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的情況很簡單,大師雖然瘋了,卻只傷己不傷人,嚇唬了妹子一番之后,被妹子用煙灰缸打暈了,住了幾天的精神病院之后,大師被送回了家里,之所以要送回家里,是因為大師一陣清醒一陣糊涂,而且沒有傷人的習慣,對于他自己,好像他也沒有傷害的意思了。
唯一奇怪的就是大師的那個耳朵,是真的找不回來了,張總時候動用了十幾個人,在那個房子里搞了地毯式搜索,就是沒找到那耳朵,更奇怪的是,不但耳朵沒有了,大師居然還打掃了血跡,這就太奇怪了,很多人都猜想,難道大師在割耳朵的時候還沒瘋?
因為大師的境遇太慘,張總沒敢把這事告訴小崔,后來他也沒有告訴我,去大師家的路上,張總一直跟我絮叨著,說他是如何的為難,怎么的內心掙扎,如果不是因為擔心我害怕,他肯定一早就告訴我了什么的,我越聽這話,越想抽他,要不是因為他閨女是個軟妹子,我早踹他屁股了。
到了那位風水大師的家,我才知道張總的話,基本不能信,根據(jù)大師家里人介紹,這位大師瘋了之后確實有清醒的時候,每天大概能清醒十分鐘左右,連新聞聯(lián)播都看不完,就又要進入精神狀態(tài)了,幸好他的精神病狀態(tài)就是坐在太師椅上發(fā)呆,眼睛直愣愣的看著前方。
我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發(fā)呆呢,我上去摸了一下大師的脈象,雖然我中醫(yī)學的不好,但診脈這個活,我還是經(jīng)常干的,所以一般不會太錯,大師的脈象比較平靜,除了最近有點著涼之外,沒有其他問題,沒有肝火之類的情志問題,看來他這毛病不是嚇出來的。
張總在一邊對我說:“之前我們給他請過中醫(yī),北京四大名醫(yī)的后人出診的,看過之后都搖頭,連藥都不給開,說是不是病,就是他自己的問題。”
我斜楞了一眼張總,冷笑著說:“張叔,這種情況你都敢忽悠我上,要是把我嚇傻了,你媽肯定得剁了你包餃子。”我罵完了張總,又對大師的家里人說:“問您個事,老爺子每天幾點清醒?清醒之后都干點什么?”
大師的家里人想了想,說:“也沒見他干什么特別的事,就是醒了之后翻箱倒柜的找東西,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清醒的時間短,沒回也不跟家里人說話,就是著急忙活的找東西,我們說幫他找吧,他說我們找不到,看都看不見。至于他什么時候清醒,這個沒什么規(guī)律,不過沒回都得隔很長一段時間。”
我點了點頭,說:“那今天他醒過了嗎?”
“這個沒有,看這個點兒,他也快醒了。”
我哦了一聲,對張總說:“行了,咱們就等著吧。”
這時候小崔的體力也緩過來了,他湊到大師身邊,仔細看了看,說:“曇哥,你有沒有一種感覺,他身上散著一股氣,這種氣咱們好像在哪見過。”
小崔這么一提醒,我倒是突然覺察到了,大師身上的確散著一股氣,非常微弱,但近距離接觸的人,都會有所感應,我剛才為他診脈的時候,就有點感覺,但感覺太弱了,我就沒當回事,經(jīng)由小崔這么一提醒,我才注意到。
張總這時候突然說:“哎,還真是,不過……這……他身上的感覺,不就是那房子給人的感覺嗎?“
我搖了搖頭說:“這您就真錯了,那房子給人的感覺是壓抑,讓人覺得透不過起來,他身上的感覺是讓人放松,算了,咱也別多探討了,等著老爺子醒過來了,一切就都明白了。”說著話,我往旁邊太師椅上一坐,開始看電子書。
小崔和張總在那站了一會,也沒看出點什么,也就去旁邊歇著了,我本以為大師呆個半小時一小時的,就該醒了,沒想到他老人家在那一愣就是三個小時,我足足看了三個小時的書,看得脖子都算了,才聽見身邊大師的家人說了一句:“醒了醒了。”
大師醒過來的樣子,跟發(fā)呆的時候簡直是天差地別,他發(fā)呆的時候就是一呆老頭。醒了之后眼睛精光暴射,跟打了雞血似的,我趕緊一上去拉住要去找東西的大師,說:“老爺子,您還認識我不,我是小王啊,就是上回跟您徒弟一起來看您的內個。”
被我拽住之后,大師明顯有點不高興,不過一看是我,他有笑起來了,說:“哎呦,是你小子,還真是天無絕人之路,有個東西,你得幫我找找。你可千萬得找著。”
這時候張總走上來,說:“您只管說,這東西只要在您家里,就是挖地三尺,我們也能找出來。”
大師白了張總一眼,說:“你閉嘴。”然后他又和顏悅色的對我說:“小王,那東西就在我后面的小院里,我?guī)闳ァ?rdquo;
說著話,他就拉著我的胳膊,把我往他家后院帶,他家后院其實不大,就是個特別小的小院子,里面種著幾十盆花,他指著那些花盆,對我說:“小王,那東西,就藏在花盆里,你慢慢找,它看著有點像土。”
我一想,這不是鬧呢么?讓我去花盆里找個像土的東西,這花盆里除了土,還能有什么呀?就在我正想問他那東西還有什么特征的時候,他老人家又朝著客廳走了過去,我以為他要告訴我別的事呢,沒想到他到了客廳之后,往正中間的太師椅上一坐,又開始發(fā)呆。
看著老爺子的模樣,我都無語了。張總和小崔也無語了,剛才老爺子的話,他倆也聽見了,根據(jù)我們仨的討論,我們絕對有理由相信,老爺子是有意刁難我……
我忍住了那銀針幫老爺子治治精神病的沖動,開始去他家后院翻花盆,我原本以為,他說的那個東西,應該是一個像土的木頭,或者像土的時候,所以我直接把每盆花里的土都倒了出來,集中在一塊,用手去一點一點的捏,看看里面有什么異物沒。
捏了一個多小時,異物是沒找到,倒是讓我掌握了一門松土的技巧,花盆里的土豆檢查完了,東西也沒找到,我就著急了,對張總說:“張叔,咱今天也被費勁了,都回家睡覺去得了,等明天老爺子醒了,自然就把東西找出來給咱們了。”
說完,我就準備回家,這時候小崔突然說:“曇哥,你剛才抓那些土的時候,有沒有覺得什么異樣?”
我想了想,說:“沒有啊,都是土,要說異樣,就是老頭子絕對往花盆里撒過尿,惡心死老子了,幸虧我?guī)е痔啄亍?rdquo;
小崔這時候居然對我說:“原來你帶著手套呢,曇哥,要不然這樣,你摘了手套,再去找一次。”
我知道小崔不是那種會開玩笑的人,他既然提出這種變態(tài)的要求,肯定是有原因的,我就問了:“什么意思?你具體說說?”
小崔于是就把想法跟我說了,他覺得老爺子身上的那種感覺不正常,小崔前不久才見過老爺子,沒見他身上有什么異常,換句話說,老爺子是在神經(jīng)了之后,才有的這種情況,小崔覺得,他之所以會有這種古怪的氣息,是因為他從那個房間里帶出了點東西來,具體是什么,很難講,但小崔估計,秘密就在這堆土里。
我聽了小崔的話,也大概明白了,老爺子身上的那種感覺,我在捏著他脈的時候才能有所察覺,現(xiàn)在我戴著手套捏土,自然就察覺不到啦,想到這,我二話不說,摘了手套,開始捏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