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讓周晴傷心一晚上的。
雖然吳云峰已經(jīng)回家了,但我還沒放棄,我得想個法子,今天必須搞他。其實我有辦法把吳云峰引出來,但是錐子仍舊非常棘手,不解決他是不行的。接下來可能有點(diǎn)危險,所以我讓程依依先回去了。
來到縣里一條比較繁華的商業(yè)街,我找了家燒烤攤子坐下,隨便點(diǎn)了些串,然后坐著等人。
確實餓了,從中午開始就沒吃飯,待會兒等人來了可以邊吃邊談。
“好啊,我就知道你背著我來吃燒烤了!”
就在這時,一聲大叫突然在我背后響起,頓時把我嚇得一個激靈,手里的串都差點(diǎn)摔了。
我回過頭,發(fā)現(xiàn)是程依依,驚訝地說:“你怎么來了?”
“你還好意思說?!”程依依一臉氣呼呼的模樣:“說好了一起吃燒烤,你卻把我趕回家,一個人來吃了!有你這么摳門的嗎,我能吃你多少錢???還好本公主機(jī)智,打了個車跟蹤你,不然就被你騙了!”
程依依一邊說,一邊擼起袖子坐下,拿起一串羊排大口大口啃了起來,一點(diǎn)都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程依依一連吃了好幾串,仿佛過足了癮,才嘆著氣說:“張龍,不是我說你啊,之前我還覺得你挺不錯,什么事都想著周晴,但是今天晚上你就不對了,周晴還在家傷心難過呢,你一個人跑這來吃燒烤,你有點(diǎn)對不起她??!”
嘿,說得這么冠冕堂皇,你不也來這里吃燒烤了?
面對程依依的指責(zé),我無奈地說:“哪兒啊,我來這是等人的,我還想收拾吳云峰,所以找人來商量一下。”
程依依一聽,眼睛頓時放出光來:“誰啊,趙王爺嗎?”
在程依依的心里,趙王爺那絕對是無所不能的,作為道上曾經(jīng)的巔峰人物,只要趙王爺能出馬,吳云峰當(dāng)場就得跪下。那天晚上的KTV事件過后,程依依認(rèn)定我的背景很深,找來趙王爺是輕而易舉的。
但她還是想多了。
我搖搖頭:“不是趙王爺,是另外一個朋友。”
“誰?。?rdquo;
程依依很好奇,但也沒懷疑我這個朋友的能量,畢竟我已經(jīng)一而再再而三地讓她驚訝過了,我就是找來馬王爺、宋王爺都不稀奇。
我正準(zhǔn)備告訴程依依,一個人就往我這邊走來,我指著他說:“來了!”
程依依一抬頭,當(dāng)場就傻住了,目光之中充滿震驚。
不是來人的來頭有多大,而是程依依壓根沒想到會是這個人,也難怪程依依會這么震驚,因為——來的人是李磊。
沒錯,就是我的那個好朋友,走到哪都跟人自來熟、卻總是不受待見的李磊。
“呀,依依小公主也在呀!”
李磊目光灼灼,也發(fā)現(xiàn)了程依依的存在,迅速朝著這邊奔了過來,并且發(fā)揮了他厚臉皮的本色,套近乎地說道:“依依小公主,好久不見你了,還是這么漂亮?。?rdquo;
李磊就是這樣,甭管對方是誰,一頂高帽先戴過去,他自以為情商高,其實對方煩得都不行了。
會說話這東西,其實也要講天分的。
可想而知,程依依怎么看得上他,不屑地撇了撇嘴,根本就沒說話,同時用眼睛瞟我,顯然在問我怎么把他給找來了,他能幫上什么忙?。康抢罾跊]有這個自知之明,仍舊嘻嘻哈哈地和程依依說話,把程依依從頭夸到了尾,說她衣服好看、氣質(zhì)出眾,我聽得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但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李磊的作風(fēng)比較煩人,程依依也不好隨便發(fā)作,而且人還是我叫來的,只能“嗯嗯啊啊”地應(yīng)付著。
我也聽不下去了,說行了李磊,快坐下吧。
“好嘞!”
李磊這才走了過來,和我坐到了一起,同時小聲說道:“張龍,你可以啊,泡周晴沒成功,又來泡程依依了?怎么把這小孔雀約出來的,教兄弟我兩招唄,我越來越服你了!”
