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六爺,早年間以沙石生意發(fā)家,混跡江湖五十載,打下偌大名聲?,F(xiàn)如今放眼整個南海,也就新秀宋林濤能夠勉強與其爭鋒。
今晚的七十大壽,空前盛大,為了款待道賀賓客,錢六爺直接包了整個豪富酒店。
在天虎的帶領(lǐng)下,林天賜三人直奔酒店頂層的宴客場所。趙靈還欣喜若狂的向很多前來祝壽的江湖大哥打招呼,算是混了個臉熟。小太妹差點沒激動的暈過去。
“后養(yǎng)父,快看那個人,他就是我們南海中學(xué)附近街區(qū)的老大,人送外號鬼頭。”趙靈口齒不清的介紹道。
“鬼頭?”林天賜皺了皺眉頭,小聲道:“老實說,他的外號實在傷風(fēng)敗俗。”
“怎么傷風(fēng)敗俗了?”趙靈奇怪道。
“來,跟著我一起念,鬼頭,龜……”林天賜著重強調(diào)了音調(diào)。
“龜……”最后一個字還沒說出口,趙靈便反應(yīng)過來,害羞的緋紅當即蔓延到耳朵根。
“哈哈哈——”
林天賜跟天虎齊聲大笑,氣氛顯得無比歡快。
三人乘坐電梯來到了頂層的南山廳,入眼全是燈紅酒綠,盡顯高端大氣上檔次。
此時的宴會廳已經(jīng)來了不少賓客,男的西裝革履,女的裝扮精致,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成功人士的酒宴,絕不會猜到這是江湖大佬做壽。
因為離家?guī)啄甑奶厥饨?jīng)歷,林天賜很煩喧鬧的環(huán)境,喜歡清靜,剛剛走進宴席廳堂,就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看夜景,喝喝紅酒,神游天外。
可他不愿湊熱鬧,趙靈卻是閑不下,剛走進來,她就連推帶拽的讓天虎幫忙介紹各位大佬,樂此不彼。
也幸虧天虎名聲在外,又以為趙靈是林天賜蘿莉養(yǎng)成計劃的目標,將來極其有可能會當自己二嫂,所以頗為保護。
不然的話,臉蛋精致的小太妹非得被一些流氓混混頭頭吃干凈抹嘴。
在國外著名鋼琴家的演奏下,太陽落山,夜色漸漸籠罩,五顏六色的高照燈直沖云霄,渲染的豪富酒店上空七彩繽紛,極其絢麗。
而賓客已經(jīng)基本到齊,整整五百多人前來賀壽。由此可見錢六爺?shù)目植捞栒倭Α?/p>
趙靈拽著天虎轉(zhuǎn)了一圈,這才高高興興的回到林天賜身邊,激動萬分道:“后養(yǎng)父,我發(fā)財了!”
“怎么發(fā)財了?”林天賜眉頭一挑。
“凡是道上有名的人物,這丫頭直接讓我出面要求合影留念,整的我都不好意思。”天虎哭喪著臉,無語道。
“沒照片我怎么跟兄弟們炫耀?”趙靈不以為然:“憑嘴巴說我參加了錢六爺?shù)膲垩?,誰會信?”
天虎無言以對,林天賜則是淡淡道:“現(xiàn)在可以消停了?我們還是快點回家吧。”
趙靈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先別急,錢六爺跟宋老板的合影我還沒有呢!”
“大哥跟你合影沒問題,但錢六……”天虎頓了頓,提醒道:“錢六跟我大哥宋老板是敵人,你確定要跟他合影?”
“這樣啊……”趙靈拖著腮幫想了想,靈機一動道:“等下我裝作跟虎老大你不熟,然后再去找錢六爺合影可以嗎?”
天虎汗顏:“小丫頭你能不能有點節(jié)操!”
趙靈嘿嘿一笑,搖頭道:“開玩笑呢,虎老大你放心,既然錢六那老匹夫跟你們有過節(jié),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跟他合影。再者說,一個糟老頭子,跟他合影簡直是浪費我的顏值!”
“仗義!”天虎哈哈大笑道。
“六爺?shù)剑?rdquo;
閑聊間,宴廳門口響起迎賓的吆喝,聲音如金鐘轟鳴,在宴廳回蕩,久久不散。
瞬間,喧鬧嘈雜的宴廳安靜下來,所有人紛紛笑容燦爛的向門口迎了過去。
“后養(yǎng)父!走,我們?nèi)タ纯磦髡f中的錢六爺究竟長什么樣!”
趙靈先前還鏗鏘有力的說不合影,轉(zhuǎn)頭就想目睹錢六爺尊容,要是放在抗戰(zhàn)年代,妥妥是高呼太君萬歲的翻譯官。
在趙靈的生拉硬拽下,林天賜跟著湊近人群看熱鬧。
而天虎仗著實力雄厚,虎背熊腰的替兩人開路,竟是毫不費力的進到了中心,用觸手可及的距離瞻仰錢六爺。
離開南海市前,林天賜跟錢六爺見過幾次,此時見到身穿中山服的錢六爺,心中不由為后者的老當益壯感到吃驚。
眾所周知,錢六爺已是古稀之年,但筆挺的中山服,容光煥發(fā)的臉龐,以及眼中時不時涌出的兇悍,依舊無不透露著王者霸氣。
主角的出場把宴席氣氛推到了高潮,簇擁在周圍的賓客一個接著一個向錢六爺?shù)蕾R。
“后養(yǎng)父,他就是錢六爺?”林小筑不可思議的問道。
“沒錯。”林天賜點點頭:“有什么不對嗎?”
