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南面容冷峻,盯著秦倩倩開門見山的問道:“你怎么了?”
“和、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秦倩倩一如既往的倔強(qiáng),根本不愿意和陸淮南多說。
陸淮南眉頭緊鎖,深吸了一口氣,坐在了秦倩倩的對面,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秦倩倩。
秦倩倩飛快的抹掉臉上淚痕,使勁的吸了吸鼻子,再次推了推陸淮南:“我沒事,你出去,不要影響我寫作業(yè)!”
陸淮南搖了搖頭,但也沒再追問秦倩倩,就那么坐在他的對面,直勾勾的盯著她。
他很了解秦倩倩,知道這個小丫頭內(nèi)心有多么的倔強(qiáng)。
她如果不想說,那無論陸淮南怎么追問也都不會說的。
但重生歸來,秦倩倩、秦倩倩她們就是陸淮南最親的親人,自己的親人受了委屈,他又怎么可能不管不問。
想讓秦倩倩開口,那就只有一個辦法。
“你出去不出去!”秦倩倩還在趕陸淮南走。
嘭!
陸淮南突然重重的拍了下桌子,“你天天說我給秦姨惹麻煩,難道你就沒有?”
秦倩倩先是一怔,跟著鼻子一酸,眼睛再次紅了起來。
但在陸淮南面前,她不肯示弱,馬上頂?shù)溃?ldquo;我沒有!”
“沒有你哭什么!”陸淮南再度加大嗓音,扮兇神惡煞狀:“不和我一樣,也在給秦姨惹麻煩!”
“你別胡說,秦姨什么都不知道,我沒有給秦姨惹麻煩!”
秦倩倩到底也只是個十五六歲初中還沒畢業(yè)的孩子,哪經(jīng)得起陸淮南這一兇一詐,頓時眼淚控制不住流了下來。
看著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陸淮南心底一痛,再也兇不起來,不禁放緩了語氣:“那你說說,到底發(fā)什么了什么事?”
“我落選了……”
帶著哭腔,秦倩倩終于說出了事情的始末。
原來秦倩倩她們學(xué)校舉辦了一個青少年歌舞比賽,所有入選選手如果能夠脫穎而出代表學(xué)校參加市級比賽,都會有一筆非常可觀的補(bǔ)助金。
秦倩倩天賦不錯,歌舞方面都很有天賦,雖然沒有系統(tǒng)的學(xué)習(xí)過,可勝在人美清純,在學(xué)校一眾同學(xué)之中想要脫穎而出,還是沒什么問題。
再加上那筆補(bǔ)助金只要在學(xué)校方面選拔出線就能拿到,秦倩倩就動了心思。
秦姨每天白天上課,晚上還要出去給人補(bǔ)習(xí)賺錢,現(xiàn)在有機(jī)會能賺那筆補(bǔ)助金,秦倩倩也想為秦姨減輕些壓力,于是就瞞著秦姨偷偷報了名。
一切都很順利,秦倩倩憑借著自己不俗的天賦,以及清純的形象,很快就殺入了校方?jīng)Q賽。
但問題就出現(xiàn)在這里,負(fù)責(zé)最終評審選拔的,是他們學(xué)校一個姓裴名霍的老師。
就在今天最后選拔結(jié)果出來之前,那個裴霍老師私底下找到了秦倩倩,告訴她晚上有一個酒會,參加的都是這次歌舞比賽的主辦方領(lǐng)導(dǎo)。
只要秦倩倩愿意晚上出席作陪一下那些領(lǐng)導(dǎo)老板,裴霍就能保證,她等下能夠拿到一個出線名額。
不僅如此,裴霍還暗示她,只要晚上陪好那些領(lǐng)導(dǎo)老板,讓她們高興,就算是在市級比賽,他們也能保證秦箐箐會取得相當(dāng)不俗的成績。
少年成名,指日可待。
秦倩倩雖然是個孩子,但因為年幼被人差點拖走當(dāng)童養(yǎng)媳的經(jīng)理,比同齡人都要早熟。
裴霍說的再好聽,也讓她察覺到其中的骯臟齷齪。
想也沒想,秦倩倩就拒絕了裴霍。
果不其然,下午大家決賽的時候,一直對秦倩倩贊賞有加的裴霍突然跟變了個人一樣,抓著秦倩倩參賽節(jié)目上的一點點微不足道的瑕疵大批特批,導(dǎo)致秦倩倩最終落選,無緣出線代表學(xué)校。
秦倩倩并不在乎有沒有沒被選上,但原本觸手可及的補(bǔ)助金就這樣擦肩而過,這讓她心里極度難過,才會躲在自己的房間里偷偷哭泣。
安靜聽完事情的始末,陸淮南良久沒有吭聲。
秦倩倩一邊說,一邊哭,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傻姑娘……
陸淮南突然伸出手,將秦倩倩擁入懷中。
“??!”
