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掛了電話之后,思緒還是十分焦躁。我得趕緊去找沈云商量,還得趕去澳門找到肥強和段夫人!
楊眉見我急躁的樣子,對我說道:“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說道:“要出事!段夫人手掌的地紋斷開了!這是手相大忌!而且斷口處出現(xiàn)了‘劫煞紋’,必有大劫,而且是危及生命的大劫!我得趕緊找到她!”
楊眉說道:“段夫人?就是那天打麻將連贏的那個?”
我點頭道:“對,就是她!她現(xiàn)在在澳門,我要找到她才行!”說完我就趕緊打電話給沈云,給她說了段夫人的情況,并且問他可不可以帶上工具去給段夫人做手術,把她斷開的地紋接上。
沈云遲疑了好一陣,才說道:“可以先做一些簡單的處理,但是完整的手術還是要回來醫(yī)院這里做才行。”
那總比什么也做不了要強,我叫沈云趕緊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就去一趟澳門。
沈云的聲音有點不情不愿,說道:“需要這么急么,不能等她從澳門回來?”
我一下子就火了,罵道:“還等?!馮小蘭的事情你忘了嗎?!”
沈云這才嘟囔了一句:“等我一小時。”
我氣匆匆地掛了電話,楊眉對我說道:“我陪你們一起去吧。”
我愣了一下:“你也去?”
楊眉說道:“不行嗎?如果真是遇到危險,我比你還有用!”
我想了一下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
一個小時后,我們就從深圳出發(fā),先去珠海,然后過澳門。沒想到半年前辦的通行證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場。
我還是第一次到澳門,一過了關口,就看到很多漂亮的小美眉舉著各種賭場的廣告牌。不但如此,這里還是玄學的盛地,各種看相的看風水的滿街都是,而且大打旗號,不像我們擺攤的時候還得時刻留意著城管會不會來。滿眼大的新鮮事物竟然讓我一時之間忘記了自己來是要干嘛的。
相比我這個鄉(xiāng)巴佬進城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沈云就冷靜得多了,一副見慣不怪的樣子,還說他在美國留學的時候,賭城拉斯維加斯都去過不少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吹牛。
楊眉則一副警惕的樣子。
我感嘆了一陣之后,才想起我們此行的目的??墒欠蕪娔切∽幼詮陌讯ㄎ话l(fā)給我之后,我就再也聯(lián)系不上他了,已經失聯(lián)好幾個小時了。
不管那么多,我們依據(jù)肥強發(fā)的定位,來到了澳門的新京酒店。我們沒有進去賭場,而是直接上到去肥強發(fā)給我的1009號房。
才來到房門外的走廊,我就隱隱聽到一陣低沉的哭聲。
我和沈云、楊眉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們顯然也聽到了哭聲,而且哭聲正是來自1009號房里面!
難道已經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急忙握起拳頭,咚咚咚地捶響了房門,大叫道:“肥強!段夫人!你們在里面嗎?”
捶了幾下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房門原來是開著的,沒有鎖。于是我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賭場的酒店氣派就是不一樣,這跟總統(tǒng)套房似的,里面裝修得金碧輝煌。不過我也沒有心思欣賞,循著哭聲走去,只見里面的一張大雙人床上,一個碩大的身影,穿著一身白色的浴袍,正趴在床上,捂著枕頭哭泣。
我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不是肥強嗎?
“肥強!發(fā)生什么事了?段夫人呢?”我坐到床邊,拍了拍肥強的肩膀。
楊眉已經在房間里面到處轉了一圈,說道:“這里沒有其他人。”
“肥強,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我不由得拽著肥強的胳膊,想要強行把肥強拽起來。
肥強掙扎了一下,才離開了那個已經被淚水浸透的枕頭,坐了起來,擦了一把眼淚,才望著我,說道:“平凡,你們騙了我!”
我被搞得一頭霧水,說道:“什么意思?我哪里騙你了?”
肥強賭氣似的抓起枕頭狠狠往床上一扔,說道:“你不是說我改的這個掌紋,會找到另一半,會家庭和睦的嗎?可是希?,F(xiàn)在跟小白臉跑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馬追問道:“跟小白臉跑了?那個小白臉是誰?我不是跟你說了,要你看著她,別讓她離開你半步的嗎?!你怎么能讓她跑了?”
肥強說道:“希希她不開心!那個小白臉卻有辦法能夠讓她開心,我有什么辦法阻止他們?希希說了要我不要跟著他們!希希她不愛我了!”
看樣子肥強對段夫人是認真的啊。
我說道:“肥強,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把段夫人找回來!你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嗎?這很重要,她的掌紋顯示她有危險,是危及生命的危險!”