“不是說他七十歲了么,看起來不太像啊。”趙靈疑惑道。
在趙靈看來,七十歲的老人應(yīng)該白發(fā)蒼蒼,步履蹣跚,最好再坐著輪椅,反正不應(yīng)該是錢六爺這樣。
“平時可能注重保養(yǎng)。”林天賜隨口胡扯:“我如果有他的身價,別說七十歲,八十歲都能保持童顏,迷倒萬千少女。”
趙靈翻了翻白眼,鄙夷道:“后養(yǎng)父,貧窮限制了你的想象力,精神跟身體用錢可買不到。主要還是靠運動,我猜測,錢六爺應(yīng)該特別熱愛運動!”
林天賜辯解道:“身為南海市老一輩梟雄,砍人打架這種有利于身心健康的運動肯定經(jīng)常干。”
趙靈懶得聽林天賜滿嘴跑火車,沖前面為他們開路而滿頭大汗的天虎說道:“虎老大,我如果現(xiàn)在撲過去找錢六爺合影,你說是不是有點少不知事?”
“何止是少不知事。”林天賜擲地有聲道:“完全是活膩味了!我敢肯定,在你剛剛邁腿打算撲過去的瞬間,便會被錢六爺身邊的保鏢狂揍猛踹,然后成為魚飼料!”
“不……不會吧?”趙靈俏臉煞白,哆哆嗦嗦的問道。
“你以為混跡江湖的人是什么善茬?”
林天賜像模像樣的嚇唬道:“想在道上混出名頭,首先就得心狠手辣。所以說,小丫頭,你還是好好讀書,爭取成為祖國棟梁,別成天幻想當什么大姐頭。”
趙靈瞪了林天賜一眼,扁嘴沒說話。
錢六爺為人謙和,對于賀壽的賓客一一握手示意。從宴廳門口到主桌,不過幾十米的距離,居然整整走了十幾分鐘。由此可見錢六爺在江湖的地位,以及眾人對他的崇拜。
應(yīng)酬途中,錢六爺精光四射的眸子忽然注意到了林天賜,表情閃過絲絲詫異之色,卻也并沒有反應(yīng),龍行虎步間走向了主桌。
“老夫感謝諸位的光臨。”錢六爺舉起酒杯,底氣中足的說道:“敬諸位一杯!”
“宋林濤前來給六爺賀壽!”
準備舉杯暢飲之際,門口響起了冷酷而鋒利的聲音。
盡管聲音很小,但‘宋林濤’三個字依舊如驚雷般回響在眾人耳旁。
全場立刻騷動,紛紛側(cè)目,即便是天虎也挺胸昂頭,望著款款走來的宋林濤。
南海誰不知道宋老板跟六爺不對付?
很多江湖大哥都感覺到今晚的壽宴恐怕不會平順進行。
錢六爺?shù)淖笥沂虖耐瑯尤科鹕恚鎺?,氣氛變得有些劍拔弩張?/p>
再看宋林濤,風(fēng)輕云淡徑直走向主桌,微微一笑道:“六爺,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晚輩,專程還為您準備了特別壽禮。”
“哦,什么壽禮?”錢六爺放下酒杯,微微瞇著眼睛,似是而非的問道。
宋林濤笑容愈發(fā)燦爛:“壽禮是一個消息,您在北門街區(qū)的舵主,下午正式投靠我。按照江湖規(guī)矩,北門街區(qū)已經(jīng)是我的地盤,以后您的人最好別隨意過節(jié),否則容易引起誤會。”
此言一出,全場震驚,誰都沒想到,宋老板搶了六爺?shù)牡乇P,竟然還敢單刀赴會。
趙靈體內(nèi)氣血奔涌,小手死死拽著天賜哥的胳膊,滿手汗水。
她實在太激動了。
這才是真正的江湖交鋒啊,什么《古惑仔只手遮天》《高校風(fēng)云》統(tǒng)統(tǒng)弱爆了有沒有。
林天賜卻皺著眉頭,低頭詢問挽起衣袖的天虎:“你事先知道這件事嗎?”
“二哥,啥事?”
天虎不解的抬起頭,顯然被自家大哥的霸氣所吸引,壓根兒沒注意到宋峰的提問。
“宋林濤搶了六爺?shù)乇P。”林天賜說道。
“大哥沒告訴我。”天虎如實相告:“大哥只是讓我來參加壽宴,其他的沒告訴我。”
林天賜摸了摸鼻子:“他這樣做,難道不怕挑起兩方全面開戰(zhàn)?”
“開戰(zhàn)就開戰(zhàn),我們還會害怕一個黃土埋到脖子的老東西不成?”天虎立場鮮明,語氣強硬道:“只要大哥一聲令下,我直接帶人送錢六去投胎!”
“虎老大威武!”趙靈熱血滂湃,躍躍欲試道:“虎老大,等你們開戰(zhàn)的時候,我去給你們當拉拉隊!”
林天賜看著不知所謂的天虎,捏了捏拳頭,默默呢喃道:“這個天虎真不省心,被人利用都不知道,又要逼我用拳頭……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