàn)人間,無人留意罷了。
這一劍,傾力施展的話,在許云的判斷中,哪怕是現(xiàn)在的修為,一輛坦克當前,也得是攔腰劈斷,只是肉身力量而言,還須淬煉。
只有到了硬扛炮彈的級別,他才能稍微松口氣,畢竟那日燃燒帝血施展青穹雷法,某種程度而言,已算是將自己暴露。
真要說起來,也僅是依靠修道者這個幌子略加保護,處境并非絕對安全!
就在兩道金色龍螭沒入他眸中之際,龍嘯引發(fā)的動靜,惹來別墅區(qū)周邊正陽勢力中人的注意。
這些人包括雷平安在內,皆是竇正陽所安排,明面上是行使保護許云之能,實際上更大程度是略帶討好之舉。
竇正陽畢竟是武道中人,對于修煉界的修煉路數(shù),多少是了解幾分,許大師既然放話出來,不讓任何人驚擾,自然是在閉關,安排人手巡邏守衛(wèi),這無疑是博得許大師好感的一種手段。
曾經的軍界大佬,若是連這點都未考慮到,根本擁有不了如今的滔天權勢和威望。
“什么情況?許大師那頭好像有動靜,要不要上去看看?”
正陽勢力中的幾位年輕武者,當下一激靈,神情大為凝重,唯恐情況有變,完成不了竇老和雷平安安排的任務。
剎那間,十幾名身著緊身西裝的年輕武者,步伐微微生亂,全都圍了過來,卻全無一人敢擅自行動。
不等這些人通過對講機通知雷平安,一道貫入真元氣息的聲音,如雷鳴般響起,聲嘯如云。
“都散了吧,竇老的好意我許青穹心領了!”
這凡間,如今若說能威脅到自身安全的,正面交鋒的前提下,起碼得一個師團!
真要遇到這般險境,這些個正陽集團的年輕武者,根本就是送人頭,談何守衛(wèi)?!
……
翌日,人去樓空,哪怕是竇正陽親自過來迎接,正陽集團絕大多數(shù)高層精英出動,仍是撲了個空。
眾人面色自然是有些難看,放眼海州,乃至江渭省,還真找不到這般不賣面子給竇老之人。
偏偏!
恃才傲物!
雷平安心中微微搖頭,瞥了一眼身前的竇老,想要說些什么,卻又吞了回去。
許大師手持雷霆的一幕,實在是太過震撼,親眼目睹這番神跡,幾乎可以說是動搖了雷平安對武道的三觀。
這般絕世天才,行徑有點與眾不同,也是正常,在他認知里,竇老的心境,斷然不會覺得失了面子,即便真有些不悅,想必也不會說出。
“欲速則不達!許大師既然答應過給我治病,想必不是隨口說說。”竇正陽面色柔和,根本看不出有絲毫不悅,“平安,這棟別墅先騰出來,供許大師起居…通知一下文典,就說是我的意思。”
老者說完這話,旋即在竇倩的陪同下,朝不遠處掛著軍用車牌的吉普車行去。
這話說的隨意無比,落在眾人耳里,莫說那些正陽集團的高層人士,就是雷平安和竇倩倆人,都是內心大顫不已。
這是真的下了血本!大手筆??!
國瑞閣別墅區(qū)的一號別墅,在如今房價飆升的海州,市價千萬不止,就連竇老的大兒子竇文典,也都是一直念叨著,不曾想,卻是讓竇老給拱手讓出去。
即便是許大師,這份大禮,似乎也太重了些……
只是,竇正陽在正陽集團里頭,向來說一不二,話既然出口,這套頂級豪宅,就已經是任由許大師出入,至于是暫住還是當成了重禮,一時半會,雷平安也拿捏不準。
只不過他雷平安跟隨竇老多年,了解竇老的脾性,之所以讓他傳話給那位二世祖竇文典,多是竇老想耳根子清靜,不想聽到那位紈绔爺?shù)谋г寡赞o。
“找些人手,將一號別墅重新收拾收拾,方便許大師入住!”
雷平安很快便收回心思,安排了下去,隨即撥通了竇家那位老公子哥的電話。
海州公認的老牌紈绔子弟,竇老這些年心頭的痛,素有“海州王”雅號的竇文典。
在雷平安眼里,楊峰這種海州頂級大少,也只能是在海州具備一定的影響力,而竇老的親兒子,竇倩的大伯竇文典,才是真正的海州二世祖!
便是在整個江渭省,有竇老這棵參天大樹在,一樣是呼風喚雨,誰敢不給面子?!
……
“什么?!老爺子是不是糊涂了?平安叔,您可別逗我開心吶……”
海州最大的古玩商城,頂樓的豪華會客廳里,一位眼袋浮腫面色虛白的中年男子,身著一套幾萬的范思哲,卻撐不住日漸掏空的身形,顯得有些松垮,此時面色鐵青,惱羞無比。
電話那頭,雷平安已經掛掉電話,可這邊廂的竇文典,仍是處于腦子短路狀態(tài),根本回神不過來。
幾千萬的頂級豪宅,就連他這個親兒子,軟磨硬泡不短時間,都無法搬進去,現(xiàn)在卻讓老頭子送給了什么許大師,聽說還是個小年輕,這……
“怎么,海州王也有搞不掂的事情?”
會客廳主位沙發(fā)上,一位長相粗獷的男子,撥弄著茶幾上燃著來自終南山道香的小香爐,促狹一句。
“刀總,你可別找我樂子了…我家老頭子估計是老糊涂了,竟將國瑞閣那棟別墅拱手送人,說是什么許大師,瑪?shù)?,肯定是什么裝神弄鬼的假大師,害我家老頭子著道入魔,幾千萬吶!”
竇文典深深嘆了口氣,將電話甩在沙發(fā)上,整個人無力癱下去,一個頭兩個大,對哪個什么許大師,簡直是恨之入骨。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一聽到許大師這個名字,大馬金刀坐著的外號霸刀的男子,眼神驀地一亮。
“典爺,這里頭你可能是誤會了,你畢竟不是武道眾人,我呢,勉強算是半個修煉界的,這許大師我有聽說過,最近風頭正盛,不少我認識的人,都在找此人,呵,這下倒好……”
霸刀吞下話頭,眼珠子一轉,不等竇文典回應,當下一拍茶幾,聲音提高不少。
“正好這幾天我認識的朋友里頭,有人找到了路子,大買賣,聽說是明清時期的法器,安神健體,出自終南山修道大師之手,既然老爺子那頭能聯(lián)系到這許大師,不如我們邀請此人過來掌掌眼,如何?”
“霸刀,你我認識多年,都是老油條,你這肚子里多的是壞水,我可是一清二楚。話說,你這是什么意思,老子恨不得搞死那什么假大師,你還真的想邀請他?這玩的哪一出?”
竇文典搖頭皺眉,耍了下嘴皮子,沒起什么興致。
“虧你還跟我在這古玩城混了這么多年,真沒長進!那可是法器,要是真貨,一轉手,掙得可都是大錢!再說了,你想想,修道大師,能不會掌眼?到時真假一試便知,這許大師要真是一假冒偽劣貨,你海州王隨便找?guī)讉€人弄殘他,不僅別墅回來了,老爺子那頭還得感激你,一石二鳥啊!”
“高!你小子還有一套!”
竇文典一拍大腿,幾乎是從沙發(fā)山蹦起來,當場聯(lián)系雷平安,軟磨硬泡之下,終于是拿到了許云的聯(lián)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