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隱隱覺得這女人身份很詭異,既不愿意說姓名,也不說職業(yè),而且想都沒想,就要求做陰術(shù)推拿。難道她就不怕出事嗎?
不過我隨后就釋然了。
這個社會本來就很浮躁,很多人都想不勞而獲,一夜成名或者一夜暴富,她提這樣的要求也算正常。
反正我該跟她說的都說了,等明天下午她過來的時候,我再將忌諱跟她強(qiáng)調(diào)一次。
不知為何,我有點好奇這個女人長什么樣子,應(yīng)該特別丑吧,否則也不會想要讓自己變得更漂亮。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我和胖子依照約定,到了湖南大學(xué)對面的燒烤店,準(zhǔn)備請那個飛機(jī)場女孩吃燒烤。
因為時間還早,我和胖子便先找了個安靜的位置,先看看菜單再說。
等我看到那簡易菜單上的燒烤價格之后,頓時吃癟了。
尼瑪,羊肉串五元一串,雞爪和雞翅都是二十塊錢一串,這尼瑪哪是學(xué)校門口的燒烤攤,這他娘的是在搶錢吧。
我頓時就不淡定了,想要換地方,可胖子卻一臉淡定的看著菜單,片刻之后竟然就開始點單了。
“服務(wù)員,點單。”胖子揚(yáng)起那胖呼滿是肥肉的手喊道。
“先等……”
“羊肉串一百串,十串雞翅,十串雞爪,都要變態(tài)辣的,烤韭菜五盤……啤酒兩打。”在我仇恨般的眼神當(dāng)中,胖子終于點完了單,隨后瀟灑地一揮手說道:“先這些吧,趕緊烤,不夠我再叫你。”
服務(wù)員記好之后便下去了。
“你很有錢嗎?”我惡狠狠的問道。
“沒有啊,我身無分文,現(xiàn)在還寄居在你的推拿店呢。”
“那你點那么多,我們就三個人,能吃完嗎?”我繼續(xù)斥責(zé)他道。
“無所謂啊,我吃得多,而且,今天不是你請客嗎?”
這話剛一說完,氣的我直接拿起桌上的一次性筷子拽了過去。
“你他娘的,擺明了要消滅大戶啊。”我氣憤的說道。
“淡定淡定,我們雖然沒上過大學(xué),但是在大學(xué)生面前可別丟了份子,畢竟我們都是有收入的人。不就是幾塊錢嘛,多做一單生意就好了。”胖子淡定的從地上撿起筷子,給我遞過來。
我搶過筷子,又要拽他。
“嗨,美女,這兒。”胖子沒搭理我,站起來打招呼道。
我轉(zhuǎn)頭一看,有三個女孩進(jìn)來了,當(dāng)頭一個便是那個飛機(jī)場女孩,后面跟著的竟然是那個高冷仙女文子恬和另外一個長相平平的戴眼鏡女孩。
我頓時覺得肉疼,原本以為只有三個人,這一下便多來了兩個,總共五個人,不知道得多花多少錢。
希望女孩們的胃口都不大吧。
后來我才知道,自己錯了。
正心疼錢的時候,三個女大學(xué)生已經(jīng)走到了我們旁邊,飛機(jī)場女孩坐在了胖子旁邊,再旁邊就是那個戴著眼鏡胸口頂?shù)暮芨叩呐ⅰ?/p>
而坐在我旁邊的,則是高冷仙女文子恬。
這女孩當(dāng)真是高冷的很,坐在我旁邊之后,我甚至有一種周圍的空氣低了好幾度的錯覺。
胖子就像是東道主一般,站起來,裝模作樣的開嗓說道。
“兄弟姐妹們,咱們雖然萍水相逢,但今天有緣在此相會,說不定就是緣分的開始,來來來,大家都自我介紹一下。我先來,古田,小名胖子,這兒我的年齡最大,大家可以叫我胖哥或者田哥。”
我正準(zhǔn)備說話嗆胖子,旁邊的飛機(jī)場女孩興奮的站了起來,舉手說道:“我來我來!我叫李小娜,大四學(xué)生,我學(xué)的是考古系,本地人。”
“好!”李小娜剛說完,胖子便激動的帶頭鼓掌。
我們剩下幾人只好尷尬的跟著鼓起掌來。
李小娜臉紅紅的,朝大家作了幾個揖,表示感謝,隨后便看向了旁邊的戴眼鏡女孩。
戴眼鏡的女孩明顯比較內(nèi)向,見大家都看向她,一時不知所措,過了一小會才拘束的站起來,細(xì)聲細(xì)氣地說道:“我叫米淑穎,是數(shù)學(xué)系的,今年也是大四。我,我是湘潭人。”
“好!”胖子又趕緊鼓掌。米淑穎應(yīng)該很少說話,見胖子這么捧場,臉紅了一圈。
隨后我和胖子齊齊看向了我旁邊的美女文子恬。
“文子恬,大四學(xué)生。”文子恬很冷淡的說道,不多不少,總共七個字。
氣氛一下就冷了好多,最后還是我反應(yīng)過來,帶頭慢慢鼓掌,其他人才鼓起掌來。
“我叫許四方,今年28歲,沒上過大學(xué),所以很羨慕你們大學(xué)生。我是湘西人,現(xiàn)在在長沙古玩街開一家推拿店。大家多多指教。”
我剛說完,胖子還沒來得及帶動氣氛鼓掌,旁邊的飛機(jī)場女孩李小娜一下就笑出聲來。
“哈哈,許哥哥,你竟然是做按摩的,我還以為你真是個算命的呢。”
這下可讓我尷尬的不行,如果不是因為有人的話,我早就鉆到桌子底下去了。
“小娜啊,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許哥哥開的推拿店可不是普通的按摩店哦。”胖子幫我打起圓場,還順便賣了個關(guān)子。
果然,李小娜的好奇心一下就被勾起來了,抱住胖子的胳膊,撒嬌地說道:“是嗎?那是什么按摩店?難道是那種有特殊服務(wù)的嗎?”
