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墨特是來自西伯利亞的鮮卑拓跋,自從秦漢時期就登上了歷史舞臺,唐朝時稱為木馬突厥,到了元朝成了蒙古民族,到了明朝時實力比較強大,族人也比較多,15世紀末至16世紀初,蒙古劃分為6個萬戶,分別為左翼三萬戶和右翼三萬戶,土默特為右翼三萬之一,到了林丹汗時期又分為東土默特和西土默特,皇太極統(tǒng)治他們之后就分為現(xiàn)在的左翼和右翼了,左翼十幾萬人,右翼將近十萬,整個土默特加在一起就是二十多萬人口。這在當時的十六個蒙古部落四十九個封建主中,土默特乃是名列前茅的大部落。
前者林毅利用左翼和右翼的矛盾以及右翼受到滿清政府不公正的待遇,以商人的身份冒著生命危險,巧妙周旋,忍辱負重,成功策反了土墨特左翼就已經(jīng)是個奇跡了,一下子就從大清的陣營中為大明拉過來八九萬人,功勛之卓著縱班固班超亦不可比也。
林毅沒想到,左翼和右翼這么快就握手言和了,而且左翼也要愿意與大明結盟了,這就意味著左翼也要效法右翼跟大清決裂了,一下子為大明增添了十幾萬盟友,變十幾萬敵人為友人,林毅焉能不高興?
他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就是算右翼的城主巴善親口所言林毅也疑惑不已,直到土默特左翼的城主烏蘭托給林毅行禮之后親口說來,林毅才相信這是千真萬確了。
“林大人,此前犬子多有得罪,念他年幼無知,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本尊讓他給大人陪個不是,請大人多多擔待。”烏蘭托說著,沖他的十五歲小兒子一瞪眼,“畜牲,還不過來給林大人賠罪?”
粗壯如牛的達摩罕早已經(jīng)下馬了,趕緊過來給林毅施大禮,林毅笑著把他攔住了,“不打不相識,小兄弟不可多禮,何罪之有?不過,我們比武時你那招聲東擊西用的真高,林某自嘆弗如呀。”
達摩罕當時用的是不光彩的陰毒手段,差點讓林遭了暗算,一聽這話達摩罕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有些無地自容。林毅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對烏蘭托道:“開個玩笑,不過令公子年紀輕輕就如此勇武過人,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哈哈見笑見笑。”烏蘭托說著,命人抬過來兩個大箱子,抬到林毅近前命人打開,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銀子,林毅一愣,“城主你這是?”
“大人,這是紋銀五千兩,本尊的一點心意請笑納,我們土默特左翼和右翼能化敵為友全賴大人的功勞,左翼跟大明結盟之事就拜托大人多多費心了。”說著深深一揖。
林毅有些懵了。幾天前,他化妝成晉商王公子帶八百余名勇士繞道右翼時,為了策反右翼花了一萬兩白銀和兩根金條,隱姓埋名,嘴皮磨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那才算成功了,后來又冒死調停兩家爭端,差點了遭了達摩罕的暗算,那一趟土默特右翼之行,現(xiàn)在想來還心有余悸。
可是現(xiàn)在,比土默特右翼還兇悍難纏的左翼城主竟然找上門來,又是賠情道歉,又是送禮,為的是想要和大清決裂和大明結盟,與右翼相比真是便宜到家了!
這在前些天,林毅做夢都不敢想。時隔幾天,之所以會天壤之別的便宜事,林毅當然也知道,這是大敗豪格這一仗的功勞,如果這一戰(zhàn)打敗了,土墨特左翼非來尋仇不可,現(xiàn)在打勝了,他們所依賴的豪格跑了,林毅要借這次勝仗興兵滅了他們是順理成章之事,皇太極父子連吃敗仗,何去何從這是擺在土默特左翼的人不能不考慮嚴峻問題。
幸虧自己當時沒有意氣用事,如果比武場上一刀抹了達摩罕,就再也不會有今日之事了,看來自己當時容忍得有價值。
以后像大敗豪格這樣的大勝仗多打幾次,這些蒙古部落的事就好辦了,有些事情需要通過戰(zhàn)爭來解決的,和談就不成!
