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時候瘦弱多病,十五歲才一米六,身體素質(zhì)和體力都很差。
但扭轉(zhuǎn)命運,重活一次一定不能留任何的遺憾,讓我不停的奔跑,大汗淋淋,玻璃扎傷的腳底還在流血,全然不顧。
路上,我看到一家早已關(guān)門的面館,燒煤的灶臺擺置在外面的,一柄黑黝黝的煤鏟子放在灶臺邊。
于是,我將那根一米長的煤鏟子給拿起來,約有二斤重的樣子,拖在手里,鏟子刮的地面滋滋響,朝著百花公園繼續(xù)狂奔。
十九年前就是因為我找的木棍子不行,打在鄭軍的小弟身上一下子就斷了,然后被人家打得不能生育。
這一次人生重啟,怎么著武器要厲害一些,跟他們拼了,不能讓他們禍害我的人生!
五公里多路,我一個學校跑八百米都不如女生的弱少年身軀,愣是堅持了下來。
我累的跟狗一樣,呼呼喘著大氣,一身汗,像從水里撈出來一樣。
當我沖到百花公園后門的時候,已經(jīng)不知過了多少時間。
社會流氓混子鄭軍的兩個黃頭毛跟班正站在林子外抽著煙。我記得他們的名字,一個叫趙奇,一個叫王兵。
我離著他們還有二十來米的樣子,在公園的側(cè)門外,被樹木給遮住了小身子。
林子的深處已經(jīng)傳來了林艷的尖叫,凄厲無比,然后是驚天的哭聲,在山坳里回蕩著。
趙奇和王兵聽的是一臉壞笑,搖了搖頭。王兵額頭上有個小刀疤,笑得很壞,還說:“這下子老大又爽了??上?,這么漂亮的,輪不到我們。”
媽的,我來晚了。這和十九年前不一樣了,難道林艷已經(jīng)被鄭軍那啥了?
這一次,林艷沒有看見我,直接被拖進林子深處,然后……
既然都成了事實了,怪我嗎?
林艷在我們鎮(zhèn)上的時候是初中的一枝花,父母有些錢,她很高傲,也看不起我,因為我很弱小,長的普通,家里又窮。
有時候她看見我,還嘲笑我是個丑八怪,長大了娶不到老婆的。其實我長大后,長得還算清秀。
我有一個綽號叫張丑丑,就是林艷給我取的。
她第一次叫我綽號的時候,我還罵了她死婆娘,結(jié)果她還找了兩個鎮(zhèn)上的混混打了我一頓,她也扇過我兩耳光,指著我鼻子罵我,說你就是丑啊,還不讓人說了嗎?
想想這些,我都有些猶豫了,林艷這個賤人活該?。≌l叫她高傲,曾經(jīng)那欺負我???
她高傲的性子,一直發(fā)展到成年以后。去年一年,沒少折磨我?。?/p>
此時我也累得不行了,就是沖過去又怎么樣?她還不是被人污了身子?
趙奇和王兵長得比我高大多了,手上還晃著匕首。這兩個混蛋十八九歲,身強力壯的,那時候法治混亂,要是扎死我了,我豈不是白白重生一次?
這兩個混蛋十九年前踢得我不能生育,萬一這一次又這樣呢?
我甚至都嘲笑自己,怎么這樣沖動?我是在姐姐的床邊重生的,又不是在這里林子邊重生的,為什么要發(fā)了瘋的趕過來???
要是在林子邊上重生,又與林艷遇見了,不出手對不起良心。講良心的人都在吃土!像林艷那種在公司里沒良心的才吃香喝辣呢!
人生的際遇,讓我早已沒有了熱血和正義,只是為了生存茍活著。因為我的失誤造成的事故,當事人的家屬哪一個不想殺了我,不想天天追著我要賠償金,一張張臉都兇神惡煞啊,連我爸都活活氣死了!
反正林艷都被鄭軍弄進去了,我再出手也是沒什么用了,林艷這賤人就是活該!等事情完了,我再去吧,陪她報個警,說不定她還當我是恩人呢!
