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窗戶邊的這個韭紅在這種時候,竟還會向我發(fā)動撲襲。
即便有察覺過來的李半仙喊提醒我,可以我的反應(yīng)來看,就算腦子聽到了,身體也根本沒這時間做出反應(yīng)來逃避。
窗戶邊的韭紅一閃沖到我的面前,一把將我給緊抓著抱在懷里,一只手掐在我的脖頸上,讓我瞬間就感覺到難以呼吸。
“你個賤人敢!”
祖父看得一怒來,見我被這個韭紅給強行抓住,恨不得立馬就要沖上來,但卻被李半仙給及時攔住說不可沖動。
我被這個韭紅給掐住脖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的勁道很大,我連掙扎都沒有力氣,只得順從被她這么掐著不動。
“放了浩娃子,我也放了你,這是底線,互不相干如何?!”
李半仙指著這個韭紅,然而這個韭紅卻是怪嘶的叫著,她另只手一指著旁邊新娘子的韭紅,沖她露著齜牙咧嘴的動作。
新娘子韭紅臉色一變,“你個不要臉的冒牌貨,還不松開我丈夫!”
“嗤嗤…”
掐住我的韭紅,更為獰肆的沖新娘子韭紅叫著,同時她也狠掐了我的喉嚨一把,讓我喘不過氣來的呼呼掙扎,臉色也因難以呼吸而變得蒼白,像對新娘子韭紅所說的一番話,感到強烈不滿的一種抗議。
“好好你住手,不要傷了浩娃子,我曉得你意思了!”
李半仙見我這么難受,語氣當(dāng)即放了讓步之態(tài),“你是不是想表達出來,說你才是真正的韭紅,而今晚這個新娘子韭紅,才是一個冒牌假貨?”
李半仙此話一出,讓祖父他們都嘩然一驚。
最為起大反應(yīng)的,還屬新娘子韭紅了,她當(dāng)即怒斥反駁,“今晚明明我才是正牌的新娘子,可突然跑出這么一個東西來冒充我,難道李道長你不明白,是這東西在故意害我么?!”
“嗤嗤…”
掐住我的韭紅,沖新娘子韭紅齜牙咧嘴,另只手張牙舞爪的動著。
李半仙皺著眉頭沉聲道,“好,我答應(yīng)你的要求殺了她,但你也不能亂來傷到了浩娃子!”
“胡說什么李道長,我才是真的韭紅啊,難道你真的要相信這個東西的話?!”新娘子韭紅臉色大變,驚恐往后退著。
李半仙也不再管掐住我的韭紅,只手插進口袋拿出了幾張黃紙符,旁邊看著的祖父等人,也不曉得該怎么做才好。
我原本還以為,李半仙真打算對新娘子韭紅下殺手,但他卻一個猛地調(diào)轉(zhuǎn)頭來,咻咻幾下快速投出黃紙符。
掐住我的這韭紅始料未及,一下被黃紙符給打中了肩膀兩側(cè),引得她怪嘶一聲,當(dāng)即松開了掐住我的手。
“快跑浩娃子!”李半仙沖我急喊著。
我剛緩過來,都還沒來得及逃走,掐我的韭紅反應(yīng)竟很快速,雖遭了李半仙一招兒,可卻再猛沖來張開大口,竟一口狠咬在了我的脖子上!
“嘎吱!”
被咬的那一瞬間,我感覺到了這個韭紅的兩排牙齒,如針扎似的刺進了我的身體。
渾身都要炸裂開了似的難受,身上每一處地方,都在燒開水般的沸騰。
掐我的這個韭紅,在咬了我?guī)酌胫蟛潘煽?,我根本沒得任何反抗的勁兒,渾身虛脫了似的就給癱倒在地上,引得旁邊看的人驚慌不已。
“孽障,絕不饒不了你!”
李半仙怒氣沖沖的上來,可掐我的這個韭紅,卻也沒那么好容易對付,咬了我一口之后并未直接逃走,竟而還反身沖撲向了新娘子韭紅,可謂是詭異至極。
由于掐我的韭紅速度很快,本身又出乎意料的一個舉動,使得新娘子韭紅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被掐我的韭紅給一把抓住,一同竄躍出旁邊的窗戶,消失在我們所有人眼中。
掐我的韭紅姿態(tài)速度很快,讓李半仙都沒能緩過神來,當(dāng)他想緊追上這兩個韭紅之際,卻已為時晚了。屋子外面的四周之地,早已沒了兩個韭紅的身影。
李半仙咬牙拍著大腿懊惱不已,“這該死的冒牌貨,真讓人火大??!”
