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飯店的路上,米長啟在前面領著路,總是想跟李老頭聊聊天,瞧樣子,他也看出來了李老頭是個高人,所以想著套近乎什么的。
只是李老頭壓根就不搭理他,拉著張潔米珊母女嘴里碎叨。
對于胡言亂語的李老頭,米珊不給他好臉色,倒是張潔,閱歷多,見識廣,和李老頭客套了這么幾句,還表達了救活老公米長啟的謝意。
旁邊米珊哼了一聲,也沒反駁。
她可是親眼瞧見李老頭把已經死去的米長啟救活的,雖然心里討厭李老頭,但這實打實的事,可不是憑空捏造的。
“高人啊,這次多謝您了,要不是您出手救活我老公,我這一家子都沒法活了。”
瞧的出來,張潔有由衷的感謝李老頭。
李老頭擺了擺手,道:“誒,誒,你這話就客氣了吧,咱們這交情,這關系,還,還用的著說謝,謝么。”
我聽了一機靈,回頭看李老頭,心想你倆啥關系,以前認識怎么地。
米長啟也扭頭過來,一臉的提防。
張潔很尷尬。
薛文瑞還在旁嬉皮笑臉:“那個,高人好開玩笑,幾位別放在心上。”
張潔呆呆點頭:“呃,呃,我知道,我知道。”
米長啟明明一張臉都變成了王八模樣,但還是強行鎮(zhèn)定笑著說沒事。
來到了訂好的飯店,酒菜齊備。
分賓主落座后,米長啟端起來一杯酒就要敬李老頭。
李老頭擺了擺手,沒去接米長啟端起來的酒杯,而是看了看桌子上兩瓶酒。
一瓶茅臺,一瓶五糧液。
李老頭伸手抄起來兩個瓶子,拿嘴添開瓶蓋,一抬手,嘴對嘴,長流水。
兩瓶子酒直接的往肚子里就灌了起來。
“哎呀,活神仙海量啊。”米長啟拍起來馬屁倒是不含糊。
李老頭面露得意神色,正想說話,卻不留神,被酒給嗆住了。
“咳,咳,噗~~~”
一口老酒噴了出來,整桌子的菜都被糟踐了。
張潔米珊倆人吃的好好的,瞧了瞧情況,愣住了,然后就把筷子撂下了,也不吃了。
“哎呀,高人,您小心點,小心點。”
米長啟忙拿過來一毛巾給李老頭擦嘴。
這邊擦著嘴,李老頭還不停閑,瞧了瞧沒動靜的張潔,一伸手,抓過來了一整只的烤鴨,上面都是他啐的酒:“你,你咋不吃了,餓瘦了多難看,我,我就喜歡你胖胖的樣子,來,吃,吃烤鴨。”
張潔忙按住了李老頭的手:“您先放下,您先放下。”
米長啟臉拉的跟驢似的。
我也聽著害臊,沒臉抬頭,特別是米珊在對面一直瞪我,用眼神詢問我咋回事。
我心說能咋回事,我也才拜師沒幾天,怎么知道李老頭他到底有多少風流。
于是乎,就給了米珊一個就字面上那個意思的眼神。
米珊跟她爹一樣,表情都變得緊張了起來。
吃吃喝喝,李老頭下手之快,筷子都舍不得用了,幾個人瞧著他吃。
我剛才就有些懷疑,他是不是故意把酒噴在菜上面的,好一個人獨吞。
越想越覺的是這么回事,空著肚皮,餓的實在不行,好在米長啟也算有眼色,給我們每人要了一碗燴面,這才對付了過去。
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桌子上葷菜下了個干凈,素菜一個沒動,李老頭面前的桌子上,雞骨頭,鴨骨頭,魚骨頭堆積如山,再瞧他的臉,油乎乎的,我看他的時候,他還正在添手指。
實在是有點瞧不下去李老頭吃飯方式,就撇過了頭。
“高人,這個,您拿著。”
這時候,聽米長啟說話,扭頭一看,他拿出來了一信封,里面都是紅顏色的鈔票,看厚度,足有兩萬。
我一下子心就揪在了一起,滿心的驚喜,好家伙,這就拿了這么多錢了?
