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我覺得咱們得提防著點劉瞎子了。”堂叔跟我道。
我點點頭,堂叔說的沒錯,現(xiàn)在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劉瞎子這個人有問題,如果我還像之前那樣盲目相信的話,最后吃虧的,一定是我。
“堂叔,隔壁村那個胡大娘還跟你說了什么?”我問道。
堂叔一聽這話,神色變得凝重:“胡大娘說對死人墳頭下封,潑狗血,是要打算絕了這家后人,要想破解,就把死者重新遷葬,這樣的話,才能破解這個局,阿文,要我說,咱們就應(yīng)該趁早,趁著你還沒開始倒霉的時候,偷偷的把三大爺三大娘的墳挪一個地方,這樣,劉瞎子就算想害你,他也找不到正主。不然的話,你一天不如一天,一陣不如一陣,遲早會倒霉死的。”
我點頭,把還沒吃完的面條送回廚房,從院子拿過來一柄鐵锨,在手里拿穩(wěn)了,道:“事不宜遲,晚上咱們就去。”
堂叔點頭。
倆人在堂屋等到月上柳梢,瞧了瞧時間,差不多十一點的時候,就整理了一下,然后準(zhǔn)備出發(fā)。
從家里出來,把門關(guān)好了,往墳地里走。
路上也沒發(fā)生什么,等到了墳地時,漆黑一片,堂叔把手機的手電筒打開了,照著路往前走。
走著走著,腳下一絆,沒注意,摔了個狗啃泥趴在了地上。
“阿文,你怎么了?”
聽到動靜堂叔回頭,把我扶起來。
我擺擺手:“沒事,走路時沒注意,摔倒了。”
堂叔哦了一聲,正準(zhǔn)備說話時,忽然盯著我的額頭,一動也不動。
我當(dāng)時就有些好奇,問他怎么了。
堂叔伸手指著我的腦袋:“你,你頭···”
“我頭?我頭怎么了?”說話間,就感覺到額頭涼颼颼的,拿手一摸,滿手的血。
“這,這,這怎么回事?”
往地上一看,摔倒的地方正好磕到了一塊石頭,把腦袋磕破了。
“完了,已經(jīng)開始倒霉了。”堂叔道。
我一聽心里也慌了,這么說來,劉瞎子的設(shè)的局,已經(jīng)開始起作用了么。
想到此,我一個機靈,忙起身道:“快走。”
堂叔點頭,把我扶起來,兩人朝爺爺墳地走去。
到跟前了,忽聽到有人說話。
堂叔忙沖我噓了一聲,把我拉到了灌木叢里躲著,聽周圍動靜。
“哼,我的封和狗血都管不住你,你還能出來給阿文托夢,真是讓我意想不到?這下子,有我在這盯著,我看你還能不能再出來。”
說話的,是劉瞎子。
“他怎么來了?”我低聲問堂叔。
堂叔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想了一會,堂叔沖我打了個手勢。
我看的清楚,就點了點頭。
跟著,我跟堂叔一起,從灌木叢旁邊繞過去到劉瞎子身后,他還沖著墳頭自言自語。
堂叔到跟前了,把鐵锨握緊了在手中,正要往下拍,劉瞎子猛回頭:“誰?”
話音才落,堂叔手起锨落,一下子拍在劉瞎子的面門上。
劉瞎子只來得及悶哼一聲,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阿文,過來。”
堂叔沖我招手。
我忙到跟前了,倆人就開始把墳頭上沾了狗血的土往旁邊扔。
有五六分鐘的功夫,墳頭眼看被我們兩個鏟平了一大截,再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把墳給拋開了。
這個時候,就聽到身背后嗷嘮一嗓子。
急忙回頭,劉瞎子從地上跳起來,向我和堂叔沖過來,一邊跑,一口口中喊:“你們兩個找死。”
堂叔二話不說,提著鐵锨就迎了上去,要拍劉瞎子的時候,他也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就躲過去了,反手摟住了堂叔,一使勁,直接把堂叔扳倒在了地上,騎在堂叔身上,雙手掐著堂叔脖子:“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壞了我的局。”
堂叔憋得臉紅氣漲,雙腿亂蹬,說不上來話。
再看劉瞎子,滿臉的鮮血,流淌不止,整個人看起來猙獰極了。
“阿,阿文?。?!”