在李磊看來,無論周晴還是程依依,都不是我這種人能隨便勾搭上的,所以他好奇心爆棚的都快突破天際了。
我也不想和他說這個,就說行了,趕緊吃點(diǎn)東西,然后咱們談?wù)務(wù)隆?/p>
“行、行。”
李磊埋頭苦吃起來,大口大口地吃著串串、喝著啤酒。我看不夠,又讓老板送了一些過來。我知道李磊挺苦逼的,高中畢業(yè)以后上了個三流大專,這會兒在一家修理廠當(dāng)修車工,一個月也就賺一千多塊錢,除了自己吃喝還得攢錢買房,日子過得很緊,難得吃這一回好的,所以讓他多吃一點(diǎn)。
這時候,程依依又湊過來,低聲說道:“張龍,你搞什么,怎么把他叫過來了,他能對付得了吳云峰啊,吳云峰打個噴嚏都能把他嚇?biāo)溃?rdquo;
我說你就等著看吧。
程依依莫名其妙,但也沒有多問,乖乖坐在一邊。
不管她以前怎樣,這會兒在我面前聽話多了。
李磊終于吃飽喝足,拍著肚子說道:“張龍啊,說說吧,找我有什么事,能辦的都給你辦了!”
這是李磊的口頭禪,跟誰也是這么說的,顯得他很仗義很能耐,但實際上他除了修車,其他什么事都辦不了,所以他越是這么說,別人越瞧不起他。
當(dāng)然,不包括我在內(nèi)。
在我看來,李磊還是優(yōu)點(diǎn)很多的。
我說:“錐子放出來了,你知道嗎?”
“知道啊,吳云峰他爸多能耐啊,不就是打個招呼的事嗎!”李磊果然無事不知,堪稱行走的縣城百事通。
我說錐子出來了,還跟吳云峰形影不離的,這對我來說有點(diǎn)麻煩啊……
李磊頓時瞪大了眼:“張龍,你還真打算對付吳云峰啊,我勸你千萬別冒這個油,你倆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你能被吳云峰給玩死……”
我擺擺手,讓李磊別再說下去了。
“你不用勸我,我肯定要對付吳云峰,但是錐子實在有點(diǎn)棘手。我問問你,縣里有誰能對付得了錐子嗎,我愿意花錢,只要能干掉錐子,吳云峰交給我來收拾就行。”
在我看來,李磊雖然沒有什么能耐,但他知道的事多,認(rèn)識的人也多。
“有啊!”果然,李磊說道:“錐子近幾年是挺出名的,好多人都很怕他,但他也不是無敵了,還是有幾個人能干他的。比如大飛,那是個老流氓,收拾錐子跟玩似的!”
大飛,我知道他,在我們上學(xué)的時候就挺出名了,鐘樓、珂溢市場那一帶就是他罩的。雖然大飛不能和趙王爺比,但也確實擔(dān)得上“老流氓”這幾個字了,據(jù)說手底下有十來號兄弟給他賣命,和單打獨(dú)斗的錐子可不一樣。
大飛出馬,確實干得過錐子。
旁邊的程依依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認(rèn)可這個結(jié)論。
我立刻問:“那你和大飛能說上話嗎?”
我知道大飛能干過錐子,但我根本不認(rèn)識他,怎么去找他呢。
李磊得意地說:“那必須的,我和大飛什么關(guān)系?大飛前幾天還叫我吃飯,但我忙,沒去……”
旁邊的程依依輕輕“嘁”了一聲,顯然不相信李磊說的,覺得他在吹牛逼。
其實我也不信。
李磊這個身份,大飛肯叫他吃飯才有鬼了,但是李磊一向這樣,喜歡自抬身價,活在自我幻想的世界里,其實別人背地里都在說他傻逼。
但我卻說:“好,現(xiàn)在你就帶我去找大飛。”
李磊站了起來,說行,走!
我回過頭,正準(zhǔn)備讓程依依先回去,程依依卻搶著說道:“我和你們一起去!”
我苦著臉,說你去干嘛?
我就是覺得帶個女人不方便(不是歧視女人,而是這世界上狼太多了,女人在外確實挺危險的,尤其她還長得這么漂亮,簡直就是行走的禍水),之前才讓她先回去的,怎么還要跟著我們?
程依依指著李磊,說道:“我不信他和大飛能說上話,本公主今天倒要看看他是怎么出丑的!”
其實程依依不信歸不信,直接這么說就有點(diǎn)埋汰人了,但她性格一向這樣,誰也沒有辦法。李磊雖然臉皮挺厚,但也不是沒有尊嚴(yán),當(dāng)時就脹紅了臉:“程依依,你不相信,就跟我去看看!”
程依依說行啊,現(xiàn)在就走!
“走啊,走!”
李磊回頭就走,程依依也迅速跟上。
看這兩人都杠上了,我也沒有辦法,只能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