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漢意味深長的盯著我和任輝,然后說:“那鬼嬰第一頓飯吃的是至親的血肉心臟,那第二頓飯呢?”
我嚇得臉色發(fā)白。
“第二頓飯,很有可能就是你和任輝,畢竟是你們兩個給他接生的,算得上是比較親近的人!”任老漢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就向著家里走去。
我咬著牙的跟上,還想要繼續(xù)問點什么,但什么東西也沒問出來。
任輝也害怕,只不過他看起來比較鎮(zhèn)定一些而已,在任老漢的吩咐下,去鄉(xiāng)里找來了幾個人,然后進(jìn)了宋瑩瑩一家。
宋瑩瑩家里的人都死了,也沒什么人來料理后事,還是鄉(xiāng)里幾個老人張羅著,幫宋家處理了一下。
大族叔出面,幾個族老都跟著,總算是將人都裝在了棺材里面。
這陶都鄉(xiāng)雖然不大,但人口卻還是有些的。這里面,三個姓氏是最多的,據(jù)說很早之前就來到了這里。
任家、王家和宋家。
這三家的長輩,以前都是這陶都鄉(xiāng)的話事人,雖然解放之后早就廢除了這種制度,但這三家的人數(shù)眾多,所以平時還是以這三家說了算。
大族叔姓王,和王德軍還有王百萬,都有些親屬關(guān)系,而且還是兩人的長輩。
他這一出面,大家伙自然不好落下,紛紛的幫著宋賢成料理了后事。
因為宋家都沒人了,所以也沒什么人吊唁,第二天早上就裝上了棺材,拉到了延青山腳下,進(jìn)了宋家的祖墳,隨意的葬了。
任老漢回了家之后,就再也沒出屋子,不過我倒是害怕了。尤其是任老漢說的那句,我和任輝是那鬼嬰比較親近的人,恐怕第二頓飯就要找上我們兩個。
我心里雖然害怕,但還是去參加了宋賢成的葬禮。
回來的路上,恰好看到任輝急匆匆的過來,臉上帶著喜色。
“云飛,你猜我今天去進(jìn)貨,怎么著?”任輝拉著我眉飛色舞的說。
“怎么?丟錢了?”我興致不高的問。
“呸……你這是什么話?”任輝翻了個白眼,然后笑呵呵的說:“我今天去進(jìn)貨的時候,恰好遇到了那商貿(mào)公司的老總,他說最近要簽單子,貨品可能隨時漲價!我當(dāng)時合計,簽單子還要不少錢,就沒想著簽,但是沒有錢??!誰知道我出門碰到了宋謙森,他借了我兩萬塊錢,我回去簽了單子之后,馬上就漲價了……”
“這么巧?”我愣了愣,眼神中有些怪異。
“當(dāng)然了!這還不說,宋謙森還說了,他們公司要在咱們鄉(xiāng)找個合作伙伴,我當(dāng)時就自告奮勇了,結(jié)果他還真的答應(yīng)了!”任輝哈哈笑著。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心想這事也巧的離譜了吧?宋謙森我倒是知道的,當(dāng)年也算是陶都鄉(xiāng)走出去的人才,當(dāng)年學(xué)習(xí)成績好,考上了重點大學(xué),回鄉(xiāng)之后在鄉(xiāng)中學(xué)當(dāng)教師。但沒有兩年的時間,宋謙森就辭了職,一個人去了縣城。
當(dāng)時沒人看好他,但是宋謙森就是這么牛,一手在縣城里打拼出了個樣子。
很多人將王百萬拿來和他比,但我卻知道,這宋謙森可比王百萬強多了,王百萬只能夠算是個土財主,那宋謙森才是真正的有實力。
“云飛,你說,這是不是我借運的效果出來了?”任輝兩眼放光的盯著我問道。
我點了點頭,“很有這種可能,我和你說,你以后要多加注意,多做點善事,多做點好事……”
“知道!知道!”任輝隨意的答應(yīng)了下來。
我還是愁眉不展的回了店里,任輝跟了進(jìn)去,“云飛,我爺爺這些日子是不會出屋了,不過他也說了,可以給你兩張紙符什么的……”
“拉倒吧!你上次給我的紙符,屁用都沒有,我還敢要?”我哼哼著說道。
任輝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那不是我模仿的么?可能上面有些出入,不過這一次可是真的。這樣吧,你要是不要就算了,晚上不行就到我家去??!”