林毅這樣想著,心中好笑,這份厚禮要不收吧,又是盛情難卻,干脆收了吧,別負了別人的熱情和好意,再讓烏蘭托認為自己嫌少就不好看了,五千兩白花花銀子的確也不少了。
想到這里,林毅笑著對烏蘭托道:“老城主真是太客氣了,林毅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貴翼與大明結盟之事包在林某身上。”
“哈哈哈林大人爽快,那就有勞了。”烏蘭托贊許地點點頭。
“各位遠來是客,以后都是一家人了,里面請吧。”翁牛特城的城主巴彥布沙爾笑得胡子顫抖,熱情地往里相讓。
已經(jīng)了出了兩萬兩白銀,也該回來五千兩了。林毅命人把銀子抬進去,把兩位土默特的城主讓進了城中。
接下來又好酒好肉款待貴客,林毅當然得陪著,巴倫也在坐,四個蒙古部落的一把手都在,與林毅開懷暢飲,一下子又喝到了天黑了,第二天又把土墨特的朋友送走,林毅的行程只好推遲了兩天。
第三天,林毅把那五千兩白銀暫時寄存在翁牛特城他老丈人家,然后帶著八百勇士,準確地說經(jīng)過這一役又傷亡了上百人,衛(wèi)隊算上只剩下七百勇士了,但隊伍威武雄壯,加上巴林帶的親隨,他們一行一千多人,浩浩蕩蕩離開了翁牛特,往巴倫的察哈爾駐地而來。
兩天后,到了巴倫和嚓哈爾部。五萬多族民有兵有將,男女老少,早已經(jīng)列隊迎接了,雖然他們有些都見林毅,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以前的林毅是個商人模樣,現(xiàn)在威風凜凜相貌堂堂的明朝大將,更是以少勝多大敗不可一世的豪格的英雄。
都想一睹英雄的尊容,因此人山人海,旗幡招展,張燈結彩,猶如過大節(jié)一般隆重。
當林毅和巴倫并轡出現(xiàn)在他們的視線中時,這些嚓哈爾的民眾和兵將全都投來了羨慕的目光,仿佛仙神駕臨一般,敬畏之情油然而生。
看著這樣的目光,林毅身后的張華都覺得飄飄然了,看來跟著林大人是跟對人了,到哪都打勝仗,到哪都是好吃好喝好招待,金錢,美女,酒肉,應有盡有,這幾天他的水蛇腰都快被治好了,刀條臉樂成了鞋巴子臉了。
林毅帶著這幾百勇士這里又住了五天,由這里汗王巴倫陪著,每天都是肉山酒海,歌舞升平,要么就是領略這大草原與戈壁灘上的絕美風光。
到了第六天,又有一拔客人來拜訪林毅,他們起初到了翁牛特,撲了個空,然后又來到了這里。正是蒙古部落的巴林部,這是蒙古古老的部落之一,他們的游牧地區(qū)在翁牛特北部,有六七萬族人。
他們這次來拜訪林毅,也是想與大明暗中通好,煩勞林毅做說客,當然這個說客不能白做,尤其他們此前是倒向滿清那邊的。為了表示他們的誠意,也是作酬謝,巴林的酋長拉沙爾挑選了五百匹蒙古烈馬送來了,這可不是送給大明的,而是送給林毅個人的,這五百匹馬全是上好的蒙古馬。
紅的,白的,花的,青色的,灰的,什么顏色的都有,一匹匹膘滿肉肥的。
為了消除誤會,拉沙爾先送上了拜貼,給林毅寫了一封非常客氣的信,林毅接信一看,這天上真的會掉陷餅啊,不砸別人,只往自己頭上砸。
來吧,凡是愿意與大明交好的,全都來者不拒,本將軍就替崇禎皇帝做主了!