使出吃奶的力氣,堂叔只是吼出來了這么一句話。
我這才回過神來,提著鐵锨,叫嚷著就沖上去。
到跟前了,要往下拍,劉瞎子一回頭,滿臉帶血的盯著我:“你要干什么?”
我一咬牙,去你的吧。
嘭。
鐵锨砸下來,正中劉瞎子面門。
這一下勁使的足了,我都能聽到劉瞎子鼻梁骨被拍段的清脆聲響。
劉瞎子又是悶哼一聲,直挺挺的倒在了堂叔身上,掐著堂叔的雙手也松開了。
“叔,你沒事吧。”我問道。
堂叔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一把將劉瞎子從自己身上推開:“呼,呼,沒事,快點阿文,把你腰帶解下來給我。”
我忙照做了,解開自己腰帶。
而堂叔也從地上拱了起來,同樣的,把自己腰帶解下來,然后又接過我的腰帶,拿在手里,相互的頭尾連在一起,沖我道:“把劉瞎子扶起來擱在樹邊上。”
我點頭,這邊照做完了,堂叔就拿著腰帶過來,用腰帶,把劉瞎子給捆住在了樹干上。
做完這些,堂叔揉著自己都被劉瞎子掐出來了痕跡的脖子,氣哼哼道:“勁還挺大。”
說完,他把鐵锨拾起來,道:“行了阿文,快點動手吧。”
我點了點頭,與堂叔一起,又轉(zhuǎn)身刨墳。
當(dāng)墳頭逐漸的變平,我與堂叔兩個人臉上都露出來了笑來。
這一下,劉瞎子苦心設(shè)的局,就沒作用了。
心里這么想,手上更加的賣力。
泥土翻飛之際,忽聽到身后厲聲尖叫:“你們兩個住手。”
回頭一看,劉瞎子又醒了過來。
“你們兩個別動那墳。”
“阿文,別管他。”堂叔道。
我點頭。
“聽我的,快住手,不然等墳里面那東西出來,咱們誰都活不了,整個村也跟著遭殃。”劉瞎子還在叫嚷,叫的人心煩。
堂叔停下來,一轉(zhuǎn)身,用鐵锨指著劉瞎子:“劉叔,你別裝了,你用我三大爺?shù)膲炏轮?,要害死我大侄子,我都知道了?rdquo;
劉瞎子聞言愣住,口中喃喃:“慶兒,你在說啥,我怎么聽不懂。”
堂叔哼唧了兩聲:“劉叔,你還裝,早上你往墳里面潑狗血的時候,我都看到了。”
劉瞎子大驚失色:“你怎么走了又回來了?。?!”
堂叔直哼哼:“哼,你承認(rèn)了吧,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好說的,劉叔啊劉叔,虧我們老徐家這么尊重你,你竟然做出來這樣沒良心的事,你就不覺得虧心么。”
劉瞎子唉了一聲,嘆了口氣,道:“阿文,你聽我的,快點把墳填上。”
我梗著脖子搖頭:“劉爺爺,你別糊弄我了,我知道,給墳上封,往墳頭潑狗血,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能聽你的。”
見我這么說,劉瞎子氣的直咬牙,雙臂拼了命的往外撐,臉都憋紅了。
看他這個樣子我嚇了一跳,心想他該不會能撐開純牛皮的腰帶吧。
“阿文,別怪他,咱們快點動手。”堂叔道。
我點頭,暫時把劉瞎子扔到一旁,拿鐵锨刨墳。
劉瞎子一邊掙扎,一邊在我們身后咆哮著別開墳。
但我跟堂叔誰也沒管他,繼續(xù)忙活自己的事。
有不到十分鐘的功夫,墳頭土被掃開,就能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棺材。
堂叔一把就扔了鐵锨:“成了。”
說話間,他跳進墳里面,拿手去扒拉棺材,一邊扒拉,還一邊沖我道:“快點阿文,過來幫忙。”
我答應(yīng)一聲,與堂叔一起,把棺材蓋子給掀開了。
當(dāng)棺材蓋開了后,里面一股子黑氣彌漫。
“完了,完了,全都完了···”
劉瞎子在身后喃喃自語。
沒理會他說話,堂叔那手機往棺材里面照。
突然間,堂叔大叫了一聲,一跤跌倒,仰面躺了下去。
“怎么回事?。?!”
我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