只是,讓我驚喜的還在后面,不對,只有驚,沒有喜。
李老頭瞧了瞧那信封,拿手捏著信封一角歪頭往里面看。
米長啟還在旁邊做您請收下的動作。
“什,什么意思,賄,賄賂我啊。”李老頭松開了手,道。
米長啟一頭黑線:“高人你多想了,這就是我一點心意。”
“我,我用不上這東西,你把他給我,我也是送給窮人,還,還不如你直接把這錢直接給有,有需要的窮人,還能增你,你的陰壽。”李老頭道。
我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米長啟低頭看看信封,又瞧瞧李老頭,臉上有些為難時,旁邊薛文瑞就樂呵呵的勸。
他正在吃燴面,滿嘴的油,抬頭道:“米先生,李神仙都這么說了,您還是照做吧,惹得活神仙不高興,那可就不好了。”
米長啟忙答應了兩聲。
“行,行了,我也吃,吃飽了,該,該走了。”李老頭坐著歇了會食,開口道。
米長啟哎呀一聲:“高人,要不您再我家繼續(xù)住幾天吧,我也好時刻聆聽您的教誨。”
李老頭直擺手:“不,不用,你記住,日后但行好事,莫問前程,別再干那些傷天害理的事了知道么?”
米長啟忙點頭。
李老頭擺手:“那我走了。”
米長啟也不再留了,可能是怕李老頭跟張潔倆人真有事吧。
只是李老頭接下來一段話,讓米長啟跟頭頂一片大草原似的,只見他沖著張潔道:“唉,那,那個誰,我,我走了啊,你自己照顧好自己,有,有空我還來看你。”
張潔低著頭,揉著臉,也不敢看人,從牙縫里嘟囔了一句,聲音極低:“嗯,知道了,走,走吧你。”
李老頭還想說話,米長啟攔住了他:“高人高人,您放心,我會管好她的,您還是上路吧。”
李老頭歪歪扭扭,這才出了飯店。
跟著出來,我和米珊在后面正走著的時候,米珊把先前我讓她保管的那顆綠寶石拿了出來,遞給了我,感謝道:“徐文,這次多謝你了。”
我接過來擺擺手,隨意笑道:“別說這個,我也沒幫上什么忙,反倒是推翻了你一直堅守的無神論。”
米珊呵呵笑,道:“你們既然要走了,我也不多說什么了,有空的時候,經?;貋硗婢托?,去SH找我也可以,我請客。”
李老頭適當?shù)呐ゎ^插嘴:“閨,閨女,你,你放心,我一定常來。”
米珊臉拉的老長,懶得搭理李老頭。
這邊與眾人分別,薛文瑞本地人,自然留下不跟我們走,就只有我和李老頭,兩人先去我之前住的旅館拿回了行禮,然后兩人沿著大馬路一直往LY的方向走。
···
日升日落十多天的功夫,就來到了JZ一處縣城,累的不行,又是大中午的,日頭高照,李老頭瞧了瞧路邊有一個小門面房,做的是賣包子的生意。
“餓,餓了吧,咱倆進去吃包子吧。”
我瞧了瞧他:“你有錢么?”
堂叔給我的卡前幾天被偷了,正申請掛失手續(xù),沒辦法用,兜里比臉還干凈,這幾天,一直都是到飯點了,跟李老頭蹲在路邊,等路過行人扔點鋼镚買饅頭對付。
此時李老頭說要吃包子,我就這么問他了。
李老頭擺擺手:“沒,沒事,有,有人請。”
我一愣,怎么會有人請吃包子。
還沒等我細想,李老頭拉著我的手就往里進。
服務員一早瞧見了我們,看李老頭模樣,忙過來道:“哎哎哎,兩位,兩位。”
李老頭停住了,轉身問他干嘛。
服務員道:“倆位討飯的話先去門口等著,我一會兒給你們拿,您別進來,耽誤客人食欲。”
我聞言瞧一眼店里零落的幾個客人,都皺眉捂鼻子,登時低下了頭。
李老頭卻毫不在意:“誰,誰說我們討飯,有,有錢,我們兩個買包子吃。”
說話的時候,他還把昨天晚上討來的幾個鋼镚掏了出來,在服務員面前掂:“沒,沒見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