可就在我打定主意隔岸觀火的時候,感覺有個冰涼涼的東西跳到了我腳上。
我嚇的驚叫了一聲跳開,一看才是好大一只癩蛤蟆。
這下子爽了。那邊趙奇和王兵聞聲一扭頭就看見了我,馬上丟了煙頭,狠著臉,揮舞著匕首朝我沖過來。
王兵沉吼道:“去你媽的,拿根鏟子來英雄救美嗎?怕他媽是沒見過道上捅人打架是吧?找死!”
我心里一沉,這下不能隔岸觀火了,該死的癩蛤蟆讓我暴露了。
他們厲害,撲得快,我也累趴了,沒法逃了。按他們的風格,那非得打倒我,又是一頓狠踢不可。
一瞬間,我?guī)缀跏钳偭艘粯?,抄起煤鏟就朝他們撲了過去。
我害怕命運只是一種復讀機式的重復,一不小心又讓他們踢的不能生育了。
這是我那一世的痛處,絕后代,沒種的男人,多少人嘲笑我???
跟他們拼了,為了我的種!我疼痛的腦子里,瘋狂的搏命念頭炸開了。
沒想到人發(fā)起瘋來,威力還是很大的。
哪怕我累透了,卻有無窮無盡的力量一樣,狠狠的用鋼鐵煤鏟子抽掃他們的腿。
他們拿的匕首太短,近不了我的身,被我?guī)诅P子打翻在地,丟了匕首,捂著腿,痛得嗷嗷慘叫。
我更是興奮,想起上一世被他們踢成那樣,更是瘋狂的用鏟子亂打一通。
兩個家伙滿地滾,慘叫著爬起來就逃了,跑得比狗快,也不管他們的老大鄭軍了。
我沒法追,很累,也追不上了。
我暗自興奮,看來命運不會復讀了,至少種是保住了。
正在那時,從樹林里沖出了赤身的鄭軍。
他是一個小光頭,長的有那么點小英俊。
二十出頭,身體瘦如狗。他提著一把尺長的刀,沖著我就撲過來,眼里兇光暴露,“你媽逼的小雜種,敢壞老子的好事,老子砍不死你!”
去他媽的,躲也躲不了了,扭頭跑的話,說不定背上挨一刀。
我正是勇性當頭,提著煤鏟子朝他撲過去,繼續(xù)拼了!反正他的刀也沒我的鏟子長。
沒想到,我一鏟子就擋飛了他手里的刀。
鄭軍連忙向后一退,我跟上去就是一鏟子狠狠砍下去。
他下意識的舉著左臂擋了一下,咔嚓一聲,左臂都被我打折了。
他慘叫一聲,轉(zhuǎn)身就跑,與兩個小弟的方向不一樣,斷臂甩的都要飛起來了。
“雜種,老子記住你樣子了,回頭找你算帳!”
這是他留給我的狠話,顯然是十九年前沒有的。
“隨便你!”我也是血氣沖腦,狂叫了起來。
雖然累得不行了,但心中一股豪氣燃燒,感覺特別爽。
重生了,果然不一樣了,十九年前的事件根本不是這個結(jié)局。
我感覺到了,命運終于拉開了重寫的序幕了。
管他媽的鄭軍,老子要重新來過,絕不白活這一世!
很快,三個混蛋逃得遠遠的,我才想起了林艷。
不行,得趕快帶她離開這里,免得鄭軍的人回來報復。
記憶中,鄭軍手底下的小弟很多。
我馬上提著煤鏟子,趁著月光往林子深處奔去。
沒一會兒,只見林子深處的草地上,鄭軍的衣物、涼皮鞋散落著。
林艷仰面躺在柔軟的草地上,跟死了一樣,一動不動。
她的粉雙手被繩子反綁著,就連兩只腳也被繩子分別綁著,繩子拉出去,拴在兩棵樹干上。
月光下,她的皮膚更是白膩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