我心底猶豫了一下,還是拒絕了,因為他們家里供奉著個神像。我小時候見了一次,回來之后就病了好幾天。當(dāng)時我?guī)煾高€說過,這神像有些怪異,讓我以后注意點。
那宋瑩瑩是要命的,那神像恐怕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經(jīng)過這幾天的事,我算是看明白了,這世界有沒有鬼,也不需要去糾結(jié)了,能夠安安穩(wěn)穩(wěn)的保住命就好。
“我讓你打的錢,打過去了?”我還是問了一嘴。
“打過去了!這孟欣也真是的,這里啥情況她不知道么?還跟你借錢!我小時候就看他們兄妹不順眼,可別是在這里騙你錢呢!”任輝撇了撇嘴。
我嘆了口氣,就算是騙錢,我又能夠說什么?畢竟他們是師父留下來的一雙兒女,如果說沒有我?guī)煾傅脑?,怎么可能會有現(xiàn)在的我?全當(dāng)是抱了師父的恩情吧!
送走了任輝之后,我一個人在屋子里面,將師父那些瓶瓶罐罐的東西,挨著翻了一遍。我還抱著一絲僥幸心理,想要找找?guī)煾噶粝碌臇|西,確認(rèn)一下那宋瑩瑩到底是不是特殊命格。
如果她真的是特殊命格,看看有沒有什么法子,能夠克制住這特殊命格的。
只可惜,我翻了一下午,也沒找到什么有用的東西。
臨近暮色的時候,店門被人敲了敲。
我有些心煩意亂的打開店門,略微的一愣。
“你怎么來了?”我遲疑的看著江伶。
江伶身上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頭上戴著紅色的發(fā)夾,臉色白皙,俏皮的和我挑了挑嘴角,說:“殯儀館收到消息,說你們這有人下葬的時候,被人換了尸體,讓我過來確認(rèn)一下!”
我一下子想到了老六,只是沒想到殯儀館派來的人,竟然是江伶。
當(dāng)時還想著,殯儀館再怎么說也是國家的吧?國家來人,宋賢成還能不開口說說自己的秘密?只不過可惜,江伶來了,那宋賢成卻死了。
“怎么?不歡迎?”江伶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歡迎!歡迎!”我現(xiàn)在有些不確信,這江伶當(dāng)初到底知不知道,那宋瑩瑩是特殊命格。
江伶進(jìn)了屋子,上下的打量了一下,然后咯咯笑著和我說:“沒看出來,你一個人生活,還挺規(guī)矩的么!”
我尷尬的笑了笑,給她讓了個座位,然后倒了一杯茶水。
這茶水剛倒上,江伶就笑吟吟的看著我,問道:“和我說說吧,當(dāng)初是怎么回事!”
我盯著她看了半天,然后才說:“我當(dāng)時不是和你說了么,那宋瑩瑩死了第二天,宋家的人就將她葬了,我擔(dān)心是特殊命格,晚上去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不是宋瑩瑩……”
“特殊命格?”江伶愣了一下,“什么特殊命格?”
我一臉嗤笑的盯著她,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可惜江伶仍舊是呆呆的樣子,什么東西都看不出來。
“那宋瑩瑩……是竇氏女!”我沉聲道。
“你說什么?”江伶猛的站起了身子,臉色驟然大變,“這不可能!她雖然懷孕了,但絕對沒到生的日子,她怎么可能會生下孩子?”
我說:“我親自幫她接生的,這還有假?”
江伶的臉色變了,變得讓我陌生了起來,然后咬著牙的說:“那女人如果生了的話,就真的是竇氏女了!宋家的人呢?”
我將宋家的事情,簡單的和她說了一下,就看到她臉色更蒼白了幾分。
“剛出生,就吃了至親血肉,這簡直……”江伶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后來回的在屋子里踱著步子,說:“按理說,這宋瑩瑩絕對不會生下那孩子,如果生下來那孩子的話,就只有一個可能……”
“什么可能?”我急忙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