寨門大開之后,林毅和巴倫帶人接出來了。巴倫還多了個心眼,他全副武裝,命一支人馬埋伏在寨門內(nèi)側,以防不側。
一見面巴林部的酋長拉沙爾就對林毅行叩拜禮,林毅客氣著把他扶起來了,并大包大攬了他們所求之事。皆大歡喜。
拉沙爾命人從這一百匹馬中牽過來一匹白馬,讓林毅觀看。
見此馬渾身上乳白色,膘滿體壯,深身上下光滑,一根雜毛都找不到,這是一匹七歲的年輕馬,身高七尺五寸,頭至尾長一丈一尺,跟小穎騎的千里雪很像。
“大人,此馬如何?”拉沙爾笑著想測試一下林毅的眼力頭。
“好馬!”林毅一看就看出來了,此馬不俗。
“林大人好眼力,這匹馬叫閃電白龍駒,還是一匹汗血馬。但是它是烈馬,一般人降服不了它,就騎不得它,如果能降服它以后,它跑得既快又穩(wěn)。”拉沙爾對林毅介紹道。
“好一個閃電白龍駒!”林毅當然聽說過汗血寶馬,古之大將都愛馬,戰(zhàn)馬如戰(zhàn)將的雙腿。
林毅也不例外,頓時來了興趣,抓過過絲韁,飛身上馬。
“大人,小心!”拉沙爾提醒道。
“放心,林某今天就要降服它。”林毅胸有成竹。
但是閃電白龍駒根本不認識林毅,一看這個其貌不揚的陌生人騎到它身上了,這個畜牲不干了,突然把馬一揚,一聲嘶鳴,兩只前腿一下子立起了一人多高,到了半空。
林毅一下子從馬背上滑了下來,由于這匹馬尚未配鞍,馬身上光溜溜的,想抓鐵骨梁沒有。把在場的眾人嚇了一跳了。
不過林毅早有準備,身子還未落地,手一扯絲韁,腰眼一擰,一個借力人又翻上去了,二次坐到了馬背上。這時戰(zhàn)馬兩個前蹄從空中也落下來了。
但是這畜牧一看沒把林毅甩下去,就又使開性子了。剛才只是給了林毅一個下馬威,沒跑把兩前蹄立起來了,現(xiàn)在他迸蹄而出,連蹦帶跳,猶如神獸出籠出一般,就地轉了幾圈,林毅死死一手拉絲韁,另一手抓緊鬃毛,穩(wěn)住身子。
戰(zhàn)馬折騰了幾圈沒把林扔下來,它不死心,如飛似箭向遠處跑去。
眾人一看,這馬跑得真是快,像疾風一樣,不愧是閃電白龍駒。
就在這時,這畜牧耍無賴了,戰(zhàn)馬猛跑之中突然來了緊急剎車,兩只前蹄向前滑出多遠,戰(zhàn)馬就停住了,這下林毅防不住了,因為馬速太快,又沒馬鞍,韁繩是軟的,馬鬃是滑的,因此巨大的慣性面前,林毅穩(wěn)不住身子了,一子被扔到了空中一丈多高,手中的絲韁也脫手了,然后林毅大頭朝下裁落下來。
這一下把小穎和哲哲都嚇壞了,剛才從馬上滑下來,眾人并不怎么害怕,那時戰(zhàn)馬沒動地方,又知道林毅身手不凡,肯定摔不著他,即便摔一下也沒大礙,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戰(zhàn)馬跑得這么快,一下被扔到空中這么高,這要摔下來不得摔扁了嗎?
但是離這么遠,誰也沒法救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驚得目瞪口呆。拉沙爾也嚇了一跳,這要把人摔壞了,今天這事豈不是弄巧成拙了?哎呀,糟糕……
拉沙爾有些追悔莫及,但此時也無可奈何了。
離地能四五尺高的時候,林毅就反應過來了,在空中把腰眼一擰,拼命地一擺身子,他想把身子就順過來了,腳朝上頭朝上,但是重力加速度太快了,也是他離地面高度不夠,沒等他身子完全順過來,就已經(jīng)落地了。
但本來是腦袋要接觸地面的,這一下成了后背接觸地面,騰的一下就摔倒在地。
“大人?林大哥,你怎么樣……”林毅的兄弟,林毅的女人,林毅的衛(wèi)隊一下都沖過來了。
還沒等他們沖到眼前,林毅一個鯉魚打廷就折起來了。身為后世特種兵的林毅,拳腳搏擊術很是厲害,后背早就練出來,抗擊摔打能力相當強,這又是草地,摔這一下自然沒事,因此騰的一聲后背一接觸草地身子就滾出去了,然后林毅從地上就折起來了。
眾人這才出了一口氣,但是雖然沒摔著林毅,林毅也怒了,這畜牧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摔了跟頭,皇太極父子都是老子手下敗將,老子就不信降服不一匹馬!