我當(dāng)真是服了這個李小娜了,胖子原本想體現(xiàn)我的高端,沒想到她卻想到那方面去了。
氣氛一下就尷尬了,我旁邊的美女文子恬瞪了一眼李小娜,叫了句:“小娜,別胡說。”
“那是什么嘛?”李小娜眨著大眼睛,忽閃忽閃地問胖子。
胖子估計也被弄的很無語,連忙解釋道:“當(dāng)然不是。你許哥哥開的是陰陽推拿店。”
說完,胖子轉(zhuǎn)向我,問道:“對了,你那店的廣告語怎么說的來著。”
“保平安、提富貴、招錢財、驅(qū)邪、鎮(zhèn)鬼、改運(yùn)。”我脫口而出。
“對對對,老許是推魂師,這陰陽推拿里面的門道可多著呢。”胖子使勁捧我。
說實話,胖子這家伙雖然大部分時間不靠譜,但是每到關(guān)鍵時候總是幫我,就連這種時候,他還在幫我打廣告。
“是嗎?這么神奇嗎?”李小娜好奇的問道。
我剛想點頭,只聽見旁邊一句冷冷的聲音傳來。
“哼,封建迷信,專門騙人。”很明顯,是文子恬在說話。
好嘛,讓她自我介紹就七個字,損我倒是說了九個字。
聽她這么看不起我的職業(yè),我的好勝心頓時就起來了,認(rèn)真地說道:“這你就錯了,我這推魂術(shù)是老祖宗傳承下來的,有上千年歷史了,是我們老家一位趕尸人研究出來的。講究的是天、地、人、鬼、陰、陽、化、空八字……”
我正想繼續(xù)說下去,胖子連忙接話道:“對啊,老許是湘西人,湘西可是個好地方啊,我當(dāng)年就被那首對山歌給迷倒了,早就想過去那邊會會那批燃燒著熱烈愛情火焰的少數(shù)民族少女了。”
胖子剛說完,服務(wù)員端著燒烤和啤酒上來了,胖子來了興致,給五個人都倒?jié)M扎啤,大聲說道:“哎呀,你說咱們五個,要是能一起去老許的老家旅游就好了,順便認(rèn)識認(rèn)識那邊的苗族妹子。”
我也不再介意文子恬懟我的話,跟胖子還有李小娜碰杯,三人干了大半杯啤酒之后,我對胖子說。
“胖子,湘西可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少數(shù)民族妹子也不都是個個漂亮,反正我在那邊生活了二十年,沒見過幾個像樣的。我的老家就在漢族、土家族和苗族聚居交匯的地方,有很多少數(shù)民族。你印象當(dāng)中的漂亮妹子,那都是影視劇里面的,所以我勸你還是不要抱太大希望了。”
胖子還沒來得及回應(yīng),旁邊的李小娜不干了,噘著嘴說道:“誰說的?我們家文大美女就是湘西的,誰說湘西沒有美女。”
這!
我頓時就尷尬了,沒想到自己千注意萬注意,還是撞到了旁邊這個高冷美女的槍口上。
好在胖子又打起了圓場,說道:“哇塞,我發(fā)現(xiàn)這兒的烤串真是夠勁啊,尤其是灑在上面的辣子,當(dāng)真有湖南人的口味,還有這羊肉,烤的外焦里嫩的,真是好吃。”
“那是自然,這地方雖然貴,但東西很好吃的,這里的老板娘我認(rèn)識,做烤串生意好幾年了,在這一帶很有名的。”
話題又從胖子一下擼了二十個烤串后重新開始。
他抹了抹嘴上的油說道:“話說,你們兩個嬌滴滴的小女孩,怎么都學(xué)什么考古系啊,這名字一聽就是要去荒郊野外探險,挖墓的嘛。”
我干了一杯冰涼的扎啤,頓時覺得舒爽不已,有點上頭。
“是啊,不過你們學(xué)這個專業(yè),有沒有碰到過什么靈異、恐怖的事情?我的陰陽推拿不僅能夠招財保平安,還能鎮(zhèn)鬼驅(qū)邪,說不定可以幫你們。”
“有啊有啊。”李小娜連忙說道。
“小娜,別胡說。”旁邊的文子恬制止道。
“怎么了?”李小娜撅著嘴說道:“恬姐,說不定許哥哥可以幫你呢。”
“怎么回事?”我拿紙巾擦干凈嘴角,問道。
“就是恬姐,之前他們?nèi)ヒ骊幍囊粋€地方考古,那邊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古墓,帶回來不少文物??勺詮幕貋碇螅窠憔透杏X不對勁,總是有人給她送情書。”
“送情書?這應(yīng)該很正常吧,小文長得這么漂亮,沒人給她寫情書才怪呢。”我回答道。
“哈哈,許哥哥,看上我們家恬姐了吧,這可不行,得先過了我這關(guān)再說。”李小娜不正經(jīng)的哈哈笑道。
我一臉黑線,連忙問她送情書有什么不對勁的。
“那情書我們都看了,根本就不像是現(xiàn)代人寫的,文縐縐的,用得還是篆體繁體字,紙張是古代的宣紙,毛筆寫的,完全就是按照古代的行文風(fēng)格嘛。總覺的有點詭異。”李小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