肥強的眼神有點驚慌,說道:“希希有危險?你說真的嗎?”
“我不是在電話里跟你說過了嗎?”
肥強抓著自己的頭發(fā),說道:“可是……可是我不知道希希跟那個小白臉去了哪里!這……這怎么辦?”
我讓自己冷靜了一下,對肥強說道:“肥強,你還是把事情從頭到尾給我們講一下。”
肥強用他肥大的手掌抹了把臉,說道:“那個澳門老板,其實就是請我在這間酒店當廚師的。那天希希她來到澳門,在這里住下,我們第一次見面……”
我見肥強竟然跟我聊起了他的情感經歷,我馬上打斷他,說道:“肥強,說重點吧。就是段夫人今天怎么跟別人走的?走之前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肥強說道:“希希她這幾天都不開心。原本她是很開心的,因為她在幾個賭場都贏錢,贏了好多好多錢??墒亲詮那皫滋扉_始,她就有點不開心了。”
沈云好奇地問道:“是因為她開始贏不了錢?”
肥強卻搖頭道:“不是,她還是贏錢,但是不開心。你們不了解她,我卻了解。你們以為總是贏錢就會開心么?知道自己明知道會贏,你覺得賭得會開心么?”
我愣了一下,段夫人是個純正的賭徒,追求的是賭博時的那種快感,如果總是贏錢的話,確實會變得沒意思了。這境界已經有點超出常人的意思了,換成我的話肯定怎么贏都不夠。
“那后來呢?”我問道。
肥強說道:“后來有個戴眼鏡,穿西裝的小白臉來找希希,他們以前是認識的。那個小白臉說帶希希去一個更刺激的賭場,希希就跟他去了,可是那個賭場不讓我進去。我在賭場外面等了很久,那晚很晚希希才從賭場出來,她說她有輸有贏,可是她卻十分開心!”
沈云悄悄用手肘碰了我一下,在我耳邊低聲說道:“他說有輸有贏,你設計的‘逢賭必贏手’是不是失效了?是不是跟她的掌紋改變有關?”
我搖了搖頭,段夫人的劫煞紋不是沖著財位去的,是沖著地紋去的,這不是輸錢的征兆,這是生命受到威脅的征兆。不過為什么她會賭輸錢呢?“奇人宴”那天,大家怎么折騰都贏不了段夫人,怎么換個賭場就輸了?這一點著實奇怪。
根據(jù)肥強后面的述說,后來連續(xù)兩天,段夫人都去那個賭場里賭,不過都是輸多贏少。到了今天早上,肥強口中那個戴眼鏡的小白臉又來找段夫人,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小白臉就帶段夫人出去了,而且還不準肥強跟著去。
兩個人出去之后至今不歸,段夫人的電話也沒人聽,肥強認為段夫人跟那個小白臉跑了,于是就一蹶不振傷心欲絕,躺在床上一直哭。
“他們會不會去那個輸錢的賭場了?”我問道。
肥強說道:“不會的,那個賭場是晚上才開的,就叫做‘不夜賭場’。”
我說道:“可是現(xiàn)在要找到段夫人,就一定要找到你說的那個小白臉,對吧?那個賭場應該知道小白臉在哪里,我們還是要去一趟那個賭場的。”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有人走進來,我們回頭一看,竟然是段夫人!
段夫人見到我們,表情一愣,說道:“你們怎么來了?”
我又向門外的方向看了看,只有段夫人一個人走回來,并沒有看見肥強說的小白臉。
肥強見到段夫人回來,竟然喜不自勝,從床上一股腦滾下來,赤著腳跑向段夫人:“希希!你回來了?!”說完竟然一把摟住了段夫人。
段夫人的表情有點莫名其妙,似乎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說道:“我回來了不是很正常嗎?”
肥強說道:“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段夫人笑道:“我怎么會不要你?對了,他們怎么也來了?”
肥強這才啊的一聲,放開了段夫人,說道:“我今天不是把你手的照片發(fā)給平凡了么,平凡說你會有危險,所以他們就趕緊趕過來了。”
段夫人看著我,說道:“我會有危險?”
我點頭說道:“沒錯,段夫人,你把左手伸出來。”
段夫人把左手攤開伸向了我,我仔細看了一下,確實是劫煞紋,而且比起肥強拍來的照片,段夫人的掌紋竟然又起了一點變化,在地紋中斷的地方,竟然出現(xiàn)了星紋,這可是‘橫死紋’!而且應兆的日子肯定就是最近!再加上手上那讓人擔憂的黑氣,我感到事態(tài)已經十分嚴重了。