林毅的犟勁兒也上來了,也不管其他人了,一撤身向那匹烈馬沖了過來,一把抓住了它的絲韁,這馬一看林毅也太難纏了,摔了他兩下,還沒把他嚇住,怎么又過來?干脆給你一蹄子吧!
這匹馬一扭頭,給林毅來了一個屁股,雙腿一蹦,蹄抬起來后腿對著林當?shù)木褪且惶阕印?/p>
這馬的蹄子有碗口大小,打著鐵蹄掌,這一下踢到人身上至少骨斷筋折,滿身甲衣也避不住。
林毅早有防備,一閃身這一蹄子踢空了,林毅猛然一帶絲韁,一下子把馬頭拉得偏過來了,但這馬就勢向他踏來,歪腦袋,兩只前蹄要踏上他也不輕。
林毅穩(wěn)住身子,兩只腳像生根了一樣,用上身緊緊抵住馬的前腿,這匹馬的前蹄硬是踏不過來,林毅兩只手搬住馬頭,雙臂一用力往下按,把馬頭按到地上。
但畜牲奮力掙扎,林毅手滑了,最后揪住了兩只馬耳朵,再次用力往下按,終于把馬脖子按到了地上,然后扭了過來,戰(zhàn)馬的身子轟然倒塌,像倒了一堵墻一樣。
林毅喘著粗氣,再看這匹馬身上冒出了血,把林毅嚇得一直松開了,身閃出多遠,還認為扭傷戰(zhàn)馬。
哪知林毅剛松手,這畜牧從地上就起來了,但是不不撒歡了,來到林毅近前,用馬頭輕輕觸碰林毅的身子,還突嚕嚕地直打響鼻。
“林大人神功蓋世,征服汗血寶馬!恭喜林大人降服了閃電白龍駒,請大人大膽試馬。”拉沙爾高興了。
林毅這才知道,這就表示戰(zhàn)馬被降服了,它身上像血一樣冒出的液體,其實是汗,它向自己低頭屈服了,這畜牧還真有點兒意思。
林毅高興,仗著膽子,二次上馬,果然這匹穩(wěn)當多了,等林毅坐好之后,發(fā)出駕的一聲,戰(zhàn)馬才開始跑。
越跑越快,林毅覺得兩耳呼呼生風,不過這次跑得非常平穩(wěn),這一通跑不亞于騰云駕霧。十幾分鐘后,戰(zhàn)馬跑回了原地。
“真是好馬,配上鞍,今后就它了。”林毅的那匹棗紅馬已經(jīng)騎了兩年多了,也該換換坐騎了,林毅就選中了這匹汗血寶馬,速度比棗紅馬快,但跑得比棗紅馬穩(wěn)。
林毅謝過了拉沙爾了,和巴倫一番款待之后,把五百匹馬全部收下,把巴林部的酋長拉沙爾送走了。又在巴倫的部落住了兩天,林毅提出告辭,巴倫知道林毅歸心似箭,這次沒有再強留,給林毅準備了一些禮物,都是土特產(chǎn),有獸皮,名貴草藥,茶葉等,馱到了這些馬背上。
林毅一行七百勇士,帶著五百匹蒙古馬,馱著巴倫的禮物,滿載而歸。
按照事先的約定,林毅一行又在土默特右翼小住了幾天,這才又返回翁牛特城,林毅一算這個時間,這個部落五天,那個部落十天的,耽擱的時間可不短了,算上離開關城的前半個月,已經(jīng)離開關城一個半月了,得趕緊回去。
連夜裝好了車子,五千銀子和五百匹蒙古馬,這些都是林毅受的禮當然都得帶著,巴彥布沙爾又為林毅準備了一些東西,也都搭到馬背上。休息今天一天,準備第二天動身。
哪知到了晚上,又來了客人。土城外有人送來了拜貼,他和巴彥布沙爾打開一看,這次來的扎魯特部落首領,內(nèi)容跟前那幾個蒙古部落一樣,要與大明通好,煩勞林毅從中斡旋,不過這次的禮物有些特別,除了五百兩金子之外,還有五十名扎魯特美女。
林毅一看來者不拒,照單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