這兩個韭紅的詭異纏斗,最后是雙雙消失不見,可卻給留下了一個巨大的麻煩。
就是那個穿壽衣的韭紅,在我的脖子上狠狠留下了一個傷口疤痕,使得我們整個徐家都徹底沸騰了!
我渾身像是被掏空了一樣無力,躺床上面奄奄一息。
家里人全急爛了的圍在我面前,李半仙在查看過我的傷口之后,無可奈何的搖著頭。
李半仙說,我是被那個假冒的韭紅所咬下了一口,已經(jīng)中下了尸毒。
而中了尸毒之人,都是沒了救,等于直接宣告了死亡,不會再有生機!
“你娘狗日了的,操!”
祖父聽了李半仙的這個話,怒氣沖沖抓著李半仙的衣領(lǐng),將他粗魯?shù)耐谱驳綁叀?/p>
祖父瞪眼睜眉的吼著:“你他娘的再說一次,老子的孫兒會死!”
“老頭子你別沖動啊。”祖母連忙勸阻祖父。
李半仙也是一臉無奈,他說這冒牌貨韭紅心狠手辣,對我是下了必死的殺手,真的已經(jīng)沒了辦法可救我的性命。
現(xiàn)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給我一個好的環(huán)境逐漸死去,盡量不讓我留下遺憾…
就這樣,一場原本還算可以的陰婚,到頭來變成了一樁喪事。
對著鏡子里面看著,自己脖子上那上下兩排的血紅牙齒印記,的確讓人觸目驚心。
我被那個韭紅咬了之后,整個人像得了很重的感冒一樣,渾身無力走動,說話的聲音也變得低沉,有時候脖子還會伴著一種鉆痛,渾身欲裂。
有時看我難受不已,祖父咬牙切齒的無奈,比我父母都還要加在乎我的安危。
祖父不愿相信我中了這尸毒,就只能慢慢死去,便四下走動起來給我求醫(yī)問藥。
甚至還跑了附近好幾個有名的大寺廟,虔誠的燒香拜佛下來,什么都用遍了給我,還是沒有任何的效果。
而我的身體也逐漸變得更加的虛弱,一見到陽光就渾身劇痛,身上長了很多暗紅色的斑點,經(jīng)常瘙癢得難以入睡。
每次只要我不舒服的時候,祖父總會大罵著出去外面,拿著殺豬刀對著門口的大樹砍著,有一回我還看到了祖父對著大樹前,偷偷的抹著眼淚。
其實,祖父他也很后悔,我這唯一的孫兒落個如此地步,如果不是他欺凌了韭紅,將她逼迫致死的話,就根本不會有這么一個陰婚的事情,也不會讓我中了這個尸毒,慢慢兒等死的下場。
只不過老話說,后悔的時候已經(jīng)沒了回去的地步,祖父就算再怎么后悔,眼下的這個事情,也恢復(fù)不到原來的樣子。
對于我的這場陰婚所出現(xiàn)的兩個韭紅,以及我中了尸毒的事,早已經(jīng)在村里四下傳散開來。
人人都在背后議論著,說我們徐家肯定是遭了韭紅的報應(yīng),我中了這么一個必死之病,是絕了徐家的根代…
自打我中了尸毒之后,別說陰婚之晚的兩個韭紅,就連一個韭紅也都沒有再出現(xiàn),好像全都消失了一樣無影無蹤。
另外就是李半仙,他做了多年的端公先生從未失過手,卻在我們家落了這么一個麻煩,也因他護全不力才讓我被一個韭紅咬到,也是自責(zé)不已,就隔三差五的提上一些東西來看我,以緩他的一份歉意。
至于我自己,我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中了尸毒之后雖讓我很難受,可我卻并不害怕死亡,估計還是年幼的原因,只曉得躺在床上吃著家里人給我準(zhǔn)備的各種好吃的,好喝的招待。
此外我父母也還留在家中陪我,沒有再外出打工,準(zhǔn)備陪我度過這剩余的生命。
事情過去了一個多星期,那天傍晚我躺在床上,隨手無聊的時候,就抓起了旁邊我的一件衣服。
我手摸在了口袋里面,好像有些什么東西似的軟綿綿。
“咦,這個是…”
好奇下,我拿出這東西來一看,是一個臟兮兮的繡花小錦袋。
我記起來了,這是在我陰婚前天,在路上遇到一個瞎子駝背老頭給我的一份新婚禮物。
當(dāng)時我本想著打開看看,但卻被駝背老頭給阻止,他說要讓我等婚后再來打開。
現(xiàn)在早過了婚事,我就隨手給打了開,這里頭也沒裝什么貴重之物,就一張小紙條。
然而,當(dāng)我看清這紙條上面的內(nèi)容之后,讓我差點驚得說不出話來。
“桃花山的桃花庵,能救你一命!記住,親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