秦倩倩沒想到陸淮南會這樣,尖叫一聲都忘記自己還在那哭個不停。
緊緊的抱了下秦倩倩,陸淮南才松開了手,朝秦倩倩溫暖一笑。
他的笑容,仿佛帶著某種魔力,那溫和的目光,落在秦倩倩的臉上,讓秦倩倩一時忘記了難過。
“多大點事兒,值得你哭成這樣嗎?”
“我,我哪哭了……”
陸淮南的笑容,忽然陰冷下來。
起身。
“倩倩,他們晚上讓你去哪作陪?”
“錦繡世紀(jì)……”
話音才落,秦倩倩仿佛才回過神,臉色一變:“你、你要做什么,千萬別去惹事,那些人,你惹不起的!”
秦倩倩很清楚那個裴霍的背景,別看他只是一個老師,可他畢竟姓裴,是裴家的人,就算在裴家地位不高,也不是他們這些普通老百姓得罪得起的。
就算他不是裴家的人,那些主辦方的背后領(lǐng)導(dǎo)、老板,哪一個又能是他們?nèi)堑闷鸬拇嬖冢?/p>
拉著陸淮南,秦倩倩都開始后悔,自己干嘛要給陸淮南說這些。
陸淮南反手握住了秦倩倩,把她拽著自己的手放下。
摸了摸她的頭。
陸淮南微微一笑。
“倩倩,你要記住,從現(xiàn)在起,不管你闖下多大的禍,惹多大的麻煩,就沒有你淮南哥哥,解決不了的!”
“這件事,我來解決!”
“惹不起?”
“普天之下,就再沒我陸淮南惹不起的存在!”
……
……
洛城偏西新洛區(qū),是洛城市如今重點開發(fā)的商業(yè)城區(qū),無數(shù)酒樓、飯店、KTV、迪廳等娛樂場所坐落其中,可謂是寸土寸金。
而錦繡世紀(jì),正是其中集酒樓、KTV、迪廳為一體的高檔場所。
此時夜下圓月,新城區(qū)卻是燈火通明,堪稱洛市不夜城。
而其中,又屬錦繡世紀(jì)的霓虹燈牌,掛在最醒目的地方。
錦繡世紀(jì)內(nèi)某間大廳。
“哎,要不說還是你們十六中的學(xué)生有水平,先前那首《涼涼》我就聽了,唱的就非常好聽,不比張碧丞唱的差。”
“哈哈哈,薛總太客氣,能得到你的抬愛,那是小李的福氣。小李,你沒聽到薛總在夸你嗎?還不趕緊敬薛總一杯。”
“你瞧你,人家還是個孩子,哪有你這么對學(xué)生說話的!小李啊,別害怕別害怕,叔叔這是欣賞你,覺得你日后在市級比賽肯定能拿個不錯的名詞!”
……
……
一群衣著光鮮的男人正在交杯換盞,互相之間說說笑笑,每個人都顯得極為開心。
到是坐在這群男人中間的,全是清一色的女初中生,一個個青澀未開,稚氣逼人,明顯與當(dāng)前的場合格格不入。
但她們卻無可奈何,一個個硬掛著勉強(qiáng)的笑容,陪著旁邊的人開心。
酒過三巡,氣氛正濃。
那些原本彬彬有禮的男人,終于露出些許馬腳。
有的,趁碰杯至極,將身子貼在旁邊女生的身上,還有的,干脆拉著對方的手,和對方講起了手相。
到是其中有一個男人,對身邊的女孩沒一點興趣,反倒朝相隔的一個瘦高個兒舉了下手中酒杯,閑聊起來。
“老裴啊,你們學(xué)校那個自唱自跳的學(xué)生,怎么沒見來???”
“你是說秦倩倩?嗨,別提了,不上道。”
“不上道?”男人自斟自酌了一小口,才搖著頭道:“家里關(guān)系硬?”
“硬什么?小山村出來的,家里就一個在洛城一高當(dāng)老師的姨,以前吧似乎和陸家有點關(guān)系,是陸家資助的貧困生,不過現(xiàn)在嘛……”
和他碰杯的瘦高個兒撇了下嘴,“她是為了補(bǔ)助金才參加的比賽,李總你可想而知,她是什么情況了。我故意刷下她的資格,就是要先磨磨她的性子,等到下次,那就好辦咯……”
被稱為李總的男人眼中一亮,輕浮一笑,再次對那瘦高個兒舉了下杯子:“還是老裴你會玩,不過注意這點,那么好的苗子,可別浪費(fèi)了……”
“李總這么喜歡那妮子?哈哈哈,那我——”
砰?。?!
瘦高個兒的話都還沒說完,包間大門,被人一腳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